“是啊!”雲雪音使勁點點頭,見安歌仍舊半信半疑,生怕安歌不肯答應,湊上前去神秘兮兮道,“聽說當今陛下曾找弘光大師預言過……後來真的應驗了!”
司馬昭業并不是最得寵的皇子,朝中大臣支持他的也不多,這其中不知道又出了什麽曲折的故事,最後拿着先帝遺旨登上皇位的卻是他。
“然後呢?”安歌有些詫異,難道這位弘光大師真的這麽厲害?
可既然他這麽厲害,應該名揚四海衆所周知才對,爲何她在雲安歌的記憶裏一點都沒找到線索?
“陛下登基之後曾想封他爲國師,奈何弘光大師婉拒了,據說他還請求陛下将關于他的消息都抹消掉了。自此他便雲遊四海,無人知道他的行蹤,直到三年前才回到皇覺寺,不過卻一直閉關修行,概不見人。”
聞言安歌微微垂眸,遮住眼底忽而即逝的光芒。
“姐姐,弘光大師再過幾日便要出關,此次機會千載難逢啊!”雲雪音見安歌似有松動之色,忙添上一把火勸說道。
“既然弘光大師這麽難見一面,我們如何能見到?”安歌有些好笑的看着雲雪音,難道真的要去碰運氣?
雲雪音臉上閃過一絲志在必得,看向安歌眼底流露出一絲希冀,“姐姐,隻要你一句話肯定能見到弘光大師!”
“哦?”安歌聽她這麽講倒是來了興緻,挑眉道,“爲何?”
“祖父與弘光大師乃至交好友,若是祖父親自出馬,那……”
雲雪音雖然心裏不甘,但是她卻不得不承認事實,在雲靖遠心裏,自己是遠遠比不上雲安歌重要的!
安歌唇角緩緩勾起一道弧度,笑意卻不及眼底,眸光微冷。
原來雲雪音打得是這個主意!
“姐姐,你就去求求祖父,讓他出面,他與弘光大師交情深厚,弘光大師肯定會見他的!”
安歌臉色漸漸冷淡下來,道,“這事隻怕我幫不了你。”
“爲何?”雲雪音語氣急切。
安歌慢條斯理地撫了撫衣袖,看向她焦急的面容,緩緩道,“我從未聽祖父提及弘光大師。”
雖然她心底也對這位弘光大師有些好奇,可雲靖遠若不想去打擾老友,那她也不會強求他。
“祖父事務繁忙,想必忘了跟姐姐提及弘光大師,他與大師交情匪淺,這麽多年想來他們也是挂念對方,姐姐爲何不提醒一下祖父?”
雲雪音見安歌神色仿佛并不在意,忙上前一步,急急的勸道。
聞言安歌審視的打量了一番雲雪音,疑心問道,“你就這麽想見弘光大師?”
這有些不對勁啊!弘光大師就算再厲害,雲雪音再怎麽想見一面,可她這急切的态度有些古怪啊!
雲雪音一愣,自己方才确實心急了些,讪讪道,“……我也是早就聽聞弘光大師的名号,心裏甚是敬仰,這才想請姐姐一起。”
心裏暗惱安歌的敏銳,同時也對雲靖遠多了一絲埋怨,若是雲靖遠能給自己多些寵愛她現在又何必對雲安歌如此低聲下氣!
明顯的客套話,安歌也不指望她的話不是真話,淡淡道,“要去你就自己去吧。”
抛下這句話,她便與雲雪音擦身而過。
瞪着安歌袅袅離去的背影,雲雪音氣得跺了跺腳,咬唇道,“得意什麽!”
……
安歌在雲靖遠書房一呆就是兩個時辰,直到感覺肚子有些餓,才挑了兩本書悠悠回暮雲居。
一回屋就被茯苓拉着在桌前坐下,原來已經過了她平日午膳的時辰。
安歌看了眼桌上的美食,饑餓感愈發明顯了。
她擦幹淨手,握起筷子,笑道,“聞着這香味,倒真是覺得餓了!”
不知不覺,安歌竟已吃了兩碗飯,驚得一旁的茯苓與沉香面面相觑。
待她放下筷子,茯苓叮囑沉香下去準備一碗消食茶,嗔道,“小姐,您又不是要去考女狀元,怎麽如此廢寝忘食,看書連時辰都忘了,若是餓傷了身體可如何是好?”
雖是輕聲抱怨,語氣裏卻含着滿滿的關心。
安歌知她是關心自己,有些感動又有些無奈,“原來在茯苓心裏,我已經這麽嬌弱了?”
“小姐,醫者有雲内傷脾胃,百病由生。你這不按時用膳,豈不是傷了脾胃?”茯苓言之鑿鑿。
“……”安歌一愣,随即笑道,“這回倒是有理有據了!好好好,我保證以後按時用膳!”
茯苓這才滿意。
安歌正要起身,忽而想起上午那幾名小丫鬟的議論,皺眉問道,“茯苓,你幫我注意一個人。”
她對那個丫鬟A印象頗深,對她的話也有些在意,估摸着也許能從她身上找到一些念夏之死的線索。
“是什麽人?”茯苓見安歌一臉嚴肅,心知此人應該很重要。
“府裏一名丫鬟,”安歌回憶了一下,“我不知道她的名字,不過看她應該十八九歲模樣,入府應該有些年頭了,身形高挑,樣貌一般,對了,她右邊嘴角處有一顆小痣。”
“注意她接觸過哪些人,有沒有什麽異常舉動。”安歌想了想吩咐道。
“是!”茯苓應道。
突然想起一件事,詢問安歌意見,“對了,小姐,天涯海閣過兩日正式開業了,您要過去看看麽?”
安歌抵了抵下巴,思索片刻,“嗯,尋個機會出去看看。”
倒不是安歌不相信譚氏父子,隻是天涯海閣對于她來說,意義重大,她不得不慎重對待。
“最近金玉良緣閣有何動靜?”
“這倒沒有聽說。”
安歌有些奇怪。劉子農在玉石齋搞那麽大動靜,聽聞玉石齋改名成天涯海閣要重新開業,竟然暗中沒有做什麽?
想了半天也沒想出所以然,安歌便也不再浪費心思在這件事上,對着茯苓道,“好了好了,你也下去歇着吧,待祖父回府通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