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軍!”茯苓正要出屋子傳膳,迎面便碰上了風塵仆仆的雲靖遠。
“嗯,”雲靖遠停下腳步,沉聲問道,“歌兒回來了?”
“是,小姐正在屋裏呢!将軍您快進去吧。”茯苓心裏最敬重的便是雲靖遠,與他說話的時候神情恭敬。
“嗯。……對了,”雲靖遠一提衣袍便要進屋,忽然想起手中的東西,停下腳步道,“把這個拿下去準備一下,待會與晚膳一起端上來。”
“是。”茯苓接過他手裏提着的包裹,用手試了試,還是熱乎的,透過層層油紙散發出一絲絲誘人的荷葉香氣。
此時安歌正在練字,正提了筆要落下,餘光便掃到了進屋的雲靖遠,忙擱下筆起身迎了上去,“祖父,您回來了!”
雲靖遠見她一回來便不好好休息,卻仍舍不得半點責備,有些無奈道,“你這丫頭,怎麽就不知道好好愛惜自己的身體?”
聞言安歌臉上暖意融融,輕輕勾起唇角寬慰道,“祖父,您就放心吧。我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再不活動活動這骨頭都懶了!”
雲靖遠見她氣色确實不錯,便也不再多說什麽,“怎麽不在王府多呆幾日?”
說着在桌邊坐下,剛準備伸手,安歌已搶先拎了水壺替他倒了杯茶遞過去,一臉乖巧的說道,“自然是挂念祖父!”
對于安歌的好話,雲靖遠心裏很是受用,可面上卻故作深沉,酸溜溜的說道,“在定遠王府呆了一段日子,歌兒倒愈發會哄人了!”
安歌摸了摸鼻子,嘴上卻不敢含糊,悠然道,“祖父這可就說錯了,我可是一向隻說實話的!”
“哈哈哈!你這丫頭!”雲靖遠不禁撫掌大笑。
“祖父,”安歌看了眼雲靖遠,斟酌了一下措辭,忽而一臉正色的問道,“現在洛城情況如何?”
今日回府途中,一路上到處都有百姓聚在一起議論此事,洛城失守的消息一夜之間如同長了翅膀般飛遍了京都每一處角落,百姓議論紛紛,各種胡亂的猜測,鬧得人心惶惶,甚至她還偶然聽見有人在暗暗指責天啓帝不肯任用雲靖遠。
聽她這麽問雲靖遠面上笑意漸斂,一臉肅然道,“前日夜裏從洛城傳來八百裏加急,傳信言西涼攻勢猛烈,洛城已失守。”
“嗯,這個消息我已經聽說了。”安歌蹙着眉頭有些疑惑,“可縱使有周正則叛變在先,西涼來勢洶洶,可洛城也不該這麽快便失守啊!”
提及此事,雲靖遠一手握拳狠狠一錘桌子,語氣裏壓抑不住的怒氣,恨聲道,“還不是有人暗中作祟!若非那個吳剛那個小人濫用監軍之權,對行軍對陣之事百般刁難,魯述钊如何能如此輕易兵敗?”
聞言安歌眉頭皺得更深了,果然是監軍出了問題!
“這吳剛到底是何人?”安歌猜測這吳剛的身份也不低,否則憑着天啓帝剛愎自用的性子,隻怕也輪不到他來當監軍。
“不過是吳家的二少爺。”雲靖遠對吳剛此人簡直深惡痛絕。
在魯述钊抵達洛城之後,他便得到消息,那吳剛仗着自己監軍的身份,在軍中任意妄爲,甚至對魯述钊的命令多加阻撓,暗中使絆子,奈何前方戰事吃緊,魯述钊也無心與他多費口舌。
聽雲靖遠的口氣,這吳家應該也算不上什麽豪門世家,安歌手指輕輕敲着桌面。
見安歌臉上仍有迷惑,雲靖遠解釋道,“吳家與姜家聯姻,這吳剛便是姜貴妃舉薦來的。此人最是目光短淺偏生又好高骛遠!三年前曾有人舉薦他到我麾下,被我一口拒絕了,吳剛對此事一直耿耿于懷,一直與我不對付。”
語氣滿是厭惡,看樣子,他這次是連姜家一起算上了。
“此次,陛下仍不願啓用祖父?”安歌眉眼似染了一層冰霜,語氣卻出奇的平靜。
雲靖遠臉上閃過一絲沉痛,緩緩道,“陛下……他自有思量。”
心裏說不埋怨是假的,可雲靖遠深知司馬昭業的性子,而經曆過宮宴之後,他也清楚天啓帝對他已經猜忌很深了。
安歌冷笑,語氣頗爲譏諷,“爲了一己私欲,竟連江山百姓都不顧了?”
“歌兒慎言!”雲靖遠阻止了安歌接下來的話,見她一臉不以爲然,深深歎了口氣,“謝維桢……乃姜家一派,吳剛不會與他爲難。”
安歌見他語氣暗藏自嘲,心裏不免一酸,面上卻絲毫不顯露出來。
雲靖遠到底是堂堂大将軍,片刻功夫已經整理好情緒。
一擡頭便見安歌微垂着腦袋若有所思的模樣,也不欲再說這些讓人心煩的話,便故作輕松的笑道,“對了,今日我從醉仙樓帶回來一隻荷葉雞,待會你嘗嘗!”
“嗯。”視線卻掃到屋外漸漸陰沉的天,安歌隻覺胸口一陣發悶,不知爲何心底陡然湧出一絲不安。
輕聲道,“這天是要下雨了啊……”
果然半夜裏驟然刮起狂風,不一會雨滴就噼裏啪啦打落下來。
安歌這一夜睡得極不舒服,總覺得眼皮特别沉,想睜眼卻怎麽也醒不過來,昏昏沉沉中仿佛見到了密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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