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早膳茯苓看了眼靠在軟榻上的安歌,神情古怪。
“小姐……”
原本有些心不在焉的安歌被茯苓聲音喚醒,“……什麽?”
“小姐,您沒事吧?”茯苓有些擔憂。
莫非是昨夜世子欺負小姐了?
雖然鳳墨離沒有發怒過,可不知爲何茯苓打從心底有些怕他。
“我很好啊。”安歌不解,她這不好好的在這兒麽!
“可是……”茯苓猶豫,頓了頓直接看向安歌手中的書卷。
安歌順着她的視線低頭望去。
額……好吧,書拿倒了!
尴尬的放下書,有些無聊,“茯苓,你平日閑暇時候都做些什麽?”
若是她沒有受傷,她還可以好好鍛煉一下這具弱身子,可現在肩不能動,手不能提的模樣,她還真是什麽都幹不了!
茯苓見她百無聊賴的模樣,輕笑道,“小姐若是無聊,不如去王府花園逛逛?”
“嗯。”
安歌想了想,索性書是看不進去了,不如出去走走。
正要出屋子,迎面便碰見了緩步走來的鳳墨離以及他身側提着藥箱的曲陽。
“怎麽,你要出去?”鳳墨離挑了挑眉問道。
安歌見到曲陽便想起,昨晚鳳墨離似乎提及過要請曲陽來替她檢查一下傷口,這麽看着出去逛花園好像沒戲了啊……
“打算去花園逛逛。”
“嗯,等檢查完,我陪你去。”鳳墨離回的極爲幹脆。
聽見鳳墨離的話,曲陽忍不住側目,眼底似有不解,但卻什麽話都沒有問。
待安歌坐定,便聽到曲陽冷冷的吐出兩字。
“脫衣。”
“……”安歌額角挂了三條黑線,這大爺敢不敢别這麽直接啊!
“世子,請回避……”
茯苓見鳳墨離仍站在一側,雖對他有些發怵但爲了安歌的名譽着想,上前輕聲提醒道。
鳳墨離眸色一暗,瞥了眼曲陽的冰山臉,不經意皺起眉頭,……是不是該考慮讓曲陽收個女徒弟了?
安歌見鳳墨離仍舊一動不動的站在面前,從牙縫裏擠出一句,“非禮勿視的道理想必世子大人還是知道的吧?”
鳳墨離神色莫名,但見安歌俏臉微寒,他還是識趣地轉身移開了視線。
随後茯苓便動作輕柔地替安歌将衣服往下拉了拉,露出了圓潤白皙的肩頭。
原本該是香豔的一幕,可硬生生被一道猙獰的傷痕破壞了旖旎。
傷口在鎖骨下方兩公分處,約三指寬,卻很深,因爲每日換藥,正在慢慢愈合。
曲陽伸出一指按了按周圍的皮膚,雖觸手細膩嫩滑,但在他眼底完全看不出雜念。
安歌也驚詫于他指尖的冰冷,自己的體溫相較常人就偏低,可曲陽的似乎比她還冷些。
“……诶。”一側茯苓見他的手一直停留在安歌肩上,皺眉喚道。
曲陽不爲所動。
茯苓眉頭皺得更深了,“曲陽先生,請問檢查好了沒有?若是沒有問題,我家小姐是不是可以穿上衣服了?”
聞聲曲陽動作微頓,視線緩緩落在她身上,淡淡吐出一字。
“吵。”
聲音冰涼,絲毫不顧忌,似乎茯苓在這裏妨礙到了他。
“你!”茯苓臉色一僵,氣呼呼地偏過頭去,不予理會他。
安歌瞥了眼曲陽,隻覺此人真乃奇人!
正想着,曲陽的視線也對上她的,兩道視線在空中相撞,一道好奇,一道冷漠。
僵持了片刻,安歌尴尬的錯開視線,“咳,我說,有什麽問題麽?”
倒不是她覺得身體有什麽異樣,隻是她方才分明在曲陽眼裏捕捉到了一閃而過的驚異。
曲陽垂眸,臉上神情淡漠,過了好一會才輕啓薄唇道:“很好。”
很好?
安歌聞言皺眉,她可不覺得這是什麽好話,看曲陽這樣子,估計從他嘴裏也套不出什麽話了,她也不準備自讨沒趣了。
曲陽收回手,從藥箱裏拿出一玉瓶放桌上,“一日一粒,不要碰水。”
極爲簡潔明了的抛出一句醫囑,便提着藥箱出了屋。
茯苓瞪着他潇灑離去的背影,小聲嘀咕道,“這人話也不說清楚……”
此時安歌單手整理好了衣襟,順勢捏起桌上的玉瓶,輕輕晃了晃,瓶裏發出藥丸碰撞出的細微的響聲,“茯苓,将這藥收起來。”
“是。”應了一聲,茯苓便小心的将那玉瓶收進了木匣裏。
她雖不喜曲陽這脾性,可對曲陽的醫術卻很敬佩,曲陽留下的藥均是千金難買的珍品,藥效也是上等。
在外間候着的鳳墨離見曲陽出了屋子,便慢條斯理的走進内間。
“你還沒走?”
安歌有些詫異,這人前兩日不是忙得完全不見人影嘛,今日怎麽這麽閑?
“……”鳳墨離眉眼一沉,感情他方才說的話她壓根沒聽進去?
安歌見他臉色突然變得有些不太好,心道這人真是莫名其妙。
也不指望她能說什麽好話,鳳墨離輕歎一聲,頗有些認命的意味,道,“前幾日府裏新進了幾盆芙蓉,今晨剛開了花,不如去看看?”
鳳墨離在邀請她賞花……
這個念頭在安歌腦海裏浮現,隻覺有些不可思議。
雖與鳳墨離接觸不多,可她多少也能猜出他應該不喜這種附庸風雅的事啊!
鳳墨離第一次提出這麽風月的邀請,心裏也稍别扭,見安歌一臉驚悚的看着自己,不耐地偏過腦袋。
“去不去?”
安歌倒也沒爲難他,起身,“去!”
她着實是悶壞了,橫豎他也吃不了她!
……
與此同時王府書房
鳳臨看着面前的寄奴,沉聲問道:“還是沒招?”
寄奴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臉,臉上布滿陰沉之色,請罪道:“屬下無能。”
“砰——”
鳳臨一掌拍在桌上,想起那日被揪出的内鬼,眼底殺意盡露,“繼續查!”
他倒要看看,到底是誰在背後搗鬼!
“是!”
寄奴咬牙,他也憤恨不已,沒想到自己手下竟然出了岔子。
書房裏一時陷入了沉靜。
片刻,鳳臨收斂了怒色,問道,“世子又出去了?”語氣平靜得絲毫看不出方才震怒。
“回王爺,世子今日沒有外出。”
“哦?”鳳臨稍感意外地挑眉道,“世子在做什麽?”
見狀寄奴沒有猶豫,如實道,“方才世子領着曲陽先生去了浣溪院。”
浣溪院正是雲安歌住的院子。
思忖了片刻,鳳臨沉吟道,“曲陽今日去替雲小姐檢查了?”
“是。”寄奴道。
聞言鳳臨眼底滑過一抹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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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盛傳,隻要有将軍府的存在,便可保南夏國長盛不衰,基業不倒。
此言,保了一國卻也刺了某人的耳,似一根魚骨卡住喉嚨,吐不出、咽不下。
她被逼至懸崖邊,含恨立誓:“今日,我若不死,他日,定将這片江山踏于足下。”
終一日,鳳踏千軍萬馬還巢,終應驗了民間傳言,半壁江山塌一空。
她以爲這一路的劈荊斬棘,都是一個人。
蓦然回首,才發現,原來他,一直都在……
他說:“弈菘蘿,無論何時何地,隻要你願意回頭,我定會在你一丈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