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不用添粥了,我夠了。”
安歌舔了下嘴唇,隻見嘴裏淡然無味。
茯苓怕安歌餓着,輕聲勸道:“小姐,您昨晚也沒用膳,再多用些粥吧?”
安歌輕輕搖了搖頭,“不喝了。”喝多了還要考慮解決内需……
茯苓見狀也不堅持,替安歌擦了擦嘴角,道:“小姐,您說将軍爲何同意讓您留在定遠王府養傷啊?”
她有些不解,把小姐接回将軍府不是更好嘛?王府雖好但到底不是自己家,莫名有種寄人籬下的感覺。
安歌看着她,掀了下嘴角,道:“怎麽,我們茯苓在王府受委屈了?”眼底露出一絲意味不明的笑意。
“沒有,”茯苓忙擺手,“王府的人對我都是客氣有禮,何來委屈一說!隻是小姐……”
安歌見她一本正經的解釋,輕笑道:“别緊張,開個玩笑。”
對她來說,在定遠王府養傷隻不過是換個地方休息而已,還能避開慕楚楚雲雪音的殷勤探望,倒是能替她省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更重要的是,那個想要殺她的黑衣人,在鳳墨離手上。
她若是想得到一些線索,留着王府也方便些。
這麽想着,安歌緩緩活動了下有些僵硬的左手,一字一頓道:“既來之,則安之。”
“是,茯苓知道了。”茯苓點頭,“我去廚房看一下藥有沒有煎好……”
正收拾了食盒準備出房間,門口迎面碰見了一行人。
正是向嬷嬷扶着莊扶蘇過來了,茯苓餘光掃過去,還看見了走在後面的鳳墨離。
茯苓立刻上前,垂頭行禮,“參加王妃、世子。”
“茯苓姑娘不必多禮。”莊扶蘇笑着道,“我來看看你家小姐,順便将藥給帶過來了,離兒!”
說着莊扶蘇轉身喚了聲鳳墨離。
茯苓聞聲望去,才發現站在後面的鳳墨離手上竟端着托盤,上面放着一碗冒着熱氣的藥碗。
鳳墨離靜靜地站着,神情淡漠,透過氤氲的熱氣顯得有些不真實。
茯苓心底一驚,忙道:“怎麽敢勞煩世子,還是讓奴婢來吧……”說着就要上前接過鳳墨離手中的托盤。
莊扶蘇見狀快一步拉過茯苓的手,輕拍兩下,笑意盈盈,“無妨,離兒也是一起來看望歌兒的,就讓他端着吧!咱們快進去看看歌兒吧!”
這麽說着,擺明了是不想讓茯苓接手。
茯苓也是伶俐,立刻收回手,微側身讓開了位置,不卑不亢地道:“王妃、世子快裏面請。”
安歌早就聽見了外面的動靜,莊扶蘇一進屋就見到她掙紮着要坐起身子。
“歌兒,你這是做什麽?”莊扶蘇一驚,忙快步上前,扶住她的後背,茯苓與向嬷嬷也被她的舉動吓到了,疾步上前幫忙将安歌扶起。
茯苓機靈的往她腰後面墊了兩個軟枕,以便她能更舒服的靠在後面。
坐好時,安歌的額頭已布滿了細密的冷汗,長長舒了口氣,喘道:“見過王妃、世子。”
“你這孩子,都這種時候了,還講究這種虛禮做甚!”莊扶蘇一邊捏着錦帕替她按了按額角的細汗,一邊嗔怪道。
過了片刻安歌才平複了急促的喘息,緩緩道:“不過是傷了肩膀,怎麽能一直躺在床上呢,這點禮數還是要守的。”
說完嘴角勾起一絲不易察覺的苦笑,以往她在槍林彈雨裏來去自如,極少有受傷的時候,如今被人當重症病人看待,她還真有些不習慣。
“現在感覺如何?”莊扶蘇仔細觀察了她的臉色,見她精神比昨日好很多,心裏也安定了些。
“已經好多了,有勞王妃記挂。”安歌客氣的回道。
鳳墨離已放下托盤,靜靜的站在桌邊看着床上的安歌,心情有些微妙。
安歌也察覺到了他的視線,雖隔得有些遠,但她還是能清晰的感受到他眼底的探究。她不喜歡這種被人窺視的感覺,于是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
“歌兒,我們不要那麽客套,顯得多疏遠……”
原本在說話的莊扶蘇也注意到了他們之間的眼神交流,頓時心底一喜。
有戲!
雖然安歌與鳳墨離之間是暗暗交鋒,可這看在她眼裏就是眉來眼去啊!多麽和諧的一幕!
莊扶蘇點了點頭,抿嘴而笑,“歌兒,這次你肩上的傷傷及骨頭,若是稍有不慎恐怕會落下病根,這些日子你可得好好休養,有什麽需要就吩咐,就把王府當成将軍府,不要客氣!”
安歌聞聲收回視線,見莊扶蘇臉上盡是關心之色,心下微暖,臉上漾開一抹淺笑。
“對了,你該喝藥了。”
莊扶蘇沖着鳳墨離招招手,“離兒,把藥端過來。”
能這麽理所當然的使喚定遠王世子的,也就莊扶蘇一人了!
鳳墨離聞言端着藥走到床邊,茯苓剛要上前,胳膊卻被人一扯。
她疑惑的望向身旁的向嬷嬷,向嬷嬷隐秘地沖她搖了搖頭。
她猶豫了片刻,看了眼鳳墨離又看了眼安歌,默默收回腳,小姐,你可别怪我,畢竟那是未來姑爺嘛……
“歌兒,我想起來了,上次你說的那個面膜,我總是調制不好,聽說茯苓心靈手巧,我想請她幫我調制一次,你看呢?”莊扶蘇笑眯眯的說道。
安歌隻覺好笑,王妃大人啊,你想支開茯苓也找個走心點的理由啊!
見安歌沒有反對,莊扶蘇忙起身道,“既然如此,我就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對了,藥可要趁熱喝啊!”
說着還給鳳墨離使了個眼色,随即帶着茯苓、向嬷嬷出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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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答應乃們的二更,看在二言這麽勤奮的份上,乃們是不是要給我個麽麽哒呀(賣萌)
周末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