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扶蘇猛地一下子站了起來,笑意凝固在了臉上,突如其來的消息讓她眼前發黑。
“世子怎麽了?”
問話間也顧及不上安歌,徑直往外走去。
“現在情況怎麽樣?”
寄奴一邊快步跟上莊扶蘇,一邊用三言兩語将經過講了一遍,“巳時世子一直在院裏處理事務,本無異常,可喝了杯茶水之後便突然發作,情況有些控制不住。”
“王爺人呢?”
“王爺已經去了世子的院子……”
聞言莊扶蘇便不再多問,加快腳步向着鳳墨離的院子而去。
安歌想了想最終還是起身跟了上去,原本這種事她應該回避的,可她好奇她名義上的未婚夫到底出了什麽事,按照寄奴所說是有人想要害鳳墨離?
“小姐,咱們還是不要……”茯苓見安歌跟着莊扶蘇的方向面露不贊同,定遠王世子的事她們還是不要摻和的好。
安歌擺了擺手,淡淡道,“我們就在門口瞧瞧。”
待安歌到鳳墨離院子的時候,隻看見莊扶蘇一晃而過的步履匆匆的背影,安歌稍稍往前踏了一步便被門口的侍衛攔住了。
“小姐,這裏你不能進。”侍衛态度恭敬卻堅決。
得了,一語中的,真的隻能在門口瞧瞧了,不讓她進去她就不進去吧!
茯苓指了指不遠處的石桌,對安歌說道,“小姐,過去那邊歇一歇吧?”
安歌掃了眼院子裏緊閉房門的屋子,又掃過門口兩尊守門神,點了點頭。
安歌無聊的時候瞥見匾上題着蒼勁有力的“墨院”兩個字,眨了眨眼睛,贊道,“好字啊好字。”
難道是出自鳳墨離之手?這兩個字遒勁自然,筆勢飄若浮雲,矯若驚龍。字如其人,隻怕鳳墨離這個人倒也不簡單!
“啊啊啊!”
不知過了多久,屋子裏爆發出一聲似痛苦似憤怒的怒吼聲,随之傳出一陣噼啦啪啦似打破桌椅茶具的打鬥聲,突然房門緊閉的屋子突然“砰”的一聲被從裏面破壞打開,與此同時從屋裏躍出幾道身影,夾雜着混亂的叫喊聲。
“離兒!”
“世子!”
“攔住他!”
不知是誰下的命令,門口一動不動的守門神突然動了,飛身攔住沖着他們而來的一人。
前一刻還完好無損的房門此時已經破敗的搖搖欲墜,飛快掃了眼屋子裏面的情況,簡直慘不忍睹,殘破的桌椅散落一地,香爐翻滾在地。而屋前正是一番混戰,五人将一人團團圍住,顧忌到會傷害到中間的人招招留情同時也被束縛住,一時間竟無法将中間那人壓制住。
安歌起身望過去,隻見五人當中一男子容貌俊美不凡,安歌從他的打扮猜出他可能就是定遠王鳳臨,暗歎一聲果然氣度不凡。
再往中間看去,隻見中間那人隻身着白色中衣,胸口的衣襟微敞露出肌理分明的胸膛,披頭散發看不清容貌,隐約能從淩亂的發絲間窺看到他痛苦的神情,周身氣勢淩厲逼人,似暴怒分子不停的侵蝕着他。他一掌逼退了鳳臨,便飛身向着門口的方向奔去。
“咳咳……”鳳臨身形踉跄着後退了兩步,擡手捂着胸口,嘴角流下猩紅的血迹。
“王爺,王爺你怎麽樣?離兒……”
莊扶蘇緊張的上前兩步扶住他,又擔憂的望向已經接近崩潰的鳳墨離,一邊是自己的夫君,一邊是自己的兒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她心急如焚卻無可奈何。
“這混小子!”
鳳臨怒罵一聲,可他也深知鳳墨離這招是手下留情的,心中又怒又痛。
“給本王攔住世子!”鳳臨雙眼緊盯中間的鳳墨離,沉着臉吩咐道,看着他身形微顫的随即又加上一句,“别傷着他。”
“世子得罪了!”
其他四人聽令紛紛欺身而上将鳳墨離的去路都堵上,鳳墨離此時神志不清,雖極力控制自己體内的嗜血因子可還是雙眼通紅,其他人可沒有鳳臨運氣好,眨眼間身上紛紛挂彩。最嚴重的寄奴,此時已鼻青臉腫。
“給我滾開!”一聲暴喝夾雜着雷霆般的氣勢。
隻見鳳墨離雙手捏拳,青筋暴起,渾身散發着危險的氣息,仿佛一頭暴怒的野獸,惡狠狠的盯着周圍的人,可踉跄的步伐卻暗示着他虛弱的情況。
寄奴等人步步緊逼,眼看着其中一人就要抓住鳳墨離的手臂,奈何鳳墨離機警迅速一扭身軀換了角度躲過了他的抓捕,可這時看熱鬧的安歌眼尖發現失控的鳳墨離竟被逼的往自己方向飛來。
“小姐小心!”
“啊,歌兒!”
安歌所站的地方右側是花圃,她正欲往左側躲避可發現茯苓正站在左側,動作稍有猶豫鳳墨離已然到了她的面前。
“離兒,住手!”
鳳墨離正欲一拳砸向安歌,恍惚間聽見莊扶蘇驚懼的叫聲,他頓了頓似乎神志清醒了些,看清眼前的女子隻好變拳爲轉掌抓向安歌肩頭。
安歌擡手拍向鳳墨離的胸膛想借此逼退他,可鳳墨離動作比她更快,順勢拽住她的手臂将她往懷裏一帶,躲避不及的安歌直愣愣的撲進了他的懷中。
好痛!
這是安歌第一反應,鼻子撞向鳳墨離的胸膛,她幾乎以爲鼻梁撞斷了!
好軟!
這是鳳墨離的第一感覺,懷裏的人兒柔若無骨又冰冰涼涼的,正好緩解了他體内躁動不安的情緒,鼻尖似乎還能聞到淡淡的冷香,沁人心脾。他眼神迷茫的看向懷裏的人兒,卻瞥見一段纖細嬌嫩的、光潔細膩如白玉般的脖頸,似乎在沖他邀請着,無端的誘人。
他便着迷般一點點靠近,一點點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