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邀月樓前的禦林軍統領謝觀良見迎面走來的雲靖遠,恭敬的沖他行禮。
雲靖遠見此難得露出笑意點點頭,可随即沉聲提醒道:“觀良,這次宮宴可要警醒些,不能出任何差池。”
“觀良多謝将軍提點。”
謝觀良正色道,心裏滿是感激,當初他一心想要參軍投到雲靖遠麾下随軍上場殺敵,可他是謝家獨子,家中老母一路求到将軍府不準雲靖遠收他,雲靖遠不但惱怒還舉薦他當了禦林軍統領,他一生難忘恩情!
安歌見眼前四十歲出頭的漢子在面對雲靖遠時,如同被老師訓斥的小學生般規規矩矩的立正聽講,不禁覺得有些好笑。
“這位一定是雲小姐吧?”謝觀良視線掃到雲靖遠身側的安歌,不禁有些好奇。
“嗯,這是我孫女。”語氣裏隐約藏着一絲炫耀。
安歌對面前這個耿直的男子印象不錯,沖着他微微福了福身子,“謝統領。”
謝觀良眼底閃過一絲贊賞,見她行禮忙側過身子避道,“雲小姐不必多禮。”
臨近宴會開始,不斷的有人進入邀月樓,對站在橋邊寒暄的雲靖遠與謝觀良都紛紛側目,也有不少人的目光被安歌吸引,謝觀良見此忙道,“時辰不早了,将軍小姐進去吧。”
雲靖遠點點頭,也不多說便帶着安歌進入邀月樓。
剛踏入邀月樓内,一樓均是宮人在忙碌,一見到雲靖遠紛紛行禮,雲靖遠揮退他們便帶着安歌上了二樓,二樓明顯熱鬧了些,安歌不着痕迹的掃視了一圈樓内情景,三三兩兩的官員聚在一起小聲的議論着,也有不少穿着華貴的公子哥兒湊在一起吟詩作對。
有眼尖的人瞧見了雲靖遠,不由叫出聲來,“鎮遠将軍!”其餘人聞聲而動,紛紛停了話頭望向樓梯處。
“将軍!”
“将軍!”
樓内不少武将,均熱切的望着雲靖遠。
他們或多或少曾在雲靖遠手下做過事,有的早已緻仕,可仍舊對雲靖遠滿心敬佩,有的早就聽聞雲靖遠的事迹,更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原本端坐在位上張善水起身迎了上來,打趣道,“鎮遠将軍,你可終于到了,真是讓我們好等啊!”
“丞相此言可真是折煞本将了,那本将便先賠個不是!”雲靖遠打着官腔,面上卻沉靜如水。
“哈哈,你還是如此耿直!”張善水捋了捋胡須,不禁大笑出聲。
“将軍言笑了!”
“就是就是!”
不少人附和着打趣。
氣氛正好,卻有一不長眼的小官員湊上前去問道,“鎮遠将軍,聽聞這次皇上欽點了将軍府千金參加宮宴,怎麽不見雲小姐?聽說雲小姐此次可謂死裏……”
話音未落雲靖遠便一個刀眼斜了過去,落在他身上冰冷淩厲,那官員忍不住心驚。
“哼。”雲靖遠冷哼一聲,移開目光卻不答話,面色陰寒,着實讓氣氛僵住了。
那小官員見雲靖遠如此無視自己,又氣又懼,卻憋着一張青紫的臉,道:“鎮遠将軍爲何不說話?下官難道說錯了嗎?皇上金口玉言,将軍難道還想抗旨不成?”
不知死活!
幾乎所有人心底同時冒出這個詞。
不出所料,聞言雲靖遠立刻氣場大開,冷冽的視線掃過小官員,如同寒冬夾雜着冰刀的雨雪刮得人生疼,渾身的氣勢是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陰冷,是多少鮮血多少白骨鑄造出的所向披靡!他是真正浴血疆場的戰神,便是平時他渾身都散發着生人勿近的氣息,更何況現在惱了!
離得近的人面面相觑,隻覺額角冷汗淋漓。
幾乎以爲雲靖遠要發難的時候,他卻毫無征兆的收斂了氣勢,如春暖花開般,一瞬間大家都松了口氣,那個一開始招惹雲靖遠的小官員頓時覺得死裏逃生般,軟着腿長舒一口氣。
雲靖遠微微側身,輕聲詢問,“怎麽了?”
臉上挂起一絲柔和,令所有人大跌眼鏡,這,還是他們認識的鎮遠将軍嗎?!
聽着雲靖遠溫和的嗓音那小官員更是渾身一抖,驚恐的望過去。
安歌松開了雲靖遠的衣袖,露出身形,雲靖遠身形高大,加之有意爲之,安歌的身影幾乎全部隐匿在了他的身後,剛才那小官員才會以爲雲靖遠是一人前來。
“我先上去了。”安歌并沒有在意旁人的目光,隻對着雲靖遠淡淡道。
方才雲靖遠給她介紹過,這次宮宴是男女一起,爲了避嫌,女子都去了三樓,那她留在雲靖遠身邊不合規矩。
雲靖遠皺眉,“那好吧。”現在宴會還沒開始,他也不能太緊張。
得到雲靖遠的首肯,安歌帶着茯苓上了三樓,徒留二樓一群看呆的圍觀群衆。
“這,她是?”一年輕公子依依不舍的看着消失在樓梯轉角的安歌,戳了戳旁邊人問道。
“她就是将軍府千金?”
“是啊,沒想到啊!”
奈何旁邊的人也跟他差不了多少,早就聽聞雲靖遠年輕時也是俊美不凡,英年早逝的雲少将清俊超群,沒想到雲安歌樣貌也如此出衆!
看見安歌的瞬間那小官員卻面色蒼白,方才到底誰給他的勇氣去挑釁雲靖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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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過了一個假二月,難道隻有我覺得這個二月特别漫長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