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楚楚疾步上前,看見念夏的屍體也被吓了一跳,隻匆匆一眼便嫌棄的移開目光,皺着眉頭問道:“歌兒,這是怎麽回事?她怎麽死了?”
“姐姐,方才你就執意要進來,妹妹如何相勸你都不聽,現在好端端的人突然死了,姐姐,莫不是你一時沖動……”雲雪音的話并未說完,可但凡有點腦子的人都聽得出她話裏的意思。
安歌見兩人如此反應不禁挑挑眉,語氣森然:“我一時沖動怎麽樣?殺了她?我與她無怨無仇爲何要殺她?更何況她可是知道誰是害我的重要證人,你覺得我殺了她?”
雲雪音被安歌一連串的問句逼得啞口無言,隻好讪讪的站到慕楚楚的身側,剛才是她魯莽了,現在的雲安歌已經變了!
慕楚楚見狀上前一步,道:“歌兒,你妹妹出言無狀,小姨替她向你道歉,你也别惱。我跟你妹妹隻是想弄清楚這丫鬟怎麽會死了?”
慕楚楚自與安歌交鋒過一回合後知道現在的雲安歌不好對付,便不想與她正面沖突,隻将話題轉到丫鬟的死因上。
安歌淡淡道:“我也是剛知道她已經身亡,至于她爲何會突然死了我想有些人應該比我更清楚。”
“歌兒這話是什麽意思?”慕楚楚一愣,隻覺喉嚨發澀。
“姨娘何必裝不懂?”安歌諷刺一笑,“哦對了,既然姨娘來了,那就勞煩姨娘處理一下這丫鬟的身後之事,畢竟是妹妹院子裏的人不是嗎?”
說着意味不明的瞥了眼雲雪音。
“茯苓,扶我回房休息。”
聞言茯苓動作利落的扶着安歌出了屋子。
“雲安歌你什麽意思?”
“音兒!”
雲雪音最看不慣她這種不鹹不淡的語氣,剛準備說話便被慕楚楚阻止,氣急敗壞道,“娘,她這樣無視你,說話又如此無禮,你爲何如此容忍她……”
“音兒,何必跟她逞口舌之利!”
“娘,我隻是……”雲雪音氣呼呼的跺了下腳,最終還是忍下了想說的話。
“好了好了,不用管她。”
慕楚楚面色也不好看,但顧忌着屋子裏還有長福長貴不好發作,隻冷着臉道:“你們兩個把剛才發生的事重複一遍。”
長福長貴也不敢隐瞞,便把剛才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重複了一遍。
聽完慕楚楚神色複雜,她承認自己聽到雪音說雲安歌要過來見念夏心裏一慌,深怕念夏說出什麽不利她們的話,也未思考太多便急忙趕過來了,可是誰知道念夏死了!爲什麽會死呢?
“娘,你怎麽了?”雲雪音見慕楚楚面色不對勁,有些緊張的詢問。
“沒什麽,走吧。你們兩也聽到剛才大小姐的吩咐了吧?将這丫鬟安葬了吧。”慕楚楚搖了搖頭,吩咐了長福長貴便帶着雲雪音離開了。
回到院子的安歌望向茯苓,“有什麽發現?”
茯苓詫異:“小姐怎麽知道?”說着從袖子裏掏出帕子放到桌上。
“剛才在念夏的手指甲裏發現的一些粉末,若是我沒猜錯這個應該就是她服用的毒藥。”茯苓一邊說一邊小心翼翼的展開帕子,隻見雪白的帕子上沾染了一些墨綠色粉末。
安歌笑而不答,茯苓剛才搜集這些粉末的動作雖然很小心隐蔽卻逃不過她的眼睛!
“可認識這是什麽毒?”
安歌對古代這些毒藥還真是一無所知,要是在前世,直接檢驗一下成分就可以了,可現在隻能靠着茯苓辨認了。
茯苓搖了搖頭,道:“隻能知道這粉末不尋常,卻辨不出是什麽毒。”
安歌突然湊近帕子深深的嗅了嗅,疑惑道:“是這玩意兒的味道?”
“嗯,是的。”
“似乎有些熟悉啊這味道,是什麽呢?”
安歌苦惱的摸了摸下巴,她對氣味一向敏感,這味道她似乎在哪裏聞過,可是就是想不起來了啊!
“小姐聞過這種味道?”茯苓驚奇道,她跟娘親學了點醫術,但還未精深到毒醫雙通的程度啊!
“聞過,可想不起來什麽時候在哪裏聞過了。”安歌回憶未果隻好放棄。
她起身走到書桌邊,随意的拾起一本遊記書,一邊道:“先收起來吧,這事應該還沒了。”
“是。”
茯苓剛利落的将帕子收了起來,門外有聽見沉香傳話。
“小姐,林禦醫來了,說是将軍特地請來爲您複診的。”
“快請進來。”
安歌眼前一亮,是不是可以結束這種天天被關在屋子裏發黴長蘑菇的日子了?!
屋子布置清雅别緻,空氣間隐約能聞到一絲淡淡的誘人的果香。
診完脈林禦醫收回手,笑道:“雲小姐的身體已無大礙,平日多注意些飲食便可以了。”
其實看着眼前淺笑妍妍的女子林禦醫心裏還是驚奇,那日雲安歌受傷之後的情況他雖未親眼所見卻也有所耳聞,可才短短幾日她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這不得不說是個奇迹啊!
“那是不是可以出去逛逛了?”安歌的語氣裏不由染上幾份喜色。
林禦醫見她迫不及待的模樣暗自好笑,到底還是個小姑娘啊!
“無妨,隻要别太勞累即可。若雲小姐沒有其他的事,本官就先告辭了。”
茯苓見安歌如此也偏過頭去偷笑,見林禦醫起身出去忙追上去輕聲道:“林禦醫,奴婢有個不情之請還要勞煩林禦醫。”
“姑娘請說。”林禦醫态度客氣,他與雲靖遠私交不錯,自然知道雲安歌是雲靖遠的掌上明珠,雲安歌身邊的人他也樂得賣個人情。
“我家小姐飲食上還需注意什麽,還勞煩林禦醫列個單子給奴婢,奴婢好照料小姐的飲食。”
“好,這也不是什麽麻煩事,待會讓我的小僮送來。”
茯苓見狀趕忙道謝:“那奴婢多謝林禦醫了。”
林禦醫擺擺手讓開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