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顯雜亂又略局促的空間内,宇宙仿似猛的陷入了某種亂流,一下子變的悄無聲息。
靜。
一時簡直死一般的靜。
落針可聞。
看着眼前這張稍顯稚嫩、還沒有完全長開,卻已經開始展露無雙風華的瓜子小臉兒,尤其是這雙仿若星辰般璀璨、簡直要融化萬物生靈的大眼睛,便是周離一時也略有些失神。
這妞兒,長的還真是水靈!
哪怕她此時年紀還略小,沒有完全施展出她的芳華,但就算比之俞北瑤、丘涵青、金飛燕諸女,卻非但不會有太多失彩,反而有一種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靈動!
但周離的腦海中,卻是....忽然響起了一首....無比甜美的熟悉旋律:“小白兔,白又白,兩隻耳朵豎起來.....”
但周離是何人?
片刻便反應過來,忙收回了傳來心悸觸感的大手,笑道:“小妹妹,你~,你沒事吧?”
沒事?
張符寶簡直就像是看外星人一般,看向了眼前這個惡心的猥瑣男,大眼睛裏,淚花都要湧動出來。
哪怕周離長的其實很不錯,眼神堅毅,笑容柔和,可剛才這個混蛋竟然....竟然碰到了她的.....
不對!
剛才他分明是....直接抓的....
關鍵是.....她張符寶與尋常的女孩子有很多的不同點。
自幼在龍虎山聖地長大,她并不喜歡用一些什麽所謂符合人機工程學的卑微道具,束縛她原本的天性,哪怕是歐洲和日國那幾位世界級大師,哭着喊着給她量身打造定制的呢。
而是一直追求自然,天人合一。
卻不料,在此時竟然被眼前這個猥瑣男給.....
這豈不是意味着~,她冰清玉潔的身體已經.....
一想到剛才,這猥瑣男的惡心大手竟然在.....張符寶簡直想吐血啊!
可更委屈的是此時她還無法發洩表露!
剛才這猥瑣男,好像也是好心。如果不是他扶着她,她怕是就要跌到這塊惡心的棺材闆兒上。
饒是以張符寶的高傲,一時卻也無法再堅強,晶瑩的眼淚就像是斷了簾的珠線,止不住滾滾往外湧落。
雖是無聲,但這些晶瑩的淚珠,已經表明了她此時的狀态和心情。
“嗳....”
周離最讨厭的事情便是女人的眼淚,一時也有些無言了,忙道:“小妹妹,你别哭啊。剛才我是背着身,真沒看到你這邊....”
“你還說!”
周離還想解釋一下剛才的事情,卻被張符寶一聲低聲嬌喝制止,周離索性也不解釋了,忙退後一些,留給這水靈嫩妞兒一些反應時間。
好在此時周圍人聲鼎沸,都在讨價還價,查看着東西,倒是并沒有人注意到周離兩人這邊。
但張符寶雖是無聲,卻是越哭越傷心,越哭越委屈,潔白的貝齒緊咬着紅唇,都快要咬出血來。
作爲龍虎山嫡脈這一代唯一的女丁,自從生下來,她就像是天上的皓月。
無論是她的太爺爺,爺爺,父親,叔伯,師兄弟們,都将她視若珍寶,簡直是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裏怕摔着,對她的疼愛,簡直無所不用其極!
可此時卻....
啞巴吃黃連------竟然吃了這麽個啞巴虧啊!
張符寶很明了,如果她把此事告訴自己的父親,怕便是以父親的心境,必定也要将眼前這個猥瑣男大卸八塊,給她出氣。
可....關鍵是這猥瑣男是好心,他,他罪不至死啊。
俯瞰衆生,卻又懷着天生仁念的張符寶,此時簡直陷入了天與海的糾結,此生何曾受到過這麽大的委屈?
可她....到底要如何讨回屬于她的這個公道呢?
“......”
看眼前這小嫩妞兒竟然這麽委屈,周離也是愈發無言。
這他麽叫什麽事兒?
好人救人,現在還救出毛病來了....
但周離剛要說話,一個巍峨飄逸的中年男子也快步來到了這邊,笑道:“丫頭,爸爸剛才看個小物件的功夫,你怎麽跑這裏來了?”
一聽到自己父親的聲音,張符寶嬌軀一怔,忙用力擦了一把眼淚,大眼睛卻是如刀子般剜了周離一眼,回身道:“爸爸,我不小心扭了一下腳,好痛。我要你背我。”
“你腳扭了?”
中年男子不由大驚,忙快步過來查看,“符寶,哪裏扭到了?還痛不痛?”
“爸爸,這裏好亂。我不喜歡這裏。嗚嗚嗚,我想回酒店休息。”
“好好,那爸爸先背你回酒店。”
說着,中年男子趕忙小心把這小嫩妞兒背到背上,出了這有些亂糟糟的大雨棚。
“符寶?”
“這名字倒是....有些意思。”
看着父女二人的背影很快離去,周離不由搖頭失笑,看了看自己的大手,又想起了剛才那無法形容的美妙手感....
“這小嫩妞兒,心思還不是太壞嘛。也罷,就算我周離欠你一個人情吧!”
想着,周離也不再多想,将全部精力都聚集到了這塊棺材闆兒上。
剛才那塊通靈玉發出的波動,顯然不是南書瀚那些卑微的符文發出來,而是~,之前那些殘留的古老符文發出來。
可周離雖是對陣法和符文都很精通,但對于這種偏向于邪惡向的召喚控制之術,可就并不是他的所長了。
不過,沒吃過豬肉,卻肯定見過豬跑。
以周離縱橫宇宙、橫踏諸天的經驗來判斷,這塊通靈玉既然對這棺材闆兒有反應,想來,這棺材闆兒肯定不是俗物。
尤其是~,便是周離一時也無法判斷這塊棺材闆兒究竟是用什麽木料構架而成!
至于這通靈玉爲何隻對這棺材闆兒感應一下,便失去了反應,周離推測,很可能是因爲之前南書瀚跟自己的戰鬥,消耗的靈氣太多,這塊通靈玉内靈氣已經不足。
可惜現在還沒有搞明白其中奧妙,周離也不好貿然往這通靈玉中灌注他的真元,以免毀壞了這件寶貝。
仔細研究一番,還是沒有幾多收獲,周離招呼過一個夥計:“帥哥,這塊棺材闆兒怎麽賣?有沒有它的詳細資料?”
此時客人很多,這夥計正忙活的腳不沾地,唾沫星子都要飛幹了,一看周離居然問的是這塊不值錢的破棺材闆兒,登時沒給周離好臉色:“這塊啊,這塊十萬。先生您若喜歡直接拿去前台結賬就是。至于資料嗎,我這是真沒有!”
說着,這厮就要急急去招呼别人。
開什麽玩笑?
這塊破棺材闆兒才多錢,按照他百分之一的提成,不過一千塊而已。而旁邊這些物件,随便賣賣,不都得成千上萬,乃至十萬。
要知道,他們可都是從燕京和中海各大拍賣市場請來的金牌銷售,時間何等寶貴?
又哪有時間理會這種卑微的小買賣?
但這厮還沒走出兩步,卻被周離一把拉住,笑着掏出支票本,寫了一張十萬的支票,又寫了個電話,遞到了這個夥計手裏:“哥們,我就喜歡收這些老物件,你要有什麽這方面的消息,随時給我打電話。”
“嗳....”
這夥計一看這支票上的數字,眼睛登時直了。
有錢能使鬼推磨!
這種銷售的活計可都是辛苦活,而且要壓工資、壓後發的。
十萬塊雖是不太多,可對他而言已經不算少了,而且是随時都能提現的!
臉色不由瞬時一變,忙陪着笑對周離低低道:“先生,這東西的具體,我也不清楚。不過,這批東西前幾天來的時候我正好在場,據說,是越國那邊的人在咱們西廣省邊界那搞到的。不過其中具體我也不是很清楚,隻是聽他們說過一嘴,有人發現了個油鬥,但去的人好像糟了難,望風的兩個人隻把這破玩意兒帶出來,可算是虧大了。”
“哦?”
這夥計說的雖是意赅又複雜,但周離卻是抓到了不少有用的關鍵,又笑道:“是誰送過來?怎麽聯系他?”
“是西廣省邊界上一位叫海爺的大佬,跟我們老闆有些交情。先生,您去西廣那邊稍加打聽,很容易就能跟海爺的人接上頭。”
眼見這邊又來了客人,周離一笑:“哥們,謝了。有消息随時跟我聯系。少不了你的好處!”
“嗳!”
這夥計不由大喜,忙對周離重重點了點頭,使了個眼色,示意周離趕緊去結賬,免得再被人看上這塊棺材闆兒。
很顯然,他以爲周離這是撿漏兒了。
周離一笑,收拾起這塊棺材闆兒,來到前台這邊結了賬,讓前台包好了,便交給解鵬和馬超小心看管。
不多時,俞北瑤、金飛燕她們也從裏面出來了,不過,卻并沒有買東西。
女人逛街就是這樣,目的性并不是太過明确。就算是目的極爲明确,卻也必定要貨比三家。
但大多數的男人顯然沒有這麽多的時間。
眼見周離好東西沒買,竟然買了這麽一塊破爛的棺材闆兒,俞北瑤諸女登時無言了。
小茗有些忍不了這棺材闆兒上的惡臭味,捏着小瑤鼻道:“周離,你能不能不要這麽惡心啊。怎麽搞來了這麽臭的東西?帶着這東西,咱們還怎麽逛街啊。”
周離一笑:“丫頭,你跟瑤瑤、燕子姐她們去逛吧,讓馬超和解鵬陪着你們。我跟墩子和百靈先回去休息。”
小茗這時也知道了周離是有事情,雖然不爽,可也不敢在這種時候對周離發脾氣,撅了撅小嘴,對周離做了個鬼臉,便膩在了俞北瑤和金飛燕身上。
俞北瑤和金飛燕諸女是何等人?
顯然不會在這種時候給周離添亂,約好了給周離帶回夜宵,便說笑着一起繼續逛街。
周離帶着百靈和墩子回到小院兒,這邊依然還聚集了不少人群,周離帶着兩人直接從後門進院子,知會小弟一聲,開了輛蘭德酷路澤,便直接從後院外的江灘,沖向了江邊大路。
順着江邊大路又開了二十分鍾,拐下了小道,又開了十幾分鍾,來到了一處毫無人煙迹象的江邊灘塗,周離這才令墩子将棺材闆兒取出來,利用後備箱的門燈,讓百靈和墩子仔細查看。
這倒并不是周離太過小心,隻是‘小心駛得萬年船’!
周離此時雖并未察覺到這棺材闆兒中的秘密,但隐隐約約卻有感覺,這塊棺材闆兒中的秘密,很可能與神魂方面有關!
法不傳六耳!
這種事情,周離自然會加倍小心。
墩子看了一會兒這棺材般,直捏鼻子,顯然,并沒有發現其中異常,一個勁的低低嘟囔着“好臭”。
而百靈雖是皺着精巧的瑤鼻,可大眼睛明顯有些凝重,又仔細查看了着其中細節,似乎,已經發現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