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先生...真是...不好意思,這麽晚了,還給您打電話.....您....現在方便嗎?”
蓮心的聲音還是那麽好聽。
清幽恬靜,飄然出塵,恍若一株空谷幽蘭。
但周離又如何聽不出她言語中的緊張和小心?
一笑道:“蓮心小姐找我有事嗎?我剛剛才回家,看到你之前給我打了好多未接。”
電話那頭,蓮心原本還算平靜的呼吸節奏,明顯有了紊亂。
忙道:“周先生,我...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需要告訴您。不知您....您現在有時間、可以...面談嗎?”
周離一笑,剛要說話,身邊,香香這小東西的大眼睛裏,卻簡直要噴出火來。
她顯然不想周離在這個時候再出門去。
周離笑着揉了揉她的小腦袋,以眼神示意她聽話,笑道:“面談?也行。不過得稍等一會兒,我正在洗澡呢。咱們去哪兒碰頭?”
“嗳....”
此時,就在周離這山頂别墅和仙關别墅區北面不遠處的海景大路邊,一輛不起眼的白色豐田RA~V4中,蓮心本來就有些羞紅紅暈的俏臉兒上,一時間,簡直要紅透了。
作爲馬冬青卦術推演的唯一親曆者,蓮心當然知道,周離此時遇到了嚴重的危機!
但今天她去找俞北瑤之後,俞北瑤攝于諸多方面的原因,給她的消息并不夠明确。
蓮心一直撥打周離的電話又打不通,無奈之下,隻能選擇了最笨的辦法,來周離此時的居住地、山頂别墅這邊的必經之路上等着。
希望能等到周離。
可她這幾天一直忙于爲馬冬青的推演大陣籌備,幾乎沒有怎麽休息,等着等着,竟然....睡着了。
一覺醒來,已經快要十一點,馬上就要到淩晨了。
蓮心簡直要後悔死了。
沒想到...這麽關鍵重要的時候,她竟然睡着了,忙下意識撥打了周離的電話。
卻是更沒想到.....竟然打通了。
關鍵是....周離此時竟然....正在洗澡....
片刻,蓮心這才反應過來,俏臉兒已經紅的簡直要滴出水來,忙對周離說了地點。
但~~,直到周離這邊笑着挂斷了電話,蓮心這才反應過來,她好像....明明可以去接周離的嗳....
周離此時心情正好,顯然也沒理會這個小細節,哼着小曲兒,舒舒服服的洗起了澡。
對于蓮心這種簡直堪稱尤物般的妙人兒,周離顯然....也願意跟她交朋友。
不過,她背後、狂妄又自負的馬冬青,給周離的感覺并不好。
對于蓮心這邊,周離自然也不會貿然。
但馬冬青畢竟是黃海的老油條,在海東省、包括在整個華國,都擁有着相當的影響力。
加之,這厮又自稱是什麽麻衣一脈的傳人。
他通過蓮心、這麽急急的過來遞消息,周離也想聽聽,這厮的葫蘆裏,到底賣的是什麽藥。
但這邊,香香卻已經到了要爆發的邊緣!
什麽情況?
她大難不死,剛剛從那個日國小鬼子恐怖的鬼蜮裏逃出來,跟周離還沒有親熱夠呢,竟然又有讨厭的女人,要過來跟她搶周離?
這怎的還能忍!
眼見周離三兩下就快要沖完澡,這小東西一下子撲到了周離懷裏,小嘴又稍稍用力的在周離的胸口上咬了一口:“周離,我不許你去,不許你去,不許你去!你們有什麽話,不能在電話裏說?我要你今晚抱着我睡!”
周離又豈能不明白香香這小東西的小心思?
不由莞爾。
溺愛的笑道:“好,好,好。我去聽聽老馬這邊到底是什麽消息,最多半小時,就回來抱你睡,好了吧?喏,你先好好洗白白。”
香香本來還要故作生氣,小臉兒卻是止不住一下子嬌豔的紅潤起來...
周離這個混蛋,他....是什麽意思?
她可是個女孩子嗳...
他怎麽可以偷看她洗澡?
但這小東西卻渾然忘了,明明是周離在洗澡,她自己硬沖進來...
安頓好了香香這邊,周離換了身舒适的運動裝,龍行虎步,直接從之前、他跟林若然親熱的懸崖上跳下去,‘嗒嗒嗒’,踏海而行,趕赴蓮心說的約定地點。
至此時,周離距離凝聚道體、炎帝乾坤體大成,不過隻半步之遙!
尤其是諸多強悍戰鬥的積累,周離的根基,愈發穩固!
此時,周離踏在海上,雖不像是成道體後、若蜻蜓點水、幾近禦風而行,但周離此時這賣相,卻是更爲威武!
他完全是利用他強悍的真元和力量,踏浪行歌,充滿了暴躁的暴力美感!
片刻,周離便趕到了兩人的約定地點。
此時,蓮心正惦着腳尖,焦急又期待的看向不遠處山頂别墅的馬路方向,顯然,根本沒有注意到直接踏海而來、走了這大捷徑的周離。
她今天穿了件複古的淡綠色繡花長裙,盤起的柔順青絲之後,還紮了一朵幽幽的茉莉花。
雖是沒有穿高跟鞋,可她的身材已經足夠高挑,足有一米七多。
此時,周離從其背後而來,正好将其曼妙的妖娆曲線,盡收眼底。
在很大程度上,俞北瑤,丘涵青,林若然,譚落雪,包括齊菲菲、司曉靜、辛默涵諸女,身材其實未必就會遜與蓮心。
但蓮心身上這種安靜恬雅、又說不出複古的氣質,韻味,卻是獨此一家,獨一無二,絕無分号!
讓人隻看她一眼,便很難忘懷。
更不要提,是周離強悍的記憶力了。
“呵呵。蓮心小姐,等急了吧?”
“呀。”
“周...周先生....”
蓮心哪能想到~,她已經在這邊全神貫注的等了周離好一會兒,周離卻....直接從她的背後出現了...
關鍵是....根本沒有車子過來,而她的背後,可是一望無垠的幽深大海啊。
“呵呵。蓮心小姐,不好意思,吓到你了吧。今晚吃的有些多了,便在海上跑了跑步、活動了一下。”
“......”
蓮心簡直無言。
去大海上跑步....這該是多麽瘋狂的想法...
但她這時也回過神來。
眼前這位小爺,又豈能以常人的思維來度之?
他可是一位名副其實的少年宗師啊!
看周離的态度很溫和,心情似乎也不錯,蓮心也稍稍穩住了心神,但俏臉兒上還是有些遮掩不住的紅暈。
沒辦法。
她幹爹馬冬青已經将她送給周離。
此時這時代,大多數人家,雖是早已經沒了封建時代的那些陋習,但蓮心很明白,她幹爹馬冬青既然這麽說了,周離也應承下來,這事情,那就根本沒有再回頭的餘地!
她已經在事實上,成爲了...眼前這位小爺的私有财産!
是生是死,過的好還是過的壞,全在眼前這位小爺的一念之間!
“周先生,是...是這樣的....”
作爲馬冬青的左膀右臂,又是幹女兒,蓮心什麽樣的大陣仗沒有見過?
但~~,即便是這般,她卻也根本控制不住在周離面前的緊張感。
就生怕~,萬一給周離留下了什麽不好的印象,從而,爲她的下半生,種上一枚很難剝脫的苦果。
忙恭敬将馬冬青的推演,對周離簡要叙述了一遍。
周離聞言,眉頭不由微微皺起來。
馬冬青這厮,實力不怎麽地,傳承稀薄,已經快要油盡燈枯,但在這預知方面....
某種程度上,竟與香香有着一定的相似性。
倒是有點意思...
片刻,周離道:“蓮心,這是什麽時候的事兒?”
蓮心忙恭敬道:“周先生,幹爹...哦,不是,馬,馬先生的推演,在今晨拂曉時....”
蓮心說着,無比恭敬又小心的看着周離,芳心中,滿是無法形容的悔恨。
明知道這位小爺對馬冬青的印象并不好,可她竟還是下意識、習慣性的喊出了‘幹爹’...
周離顯然沒時間理會這些卑微的小細節,眉頭微微皺起道:“蓮心,你幹爹有沒有說~,我這危機,具體是什麽方面?”
“嗳....”
蓮心剛要說些什麽,但~,她穿的可不算厚。
此時雖是初夏,但黃海這天氣,尤其是晚上,還是很冷的,忍不住一下子打了幾個阿嚏。
登時,俏臉就像是熟透了的紅蘋果,根本無法控制的紅起來。
又是羞澀,又是擔憂。
一時簡直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周離這時也回過神來,忙笑道:“這事兒,怪我。外面太冷了,蓮心,咱們去車子上說話。”
說着,周離笑着親手幫蓮心打開了車門。
“......”
蓮心片刻才反應過來,忙道:“謝謝,謝謝您,周先生...”
這才小心上了車子。
周離來到副駕駛上坐定,蓮心俏臉上的紅暈根本未曾消散,就像是一朵羞羞答答的水蓮花。
再加之車内密閉空間内,外面的海風已經根本吹不進來,其中幽幽香氣,徑自滲入周離的肺腑。
周離一笑,取出一枚清靈丹,遞到了蓮心的小手裏:“把它吃了,可别凍感冒了。”
“......”
作爲專業研究周離、以周離的事務爲一切的人,蓮心當然認識清靈丹~,一時又羞又喜,忙恭敬道:“周先生,謝謝,謝謝您...”
說着,就像是一隻柔軟的小貓一樣,小心把這枚清靈丹吃進了櫻紅的小嘴中。
看着蓮心這小模樣,周離的嘴角邊也露出了一絲柔和的笑意。
此時,周離雖是一時半會不會接受蓮心,但~,周離也很了解這個看似柔軟、實則卻很是堅強女孩的不易。
像是馬冬青這種老狐狸,又怎可能真正把蓮心當成人看?
不過隻是他的一個工具而已。
此時,有着之前在地巫宗的巨大收益,周離手中的清靈丹還有數千顆,又豈會對蓮心吝惜這小小一顆?
蓮心服下了清靈丹,整個人不論身心、狀态明顯好了不少。
如水般溫潤的眸子裏,看向周離的目光,已經不再像是之前那般害怕,明顯有了不少生動的生機。
緩了片刻,她忙道:“周先生,馬先生并未對我明說,您這危機到底是什麽。不過,我...我好像聽馬先生自言自語,說....您的危機,可能是一個來自日國的龐大勢力集團...”
“日國的勢力集團?”
周離眉頭微微皺起,片刻,卻忽然笑起來:“蓮心,老馬說的是八幡宮?”
“嗳...”
蓮心一愣,忽然也想起來,馬冬青之前好像隐隐說過這個名字,忙道:“周先生,好像就是這,這八幡宮。可,可這個名字太拗口,我竟然給...忘記了。對不起,周先生...”
看蓮心委屈的小模樣,周離不由一笑:“蓮心,這件事,倒是感謝咱們馬先生操心了。不過,這事情都已經過去了。這什麽危機,已經被我化解。你回去,給咱們馬先生說一聲,這次,我乘他的情!”
“化,化解了?這....”
蓮心簡直無言的看向周離。
馬冬青這邊,費了老大的力氣,剛剛才推演出這結果來,這位小爺,竟然...已經把這危機化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