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該視爲、你這是對我們繁星集團的挑釁?”
李止忝此言一出,整個大廳内登時都有些安靜下來,一種無法用言語形容的壓抑感,正在迅速的蔓延、滋長。
繁星集團!
世界頂級财閥集團之一。
世界500強企業前30位内。
旗下涉及通信、制造、能源、地産等諸多方面。
簡直可以說是這個民族背後的‘爸爸’、整個國家的柱梁!
饒是此時李止忝的身份,稍有細微的差池~,但~~,董事長先生對他這位幼子的疼愛、喜愛,根本就不是秘密!
尤其是這位董事長先生,向來護短!
此時,在這種公開場合,李止忝的意志,基本就能代表董事長先生的意志,更是代表着整個繁星集團的意志啊!
便是蔣大師、黃大師這種近乎要‘遁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化外高人,一時也都是面色大變。
這少年,的确有些手段。
劉飛虎這種内勁巅峰的大高手,在他的手裏,簡直就像是一隻小雞子……
很大程度上,這少年即便不是宗師,怕也爲時不遠啊。
但……即便是宗師,又怎能跟龐大的官方意志來對抗?
這位李少,在某種程度上,甚至可以直接與華國高層對話的啊……
這……
眼見事态就要超出控制,朝着無法掌控的未知方向發展,來自沂林州的黃大師忙笑着打圓場道:
“這位小哥,人上下兩片嘴皮子,都有打磕絆的時候。更不要提,是人與人之間了。有糾紛是很正常的嘛。些許債務糾紛,也不是什麽大事兒,一切~,咱們都可以坐下來談,好商量嘛。呵呵。”
這位黃大師,名頭沒有省城這位蔣大師大,手段也沒有蔣大師高。
不過~,此人極善察言觀色,‘眼睛好使屁股準’,簡直擁有比狗鼻子還靈敏的嗅覺。
是以,他手段、财力、聲望,都與蔣大師差着數個台階,但海東省内不論各種大場合,人人都喜歡邀請他。
就是想一旦出現某種問題,這位黃大師能出來‘和稀泥’,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此時,眼見周離手段高超,也差不多到了時候了,這位黃大師又怎可能錯過這種幾面都讨好的機會?
“呵呵。”
周離淡淡一笑,清秀的臉孔上卻有些不可置否。
顯然,他并沒有賣給這位黃大師面子的意思。
“呃……”
黃大師一時有些尴尬。
沒想到他這張熱乎乎的老臉都遞上去,這少年卻絲毫沒有買賬的意思……
饒是以黃大師的性子,胸腹中火氣也有些止不住的升騰起來。
這毛頭小子,忒的嚣張啊!
不過,他黃大師是何人?
少年人心高氣傲、志比天高,那都是正常。更不要提,是眼前這少年擁有這等手段了。
他又怎會在這種時候、硬罡周離的光芒?
讪讪笑了幾聲,便牢牢閉住了嘴巴,絕不再多話。
譚永倫眉頭也緊緊皺起來。
這少年竟然能将劉飛虎當玩意兒一般耍弄,還真是有些了得。
不過,他卻從未見過這少年。
而海東、包括京裏有頭有臉的公子哥,他基本上都認識,就算不認識的,至少也會臉熟。
而眼前這少年,手段明顯有些飄忽,身上更是無半點氣息湧動,想來,就算有些道行,卻不過也是借助了某種外力。
尤其是這少年如此不講規矩,譚永倫心裏也有些止不住的火氣。
片刻,冷聲道:“小哥,黃大師都發了話,你難道還這麽不講規矩?還不快把人放了,給李先生道歉?”
饒是譚永倫非常不喜歡劉飛虎,但他卻更看重規矩。
更不要提,此時還有李止忝在了。
他譚某人又豈能丢了天朝上國的臉面?
“規矩?呵呵。”
周離冷漠一笑:“你算個什麽東西?也敢跟我講規矩?”
這譚永倫明顯屁股不正,腦門子都歪了。
區區内勁巅峰的小爬蟲,隻比劉飛虎強上一星半點兒,若不是看譚落雪站在他的身後,兩人臉堂又這麽相似,周離早就一巴掌拍過去,教教他怎麽做人了!
他堂堂離火仙尊,一劍斬山河,一言滅萬法,何時有人敢對他這麽說話?
“你-------!”
譚永倫鼻子幾乎都要被氣歪了,猛的一拍桌子,就想要發作。
但他究竟是忍住了~。
這種場合,他要真跟周離這小輩計較起來,尤其還是爲了劉飛虎這狗雜碎,豈不是有失身份?
“好,好,好!我譚某人倒要看看,你這小毛孩子,到底要怎麽收場!”
旁邊趙源忙陪着笑勸道:“譚先生,您先消消氣兒,您先消消氣兒。這裏面,可能是有些誤會……”
如果說剛才周離的嚣張不羁,直接戲耍劉飛虎,讓趙源知道了眼前這少年心高氣傲、又有手段,那此時,周離竟然連大名鼎鼎的譚永倫也不給面子,顯然,這事情,又得提高一個等級了。
譚永倫身後,嬌嫩的譚落雪簡直又驚又怒。
她簡直做夢也沒有想到,這個可惡的混蛋到了這種時候,竟然敢這麽對待她的父親!
這簡直是在打他們煙雲譚家的臉那。
但譚落雪卻又忍不住悄悄爲周離捏着一把汗。
這個混蛋,他怎麽就敢這麽嚣張,這麽猖狂……他這是要與整個世界都爲敵嘛?
譚落雪身邊,青衣老道李遙安的眉頭也緊緊皺起來。
作爲譚家的供奉,如果放在尋常,有人敢這麽跟他的‘衣食父母’這般說話,他早就一拂塵飄過去,把這人先撂倒在地上,好好教教他怎麽做人了。
但此時~,眼前這少年身上雖無半點内勁氣息,但李遙安卻總感覺,這少年身上,有一種說不出危險的氣息!
這是一種無法用言語形容的感覺!
但~,李遙安很明白,這種感覺,絕不是他能輕易招惹的起的。
再加之此時又不是譚家的事兒,他又豈會跟自己過不去?
“年輕人~,念你也算是新生代的年輕才俊,老夫奉勸你一句話!年輕人,不要太氣盛~~!”
這時,飄飄似仙人般的蔣大師也有些坐不住了,寒眉冷眼、居高臨下的瞥了周離一眼,冷聲道。
周離哈哈大笑,直勾勾的盯着這位蔣大師:“您便是蔣大師吧?敢問~,不氣盛~,還叫年輕人麽?”
蔣大師的修爲是衆人中最高,已經隐隐摸到了化境宗師的法門,體内法力湧動澎湃。
隻可惜,他的傳承依舊雜亂無章,卑微的令人發指。
周離也不是瞧不起他。
就他這境界,想要再往前一步,倘若沒有天大的機緣造化,十年、二十年,依然還是這個衰樣。
像他這樣的,周離一隻手都能把他摁在泥地裏,讓他下半輩子都在泥地裏過!
周離本以爲這位蔣大師也算是德高望重,嘴裏能有句人話,卻想不到,他竟然滿嘴跑火車,周離又怎會忍他?
“你……”
蔣大師哪能想到,這卑微少年,竟然連他的面子也不買!竟然還敢用這種話來怼他……
忍不住就要發作。
但一看周圍場合,蔣大師也隻能強迫自己先冷靜下來。
如果他在這種場合,跟一個卑微的少年人較真兒,那豈不是自降身份?
一旦傳出去,他蔣大師這張老臉又往哪裏擱?
“哼!豎子,不足與之謀!”蔣大師冷哼一聲,直接不再看周離。
仿似,隻要看周離一眼,他的整個身份就會掉價一般。
周離冷笑不語。
在座這些人,一個個看着人模狗樣,德高望重,卻不過是一群披着人皮的衣冠禽獸爾!
這個娘裏娘氣的思密達,隻不過剛剛自報家門,這幫人,就一個個争先恐後的去捧這思密達的臭腳!
還他麽自以爲是天朝上國的精英?
這是要打誰的臉?
倘若夫子、聖人看到這一幕,怕直接要從棺材裏跳出來,扒了這幫衣冠禽獸的皮啊!
周離腳下,眼見這麽多大佬、大人物,都出來爲他劉飛虎說話,劉飛虎剛才心中還忍不住大喜。
卻哪能想到,眼前這小爺,竟然……竟然膽敢這麽猖狂,這是要誰的面子也不買啊。
此時,周離腳下的力道雖不大,但劉飛虎卻隻感覺他的骨頭都要斷了、一雙帥氣的老臉都快要變形了,隻能本能的對李止忝求救道:“李少,李少,救我,救我啊……”
周離身後,洪濤看到這一幕,隻感覺渾身血液都在沸騰,簡直就要噴薄而出!
這小爺,這他麽已經不是猖狂了啊!
這簡直是要逆天啊!
但他的身軀卻也在止不住的顫抖。
事情已經鬧到了這個規模,這小爺……到底要怎麽收場……
洪濤一時簡直感覺他這幅小身闆兒,已經承受不住這麽高強度的興奮生活了啊……
此時,李止忝英俊帥氣的臉上,陰郁的簡直要滴出水來。
這個卑微的華國小子,已經不是挑釁他們繁星集團、挑釁他們偉大的大韓民族了!
這簡直是在打所有人的臉、要與整個世界爲敵啊!
“華國小子,我必須告訴你,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确定,你要這樣做麽?”
既然已經圖窮匕見,李止忝又怎還會故作他的紳士風度?
陰郁的盯着周離的眼睛,已經按耐不住的要爆發了。
“呵呵。”
周離淡淡一笑:“尊貴的李先生,既然您已經承認,這位劉飛虎先生,是你們繁星集團的職員,你們繁星集團要庇護他。那~~,我是不是也可以這樣理解,劉飛虎先生欠我本人的債務,可以轉嫁到你們繁星集團身上?”
“這……”
“這位小爺還真是要逆天啊。他竟然……他竟然敢敲詐繁星集團。這……”
“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今天這趟,沒白來,沒白來啊。簡直歎爲觀止、歎爲觀止啊。”
“……”
周邊衆人登時一陣唏噓議論。
見過猖狂的,見過霸道的,也見過蠻橫的,可……可誰他麽也沒見過這麽猖狂、這麽霸道、這麽蠻橫的啊……
竟然要敲繁星集團的竹杠……
關鍵是……這位小爺說的有理有據,别人還真挑不出毛病來……
李止忝的嘴角登時止不住的連連抽動!
他長這麽大,哪怕還在娘胎裏時,走到何處何地,又有哪一刻不是衆人的中心、萬衆矚目的焦點?
可眼前~,這個卑賤的華國小子,簡直就是把他綁在十字架上,用沾了鹽水的藤條鞭子狠狠的抽啊!
這怎的還能忍?
這他麽還能忍?
他李止忝可不是忍者神龜!
“報警!不!給當地駐軍打電話!就說我李止忝,在這莊園,受到了你們華國人的生命威脅!”
李止忝冷聲對身後俏麗的女秘書道。
“嗳?是。”
女秘書怎敢怠慢?忙撥通了電話。
登時,場内一下子更爲寂靜!
這事情,要大條啊……
這少年該怎麽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