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漠白隻覺得一種狂喜席卷了自己的全身。
她沒有拒絕自己!
樓漠白在心裏默默地說道,忍不住将宮長月摟得更緊,他埋首在宮長月的脖頸間,嘴唇拉開一個非常燦爛的弧度。
突然,他擡起頭來,擡起原本環在宮長月腰間的右手,落在了她的後腦勺,另一隻手緊攬着她的腰,目光攥住她的唇,眸光微微閃動了一下,然後……
他吻了下去。
宮長月外表看來是一個冷酷深沉的人,她的氣勢太過于龐大霸道,以至于拒人于千裏之外。但是,樓漠白沒有想到,宮長月的嘴唇,竟然是如此柔軟,讓他竟然有一種想沉溺進去的感覺!
宮長月沒有拒絕,而是顫抖着睫毛接受了。
她的反應很青澀,的确,這……是她的初吻。
其實樓漠白的技巧也高超不到哪裏去,他看起來似乎有着豐富的經驗,但事實上,他還是一個新手——他從未接觸過女人,連吻都沒有過。
也許男人在這方面總是學習起來非常的快,他的接吻技巧以驚人的速度增長着,很快就變得熟稔起來。
“長月……”兩人呼吸相撞,他在口中呢喃着她的名字,那語氣中的溫柔好似要讓人溺死在裏面!
月光旖旎,歲月如水,菩薩低眉,莫不靜好。
——
墨軍在靳國都城外面休整了兩日,但是戰士們依然保持着高昂的志氣,一個個眼裏都燃燒着奮鬥的光芒,好似一群咆哮的野獸,恨不得立即将靳國這塊肥肉吞吃入腹。
靳國都城也早已經如臨大敵,緊閉着城門,随時抵禦着墨軍的進攻。
黑壓壓的大軍臨城,靳國都城的畏畏縮縮,和墨軍的氣勢如虹,簡直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再加上那被靳國視爲噩夢般存在的火炮。
交戰結果可想而知。
後世史學家并未花太多的篇幅來記載這場戰争,因爲兩軍之間的勝利實在是太明顯了,在已經成爲霸主的墨國面前,唯獨剩下的靳國都城,沒有絲毫還手之力。
于是,後世的曆史書上隻有這樣的記載——
“墨軍在攝政王宮長月的帶領下,以極快的速度吞噬掉了靳國大部分領土,兩軍最後交戰于靳國都城外平野之上,靳國戰敗,聞名一時的靳國戰神遲北城戰死。墨國統一天下,此後,建立大墨王朝。”
遲北城并不是死在宮長月和樓漠白手下的,這場戰役沒有絲毫的懸念,兩人根本就沒有出戰,隻是坐在後方,鎮壓戰場,指揮着軍隊。
靳國皇帝早就在一批忠心屬下的掩護下,在靳國皇宮禦林軍的保護逃跑了,他這一跑,卻帶走了靳國都城的大部分軍力,如此靳軍與墨軍的實力差距更大了。
留守靳國都城的,隻有靳國鎮北王,也是靳國的戰神遲北城,還有他最忠心的屬下們,堪堪不過三千人。
這三千人,卻要面對墨國十幾萬大軍。
結果可想而知。
可是遲北城沒有逃跑,他戰到了最後一刻,就像是他的父親從小教導他的一樣——
“一個軍人,保家衛國,就算是死,也要死在戰場上,那樣死得光榮!”
盡管那時候他還小,但是這些話卻深深地镌刻在了他的心中,他活了二十多年,從來都沒有忘記過。
他是一個軍人,他要實在戰場上。
甯願站着死,絕不跪着生!
他沒有投降,鋪天蓋地的箭雨朝他席卷而來,他站在那裏,眼睜睜地看着無數支箭插進了自己的身體。
他身中數箭,卻沒有倒下,而是又殺死了幾個墨軍士兵之後,才将手中的金色長劍插進土中,手緊緊握住,就那樣身披铠甲站着——消失了氣息。
從前,他從未想過會有這樣一天,與她兵戎相見,而自己則死在了她的士兵手下。
可惜啊……不是她親手殺死的自己……
遲北城低低歎了口氣,然後永遠閉上了眼睛。
他心底的那份悸動,随着他的閉眼,也徹底掩埋,消失在了曆史的長河之中。
靳國都城被破。
已經逃離到某處行宮的靳國皇帝向宮長月派來信使,表明自己願意俯首稱臣,讓靳國成爲墨國的附屬國,每年上貢。
宮長月沒有絲毫猶豫,下令讓人殺了這信使,然後就派人追殺靳國皇族。
最後靳國皇族一個不剩,從此成爲了曆史中的一個名字,消失了痕迹。
就此,靳國徹底滅亡。
次年,墨國皇帝宮慕離登祭壇,昭告天下,自己已經成爲了全天下的皇帝,也就此建立了幾百年的分散局面以後的第一個統一王朝——
大墨。
宮慕離雖然成爲至高無上的大墨皇帝,但是他依然尊稱宮長月爲攝政王,并且對她非常的恭敬,在宮長月打理着大墨王朝的事務的時候,專心緻志地汲取着知識,也爲以後開創了大墨王朝的盛世繁華,打下了基礎。
無論是文人名士,還是普通百姓,都對攝政王宮長月評價極高,更有不少人寫詩贊美她,流傳的都是她的美名。
至于軍隊之中就更不用說了,所有的士兵對宮長月敬若神明,心中崇拜之情簡直猶如滔滔江水,永遠都不會消失!
而在背後裏,有人偷偷給宮長月冠上了一個名号——
隐帝。
雖不是名義上的大墨王朝的皇帝,但事實上,她才是翻手雲覆手雨的幕後掌權者,更是一手統一天下的當世王者。
這個名号傳到宮慕離耳中的時候,宮慕離隻是淡淡一笑,心裏并沒有太多的嫉妒之情。
他的皇位都是因爲大皇姐而來的,他有什麽好嫉妒的。如果大皇姐相當皇帝,恐怕這個位置,也輪不到她來坐。
不過,宮慕離很快就苦惱起來——
恐怕自己及冠之後,大皇姐就要離開了。
他甯願自己永遠不成材,生活在大皇姐的庇蔭之下,讓大皇姐保護自己,也不想讓大皇姐離開。
他知道,一旦她一離開,恐怕自己就真的見不到她了。
他不想這樣。
可是,他不敢把自己的真實想法告訴給大皇姐,因爲他知道皇姐對自己的期望很高,若是他有着這般消極的心态,迎來的,隻會是大皇姐的斥責。
他雖然不願意離開大皇姐,卻也不願讓大皇姐失望。
所以,宮慕離心裏非常的糾結。
盡管他心思千回百轉,百般糾結,可日子究竟還是如流水般,一天天過去了。
幾年之後,宮慕離十六歲。
從宮慕離十四歲開始,就已經在宮長月的指導下,開始上手處理朝中事務了。宮慕離知道,随着自己的進步,那大皇姐離開的日子也就越近。
他心裏雖然不願,卻也不想讓宮長月失望。
所以他每次都是盡心盡力做到最好,過了之後卻又非常的苦惱。
到現在宮慕離十六歲,已經能夠很好處理朝中事務,雖然無法與宮長月的手段相媲美,但是現在四海升平,君主清明,而宮長月也在這幾年之内大力整頓了王朝上下,國力蒸蒸日上,百姓安居樂業,所以宮慕離不需要有什麽大作爲,有這種程度就已經夠了。
更何況,宮慕離天資聰慧,成長速度極快,過段時間他的能力和手段将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按照他的資質,完全可以成長爲一代明君,名垂青史。
宮長月對此很滿意。
最近,朝中大臣們找不到事做,便開始将目光瞄準了皇帝陛下的後宮。
前幾年還能夠用皇帝陛下年紀尚小的原因,避談此事,但是陛下如今已經十六,也該到了納妃的時間了。
其實衆人最看重的,還是攝政王殿下身邊的那個位置,畢竟這位才是大墨王朝的真正掌權者啊!連皇帝陛下都要聽她的!
不過,就算再借這些人八個膽子,他們也不敢跟宮長月提起成親的事情——這不是活膩了找死嗎?
于是,這件事情順理成章地被人無視了,沒有人敢說起,連背後讨論都是壓低了聲音,生怕隔牆有耳。
其實世間有不少優秀才俊富家公子貴族少年對這位攝政王殿下傾心不已,可坊間早有傳言,這位攝政王殿下已經有了愛人,而這位就是當初在統一天下之戰中,立下了赫赫戰功的樓漠白大将軍!
大家并不知道這位樓漠白大将軍是什麽出身什麽背景,但是不可否認的是,這位那顯赫的戰功!還有傳聞——這位不僅戰功顯赫,而且武功高強,已至大宗師境界。容貌更是俊美不凡,堪稱當世第一美男子。任何男人見了他,隻會自慚形穢,然後對他景仰不已。
雖然這位樓漠白大将軍在戰後就被攝政王親口封了平陽大将軍的稱号,但并沒有什麽實職,所以這些人也隻有背後傳傳,卻鮮少見過他。
也正因爲如此,這位大将軍的故事就更加吸引人們了。
就此看來,天下間能夠配上那位攝政王殿下的,恐怕非這位樓漠白大将軍莫屬了。
哎,還别說,兩人還真是一對璧人嘿!
于是,百姓們又找到了談資……
宮長月身邊的位置不敢打主意,大臣們就隻好瞄準皇帝陛下的後宮了,特别是那鳳位,無論怎麽說也是堂堂一國母不是?
大臣們心思泛泛,天天上折子。
還别說,他們還真打動了宮長月。
宮長月估摸着,差不多也該是給宮慕離納妃的時間了。不過在此之前,她還是去征求了宮慕離的意見。
宮慕離沒有反對,卻并不是太熱衷,他根本不喜歡那些虛假柔弱的女人,而他的不拒絕,僅僅是因爲他知道自己是皇帝,這些都是他的責任罷了。
宮慕離不反對,宮長月便允了這件事情,并決定讓戶部開始操辦選秀一事。
于是,又是一場杳無硝煙的鬥争開始了,其激烈程度,恐怕不必真正的沙場低到哪裏去。
當然,有宮長月盯着,這些人還是不敢做得太過火了。
這次選秀,針對的全部都是大臣們适齡的女兒,要求身份尊貴,容貌秀美,才情皆有。
戶部的速度還是很快的,很快寫滿了女子名字的折子就遞了上來,與此相對的還有無數的丹青畫像。
宮長月自然是懶得去管理這些小事兒的,她讓宮慕離自己決定,而主要操辦的還是後宮中的那些太妃們,其中以皇太妃爲首。
多年未開的選秀徹底拉開了序幕,而這些經曆了初步篩選的貴族女子們,也住進了儲秀宮,等待着接下來的又一輪篩選。
這些女子,雖然個個都符合此前的條件,但是性格卻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夠了解的。
于是,後宮之中開始了新的勾心鬥角。
太妃們紛紛觀望,卻也是在暗中關注這些女子的品性,看到她們,也忍不住聯想到了當年。
又是一輪篩選過了,剩下的這些女子,差不多都是可以封妃的了。
而勾心鬥角并未就此消溺,反而越發的激烈起來。
宮慕離不過是在禦花園坐着看會兒書,就有不知道多少個女子在旁邊走過來走過去,以希望可以引起他的注意,也能夠讓自己的品級更高一些。
宮慕離心裏不耐煩得很,便躲到書房中,再也不出去了。
那些女子找不到目标,又隻有互相開炮。
禦花園就是她們最好的戲台。
宮長月要麽上朝,要麽就呆在未央宮清雅閣中,倒是沒有撞見這些女子之間的争鬥。
一日,她靠在書房軟榻之上小憩,最近奏折都交給宮慕離處理,她倒是清閑了許多。
檀香爐子縷縷青煙升騰而起,室内清雅的香氣彌漫。宮長月一手撐着腦袋,昏昏欲睡。不過是眯了一會兒,她便進入了夢中。
流沁見她睡着,便擺擺手讓所有宮女退下,自己也關了門出去了。
“攝政王殿下……”一個蒼老的聲音幽幽飄進宮長月的耳中。
原本已經睡着的宮長月猛然睜開眼睛,迅速坐起身,眼中一點睡意也無!
是誰!居然能夠躲過她的警惕,對她傳音入耳!
宮長月眯起眼睛,打量着四周。
突然,角落裏泛起淡淡的幽藍色光芒,一個白色的身影從中踏了出來。
那是一個頭發雪白的老人,他長長的白色胡須幾乎垂落到地上,一身純白色的長袍不然塵埃,臉上挂着滄桑而悲天憫人的表情,似笑非笑,總有一種不似凡人的感覺。
宮長月當然也注意到了他。
不過她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之後,便很快轉移到了他懷中抱着的那隻小狐狸身上。
這個身影,她太熟悉了,它以前最喜歡窩在她旁邊小憩,乖巧地靠在她的腿上。
是宸耀!
不過,宸耀的氣息爲什麽這麽虛弱?時有時無?
宮長月皺了皺眉,最後将疑惑的目光落在了那老人身上。
“吾乃狐族長老。”老人微微颔首,淡淡開口。
随後,他舉起懷中的宸耀,略帶幾分悲傷地說:“這是我狐族之王,摩耶。他還有一個名字,是您給他取的——宸耀。”
“他是怎麽了?”宮長月起身走到老者對面,擰眉看着老者懷中沉睡着的宸耀。
老者歎了口氣:“那日陛下爲阻止海嘯,透支了太多的靈氣,狐族碎裂……本來,我狐族狐珠一碎,就相當于失去了性命。可陛下是最尊貴的王,我與幾個長老一起,将王放在聖地修養,也不過是堪堪保住了陛下的性命,可陛下卻一直沉睡未醒。”
原來,他那日并不是真的沒事。
宮長月眸色一沉,伸手将宸耀接了過來,輕輕抱在懷中。
老者凝視着宮長月,一字一句道:“就算陛下醒來,也無法恢複人身了,恐怕連靈智也……不過陛下活着,已經是我狐族之幸。但是,我想,陛下若是醒着,恐怕更願意呆在您的身邊。”
“所以,我将他帶來了。”
宮長月目光下移,落在宸耀身上,微微颔首,應道:“好。”
狐族長老淡淡一笑,就此離去。
三日之後,宸耀蘇醒。
不過,它的眼神雖然靈動,卻再也沒有了當初的光彩,它就像是一隻稍稍聰明一點的狐狸,卻仍然隻是狐狸。
唯一和以前一樣的,就是它仍然喜歡黏在宮長月身邊,宮長月去哪兒,它便去哪兒,眼中滿滿都是對宮長月的眷念。
已經知曉了事情緣由的樓漠白,雖然抱怨了好幾次,可仍然默認了這種行爲。
宸耀的事,宮長月卻并未放棄,她在空閑的時候,查了許多書,又不斷回想前世自己看過的那些古籍,終于找到了可以讓宸耀恢複的方法。
道宗魔宗傳承。
這麽多年,她一直在尋找道宗魔宗傳承的秘密。
很早之前宮長月就發覺,道宗和魔宗的傳承都是不完整的。随着她的探究,這個秘密終于揭開——原來道宗魔宗的傳承,融合在一起,才是最完整的天地之靈的傳承!
天地之靈,萬物之始,好比陰陽。
而珑玉,一分爲二,便是陰陽兩儀。
道宗和魔宗的傳承,對于宮長月和樓漠白來說,已經沒有太多的意義。他們尋了一日,将身體裏的傳承之力抽了出來,融合在一起。
宮長月凝聚那日墜落山崖,爆炸之後,融入她身體裏的珑玉力量,點下兩儀,成就陰陽太極之圖,最後打入宸耀的身體。
這天地之靈成爲了宸耀新的狐珠,而有了這般強力的狐族,他将會成爲有史以來,最強大的狐妖,終有一日,可白日飛升,平地成仙。
如今宸耀終開靈智,經驚喜不已的狐族長老說,宸耀一年之後,便可開口說話。
而總有一日,他能夠再度化身成人。
不過宸耀倒是并未離開宮長月,一直呆在宮長月的身邊。
宮長月和樓漠白因爲傳承之力的離開,武功修爲降到宗師巅峰之境,不過他們早就突破了那層屏障,再度回到大宗師之境,不過需要時間的積累罷了。
而宮長月,也終于決定了離開的日子。此後,偌大王朝,她将徹底交給宮慕離。
在此之前,将是她與樓漠白成親的日子。
那日破城之前,兩人月下一吻,便已經突破了那道感情的屏障。宮長月雖然不如樓漠白愛他的多,但總算是接受了他,樓漠白自然也是高興不已。
兩人的愛情并沒有多麽轟轟烈烈,卻是細水長流,溫和漫長。
但是宮長月卻非常喜歡這樣的感覺。
漫長的幾年時間,他們彼此已經非常熟悉,已經不僅僅是愛人,而是親人了。
成親,不過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大墨王朝權勢滔天的攝政王殿下大婚,自然驚動天下,宮長月派了人處理這些事情,自己卻偷得輕閑。
最近,她越發的喜歡躺在湖中心的船上,眯眼小憩的感覺,整個世界似乎都寂靜下來。
這日,她又窩在了船上,卻感覺身下的船微微一沉。
宮長月對這個氣息已經非常的熟悉了,她眼也未睜開,嘴邊勾起笑容:“你來了。”
世間能得她這般笑容之人,恐怕非樓漠白莫屬。
下一刻,宮長月卻被人拉了起來,一張溫熱的唇迅速覆上她的。
幾年來兩人雖然沒有跨過最後一步,但是親吻這種事情,卻已經是輕車熟路了。
半晌之後,樓漠白強忍着欲望離開了她的唇,他将額頭抵在宮長月的額頭之上,溫柔地看着她,輕輕地喘着氣。
宮長月淡淡一笑,然後拉着他在自己身旁躺下。
這船很寬敞,兩人并肩躺下之後都綽綽有餘。
兩人躺在一起,宮長月躺在樓漠白的手臂上面,眯着眼睛打量着天空。
這種細水長流,看雲卷雲舒的日子,真是非常惬意……
突然,耳邊傳來樓漠白低低的聲音:“我愛你。”
宮長月臉上綻放出一朵燦爛的笑顔,她淡淡應了一句:“嗯。”
兩人之間流動着溫馨親昵的氣息——一切盡在不言中。
一個月之後,兩人大婚。
宮長月穿着一身火紅嫁衣,衣袂足足拉了六尺長,她并未蓋着蓋頭,而是一頂華麗的裝飾着翡翠寶石的鳳冠戴在頭頂,金色的流蘇垂落下來,絕美的容貌若隐若現。
樓漠白同樣是一身紅衣,黑發如墨,俊美若神祗。
他站在那頭,看着衆星拱月而來的宮長月,心中一顫,一種無法形容的驚豔之感撲面而來。
她如此美麗,一身嫁衣似火,好似踏着金蓮而來。
她并不是世間最美的女子,卻是唯一傾覆了他内心國度的女子。
樓漠白怔愣了好半天才回過神,臉上緩緩綻放一朵笑容,容貌如詩如畫。
神仙眷侶,莫過于此。
樓漠白看着她朝着自己而來,在衆人注目之下,走到他的身邊。
他伸出手,握住她的,目光定定地望着她。
宮長月反手握緊他的手,擡眼看他,低喃了一句:“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樓漠白燦爛笑開,在衆人的驚呼聲中,俯身緊緊抱住了她。
這大婚的流水宴擺了整整七天七夜,大墨王朝上下,百姓同樂。
而樓漠白卻在大婚結束的當晚,迫不及待地将宮長月抱進新房之中。
他曾經許諾,要給她一個最美好的洞房花燭夜,所以兩人如何再親昵,也沒有突破最後一層。
現在,這個日子終于來臨了。
兩人都未經人事,動作青澀。但就是這種青澀的接觸,才是最撓人心的。
樓漠白緩緩解開宮長月的衣袍,卻在下一瞬間,被眼前的美景所驚歎。
一片如曼珠沙華般妖異的火紅之上,她肌膚勝雪,皮膚細膩恍若上等白玉,而她身體柔軟無骨,在他懷中,好似化作了一灘水。
那是世間最美麗的溫軟。
樓漠白眸光一黯,再度俯身吻住了她,随着這個吻的加深,兩人之間的動作也越發的深入。
一道真氣彈來,帳幔落下,掩住了那春光。
——
大婚之後,宮長月上了最後一次早朝,并未告訴衆臣自己離開的事情,便消失在了衆人的視線當中。
宮長月并未給宮慕離留下什麽聯系的方法,隻是說,若大墨真的大難臨頭,她自會出現。
然後,她與樓漠白一同消失了。
恐怕除了流沁等幾人貼身侍女,再也沒有人知道她的行蹤。
但是,她的傳奇卻一直沒有消溺,而是一代一代地傳了下去,流芳百世,名垂青史。
曆史上對她的評價很高,卻有贊有貶。
不過前人功過,自有後人評說。
不過,卻有一個名号一直伴随着她——
隐帝。
這是屬于她,獨一無二的傳說。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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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審核沒通過,我又不知道怎麽把握,所以隻能寫到這種程度了,捂臉遁走~
這本書終于完結了,咱也松了口氣,今天恰恰是元宵,哈哈,湊了巧吧。這個标題也更湊巧,二二二,唔……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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