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孟軍,幾乎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
也正是因爲如此,所以孟帝對自家軍隊的自信心膨脹到了一個極點,他下意識地認爲,自己的孟軍是絕對不可能失敗的!他們将會爲自己帶來一場場的勝利,也将會成爲他統一這個天下最有利的助手!
孟軍就是他的驕傲!
可是現在,他的驕傲卻被那個女人,那個墨國的攝政王宮長月,硬生生地打碎了!
舊怨,加上心恨,這讓孟帝怎麽能夠不把宮長月恨得牙癢癢?
看到自家最驕傲的軍隊,居然被那個女人以少勝多打赢了不說,還被狼狽地趕回了自己的國境,軍中的士兵們,更是有不少人都在心裏對那個聲名赫赫的墨國攝政王生出一份恐懼之心,好似隻要戰場上有她在,他們就是無法勝利的!
對此孟帝十分的憂慮,他深深知道士氣對于一支軍隊的重要性。
于是,他下了命令,讓孟軍好好休整一月,然後,他将親自披上戰甲,禦駕親征!
這一消息,無疑是給士兵們打了一針強心劑,他們又重新有了信心,畢竟這次帶領他們的,将是他們孟國最尊貴的皇帝陛下!
宮長月得了這個消息之後,卻是淡淡挑眉,對此很是滿意——
“來得好。”
她心裏已經打算,不會再讓這位孟帝陛下回去了。
一個月很快過去,這一個月墨軍并沒有貿然前去攻打孟軍,而孟軍也是十分的平靜,歸宿在孟國境内,再也沒有了以前的嚣張氣焰。
不少人對宮長月不讓墨軍出擊的行徑頗有微詞,但懼于這位攝政王殿下的手段,所以這些話也隻是私底下說說,根本不敢放到台面上來。
他們都認爲,孟軍現在被墨軍打得一點氣焰都無,可是墨軍進攻的好時候,說不定就能夠拿下孟國邊境的一兩座城池什麽的……那些人被勝利沖昏了頭腦,從一開始對邊境淪失的恐懼,已經轉換成另一種泛泛心思了……
可是宮長月卻看得很清楚,墨軍的實力還是不足,若是真的貿貿然打進孟國,那裏可是孟軍的主場,到時候有利的一方,可就不是墨軍了。别說拿下幾座孟國邊境的城池,就是墨軍自己恐怕都會受到重創。
所以現在重要的,不是去打擊孟軍,而是提升墨軍自己的實力。
根據墨軍自己的狀況,宮長月召集宸樓的一些精英,商讨出了一個最有效率的強化提升方案,可是在最短時間内,迅速提升墨軍的戰鬥力。到時候,就算墨軍人數不及孟軍,可是每一個都是精英分子,那麽孟軍隻有輸得分了。
當然,這個所謂的強化提升方案也不是随便說說就可以搞成的。
首先需要所有士兵的配合。
也許是經曆了當初的屠城事件,這些士兵心中對報複孟國有着一種強烈的渴望。不需要監督,就是他們心底的那份強烈的渴望,也足夠讓他們自己主動地拼了命地去提升自己的實力,而宮長月這一方案的實施,不過是恰逢其會罷了。
其次,這個方案需要投入大量的金錢。
幸好之前宮長月命人在墨國各地發現了不少煤礦寶石礦之類的,這些東西迅速成爲了炙手可熱的商品。而且,宮長月還盯上了墨國以外的市場。
因爲現在是在戰争時期,三國之前的出口得到了嚴格的控制,現在要想把東西賣到另外兩個國家去非常的困難。于是宮長月就特地命人僞裝成走私商販的模樣,将這些東西一船一船地拉到靳國和孟國,并且以比墨國幾倍的高價賣出,賺取了豐厚的利潤。
這樣燃燒方便的煤炭,和那些切割漂亮,有着璀璨光芒的寶石很快就打開了市場,這些東西在孟國和靳國價格昂貴,幾乎隻有貴族才能夠消費得起,卻也更加讓這些東西的價值得到了提升。
孟國目前忙于戰事,自顧不暇,根本沒有注意到國内最近的變化。而靳國那邊拟定了特别的方針,讓東西化整爲零進入市場,并沒有引起太大的注意。
最後,這些東西爲墨國的國庫賺取了豐厚的利潤,而這些利潤,通通化爲了墨軍的軍費!
在宮長月的計劃下,國庫中除了墨國各方面發展所必要的資金外,其他的資金都成爲了軍隊的軍費,整個國庫的資金被拉得很緊,戶部的大臣們天天苦着一張臉。
不過,墨軍實力的進步卻是可見的,在這短短一個月,整個墨軍就好似脫胎換骨了一般!
之前的勝利,皆是因爲宮長月詭異狠辣的戰術方針,但是現在,墨軍自己就已然擁有了強大的實力,他們将在宮長月的指揮下,徹底地成爲一支鐵血雄獅!
當然,在這個過程中,宮長月也十分注重将領人才的培養。
在随後的日子裏,軍隊中不斷湧現出一批批優秀的人才,成爲了墨軍的中堅力量。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現在,一個月一過,孟帝如期披挂上陣,禦駕親征!
孟國與墨國之間的戰争,再一次拉開了序幕!
一次一次的交鋒,一次一次的戰役,墨軍有小小的失利,但是從整個局面上看來,一直以來,竟然都是墨軍占上風!
孟帝對此表示非常的震驚!
此前他一直都是在後方指揮戰鬥,這一次,他終于忍不住了,穿上了黃色的盔甲,騎着一匹千裏寶馬,親自上了戰場。
因爲孟帝的出現,孟軍士氣大漲,這場戰役從一開始的墨軍占上風,竟然逐漸被扭轉了過來,孟軍似乎就要大翻盤了……
“不要慌!”一個聲音突然在這平原上如驚雷般炸起,傳入每一個墨軍士兵的耳中。
這個聲音他們怎麽能夠不熟悉,那是他們最敬仰的戰神——攝政王殿下的聲音!
衆人不約而同地回頭一看,才發現原來攝政王殿下竟然也親自上了戰場!她一身貼身的銀色铠甲,高高束起的黑色長發英姿飒爽,整個人好似天神臨世一般高高在上,貴不可言!
剛剛開始有些慌亂的墨軍士兵們,因爲她的出現,而瞬間平靜下來。
墨軍很快重新把握了戰鬥的節奏,而孟軍隻能被牽着鼻子走。
孟帝忍受不住了,騎着馬從後方竄了出來,厮殺在前線。
宮長月眯起眼睛——等的就是這個時候!
她的手快如閃電,迅速将挂在馬兒身上的長弓抓了起來,從箭囊中抽出三支羽箭,由玄鐵打造,前方還有倒鈎,綠幽幽的箭尖代表着這箭支淬了毒的事實。
她拉開弓箭,眼中閃爍着點點寒光,箭尖直指孟帝,然後猛然放出!
“陛下!”看到了這一幕的孟國将領們頓時驚呼出聲。
孟帝也看到朝着自己襲來的羽箭,匆忙想要躲開,可是宮長月手下出來的箭何等的犀利,直接封鎖了他的所有死角,最後——
“噗嗤!”“噗嗤!”“噗嗤!”
三聲同時響起,三支羽箭竟然一支不落地沒入了孟帝的身體之中。
一支在心髒處,一支在腹部,還有一支則是射穿了他的腦顱。
孟帝瞪大眼睛,高大的身體頓時從馬上倒下,濺起一地的灰塵,然後沒了氣息。
孟國的最高統治者,就此隕落。
孟軍一片哀嚎,士氣迅速流逝,而墨軍則是以最快的速度結束了這場戰争,取得了勝利。
随後,墨軍一鼓作氣,将完全亂成一團的孟軍打得節節敗退,從前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鐵血之師在墨軍前面竟然完全沒有了還手之力,除了撤退,好似不知道該做什麽了一樣。
很快,孟國接連三座城池淪陷。
不少孟軍的士兵被俘虜,而宮長月将這些人一如之前計劃的一般,充當了開荒的苦力。
在對待孟國這三座打下來的城池的時候,宮長月并沒有采取屠城的手段,她迅速震懾了城中的反抗勢力,準備将這三座城池徹底納入墨國的版圖。
而這,僅僅是第一步。
很快,大半個孟國都淪陷了,成爲了墨國的一部分。
這是之前那些人,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的。
但是在此之前,宮長月在停下來整頓休息的時候,竟然收到了來自宸樓的消息——
自己的身份,竟然被曝光了!
現在,江湖上所有的人,都知道了,宸樓之主公子钰,竟然就是道宗的新宗主,而且其真實身份,更是墨國現在的攝政王宮長月!一個女人!
這個消息震驚了江湖,連道宗這些人自己都沒有想到,道宗的新宗主,竟然會是一個女人,還是目前這個世間最有權勢的女人。
究其消息源頭,竟然是從辰南派的掌門口中說出來的。
他列舉出一條條證據,讓人完全無法反駁。
之前,辰南派等幾個門派,因爲勾結孟國,被道宗宗主揭露了出來,并且聯合各方勢力開始打壓辰南派等幾個門派。而辰南派掌門童文生狗急跳牆,竟然将這件事情說了出來。
宮長月并不知道他是如何得知自己真實身份的,不過她并沒有作出任何的辯解,因爲她明白自己的辯解,在那些既定的事實面前,隻會讓整件事情越來越亂。
于是,她所幸認下,然後開始動用宸樓的力量,瘋狂剿殺辰南派等幾個門派的勢力。
和道宗不同,宸樓是最忠于宮長月的力量,無論如何都是不會叛變的,她宮長月的命令,高于一切,而那些人也不會在乎自己的主子真實身份是什麽,是一個男人還是女人。
一夕之間,辰南派這個曾經的天下第一大派敗落了。
辰南派這個名字,徹底成爲了曆史,很快就會被人遺忘。
而宮長月并未殺掉這些人,隻是放了那些投降的人,将那些反抗的人全部充當了開荒的苦力,與孟軍的俘虜爲伍。
雖然這些人有些也是墨國人,可是與外人聯合起來企圖攪亂墨國局勢的别有用心之心,在宮長月看來,已經算不上是自己人了。
而對待敵人,自然要想使秋風掃落葉一般殘酷。
江湖上對于宮長月這番強硬的作風非常的震驚,也慢慢認識到這位傳聞中世間最有權勢的女人的真面目。他們知道宸樓現在的力量是多麽的強悍,而且道宗更是成爲了宸樓的一部分,連曾經的第一大派辰南派也敗落在宸樓的手中,他們這些人又如何能夠與宸樓的宮長月所對抗?
最後,所有人都默認了這個事實,沒有人再對宮長月有一點異議,甚至還有不少人,開始傳頌起宮長月的事迹,茶樓中那些講故事的人,口中重複得最多的,都是這位攝政王殿下的事情。
在強大的實力面前,所有的反抗都成爲了浮雲。
宮長月之前的女扮男裝不僅沒有遭到非議,相反,那些人還贊歎她是巾帼英雄,将她吹噓得真是天上有地下無。
她宮長月,在江湖上,俨然成爲了一個傳奇。
也許,這也驗證了——勝者書寫曆史,這一道理。
如果宮長月的實力達不到目前的地步,那麽她恐怕隻有被江湖上所有人唾棄,處處都是罵名,而不是像現在一樣,人人稱贊了。
當然,江湖上的消息傳得也很快,沒過多久三國的貴族百姓們都知道了這件事情,這件事情以一種恐怖的速度開始到處傳播。
墨國的人們自然是驕傲自豪了,心中随之對宮長月也越發的敬畏。特别是那些王公貴族,以前他們對江湖事迹都是不屑一顧的,現在卻天天聽得宮長月的那些江湖事迹津津有味,口中還贊歎不已。
而孟國和靳國,在得知了這些事情之後,知道宮長月乃是一個實力堪比大宗師的高手,心中更是忌憚不已,三番五次派人想要暗殺掉宮長月。
還值得一提的是,孟國現在已經因爲孟帝的死,而亂成一鍋粥了。
孟帝還算年輕,目前隻有兩個皇子,而這兩個皇子都還年幼,掌握不了局面。于是孟帝的那些兄弟叔伯心思就開始活泛了,一心想要登上高位,或者如同墨國的宮長月一般,扶持皇子,然後自己成爲攝政王。
可這些事情哪裏是這麽簡單的?最後四方争鬥的結果,也隻能使孟國的局勢越發的混亂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