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一擁抱

沒錯,宮長月是在戰争開始之前做了足夠多的努力,可無奈本來墨軍實力就與孟軍實力相差甚遠,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彌補的。

而且還可以說,墨國目前隻丢掉了兩座城池,算是比較好的了,已經是最樂觀的情況了。

因爲戰争的原因,近些日子的早朝内容,都是圍繞着戰争展開的,以前分成不同黨派的大臣們,如今也抛卻了黨派利益,團結一緻起來,集思廣益,都想要讓墨國早日脫離現在的處境。

他們清楚孟國的真正目的,不再是壓制墨國,也不是單純的想要墨國俯首稱臣,孟國唯一的追求,就是要徹底将墨國領土納入孟國的版圖,讓墨國成爲孟國的一部分,徹底吞并墨國,邁出孟國統一天下的第一步!

這個被孟國隐藏了這麽久的野心,終于按捺不住了,開始蠢蠢欲動,并且一點一點展露在世人的面前!

一旦墨國被滅,那麽他們這些墨國人,隻會成爲你亡國奴,淪爲沒有家園的悲慘人物,什麽紙醉金迷的生活,官位權利的争奪,名利财富的抉擇,通通都會化爲泡沫。

如此,他們如何能夠不放下那些東西,開始關于國家的命運和未來?

國家的命運和未來,也和他們命運未來,息息相關!

今天的早朝,談起了前線補給的問題。

一個官員站出來,義正言辭地說道:“我墨國進來連連戰敗,也不是個問題,不如我們向靳國求助,如果靳國可以同意,那麽我們便可以采取兩面夾擊的方式,來壓制孟國。無論如此,唇亡齒寒的道理,靳國是懂的吧,所以靳國答應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

此話一出口,立刻得到了很多人的應和。

“是啊是啊,如果有靳國相助,孟國一定敵不過我們的聯手的!”

“如此看來,還是有勝算的,隻要前線再拖延一會兒。”

“要不我們送投降書?麻痹他們的視線,然後乘機走海路派使者前往靳國!”

“我也同意,我自薦成爲前往靳國的使者!”

“……”

大臣們沸沸揚揚說了一會兒,最後将視線統一放在了上位,因爲,最後的決斷,是要由那位開口的。

“陛下,您以爲呢?”一個胡子花白的老大臣大着膽子出來說道。

其實他們口中喚着“陛下”,目光卻都是看着宮長月的。

現在他們誰不知道攝政王才是真正決定一切的人!這樣的大事,自然也是要攝政王首肯才行了。

宮慕離雖然細心聽着一切,不過心裏卻是在想着其他的。

他現在還在學習階段,對于戰場的事情并不是很了解,剛剛那些大臣的讨論他就聽得很仔細,也一邊從裏面了解到了很多東西。與此同時,他心裏也在思考着,可以用什麽方式來應對,如果他想出來的方法,和大皇姐宮長月最後提出來的解決辦法有一點相似,他都會高興得不行。

當然,那部分不相似的,他會仔細思考,究竟有什麽地方不周全,然後從中汲取到教訓,最後一點一點地進步着。

此時,陡然被大臣喊了一聲陛下,他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猛然擡眼:“啊……啊,這個事情……”他一邊說着,一邊瞟向宮長月。

宮長月這幾日因爲戰事,臉上的表情一直很嚴肅,看得人心驚膽戰。

宮長月對上宮慕離的眼神,微微颔首,示意他不用擔心,神色也稍稍柔和下來。

宮慕離松了口氣,安心穿着龍袍坐在龍椅上。

宮長月開口,語氣平淡無波:“派人出使靳國,讓靳國與我墨國聯手……嗯,似乎是個不錯的主意。”

她說到這裏的時候,衆大臣們紛紛松了口氣,都以爲她這是準備答應下了,卻聽到宮長月沒有如預料中說出個“好”字,而是反問了一句——

“你們怎麽就知道靳國皇帝一定會答應?”

她的語氣微微揚起,卻并未顯現出一點怒意,好似隻是再平常不過的一個問題罷了。

雖然衆人有些不了解宮長月爲什麽會有這麽一問,但還是有些急性子地站出來解釋——

“要知道,如果我們墨國被滅,那下一個遭殃的就是靳國了,靳國可能不着急嗎?所以我們的要求,靳國很有可能會答應的。”

“哦。”宮長月眼眸,淡淡道。下一刻,她卻語鋒一轉,“你們怎麽知道,有野心的,隻有孟國?”

很平淡的一句話,卻讓衆人語噎,一時之間答都答不上來。

宮長月站起身來,從階梯上一步一步走下,目光在衆人臉上一一掃過,繼續道:“靳國沒有野心?靳國不想争霸天下?本王可以說,本王也希望有一天,墨國也可以統一天下!”

最後一句“墨國也可以統一天下”,擲地有聲!讓人心裏平地一驚!

宮長月甩袖,臉上滿是堅定。

她說的,不止是希望,而且是必須要達成的目的!

她決定,當她要将這個國家正式交給宮慕離的時候,這個國家的名字将不再是墨國,而是大墨王朝!統一了整個天下的大墨王朝!

最後,她達成了。

而此時,宮長月依舊在說着靳國這件事情:“孟帝現在是太過于自信,你們一個個的也沒有腦子了?!”

衆大臣臉色頓時憋紅,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

此時宮長月已經走到了這些大臣中間,她身上的氣勢好似潮水一般朝着四面八方瘋湧而去,如同山嶽般沉重的氣勢,讓那些人都快喘不過氣來了。

“靳國會同意?他們怎麽可能會同意!”宮長月眯起眼睛,眼中閃過一道銳利的寒芒,“靳國完全可以等到孟國在攻打我墨國的時候,乘虛而入,坐收漁翁之利!到時候,靳國才是最大的赢家!”

大臣們好似當頭棒喝,也慢慢醒過神來。

之前沉溺在抓住靳國這最後一根稻草的興奮中,完全忘記了——靳國,也是有野心的,他們不是大善人,不會爲了解救墨國而損耗無所謂的兵力!他們甯願用這些兵力,在一個正确的時機,攻入虛空的孟國後方!

“你們一個個,整日隻想着等待别人的救贖,卻不曾想想,這個世上,能救自己的隻有自己!”宮長月厲然喝道,神色凜然!

大殿之上一片沉默。

宮長月一甩袖子,冷哼一聲,朝着自己的金椅走了回去坐下。

她斂了眸色,十分平靜說道——

“你們這些蠢貨知不知道,在你們等着别人來救你們的時候,卻有人,成爲了墨國的罪人,叛國通敵?”

“什麽?”

“竟然會有這樣的事!”

“怎麽可能!”

衆臣大驚。

他們以前也是貪污過國家的錢财,也許做過昧良心的事情,但也絕對沒有想過要背叛自己的國家!

可現在攝政王殿下,卻如此殘忍地告訴他們,有人通敵叛國了。

想想,在巨大利益的趨勢下,這樣的事情,也不是不可能發生的。

當即有些震怒,喝道:“是什麽人!”

“等你們去查,我們的糧草都要沒了。”宮長月冷着臉諷刺了一句,然後擺擺手,一邊的小太監立刻走出來,手上已然斷了個托盤,上面放着一張張折好的紙。

一些大臣拿到了紙,首位的宮慕離也拿了一張。

他們展開一看,發現上面寫着的,赫然是一個十分熟悉的名字!

這個人,竟然是此前派出去的三軍糧草護送官!二品大員王賀!

宮長月并沒有表露出太着急的模樣,很平淡地說:“他與孟軍勾結,想将運往我墨軍前線的糧草,送到孟軍手中。”

“難道那些出去的士兵也和他一起叛變了?”有人問道。

“送到孟軍手上的方法,有很多種。”宮長月點到即止,懶得解釋。

方法有很多種,比如說,裏應外合,打劫糧草,這樣他也可以裝成受害者,也許會被免官,卻恰恰中了他的下懷。

因爲他答應孟國,就是孟軍對他許下了,孟國會接納他一家大小成爲孟國的正式子民,還要讓他在孟國成爲二品大員。

孟國的二品大員,自然要比墨國的二品大員好太多了,他怎麽能夠不眼紅?更何況還是在現在這種墨國很有可能就快要覆滅的情況下?

爲了利益,爲了權勢,爲了活下去,他決定帶着家人,背叛國家與同胞們,背叛自己的官服,背叛自己所效忠的朝廷。

不過,這個人,宮長月早已經派下屬去盯着了,絕不會出現一點纰漏,他的一舉一動,宮長月都在掌控之中。

叛國的人,可能不止他一個。宮長月要的是,順藤摸瓜!

而今日的早朝,以宮長月一個震驚朝野的決定結束——

“十日之後,本王将帶領龍鷹部隊,和五萬士兵,親上前線。”

“什麽?”

“殿下不可啊!”

“殿下三思!”

反對的聲音此起彼伏,不過沒過一會兒,就消停了。

因爲他們很快就意識到,如果還有一個人可以拯救這個國家的話,那麽這個人,隻會是宮長月。

她是墨國的希望,她是墨國的支柱,她是墨國強大的基石。

下朝之後,宮長月朝自己寝宮走去,剛剛走到半路,就撞上了樓漠白。

今日,他破天荒地穿了一身黑色,就好像他第一次見到宮長月,也是宮長月第一次見到他的那樣。

以前,他總是喜歡穿黑色,因爲他覺得這種顔色,可以掩蓋自己内心的所有情緒。黑色是如此的深沉,如此容納一切,自他懂事以後,就愛上了一切黑色的東西,因爲隻有黑色,才可以讓他平靜。

現在,也是如此。

他需要黑色,讓他平靜。

宮長月擡眼,對上樓漠白的目光,知道他有話對自己說,便拂手屏退了旁人。

長長的九轉回廊,下面是淙淙流淌的清水,周圍很是安靜,隻聽得到鳥兒細小的叫聲。此時這個靜谧的環境中,隻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何事?”宮長月擡眼望向樓漠白。

卻在下一刻,她被拉入一個黑色的懷抱當中。

宮長月的身體瞬間僵硬。

“你在做什麽!”她厲然喝道,卻不知道爲何,沒有伸手去推開樓漠白。

樓漠白知道她沒有拒絕自己,将她抱得更緊,腦袋埋在她的肩膀之上,鼻子嗅着屬于宮長月的香味,嘴唇忍不住上翹。

“讓我抱抱你。”樓漠白低聲說道,手上也不自覺收緊。

宮長月的身體卻更加的僵硬——

如此親密的擁抱,她……她從來都不曾……

也不知道爲什麽,被樓漠白抱着的時候,她心裏那些細微的浮躁,一下子就平靜了下來,她整個人就像是如釋重負一般,輕松惬意,讓她有些留戀。

這種感覺,很舒服,她很喜歡。

不知不覺,宮長月閉上了眼睛,身體也慢慢柔和下來,不如之前那麽僵硬緊繃。

樓漠白感受到了宮長月的變化,心中忍不住一喜。

這是不是代表着,她能夠慢慢接受他了?

樓漠白雖然與宮長月認識短短不到一年的時間,但是他卻已經足夠了解她,知道她讨厭外人的觸碰,如果是她不喜歡或者是陌生的人,她是絕對不允許别人觸碰她的。

現在,她已經允許了他的觸碰,而且還是擁抱這麽親密的方式!

樓漠白此時的心情,已經不能用欣喜來形容了,而是欣喜若狂!

兩人在這裏擁抱了許久。

雖然已經一步一步走向春天,可氣候還是沒有溫和起來,房頂上就是堆積的白雪,下面流淌的清水,不過是以特殊的方式讓它沒有結冰罷了,此時的天氣,還是很冷,風吹着,好似刀子在刮一般。

樓漠白覺得不冷,因爲當他懷中抱着她的時候,他好像一切都不在乎了。

宮長月覺得不冷,因爲她現在的心情非常的平靜,平靜到連她自己都有些奇怪,而她也享受着這些忙碌日子來,難得的甯靜,忘卻了一切。

冬風吹起他們的發絲,揚揚飛舞,卻又糾纏在一起。

都是純粹的黑色,好似……不分你我。

隔了許久,樓漠白才依依不舍地将宮長月松開。可他剛松開,就後悔了,又伸出手,想要再抱抱宮長月的時候,卻是毫不留情的一掌,迎面而來!

“喝。”他連連後退,躲過了這一掌。

動手的自然是宮長月。

她從那個懷抱一離開,就立馬回過神來了,又如何能夠容忍樓漠白再一次抱住自己?

不過她剛剛動手,是拿捏了分寸的,力量雖然強大,但是速度并不快,有足夠的時間可以讓樓漠白躲開,同時也讓他不得不躲開。

樓漠白也知道宮長月無意傷害自己,隻是逼迫自己退開,便無奈一笑,低聲歎氣:“你也太狠心了吧。”

宮長月沉着臉,看不出任何情緒。

樓漠白摸了摸鼻子,突然想起今日自己來找她的原因,才後知後覺問起:“長月,你要帶兵親征?”

宮長月聽到他對自己的稱呼,耳朵一動,卻沒有多說什麽,隻是淡淡應了一聲,似乎極爲冷淡。

以往的樓漠白早就因爲宮長月沒有拒絕自己對她的親昵稱呼而高興得不行了,但此時,他卻向前踏了一步,堅定地望着宮長月,一字一句道:“我要同你一起。”

說到這個問題上,宮長月臉上浮現出肅然的表情:“可以,如果你有足夠能力證明你有這個資格的話。”這個問題上,她不會含糊。

這一次,她是要上戰場,而且不是隻到前方去做做樣子,而是真的準備接手指揮權!

所以,她一開始,除了流沁,是沒有想帶上任何人的。

不過現在既然樓漠白都這麽說了,她也會給他一個機會,看看他有沒有這個資格!

“當然,我會證明給你看的。”樓漠白揚眉,神色中透露出一股強大的自信。

因爲他的自信,他的一張臉就好像煥發出了另一種色彩,一種令人不敢忽視的美麗,咄咄逼人!

宮長月目光閃了閃,心裏突然想着——這次,恐怕真的要帶上樓漠白了。

當日,樓漠白就與宮長月進行了一番沙盤演練。

宮長月是學習過新兵布陣的,而她學習的那些知識,都是經曆了千年的沉澱遺留下來,所有的糟粕都被剔除,所有的精華都被集中,那些作戰知識,堪稱強大到無人能敵。

而且,她并不是紙上談兵,而是真正實戰過的,她前世便插手過國家與國家之間的戰争,雖然外人并不知曉,那場戰争的真正主導者是她,而那個所謂的名将知識不過是她隐于幕後時推出來的一個擋箭牌,但是那場戰争,卻是一場被寫入教科書,并且多番被提及的以少勝多的經典戰役。

而且,那是現代化戰争,需要考慮的因素比現在的冷兵器戰争要多很多。

可是,樓漠白在這樣的宮長月面前,都能夠保持了長時間的不敗,知道最後一刻,宮長月兵行險招,才将他拿下。

“你赢了。”樓漠白苦笑。

他以爲自己已經足夠強大,卻沒有想到還是勝不過她!

宮長月看着沙盤,沉默了一會兒,轉身便走。

走出幾步,她突然停下來,側頭對樓漠白說道:“準備一下,十日後出發,我會爲你拟定一個副将的職位。”

樓漠白訝異地擡頭,随即淡淡一笑。

------題外話------

最後一刻,給親們說個情人節快樂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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