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七二鳴鳳

鳴鳳并不是從小在鳳泣大營長大的,不像其他人,從小就被教導要以鳳王爲尊,就算沒有鳳王束縛,平時都在首領的管理,但也最多心有不滿,絕對不會起什麽别的心思。

可是這鳴鳳,偏偏有了私心。

她很小的時候就聽說過第一代鳳王,那巾帼英雄德慶公主,并且對之心生向往,将德慶公主視爲平生最敬仰的對象,也立志要成爲德慶公主這樣的人。這也是她後來性子的形成,并且習得一身高強武藝的直接原因。

當她成爲鳳泣組織首領的時候,她頓時覺得自己的理想實現了,也滿足了。

同時她也覺得,被封爲鳳王的人,皆是公主,而當今承元帝的公主,并沒有一個十分出色,可以擔當鳳王這個責任的。所以,鳴鳳以爲,她本可以在鳳泣首領這個位置上一直坐下去,率領整個鳳泣組織,宛如當年的德慶公主一般,爲墨國效忠,直到死亡。

可是,當嫡長攬月公主被承元帝封爲鳳王,并且将這個消息宣告天下的時候,鳴鳳才知道,自己一直以來的期望破滅了。

她不甘,不甘在這麽一個草包平庸的公主手下,這完全是在侮辱她!

于是,自從宮長月成爲鳳王之後,鳴鳳心裏早就紮根的思想頓時發了芽,并且開始蠢蠢欲動,逐漸長成一棵參天大樹。

自從她有了這種心思之後,她就開始對這些鳳泣大營的下屬說出一些狀似無意的話,雖然表露得并不明顯,卻勾起了這些下屬心中濃濃的不滿。這些人本來就出身簡單,然後又一直在鳳泣大營中接受訓練,根本沒有什麽花花腸子,心思簡單得很,很容易就被這鳴鳳牽着走,對鳳王宮長月的不臣服之心,越來越強烈,也開始在這些空閑時間,說一些閑話——

“聽說,前些時間,那鳳王回宮了?”一人趁着這個空檔,湊上來悄悄說道。

“什麽!她怎麽回來了!”另一個人驚詫道。

“哎哎,她該不會來我們鳳泣大營!”

“人家是鳳王,來這裏恐怕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可我覺得不大高興,聽說這個鳳王以前還是公主的時候,名聲就臭得很,好多人都在說她的壞話,說她爲人草包得很!”

“噓——小聲點,千萬不要被鳴鳳首領聽到了,不然的話,又該說我們不尊敬鳳王殿下,那真該罵我們了!”

“怕什麽!你還别說,這當世女人,我還真就服我們鳴鳳首領一人!巾帼英雄哎!”

“就是就是!”

衆人紛紛附和。

而在他們沒看到的地方,鳴鳳收回了差一點就要邁出去的腿,聽着那些人附和贊同的聲音,勾起了嘴角,笑容中,充滿了得意。

過了一會兒,鳳泣大營的訓練,再次開始。

而一輛豪華的馬車,在一衆侍衛的跟随下,也在不久後,駛進了鳳泣大營的大門。

守門的幾個士兵看到這突如其來的訪者,當即沖上去攔住,厲聲喝道:“你們是什麽人?竟然敢擅闖鳳泣大營!”

一個侍衛從馬車後面驅馬走出來,居高臨下地看着這幾個士兵,皺了皺眉頭,不滿地喝道:“住嘴!馬車内乃是鳳王殿下,你們速速退開!”

鳳王?這幾個士兵一愣。

那侍衛的聲音更加淩厲了幾分:“怎麽?沒有聽到我們說的話嗎?!”

幾個士兵都是被輪流派過來站崗的鳳泣成員,他們與其他成員一樣,都對宮長月這個無能無爲的鳳王感到不滿和不屑。剛剛愣在了那裏,不過是因爲他們沒有想到自從上任後,從來沒有來過鳳泣組織的鳳王,竟然會在今天出現在這裏,所以才感到驚訝罷了。

此時幾個人都反應了過來,卻也知道一些門道,如果馬車内坐着的真的是鳳王的話,就算他們如何心存不滿,都不能夠表露出來,否則倒黴的隻會是他們而已,很有可能還會失去性命。

就算能夠進去又怎麽樣?隻要他們不服這個鳳王,她最後也隻有灰溜溜回去的下場。

所以,這幾個人并沒有打算要将宮長月攔在這裏,隻是稍作刁難,一本正經地闆着臉說道:“對不起!鳳泣大營是軍紀嚴密的地方!就算您自稱是鳳王,也需要拿出東西來證明您的身份,否則,恕屬下不能放你們進去!”

那侍衛看到這幾個人一臉堅定,也不多作糾纏,而是調轉馬車來到馬車旁,俯身問道:“殿下,這下……”

一隻手從車窗裏探了出來,手上還抓着一塊血紅色的令牌,上面赫然雕刻着“鳳泣”兩個字。

幾個人看到這從小就根深蒂固栽在他們腦袋中的鳳泣令出現在面前,也知道馬車裏面坐着的人的确是鳳王宮長月了,方才單膝跪下,齊聲行了禮,隻是他們的背挺得筆直,隻是微微低着頭的樣子,根本看不出來有多尊敬宮長月這個鳳王的意思。

撩開馬車前方的簾子,恰恰看到他們此時動作的若思有些擔憂地回過頭,望着宮長月低低喚了一聲:“殿下!”很顯然,她對這些人的行爲感到非常的不滿。

宮長月頭也沒擡:“不用理會,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把戲。”

宮長月的确是沒太把這些人的表現看在眼裏,在她看來,這些人就像是小孩子在表達自己的不滿一樣,幼稚得很。

不過,這也不代表她會完全無視别人對自己的不尊重。

直到馬車離去,馬車後面的侍衛都走完了,也沒有叫這幾個人起來,一個侍衛還回過頭來對他們說道:“記得,殿下并沒有叫你們起來,你們好生跪着罷。”

幾人憤然地擡起頭來瞪着那離去的馬車,似乎想要穿透馬車,看向坐在裏面的人。

可是,此時宮長月的馬車,已經離遠了。

幾人不得不回過頭,其中一人義憤填膺地低聲說道:“不過是一個草包公主,就算是新任鳳王又怎麽樣?完全是玷污了這個名字!男兒膝下有黃金,她叫我跪,我才不會跪呢!”

其他幾個人還來不及開口,這個人便騰地站起身來。

可是,他一站起來,眼角的餘光就掃到一抹銀光朝着自己掃來——

“赫!”他心裏大驚,可還未來得及反應,那抹銀光便已經滑過了他的手臂。

看來此人是有意留手,匕首并未插進他的手臂,隻是在他的手臂劃了一下,因爲有衣甲的遮擋,所以傷口并不算深。

幾人看到這一變故,也紛紛站起身來,圍在這個人身邊,朝着那銀色甩來的方向看去。

竟然是剛才走在最後吩咐他們幾個要跪好的那個人,隻見他此時騎在馬上,遙遙地望着他們。可是,就算他們隔得很遠,這幾個人也能夠感受到此人冰冷的目光,猶如實質。

那人的聲音揚起:“不要讓我再聽到你們侮辱殿下,否則,到時候匕首的軌道就不會偏離了,它會直接插進你的心髒。”他說罷,便準備離開,但是轉身直接,再度冷冰冰丢下一句,“你們,跪好,否則,我的匕首也不會留情。”

說完,他揚長離去,加入他之前所在的隊伍中,走在最後面,身上的衣服與其他人相比較,沒有什麽不同,融入其中,便是一副非常普通的樣子,哪裏還有剛才甩出匕首時一身淩厲?

這幾個人也是吓得不行,看剛才那個人,非常普通的樣子,卻沒有想到身手這麽好,就是這一手飛刀,恐怕鳳泣内也是鮮少人可以匹敵,而且看他那一身的氣勢,顯然不簡單,以前定是見過血的,那殺氣毫不含糊!

可就是這樣的一個人,竟然隻是鳳王身邊的一個小小侍衛?

這幾個人一邊按照剛才的指令跪下,一邊開始好奇這個鳳王究竟是一個怎麽樣的人了。

鳳泣的大營分爲内外兩層,穿過大門便是外營,外營都是鳳泣成員們居住休息的地方,而飯堂澡堂也都在這一塊。穿過外營,才能到達中心的内營。内營都是訓練場,有各種不同的訓練區域,而最中央的就是操練場,鳳泣成員們最基礎的訓練,都是在這操練場上完成,而且他們一天會有三分之一的時間,都呆在操練場上。

此時正是訓練的時間,所以外營隻有搞炊事和普通管理的一些閑散人員,這樣的人不多,此時大概正趁着這個空閑時間呼呼大睡,所以宮長月一行人過來,幾乎是沒有看到一個人的。

因爲平日裏有戰馬會進到這中央的内營訓練場裏,所以這外營到内營的路非常寬敞,宮長月這一路也沒有下馬車,直接讓馬車大張旗鼓地駛進了内營,最後停在了一衆目瞪口呆的鳳泣成員不遠處。

這些鳳泣成員平時都是被他們的首領鳴鳳嚴格要求過的,其實不止是鳴鳳,前幾代首領都有這樣的規定,除非是有緊急情況,所有人入了鳳泣大營就必須下馬,絕對不能出現騎着馬出現在内營的訓練場地上,違令者嚴懲不貸!

就是一些平日來視察的官員,來到這裏也要遵守鳳泣大營的規定,到了鳳泣大營門口就必須下馬下轎,然後用腳走進去。

雖然衆人不知道這條命令究竟是爲了啥,但就是爲了那“嚴懲不貸”四個字,也都個個遵守,沒有一個人打破這條例。

此時,他們面前,這鳳泣大營最中央的操練場上,竟然堂而皇之地出現了一輛如此豪華的馬車,身後更是跟了一衆騎馬的侍衛,也不知道是哪個二愣子敢做出這樣的舉動,這不是找死嗎?

恰恰這個時候,鳴鳳這個女人,也在這操練場上,她正站在前面,看着自己的下屬們認真的訓練,目光中陡然出現這麽一輛馬車和身後浩浩蕩蕩的侍衛,她當即眯起了眼睛,然後站起來,從操練台上一躍而下,一步一步朝着馬車走來。

不得不說,鳴鳳的确是一個美麗,并且與衆不同的女人。

她黑色的長發通通用發繩綁了起來,束成一個簡單的馬尾,墜在腦後,一點頭飾也沒用。而她五官非常深邃精緻,眼睛黑亮美麗,鼻梁高挺,一張小嘴勾着笑容的時候,分外誘人。而且她的皮膚并不如尋常的女子一般白皙細嫩,而是一種常年被太陽曬着,而呈現出的一種健康的小麥色,這樣的皮膚,爲她增添了别的色彩,也讓她與别的女人無形中區别開來。

大概因爲是在訓練的緣故,她并未穿着裙子,而是穿了一身改良的騎馬裝,貼身地勾勒出她火爆性感的身材,而豔麗的紅色,也與她小麥色的皮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襯托着這個女人好如火焰一般明豔動人。

更引人注目的是她的氣質,她不是尋常意義上的小家碧玉或者大家閨秀,她眉眼含笑,神色中透露出幾分自信,舉手投足非常的大氣,卻又不會讓人覺得她粗魯,反而會讓人覺得這個女子非常的豪爽。

總之,這個女人,隻能用兩字來形容——特别。

她一步一步朝着這邊走來,手中的紅色長鞭一甩一甩,眼睛笑成了一彎月亮。然後她停在馬車幾步之遠處,揚聲道:“敢問來者是何人?竟敢破了我鳳泣的規矩,入門不下馬?”

沒有一個人回應她。

馬車裏沒有傳來一絲動靜,而馬車身後跟着的那一衆侍衛,也是一臉嚴肅的表情,絲毫沒有被鳴鳳這個格外特别,并且非常吸引人的女人所誘惑。

這是鳴鳳第一次對自己的魅力産生了懷疑,與此同時,她也覺得有幾分惱怒——她身爲鳳泣首領,就算是到了皇帝面前,那承元帝對她也是客客氣氣的,何曾有人給過她這樣的冷臉,竟然甩都不甩她一下!

多年以來的高高在上,已經讓鳴鳳産生了一種“自己絕對是強大的”錯覺,她傲然地看着一切,卻并未發覺自己并沒有這個實力。

所以,她此時的第一個反應,便是沒有絲毫遲疑地沉下臉:“你們知不知道這是什麽地方!”

“哦?什麽地方?”終于有人開腔了。

隻不過這個人,是一個男人。

随之,馬車的簾子撩起,一個穿着寶藍色錦衣的男人從馬車裏面走了下來,腳下動了幾步,站到離鳴鳳不遠的地方。

鳴鳳望着這個突然出來的男人,呆住了。

“你……”她喃喃開口,震驚于這個男人絕世的容貌。

她從來都沒有見過這麽好看,這麽氣質超然的男人。她在這鳳泣大營中生活多年,鳳泣中也不是沒有容貌英俊才能出衆的男子,這些男子也都追求過她,可她絲毫沒有動心過。可是看到面前這個男人的時候,鳴鳳覺得自己的心開始動搖了,她第一次感受到了心跳加速的感覺。

很快,鳴鳳臉上的呆愣收斂了起來,她傲然一笑——隻有這個男人,才足以配得上她鳴鳳!

鳴鳳并沒有表露出一副小女兒的姿态,而是越發的傲然自信,她擡了擡下巴,笑道:“這馬車的主人可是這位公子?不知道公子今日來我鳳泣,究竟有什麽事情?”

她并未放低語氣,那副爽利的姿态,也着實吸引人得很。

可是,這位公子卻并沒有将她看在眼裏。

樓漠白挑了挑眉,用扇子敲了敲手心,道:“不好意思,我并不是這輛馬車的主人,馬車的主人,是我家主子。”

樓漠白并未将這個女子看在眼裏,并不代表他就看不出這個女人眼底那濃濃的征服欲。看到這個情緒的當時,樓漠白在心底笑了,随後開口,語氣中也無意中帶了幾分輕蔑。

可惜鳴鳳并未發覺,她正在震驚于這個事實——面前這個氣度非凡的男子,竟然隻是一個下人,那馬車裏的人是……

她轉過視線,看向那馬車,卻見到四個女子依次從那馬車上跳了下來。

最後一個出來的,依舊是一個女子。

在看到這個女子的刹那,鳴鳳心底下意識升起無比的危機感,她幾乎是未加思索,就認定了一個事實——原來,這就是那個馬車的主人。

她在心底響起警鈴的同時,視線也飛快地掃過這個女子的一身,當目光落在她腰間綴着的那塊令牌的時候,她的瞳孔驟然緊縮。

怎麽會是……!鳳王!

鳴鳳在心底呐喊着——鳳王不應該是傳說中草包無能的公主嗎?爲什麽這個出現的女人,卻能夠帶給她前所未有的危險感!竟然比她師傅帶給她的感覺還要強烈!

鳴鳳下意識朝後退了一步,并且警惕地看着宮長月。

宮長月不慌不忙地朝着鳴鳳走來,銳利如刀的目光鎖定了她,一邊說道:“什麽時候,鳳泣,成了你了?”

鳴鳳抿了抿唇,不得不欠了身:“見過鳳王。”

她身後那些已經停止了訓練的鳳泣成員們紛紛瞪大了眼睛——這個竟然就是鳳王?爲什麽和傳聞中的相差這麽大!

那些成員一個個目瞪口呆的模樣,當然,也有不少人低低哼了一聲——

“不過是裝模作樣罷了!”

宮長月聽得到那些人在說什麽,不過她并沒有在意,她走到鳴鳳一步之遠處停下,目光落到她的身上。

------題外話------

差了一千,放到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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