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她不大喜歡住客棧之類的地方,所以宸樓便不動聲色地暗中建立好幾個商會同時發展,以幾大商會的名義控制了墨國近一半的經濟命脈。當然,别人從面上看不出來什麽的,這幾個在宸樓名下的商會每年還會鬥一鬥,誰能想到他們竟然一家人?
當然,商會之間的鬥争是由宮長月親口允了的,按她的道理來說,就算是内部人員,也要有競争,才能發展得更好。
雖然其他人不大理解她的這種思維,但也并不敢忤逆她,便照着她的話去做了。誰知道正如她所預料的一般,宸樓名下的幾個商會是蒸蒸日上,在近幾年内,一躍成爲墨國數一數二的商會。
宸樓衆人驚訝,于是對自家主子的能夠更加佩服了。
不過由于宮長月一般都是待在墨國,很少去另外兩國,而且三大國的領土過于廣袤,所以宸樓的商業勢力暫時集中在墨國,雖然在孟國和靳國也有宸樓名下的商鋪,但并不多,遠遠沒有在墨國一般的霸道強勢。
也正是因爲宸樓在商業方面的勢力強大,所以墨國是處處遍布着屬于宸樓的房産,洛陽自然也不例外。宮長月從都城到了洛陽之後,就落腳在這座大宅裏。
這座大宅位于洛陽最繁華的街道,住在這裏的人非富即貴,比如說剛才遇到那個洛葉,她家同樣在這條街上。宮長月的馬車從旁經過,便能看到那上面挂着的大氣牌匾,上面用金色勾勒了兩個氣勢磅礴的大字——洛府。
宮長月的這座大宅是這條街上唯一一座沒有挂牌匾的宅子,而且周圍的人也很少看到這裏有人進出,本來以爲是哪位達官貴人閑來購置起來放着的,結果十幾天前莫名出現一批人,整日在這裏進進出出,将整個府邸好好打整了一遍,卻偏偏不挂上府邸的牌匾,可讓周圍的那些人好奇壞了,其中猶以其他府邸的丫鬟仆人爲最。
宮長月住進去的時候,裏面已經按照她的習慣打理好了。
出門在外的時候,宮長月的飯食一直是齊雅準備的,不過卻因爲她這次還在路上,大概還要半天的時間才能到,所以宮長月幹脆帶着流沁、明敏和千煙去了據說飯菜最美味的牡丹樓,誰知道,那味道也不過如此。
吃了飯宮長月便回府了,按照她往常的習慣,這個時候她是要抱着書小憩一會兒的。
而且因爲在宮裏的時候,宮長月習慣在未名湖上的小舟裏睡覺,宸樓十幾天前就派人将這座府邸裏的那個小荷塘挖大了一些,改成一個小湖泊,并且讓工匠造了一隻和宮裏那艘一模一樣的小舟出來,擺在湖邊。
到府之後,宮長月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換了一件衣服,這次穿的不再是玄色的衣裳了,而是一件白色軟綢絲質的長袍,衣角處滾着淡雅不顯的蘇繡,看起來分外精緻。
流沁看到她換上這件衣服,便知道主子是不會再出門,準備好好休息一下了。于是吩咐下去,讓那些原本準備來向宮長月彙報工作的宸樓之人不用再來了,免得打擾主子。
宮長月在那小舟裏坐下——唔,感覺和宮裏差不多,還不錯。
她先是靠在舟裏放着的軟枕上看了一會兒書,等到看乏了,便抽了軟枕,将書放到一邊,眯眼打起瞌睡來。
恍恍惚惚睡了一陣,聽力絕佳的她便聞不遠處傳來一陣陣嘈雜的聲音。
“快!快點把它給抓住!”
“一群廢物!連個畜生都比不上!”
“快點啊!想要本小姐抽你啊!”
“給本小姐站住!”
“……”
這嘈雜聲越來越近,吵得宮長月睡也睡不安穩,于是眉頭微微蹙起,盡顯不悅。
未等她起身,府中便已有人走了過去,到那與旁邊的府邸隔開的圍牆牆頭處,望着那幾個試圖往這邊翻的侍女仆人,皺眉冷聲喝道:“幹什麽!誰允許你們往這裏闖的!”
那幾個吊在牆頭上的侍女仆人一愣,沒想到這裏居然出現了人,頓時覺得尴尬不已。
這裏以前一直是沒有人住的,這幾個侍女仆人也不知道最近幾天有人搬了進來,所以才敢大着膽子往這邊爬,心想着反正這邊沒有主人,偷偷爬過去将那畜生逮住,應該沒什麽問題。誰知道,居然被抓包了?
“哎……哈哈,那個……那個對不起啊!我家小姐的狐狸……丢了……我們……我們隻是來抓……抓狐狸的……”一個穿着仆人服的年輕男子賠笑着說道。
另一個侍女也連忙附和起來,不過比起剛才那男子要伶牙俐齒許多:“沒錯!我家小姐的狐狸丢了,我們隻是想來找一下,卻沒想到這邊有了人!這位大哥,你可不可以讓我們行個方便啊?”她的模樣還挺乖巧,擺出可憐兮兮的模樣時,是個男人都會心軟。
可惜,她遇到是宮長月身邊的人。
那侍衛自然知道主子就在那邊的湖上睡覺,他是被特意調過來把守的,萬一他放了這些人過去,驚擾到主子,那可怎麽辦?
于是他眉頭一皺,毫不留情地喝道:“不行!你們不能過去!”
還未等這幾個侍女仆人繼續求情,就聽得牆頭那邊傳來一個高昂的驕縱聲音——
“你們還在磨磨蹭蹭幹什麽!還不快點過去!”
然後,就聽得一聲鞭子甩下的破空聲響起,這幾個吊在牆頭的侍女仆人,頓時被掀翻到這一邊,從牆頭上直直墜了下來。
“廢物!”那聲音再一次嬌喝,很快,一個敏捷的身影運起輕功縱上牆頭,嫌棄地瞪了一眼那幾個在地上摔得四仰八叉的侍女仆人一眼,輕巧地一躍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