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長月,身後跟着宮慕離,從紅袖招的大門走出來了,看到這邊的動靜,卻停了腳步。
忠心耿耿的暗衛當然不能讓主子在一邊兒等着,自然想要快速解決面前的事情,于是一鞭子打在那少女的手腕上,想讓她知難而退。
若不是主子在場,不得讓主子見了血腥,恐怕他早已拔刀,殺了面前這礙事的少女!
可是少女卻被這一下打怒了,不僅沒有知難而退,反而怒火沖沖地從腰間扯下一條卷起的紅色長鞭,那紅鞭的顔色豔麗,握柄處是由金子打造上,上面鑲嵌着藍色的寶石,綴着黃金的鈴铛,看起來十分的貴氣,而且張揚!但是有眼之士,也能夠認出來,這少女手中的紅色長鞭,不僅華麗,而且還是一條真真切切的好鞭!
那少女一手執鞭,怒喝出聲——
“哼!我遲律兒想要得到的東西,還沒有得不到的!既然我給你面子你不要,那就休怪本郡……姑娘的長鞭無情了!”話音一落,她嬌叱一聲,手中的長鞭頓時朝坐在車上的暗衛襲去,出手刁鑽狠辣,一看便知道這個少女是個使鞭高手!而且心腸歹毒!
可是在場的一些有心人士和坐在車夫位置的暗衛卻因爲少女的自稱,而心裏一動——這少女竟稱遲律兒?!而且還穿着靳國服飾!要知道,在靳國……不,在這片天下,姓遲的隻有那靳國皇族!莫非這少女是靳國皇族中人,還是一位公主或者郡主?
暗衛心裏雖然這般猜測着,但是卻并沒有因爲思考而放慢下手的速度,也沒有因爲少女姓遲,有可能是靳國皇族而減輕力道。見那少女揮鞭而來,他連躲都沒有躲一下,手中那條用來趕馬的普普通通的馬鞭也看似輕輕一揮,與少女的紅鞭相撞,竟然如金屬兵器交戈一般發出“叮當”一聲!暗衛趁着那少女驚愕之際,将内力往馬鞭内再度一灌,瞬間震開了少女的鞭子,連少女的手也因爲反彈的力道給震了一下,立刻讓她痛呼出聲!
少女隻覺得自己的手腕發麻,竟然連鞭子也握不住了,直直往地下掉!她眼神一冷,忍住右手酸麻的疼痛,又換了左手去接,沒有一點想要退卻的意思!
可是暗衛哪裏還會給她再出手的機會,手中灌注着内力的長鞭宛若靈蛇,在少女伸手之前卷起那還未落到地面的長鞭一提,手中一震,那條長鞭就這樣被一條普普通通的馬鞭給震碎了,斷成一截截,在少女驚愕的目光中掉落一地,隻有那握鞭的地方是完好無損的。
“我的靈蛇鞭!”少女驚呼出聲,在原地氣得跳腳,又想要向暗衛沖過去!
不過暗衛也沒有就此收手的意思,他在收鞭的刹那,順手狠狠擊在了少女的腰腹處,震得少女内髒發麻,連連退了好幾步,然後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兩人一番對決,速度快得旁人都還沒看清楚,便見那少女已經捂着肚子退了好幾步,一邊擦拭着嘴角的血液,一邊惡狠狠地等着車上的那個車夫。而那看似平凡不已的車夫也淡淡收了鞭,重新蝸居于黑暗,仿佛剛才的一番動手與他無關一樣。
“小姐!”那少女的侍女一聲驚呼,立馬沖向那名爲遲律兒的少女。
暗衛知道面前這少女性子執拗,不會就此罷手,所以倒也沒急着讓主子上馬車,隻是靜靜坐在那裏,看少女是否還會沖上來。
果不其然,這少女心裏很是不服,她甩了甩發麻的右手手腕,發覺恢複得差不多了,又見自己的侍女果兒朝自己沖來,便順手将别在果兒腰間的長劍從劍橋中抽出,然後執劍再次朝安然坐在馬車上的暗衛沖去,那狠毒的目光仿佛想要将他碎屍萬段!
可是善于執鞭的她,用自己慣用的長鞭也完全不是暗衛的對手,僅僅一招便在暗衛手上敗下陣來,平時不善于使劍的她又怎麽會用劍将暗衛擊敗呢?
現在少女已經被怒火蒙了心,哪裏還看得到這些東西?她從小養尊處優,都是别人讓着她,何曾被人這樣完全不留情地打過?現在她要争的,不過是那口咽不下去的氣罷了。
而暗衛看都沒看她一眼,還未等少女近身,就揮鞭出手,馬鞭席卷而上,拴住了劍柄,輕輕一扯便讓少女手中握着的劍脫離出去。然後暗衛的手腕一動,那已然被長鞭控制的長劍劍尖便轉了方向,直直朝着少女的喉嚨刺去!少女眼瞪着那鋒利的劍芒就快要劃破自己的喉嚨,奪走自己的性命,卻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反應!
這少女,就快要命喪當場!周圍的人都驚呼出聲了!
“哼。”一個冷漠的聲音突然在周圍響起,仿佛從四面八方而來,可見來者内力之深厚!
隻見從天而降一道銀芒,然後刺向少女的劍便在瞬間斷成一截一截,“叮叮當當”地摔落在地,這手法竟然和剛才暗衛震碎少女的靈蛇長鞭如出一轍!顯然是在一旁觀望已久!
暗衛緩緩擡起頭,隻覺得一股壓力朝着自己逼迫而來——來者武功顯然比他高出一截!
雖然有這樣的認知,但是暗衛不躲不閃,左手運氣内力,便揮出一掌,直直對上那從天而降的男子朝着他的天靈蓋拍下來的一掌!
“轟——”兩掌相接,内力相撞,一股氣流頓時從四面八方滾滾而去!
而暗衛身下的馬車,隻有簾幔動了動,而整輛馬車在這内力相撞的餘波中,竟然毫發無損,甚至連拉車的赤兔胭脂馬都沒有動一下、叫一聲!
來者有些驚詫地挑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