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長月三人所坐的這個包廂,與其他包廂有所不同,不僅是它的位置正對一樓的大舞台,而且裏面的裝潢,都是按照宮長月的習慣而來。
地面上都鋪着青色的地磚,朱紅色的牆壁上挂着幾幅水墨畫,翠玉屏風在門口處隔開,而包廂前面是一種單向玻璃,從裏面可以看向外面,外面看向裏面卻是一片漆黑。朱紅色的璎珞簾子垂在那玻璃前,此時明敏已經走過去将它拉了起來,而玻璃兩旁還吊着兩盞琉璃宮燈,瑰麗的光芒在這個小小的空間緩緩流轉,看起來甚是華美。
正對玻璃的是一張斜靠的貴妃椅,上面鋪着一張柔軟的白狐皮,而這張椅子兩旁,則是柔軟的紫色沙發,這種名爲沙發的座椅是出自明月商行,一經推出就受到許多達官貴人的喜愛,因爲這種座椅實在是比那些勞什子檀木梨花的舒服太多了。這個明月商行在短短幾年内便發展成如今程度,與它隔段時間推出的新奇産品是分不開的。當然,沒有人知道這個明月商行其實也是宸樓的産業,當初成立的目的就是爲了替主子制造她所喜愛的産品。
現在宸樓的衆人算是明白過來,感情當初年紀小小的主子成立這個宸樓的目的就是爲了自己過得更舒适,不過是無意間拉動了商業的發展罷了。
宮長月在中間那張椅子坐了下來,斜靠在上面,雖然她武功已至臻化,根本不懼寒冷,但是身下那張溫暖柔軟的白狐皮還是讓她覺得很是舒服。
宮慕離有些束手束腳地在那沙發上坐下了,他偷偷瞥了宮長月一眼,發現她的注意力是在窗外,并沒有注意自己,才放心大膽地開始觀察周圍的模樣,眼中的驚歎縷縷不絕。
明敏雖然平時很沒規矩,但是面對主子,她的尊敬絕對是十足十的,她走進來之後并沒有忙着坐下,而是先吩咐小厮送來一些主子喜歡吃的水果和高點,在那小幾上林林總總擺了十幾盤,然後又走到那梨木小櫃旁,從香囊裏掏出一塊透明的香料,點燃後放進那外形古拙精美的香爐裏,清雅淡淡的香味迅速在這個空間彌漫開來。
這是主子前些年尋到的深海神龍木,傳說中聞一下便可蘊養内力、延年益壽的神木,卻被主子讓人制成了香料,走到哪兒點到哪兒。不過似乎主子已經讓人研究出“種植”這個深海神龍木的方法,所以以後倒是不用愁用完沒了。
他們三人在包廂内坐下沒多久,外面大廳的燈光便緩緩熄滅,隻餘一縷輕輕柔柔的光芒從上落下,照在那水面中央的琉璃舞台上。舞台周圍輕紗曼舞,而階梯上點綴着一盞盞金色蓮花,當那女子踩着那金色蓮花一步一步走出,仿佛真的是步步生蓮,美不勝收。
因爲舞台周圍一片片青色柔紗的遮擋,所以隻能影影綽綽看到中央女子柔和的倩影,也正是這種朦胧的美意,讓人心中升起一股神秘感,不自覺地就對中央那女子心生向往。
流水般的琴聲終于響起,原本靜止在中央的女子也随着琴聲的開始,踏蓮起舞。
她身穿着湖藍色的舞裙,一舒一展皆是柔美到了極緻,腳尖輕點,仿佛踏波而來,而那張額前綴着一顆盈盈明珠的如水般嬌柔的笑臉,更是讓人軟到心頭去了。她手中揮舞着淡藍色的輕紗,仿佛一泓清水在那琉璃舞台中央舞動,讓人如癡如醉。
第一名妓千煙,一曲成名《流水》,果然名不虛傳。
琴聲慢慢停下,那琉璃台上的女子也不知何時走了下去,但是所有的看客都依舊沉醉在剛才那令人驚歎的舞蹈中,無法回過神來。
就在衆人癡歎不已的空擋,那水中琉璃台已經撤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張朱紅色的木質舞台,雕刻精美,四周勾畫着神女飛天的絕美景象。
紅袖招的名妓也穿着紅色的露肚舞裙,明媚燦爛地笑着,伴随着熱辣激烈的舞蹈,開始了新的一曲。這一柔一烈,迅速扯回了那些看台人的心神,讓他們雖然對千煙姑娘的早早退去心有不滿,但是看到這樣熱情如火般的舞蹈,也忍不住沉醉。
不得不說,紅袖招的姑娘們,果然個個才藝卓絕。
二樓的某個包廂内,一個少年爽朗的笑聲響徹這個小小的空間。
“怎麽樣?殿下!這千煙姑娘的舞是不是讓人如癡如醉啊!”那模樣俊朗陽光的少年手執骨扇,沖坐在中央的那名錦袍華服少年擠了擠眼睛。
“的确很不錯!”被稱爲殿下的少年也笑呵呵的點頭,顯然很是滿意。
這個包廂是除了宮長月那間以外最好的包廂,不過裝潢卻與宮長月那間大不一樣,雖然依舊是朱紅色的牆壁和青色的地闆,但是屏風隻是金絲繡着的仙鶴圖,包廂前方也是朱紅色的欄杆,看外面的視線固然好,但外面也能看到裏面的模樣。而座椅的沙發也要比宮長月那間低了一個檔次,屋内的擺設也不如那間名貴珍稀。
“哎哎!你們看中央那個包間,好像有人坐進去了!”趴在朱紅色欄杆的藍袍少年有些驚訝地探出身去,盯着那個據說沒人能坐進去的包廂,“連燈都亮起來了哎!”
所謂的燈,是點在包廂外面的一小盞琉璃花燈,燈亮起,就代表包廂已經有客人了。而那個所謂的中央包廂外面的琉璃花燈,已然亮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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