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門前的侍衛乍一看見這輛平凡無奇且沒有一點标識的馬車駛來的時候,眉頭一皺,正準備開口喝住這輛馬車,卻見那帶着草帽的駕車人随手丢來一個小牌子,而車子卻沒有絲毫要停下的迹象。
那侍衛頭子也是個機靈的主,到沒有先讓手下上前攔住那輛車,而是接住了朝自己飛來的令牌,翻手一看,隻見那古拙的小牌子上刻着兩個龍飛鳳舞的大字——攬月!竟然是攬月公主的馬車!
侍衛頭子頓時對自己的決定感到慶幸,拍拍胸口,一副心有餘悸的模樣。
宮長月的馬車在方奎的驅使下跑得很快,沒多久就超過了另一輛走在前面的裝飾華麗的馬車,率先停在内宮的大門門口。
裝飾華麗的馬車内,一個梳着雙鬟的丫頭忿忿不平地放下簾子,不滿地對自家主子說道:“也不知道是哪家的馬車,這麽不懂規矩,沒看到我們馬車上中書令府的标識嗎?居然還跑到了我們前面去!”
她的主子是一個芳華十六的少女,穿着一身嫩黃色的高腰襦裙,發髻簡單的挽起,随意點綴了點玉飾,卻有一種娴靜的美麗,微微颔首間,便有一種迷人的風華。
丞相家的二小姐左茗雅,在皇城中倒是一個芳名遠揚的人物,不僅僅是因爲她淡雅美麗的容顔,更是因爲她彈得一手好琴,被稱之爲“天下第一琴師”的明揚大師就稱贊過她的琴藝。要知道,明揚大師可是出了名的脾氣古怪,很少有誇獎人的時候,而左茗雅竟然能夠得到他的賞識,自然被天下人盡知。
不過,身爲中書令之女,左茗雅的性子自然不會像是她的外表那般如水一樣的純淨,從小就在大宅院中長大,勾心鬥角已是家常便飯,自然不會如她身邊這個丫鬟這般考慮簡單。
左茗雅聽了丫鬟的話,隻是略略皺了皺眉頭,性子高雅的她自然不可能探出頭去看,隻是順着那撩起的簾子随意看了一眼,便看到那平凡無奇的馬車,停在她的前面。
墨國皇城,可是一個極爲注重身份地位的地方,身份高的自然排在前面,身份低的便隻能屈居人後,現在一輛看起來沒有任何标識、普通不已的馬車竟然停在了自己前面,無疑是在左茗雅的臉上打了一耳光,也怪不得左茗雅的臉色不是怎麽好看了。
不過她斷然不會做出粗俗的罵人行爲,而是在丫鬟的攙扶下優雅地走下了馬車,婷婷袅袅地向那普通馬車上下來的一行人走去,用她溫婉的聲音喊住了那行人:“等等!”
這行人便是宮長月和她的兩個侍女,而方奎還沒來得及看到這幕,便已經駕着車離開了這裏。他還未來得及給那血刹宮的善後呢!
聽了這身溫婉的叫喊,宮長月聽了下來,漫不經心地朝那個聲音傳來的地方掃去,卻并沒有看到自己熟悉的人,不由得蹙了蹙眉。
“何事。”宮長月看向那個千金小姐打扮的少女,淡淡的問道。
左茗雅被宮長月的目光一掃,卻忍不住心裏一驚——這玄衣女子究竟是何人,那飽含威嚴的目光竟然比父親的目光還要懾人!
想到這裏,她收起了心裏的幾分輕視之意,笑道:“這位姐姐必然也是來參加風華宴的吧,我看姐姐有些臉生,想來是第一次參加……”
“你認錯人了。”宮長月淡淡地丢下一句,轉身便走。流沁迅速跟在她的後面,而明敏瞥了幾眼左茗雅,發出輕輕的哼聲,也跟着離開了。
而左茗雅愣在那裏,手緊緊攥成拳頭——自她成名以來,有何人敢如此對待自己?而剛才那主仆三人分明……
左茗雅眼中閃過一抹憤恨的光芒。
“小姐……”丫鬟在旁邊怯怯了喊了一句。
左茗雅眼中的寒光迅速褪去,冷冷地問了一句:“你可識得剛才那是何人?”敢折她左茗雅的面子,那就要做好付出代價的準備!
“不知……翠兒見過這皇城中所有有頭有臉的大家中的小姐,但并不認識這位。”
看來是小戶人家的女兒了,以爲托了關系拿了一張風華宴的請帖就了不得了嗎?看來還需要自己好生敲打敲打了!左茗雅在心中冷哼道。
可惜,這左小姐的願望,是注定要落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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