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繁忽然有點心慌。
以前,他對她,是淡淡的疏離,是君子之交淡如水,也不但是對她,他對誰都是這樣,可此刻,他生生在兩人之間砌上了一堵冰牆。
她的五髒六腑都被凍結了一般。
“君,君澤,我剛剛不過是吓吓小徒兒,并沒有想要杖責她的意思。”
她并沒有覺得自己錯了,可君澤這樣,就是不喜歡了,她隻能放低身段,解釋了一句。
“小狼在錦繡宮抓傷了仙子,本王也難難辭其咎,理應賠罪,隻是不知錦繁仙子來錦繡宮所爲何事?”
一副丁是丁,卯是卯,極其冰冷的語氣。
錦繁聽罷,一顆心,不停的往下沉,沉阿沉,直直沉入了萬丈深海,周遭逼人的氣壓,逼迫得她呼吸都不暢了。
“君澤,你我之間的交情,還說什麽賠不賠罪呢,我過來,沒什麽事,不過是想看看你在幹嘛,哦,我那有一瓶上好的桃花釀,咱們很久沒一起喝酒了,擇日不如撞日,今天咱們就好好醉一場可好?”
錦繁放下身段,嬌嬌柔柔的笑着邀請。
“錦繁仙子如果沒什麽事,那本王就失陪了,本王手上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就無法陪仙子喝酒了。”
龍君澤淡淡說罷,轉身便往裏走。
筆直凜冽的背影,如一柄利劍,寒光飕飕,鋒芒畢現。
錦繁仙子錯愕在原地,周遭的冷冷飕飕往身上吹,隻覺頭痛欲裂,五髒俱焚。
她想幹什麽來着,哦,她過來,是想要問問他,爲何在蒼山之巅要如此這樣給自己沒臉。
現在不用問了,他不但在蒼山之巅會給自己沒臉,就連在錦繡宮,他也會給自己沒臉!
隻要涉及到他的小徒兒,他就能翻臉不認人!
錦繁仙子捧着破碎的心,冷笑着,一步一步往外走。
她過來,真是自讨苦吃啊,可,饒是這樣,她對龍君澤也半分都恨不起來。
呵呵,自己真是賤!
明明是高高在上的百花仙子,非得把自己放到泥地裏讓人随意踐踏,可,踐踏的人,壓根看都不想看她一眼。
失魂落魄的回到花朝宮,坐了好一會,忽然伸手招來坐下弟子,低低吩咐了一句。
那弟子聽罷吩咐,眉頭一皺。
調查中天王的坐下弟子,這不好吧,要是被天王知道了,發起飙來,那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仙子……”
弟子低低叫了一聲。
“讓你去就去,别多話。”錦繁仙子沒好好氣。
她就要看看,到底是何方徒兒,就能讓君澤護到如此地步!
弟子看見仙子一意孤行,不敢多話了,轉身走了出去。
錦繡宮。
夕露抱着小狼,一下一下的順着他的毛,幽怨的看着那邊一言不發的中天王。
中天王闆着臉,眸光都不擡,隻當這一人一狼是空氣。
“狗兒子,你師傅生氣了!”夕露湊在小狼耳邊,無奈的道了一句。
小狼點了點頭。
換他也生氣!
娘親哪裏來的勇氣,就敢應下幫它擋一百軍棍這烏糟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