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酒館,逛得沒意思,都是粗人抱着酒碗翹着雙腿,在吐沫橫飛的高談闊論,不如青樓聽聽小曲,捏捏小手好玩。
四爺一看面前妖裏妖氣的“飛雲樓”三字,臉色便不好了。
這女人,他還真是低估了她臉皮的厚度了!
身爲女人,還懷着身孕呢,她竟想進青樓來逛!
“爺說我想逛哪便允我逛哪的,不許反悔!”夕露看見四爺的黑臉,立馬搬出了四爺的原話。
四爺隻恨自己剛剛精蟲充腦,誇下了海口,搞得這回進退維艱。
“走了,本公子給你叫幾個美人。”夕露一把拽起四爺的手,便把他拖了進來。
媽媽一見這兩個氣質一流,絕色非凡的貴公子,立馬笑開了,“喲,公子這邊請,紅花,梅花,香花,雨露,幾大頭牌都在呐,公子想要哪一個?”
媽媽笑得都見牙不見眼了,開青館這麽多年,還是第一次見這麽俊俏的小公子。
“媽媽全部都叫上來吧。”夕露非常豪氣。
“哎喲,好的呀!”
媽媽一甩拍子,扭着腰,一疊聲叫人去了。
果然,她的眼光不會錯,真是貴氣又豪氣的公子哥喲!
四爺闆着臉坐了下來,夕露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哎喲,别這樣嘛,人生得意須盡歡,有花堪折直須折!”
四爺瞪她一眼,又是哪裏來的淫詞爛調。
“不許喝酒!”
“不喝不喝,我喝茶。”夕露笑笑。
未見其人,先聞其笑,接着一陣濃烈的脂粉味飄了進來,然後便是莺莺燕燕的四大頭牌走了進來。
四爺眸子都不擡,帝王般坐在椅子上,隻看着夕露。
這些庸脂俗粉,看多了傷眼睛。
夕露卻是饒有興緻,淡淡道,“都會些什麽啊?”
“奴家會跳舞。”
“奴家會彈琴。”
“奴家會唱曲。”
“奴家會琵琶。”
美人一溜報了上來。
“那就琵琶和唱曲的先來,彈琴和跳舞的等一會再來。”夕露伸手指下兩個,一揮手讓另兩個出去了。
兩人坐下來,調好琵琶,清好嗓子,便開始咿咿呀呀的唱了起來。
嗓子不錯,味道嘛,跟京城的不同。
京城的偏軟跟糯,這裏的,粗犷之中帶着點風煙孤寂感,不一樣的感覺。
夕露一邊聽,一邊跟着哼了起來。
她的嗓音本來就好聽,這麽一哼,倒把人家的襯成了渣。
四爺一揮手,讓她們走了出去。
“爺,你幹嘛,還沒唱完呢!”
“她們唱得,哪有你好,還有她們身上的味道,太難聞了,爺聞不慣。”四爺說罷,一把把她抱了過來,俊臉俯在她的頸間,深深吸了幾口,才終于覺得自己活了過來。
“爺你真是,好挑剔!”夕露無語冷哼。
最終還是順他的意,走了出來。
留下一大靛銀子,媽媽樂得眉開眼笑,一路恭送。
夕露走到街邊,看見有賣冰糖葫蘆,買了一串,一邊走,一邊吃。
四爺看得直無語!
真是什麽都敢往嘴裏送。
走過一個小攤鋪,夕露看見一根簪子還不錯,買下來,手一伸,插在了四爺頭上。
四爺一愣,繼而抿唇笑了起來,那叫一個春風蕩漾。
不遠處的衛斯,恰恰看見了夕露的動作,還有四爺的笑,胸口仿佛被扔下了一個炸彈,五髒六腑都被震了個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