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鄭綸一聽,瞬間緊張。
這已是郡守府最好的廚子做出來的了,如果不合胃口……
寒冷的天氣裏,他竟覺得有點冒冷汗。
夕露倒不想爲難人家,笑笑道,“昨天路上吃的大餅還沒消化呢,此刻少吃點,養生。”
“嗯。”
四爺不再多說什麽,他也不是那種隻顧奢侈的暴君。
一行人吃完早飯,由鄭綸帶着,慢慢逛起了天水城。
而正趕在路上的衛斯,早已接到了刺殺失敗的消息,此刻,探子又來報,那些活口,正被吊在樹上,抽皮剝筋,嚴刑逼供。
衛斯氣得一氣把手上的杯子砸到了馬車外。
他們五千精銳,對上他們那幾十個暗衛,原本以爲,四爺不死也得脫一層皮的,不想,人家毫發無損,連一個暗衛都沒損掉。
突然出現了一萬鐵騎精兵,強弓勁弩,不用一刻鍾便把他五千精銳拿下!
好!真好!
這四爺真是會做戲,做得是一手好戲!
北泰城裏,跟将軍府鬧得分崩離析,劍拔弩張的樣子,原來就是計,就是讓他放松警惕的計。
如果不是認爲他們已鬧翻,他也不會那麽快下手。
他們表面鬧翻,實則勾結,就是要引自己入甕呢。
衛斯不是氣自己損了五千精銳,而是,氣自己竟然入了套。
他的離間計,轉手便被人用成了請君入甕!
簡直要生生氣死!
“那些活口,一個不留!”衛斯忽然冷冷蹦出了一句。
“是!”
大英應了一句,轉身出去吩咐人去辦。
再鐵血的将士,也不一定每一個都能忍受得住身體的折磨守口如瓶的,射殺了好,早些解脫。
正所謂,早死早超生!
大英心裏,默默感歎了一句。
幾個時辰後,離天水城五十裏的叢林裏,挂在樹上的難民,忽然遭到了一陣如蝗般的箭雨。
他們身體對抗着撕心裂肺般殘忍的折磨,卻還是守口如瓶,到死都不知道,送自己下黃泉的,竟是自己的主子。
一個一個屍體挂在枝頭,鮮血流光,最後可能會被烏鴉吃掉,可能會被日頭風光,客死他鄉的士兵,從此,永遠都回不了自己的故鄉!
靈魂永遠漂泊在外,這就是他們的宿命。
一天後,衛斯的馬車經過此處,他甚至都沒有擡眸看一眼,這些爲了他付出了生命的士兵。
四爺帶着夕露他們逛了半天之後,回了郡守府,忽然以雷霆萬鈞之勢,罷免了一批官員,立時拟定了一批新上任的官員。
被罷免的官員,全部都是與北三路衛家有明裏暗裏勾當的。
一時整個天水郡狼煙四起,人心惶惶。
有幾個嚣張跋扈慣了的,一時無法接受這雷霆鎮壓,惡意聚集了一衆官員與民衆,守在郡守府前,各種叫嚣喧鬧,說是務必要讨個說法。
鄭綸怕越鬧越大,想要出兵鎮壓,又拿不定主意,畢竟四爺就在府裏。
可四爺卻像沒人事一般,帶着人就在花園裏愉悅的賞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