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棋書畫,知書達理,小姐當初,是何等貌美如花的女子,現在,樣貌還是那般的樣貌,可一顆心,早已千瘡百孔,不複當初。
還要被人如此奚落。
真爲小姐感到不值。
如果不嫁,就在薛家,有大哥護着,不也過得像公主一樣嗎,所以,女人爲什麽要嫁人呢,嫁過來,活活受罪。
“走吧。”薛芳華收拾好心情,淡淡一句,邁着小步,走了出去。
她想見見阿錦,這麽許多天沒見,思念如影随形,啃噬得心尖都在痛。
錦裏别院。
昨夜一場大雪過後,一院子都是雪。
下人把雪掃了之後,堆積在院子裏還沒來得及清理,夕露和甯玖起來,看見雪白的一堆一堆的雪,心血來潮,開始堆起了雪人。
堆着堆着,不知誰先扔起了雪球,扔着扔着,兩人便開始打起了雪仗。
一頭一臉都是雪,鬧得不亦樂乎。
夕露仗着自己有幾步三腳貓輕功,半飛半爬的上了樹,爬在枝桠上,揪着樹上的雪,使勁往下扔。
甯玖無處可躲,也爬到了一棵樹上,兩人的雪仗,便從地上打到了樹下。
滿頭滿臉都是雪,笑聲如銀鈴般在院子裏回蕩。
兩人正鬧得愉悅,忽然管家在樹下道,“姑娘,門外薛側王妃求見。”
夕露一愣,薛白蓮花?過來幹嘛?
“請她進來。”
夕露說罷,不太放心上,又跟甯玖鬧了起來。
薛芳華還沒進來,便聽見了銀鈴般的笑聲,走進來微微擡眸,便看見了樹上,正在打雪仗的兩個人。
玩得真歡啊!
夕露披一件紅色鬥篷,一頭海藻般的長發隻用一根木簪松松挽住,真是烏發如雲,唇紅齒白,冰肌雪膚,笑得恣意又燦爛。
她們不過是同樣的年紀,可,她已是暮色,人家卻是朝陽。
夕露玩得歡,整個人往外趴着去扒拉枝頭上的雪,忽然刺啦一聲,整個枝桠開始往下墜。
“啊,慘了,小玖,救命,樹枝斷了……”
刺啦……刺啦……刺啦……
樹枝一點點往下掉。
夕露叫了一聲,死死趴着,不敢動了,怕一動便掉得更快,你妹的,爬個樹,把樹枝都壓斷了,看來是要減肥了。
甯玖一臉着急,苦于自己輕功也很水,無法英雄救美,隻能大叫,“來人,快來人,接住夕哥,快……”
立馬有幾個人奔了進來。
夕露不知是要自己跳下去好,還是等枝桠自己掉好,萬一砸下去,他們接不住,摔殘了可怎麽辦?
“我要跳了,我真要跳了,你們接住,一定要接住……”
夕露不确定的提醒一遍,眸子一閉,在枝桠墜落之前放手跳了下來。
“小夕……”
一道金黃的影子旋身而來,在她堪堪落地之前,摟住了她的腰。
“四,四爺……”
夕露瞪圓了眼,這貨怎麽出現得那麽及時!
四爺一張俊臉墨黑,洗洗便是一盆墨水!
剛剛在門口,聽見她說要跳的時候,吓死了,連院門都沒走,直接翻院踏牆而來!
還好堪堪接住了!
這女人,一會不見便能上房揭瓦,真的要考慮下把她别到褲腰帶上才放心,去哪帶到哪,不然,遲早能給她吓出心髒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