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本就不喜朝政之事,看四爺又處理得很上手,幹脆以悲痛爲借口,把事情都推了過來,天天拉着笑笑的手,懷念跟蘇貴妃在一起的風花雪月,當真是情深根種,至死不渝。
笑笑溫柔如水,媚眼,聲調,神态,又像足了蘇貴妃,皇上難分真假,時時都以爲蘇貴妃還在身邊,更是一刻都不想離開笑笑了。
一定是慧慧看他哀傷,所以派了笑笑來陪他。
他的慧慧啊,永遠都是這麽善解人意!
皇上想罷,感歎一聲,又擦了兩把眼淚,然後繼續跟笑笑談詩論茶,攢花畫眉。
國事朝事什麽的,早就抛到了一邊。
一籮筐的奏折中,四爺看得仔細,一張一張看,其中曲太尉的一張奏折讓四爺目光一凜,背着手,站了起來。
說了很多憂思憂慮的廢話,但通篇看下來,就是想爲二爺求情。
曲太尉明知道自己已經代父皇處理一些奏折,就是明知道這奏折有可能會被自己看到。
他是不懼怕被自己看到,還是想要故意給自己看到?
無論是哪一種,他都表現出了一種有恃無恐。
不懼怕被自己看到,很嚣張,故意給自己看到,那就是告訴自己,他是二爺那邊的人,讓自己好手下留情,更嚣張!
仗着兵權在手,他到是有嚣張的資本,四爺冷笑。
父皇在位這十多年,手上抓的東西還有嗎?兵權壓在曲太尉手上,各處要轄官員,又是吳太妃的人。
這位置,再讓他坐兩年,怕是這國家都難以再姓李。
四爺站起來,暴走兩圈,隻覺得額頭突突的跳。
北定候府控制了北三路,曲太尉控制了京尹兵營,兩個有反心,裏應外合的話,逼宮是分分鍾的事情。
父皇性子軟綿,被各大臣們揉圓搓扁,大臣們也覺得有個弱一點的皇上不錯,好控制,如此一來,倒相安無事了這麽些年。
自己稍稍令行禁止,強勢霸道一些,倒逼得他們一張張老臉都開始露出來了。
好,很好!
四爺咬牙暴走了兩圈。
夕露半夜醒來,看見窗外有影子晃動,不由一驚,蹑手蹑腳起來,打開窗戶往外一看,不由得暈菜!
這貨怎麽還沒走,還在這轉圈,幾個意思?
她披上衣服,走了出來,極度冷漠,極度生氣,“你這人,怎麽半夜還在這裏?”
四爺黑沉的冰臉,看見夕露,立馬溫柔了下來。
“外面風大,你怎麽出來了?”伸手幫她扯了扯披風。
“别轉換話題,老娘問你,爲何還在這?”夕露簡直上火。
“我是在這院子裏,又不是在娘子床上,娘子爲何生爲夫的氣?”四爺一臉寵溺的看着她。
夕露撩出的爪子,好像撲在了一團棉花上,很是憋屈。
“院子也不準,老娘看得心煩,睡不着!”
“睡不着?那一定是娘子太累了,來,爲夫給你按按摩。”四爺長臂一伸,摟起她的腰,幾個踏步,咻一聲進了廂房,兩人一起滾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