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毒,江湖聽說過,能将人面貌盡毀,心智盡失,必須要在30天内服下解藥,才能保住心智,至于面貌,竟是無解。
“殿下确定?”四爺嗓音都有點發顫。
“像,不敢确定,過幾天便能确定是不是了。”九殿下的嗓音同樣沉得能滴出水來。
花開刹那,是西夏拜月教的鎮門之毒,拜月教已被父皇剿滅,爲何東夏還會發現這種毒?
難道還有餘孽?
兩男人各懷心事,一旁的甯玖呆呆站着,早已淚流滿面。
從他們凝重的神情便能知道,這一定是種很兇殘的毒。
嗚嗚嗚,她的夕哥!
夕露剛剛毒發,生生把四爺的手咬得鮮血淋漓,此刻,已是心神極度交瘁,昏睡了過去。
九殿下一看這個樣子,心更沉了幾分。
“花開刹那,每日發作一次,發作時間由短到長,發作時臉頰肌膚發腫,腐爛,如此循環往複,直到一個月後,臉頰肌膚生出一朵妖娆的曼珠沙華,花開花落千年,刹那定格!”
他的嗓音如冰川吹來的冷風,徹骨森涼。
甯玖聽罷,死死捂住了嘴巴!竟是如此殘忍的毒!
四爺把夕露放回了床上,扯過被子,幫她蓋住了身子,嗓音幽涼,“應是該毒無疑了,九殿下……”
四爺忽然欲言又止,玉津生肌丸,怕是不能讓九殿下帶回東夏了,隻是,一下子,他竟是無法開口。
九殿下身子一顫,已明白他的意思。
花開刹那,解藥也解不了受損的容顔,唯一可以恢複容顔的便是玉津生肌丸。
可是,玉津生肌丸,世上隻有一顆。
夕露,桐兒,他又該如何選擇?
桐兒是他一輩子的愧疚,可夕露,他又如何能眼睜睜看着她如此這般!
“四爺别多說了,此刻,最重要的是先找到解藥和玉津生肌丸。”
“殿下說得對!”
四爺一甩袍子,站了起來,猛然一股渾然天成的霸氣流淌開來,整個廂房陡然陰冷了幾分,原地暴走了兩圈後,忽然冷冷道,“清風,墨雨,進來。”
清風墨雨立馬領命奔了進來。
四爺俯身在他倆耳邊,耳語了幾句。
清風神情一震,“師兄,這太危險,不可!”
四爺眸光一凜,仿若有無數冰刀子噴薄而出,生生能把人紮死。
清風喉嚨一緊,再也說不出話來。
猛的垂眸,轉身走了出去。
墨雨看了看床上的夕露,心頭一痛,眼眶瞬間紅了,吸吸鼻子,轉身走了出去。
……
蒼山腳下,如果在春日裏,可以想象這裏該是一片美麗的原野。
河水彎彎,水草肥美,綠草茵茵。
可初冬了,水草枯黃,河水結冰,滿目蒼茫而蕭索。
夕露帶着面紗,站在一旁,正着急的看着那邊兩個不停打鬥的男人。
“别打了,你們兩個,别打了!爺,我跟他已是情投意合,你,你若是殺了他,我絕不獨活!”夕露一邊哀怨的嚎哭,一邊狠心的拎起了長劍,橫亘在了自己的頸脖間。
一旁的甯玖,一腳踢掉了她手上的劍,接着又是一腳,揣在了她的身上,冷冷道,“你這個不守婦道的小娘,竟敢背叛咱爺,爺收拾你那奸夫,你還敢在這唧唧歪歪,信不信老子一劍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