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露看着面前的這廂房,這偌大的雕花檀木大床,又是莫名一陣愣神。
可仔細一想,又是什麽都沒有。
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亂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煩憂!
夕露一把抽出長劍,在院子裏練起了劍。
九殿下送了她一套《劍靈》,她早已翻遍,招式如水似流雲,看起來像是在舞劍,清涼的月光下,大紅的衣裳翻飛,美得耀眼。
站在牆頭的四爺定定看着,都忘了要跳下來。
小秧是羞澀害怕溫軟如小白兔,隻會偶爾亮出小爪子,而面前的小夕,是張揚放肆肆無忌憚的,整個人如一團火,在暗夜裏發着鬼魅的光。
她不再記得自己是誰,不再記得自己是他的小奴兒,把心底的,屬于自己的真實本性,全都露了出來,一絲不肯隐藏!
無論是小秧,還是小夕,他都愛,隻要她是她,就好!
夕露舞着劍,忽然感到了一股異常的氣場,眸子一轉,便看見了立于牆頭熠熠發光的身影。
劍尖一轉,直直向那身影揮了過去。
四爺不慌不忙,一腳踏上她的劍尖,順勢飛了下來,跟她纏在了一處。
兩人身影在月色下追逐,纏鬥,他輕輕松松把她揮過來的劍氣順成了繞指柔。
夕露比着比着,越來越覺得他是在帶着自己玩兒呢,不由得惱羞成怒,手腕一轉,長劍落地,兩手抓住他的肩膀,屈膝便往他下面一頂,使出了甯玖教的防狼三十六式!
好好舞着劍,還沉迷在衣袂交纏的喜悅中的四爺,被她這莫名地轉換招式,愣了一下神,差點被她得手,隻堪堪在頂中自己衣衫的當兒,一把抓住了她的膝蓋,往上一提……
一個翻轉間,便把她抱在了懷裏。
夕露不肯認輸,張開嘴巴朝着他的肩膀就咬了下來……
不管白招黑招,抓住壞人的,就是好招。
如果這男人膽敢亂來,她必定在他肩頭咬出一個窩來,可,人家一動不動,哼唧都不哼唧一聲,任由她咬着,這樣,她倒不好意思下死嘴了!
她一把掙開他的懷抱,跳了下來,冷冷道,“我技不如人,公子說吧,想怎樣?”
月黑風高,翻牆入院,不可能是來找她談心吧?
“想過來看看你有沒有睡?”
夕露:“……”
靠,這人有病吧!确定不是夜遊症?
“我睡了,公子請回吧。”
“嗯,我看着你睡了,我再走。”四爺嗓音溫柔,目光灼灼。
神經病!夕露冷哼。
“随便!”
她扭身走了進去,啪一聲把門關了起來。
四爺抿唇笑了笑!嗯,性子也火爆了許多!
夕露滾上床,翻來覆去睡不着,起來往窗外瞄一眼,發現他當真還站在院子裏!
這人有病,真是有病!
她一把扯過被子蒙住了頭。
蒙着蒙着,還真是心大的睡了過去。
似此星辰非昨夜,爲誰風露立中宵!
第二天醒來,夕露立馬打開房門走出院子,一地寒霜,還仿佛看得見那兩隻男人的腳印!
“袁秧姐,起來了嗎,今天我們得去九玲樓,九珍樓走走,菜譜很久沒推陳出新了!”
唐盼兒一邊說,一邊走了進來。
滿臉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