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動了動身子,隻覺渾身酸軟。
香草和青檸看見袁秧醒來,趕緊走了過來,“姑娘,你總算醒了,吓死奴婢了。”
袁秧撫了撫欲裂的腦袋,坐了起來,“我睡了多久了?”
“姑娘睡了一天一夜了。”香草把一個枕頭枕在了她的後背。
青檸捧着一碗燕窩粥走了過來,“姑娘先吃點東西吧。”
袁秧點了點頭,身體是革命的本錢。
她就着青檸的手,一口一口,把那碗燕窩粥喝了下去。
腦袋沉得厲害,她起床,靸着鞋子,慢慢走了出來。
花園裏,一草一木,峥峥向榮。
她走着,走着,走到了她當初來的地方。這裏草木茂盛,水草肥美,早已水過無痕。
佛說,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一就是一切,一切就是一。
宇宙是至大無外,至小無内,是無量無邊,是無垠無涯。
她不過是另外一個時空,飄過來的一縷魂,落在了這具陌生的身子裏。
她是這樣過來的,那,南生呢?他又是如何過來的?
上帝是看她太孤寂,太凄涼,把南生也給她送過來了嗎。
袁秧蹲下來,撿起一根枯枝,慢慢的在地上,描畫起了顧南生的樣子。
俊美的輪廓,高挺的鼻子,一雙丹鳳細眼,最是特别,每每看着她的時候,又溫柔得如一汪春水。
袁秧描着描着,想起他的一颦一笑,不由自主的抿唇笑了,笑着笑着,又覺得眸間一片酸澀,很快便氤氲一片。
四爺不知什麽時候已經踱步到了她的身後,垂眸看着她和她描着的地上的畫像!
這雙丹鳳細眼太明顯,活生生就是昨天那枯院裏那男人的樣子!
她就對這麽一個陌生男子一見鍾情,繼而投懷送抱?
四爺說不出什麽滋味。
酸酸澀澀,很想發怒,又覺得有一種深深的無力與疲憊。
打也打不得,罵也罵不得,丢開,更舍不得!
她是個瘋婆娘,他覺得自己也有點瘋了。
“這個是誰?”酸了一會,他忽然沉聲問了一句。
袁秧忽然一抖,吓了一跳,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沒,沒有誰,不過是随便畫着玩兒的!”袁秧莫名有點心虛,手伸出,直接用掌心把地上的畫像胡亂抹了。
四爺看得眉頭一皺,蹲下來,拿起了她的小手,翻過她的掌心看了看,伸手幫她拍了拍,“髒婆子,不怕髒不怕痛嗎!”
“爺……”
爺突如其來的溫柔很吓人,袁秧低低叫了一聲。
“嗯。”四爺擡眸看了看四周,忽然抿唇一笑,“小秧,知道這是哪裏嗎?”
袁秧小臉一紅,眼神閃爍,“不知道。”
“不知道?嗯?不如,咱們再重溫下。”四爺欺身上來,兩手撐在了她的兩邊,把她圈進了他的懷裏。
她的第一次,就在這裏給了他,她竟然敢忘了,她竟然敢說不知道!
他不允許!
袁秧往後挪了挪,小手撐在了他的胸前,“爺,别鬧!”
“爺沒有鬧,你隻說,知不知道這是哪裏?”四爺目光灼灼,咄咄逼人。
“這是,這是爺的後花園,這是……”袁秧唇瓣微張,怎麽都說不出口。
“這是什麽?嗯?”四爺伸手,摩挲着她的小臉。
“這是奴婢,這是奴婢跟爺第一次做愛的地方!”
媽蛋,其實她想說,這是她第一次被這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