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後,袁秧把後續三天要去一趟念慈庵的消息告訴了福伯,然後回了自家寒煙閣,在香草青檸的侍候下,舒舒服服的泡了個澡。
累了一天回來,有人侍候,真的是太好了。
特别是這麽一大把長發,以前要自己洗,自己絞,簡直恨不得一把剃掉做姑子去。現在好了,有人全程侍候,真是怎麽舒服怎麽來!
這邊,福伯把袁秧三天要去一次念慈庵的消息,告訴了四爺,然後開始吱吱唔唔,一張胖白臉,都快糾結成了白蓮花。
四爺擡眸,“還有話?”
是有話,隻是,小厮禀的那些話,簡直太驚心動魄,他簡直不知要怎麽開口!
活了這麽一大把年紀,還沒聽說過有女人主動要求男子親自己的!
這女人,還是爺,爺新納的小妾!
媽呀,他怎麽開口才好!
“福伯!”四爺音調提高了幾度。
福伯看拖不得,悲壯的擡起了頭,好吧,橫是一刀,豎是一刀,早死早超生。
“今天袁姑娘從念慈庵回來,在街上逛了一會,遇上了墨少,然後兩人一起逛了一會後,進紅繡坊,紅繡坊裏兩人說說笑笑逛了一會後,姑娘扯住了墨少的衣袖,把他帶到了一處角落,讓墨少親她一下,墨少沒做,然後姑娘便墊起腳尖,親了墨少一下。”
福伯盡量不添不減,不加任何裝飾,不加任何形容詞,平鋪直叙的把事情表達了出來。
四爺一張臉越聽越沉,捏着杯子的手,青筋暴漲,忽然砰的一聲,好好的一隻白玉杯子,瞬間爆裂,碎了一桌。
福伯心頭一緊,趕緊走了過去,低低道,“爺,小心手。”
四爺長袖一掃,把碎渣全掃到了桌下,怒吼,“把她給爺叫過來。”
福伯躬身退出,趕緊奔都寒煙閣傳喚袁秧。
袁秧正躺在哪裏,似睡非睡,兩丫頭正在幫她絞着頭發,忽聞爺喚自己,心尖莫名一顫,不好的預感,瞬間籠罩全身。
匆忙奔了出來,低低問,“爺喚我是幹嘛?”
唉,福伯長長歎了一口氣,這姑娘,看着是個好的,怎麽,怎麽能做出那種事來!
“快去吧,爺怒得很!”
袁秧瞬間腿軟!爺怒什麽?幹嘛怒?怒了幹嘛要叫她?
她事情辦得妥妥的,跟吳太妃的交往又有了新的進展,爺他大爺的還有什麽不滿意的!
袁秧一頭霧水,進了枕雲閣。
四爺深沉的怒氣,已經壓了下來,隻一張臉,黑得如一片鋪灑開來的墨汁,深不見底的黑眸,死死盯着她。
爺果然怒得很!
袁秧腿一軟,直接就跪了下來。
有錯沒錯,先認錯,姿态先擺好。
出來得太急,她外衫都沒穿,隻着一件稠面月白中衣,下面一條月白裏褲,一頭青絲半幹未幹,鋪灑在整個後背,一張小臉不施粉黛,黑眸紅唇,晶瑩潔白,猶勝出水芙蓉!
四爺緊緊盯着她這麽一副浪蕩模樣,騰騰的怒火,一陣賽過一陣。
昨晚才打定主意要把她當隐形人,以後井水不犯河水的過,才一晚時間,他竟然就破了功!
才一晚時間!
他引以爲傲的沉穩與定力,在這女人身上,屢屢受到打擊。
竟敢親别的男人!她竟敢!
四爺一想到此,就恨不得跳起來一把掐死她!可,掐死她,又他媽的覺得太便宜了她!
直氣得太陽穴突突的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