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昨夜宿醉未醒,今天好不容易抽空想要睡個回籠覺,才睡着呢,就被人震天動地的叫了起來。
還一刻鍾内要見人,見你個麻麻痹!
袁秧一肚子起床氣,憤憤然的爆了個粗,權衡了一瞬,還是利索的起了床。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啊!
落後就要挨打,挨打還得立正,還真是亘古不變的真理!
袁秧爲了趕時間,頂着雞窩般的頭發,奔到了明月閣。
爺正在優哉遊哉的寫着字,筆走龍蛇,氣勢磅礴!
袁秧看了一眼人家的字,再看了一眼自家的字,覺得爺形容得,還真他媽貼切,真像一群野狗在紙上撒野啊!
這種字抄經,佛祖都會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吧!
佛祖啊佛祖,不是她的錯,她是被逼的,要怪的話,隻怪爺就好,千萬不要連帶無辜哈!
袁秧心内汗顔的祈禱了兩句。
四爺最後一個斜勾,利索收筆,把筆放好後,擡眸看了看面前人,不看則已,一看,差點又是一口老血!
雞窩少女?
博上位?博眼球?
他不好這一口,她不知道麽!
四爺隻覺太陽穴又突突的跳!他府上怎麽會有這麽不愛收拾的女仆人……!
真是夠夠的了!
“過來抄經,今天好好把這一卷抄完,不抄完,今晚就别睡了!”四爺都懶得看她,直接霸道總裁下命令。
袁秧哀嚎!爺你是說笑的吧!
一卷那麽多字,她今晚哪裏抄得完!
擡起眸,可憐兮兮的看向四爺,此刻的袁秧,心裏是極度崩潰的,眼神是極度無辜的。
可,人家四爺鳥都不鳥她,拿一起本書,不知是不是什麽宮什麽圖,潇灑不羁的往長榻上一斜躺,擺出一副睡美人姿勢,優哉遊哉的翻起了書!
袁秧看得,直接也是一口老血!
她這奴才的命,什麽時候才能農奴翻身做主人!
哭死!
惡霸的主子叫不應的皇天!唉聲歎氣沒什麽卵用,這世上,沒有什麽錢多事少離家近的工作,同理,也不會有什麽輕松自由快活多的奴兒!
她是奴兒,奴兒就是要爲主人兩肋插刀的,現在沒讓她插刀,不過是讓她抄抄經而已,她該偷笑的!
想不開什麽的,都太矯情了!
不幹不爽不見人!加油吧,少年!
袁秧一通雞血上頭,拿起筆,赫哧赫哧的開始幹活。
寫字也是個體力活,特别是寫她的緻命傷毛筆字。
毛筆抓在手裏,抓着抓着,不自覺的便抓成了圓珠筆。
一不小心,弄了自己一手的墨。
擦了兩把,重新繼續寫。
抄着抄着,一不小心,又把毛筆抓成了圓珠筆。
好吧,他二十多年的寫字習慣,哪裏是一時半刻能改的了的呢!
将就着寫吧,反正她的字已經狗撒野了,不在乎撒得更歡一點。
袁秧破罐子破摔,隻求速達,不求質量。
看着書的四爺,忽然五通神附身般,莫名的往這邊看了兩眼。
日月星辰作證,他一點沒有要偷看她的意思,他隻是想看看她有沒有在抄,有沒有在偷懶!
畢竟這女人,與自覺這詞是沾不上邊的。
不看則已,一看,四爺特麽的覺得自己的強迫症又犯了!
這是寫字的姿勢麽?這是拿筆的樣子麽?這什麽鬼樣子?
強迫症害死人!四爺書本一扔,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