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沿着青石闆小道,慢慢的往前走。
以前太婆還在的時候,孫相最愛跟太婆在這裏散步,太婆走了,他便一個人過來散步,物是人非啊!
最深沉的愛,不過就是生前你對得起我,我對得起你,可,他對不起她!
“墨兒,我們孫家兩朝丞相,烈火烹油,鮮花着錦百年,孫家雖不出廢物,但你阿爹資質平庸,能做到郎中,靠的也不過是祖蔭,可,你不同,你資質聰穎,深得太祖的衣缽,隻是,到如今,你也不過是一個秀才,所以……”
因爲孫皇後一事,孫家顧慮太多,孫墨止步秀才,再也沒參加秋闱和春闱的考試,所以,孫墨入主中書,封相拜閣,幾乎不可能了。
“翁翁,墨兒知道,墨兒明白。”孫家因前孫皇後這事,差點滅族,連折了兩個女兒,現在二姑母,還在北五所呢,此時,相府所求,不過平安二字,孫墨又怎會不懂。
“嗯,翁翁就怕你看不開,抑郁不得志。”孫家代代單傳,可不能斷了香火。
“翁翁,人生路,有千條萬條,墨兒又不是那等蠢物,非得要走那一條。”有他在,他必保孫家一門子繁華。
“嗯,墨兒能這樣想就好,四爺開府出來了,我們每走一步,就更加得謹慎,四爺今天被罰跪了吧?”孫相心裏松了一松,歎了口氣,倒是個忍得的。
“四爺皮糙肉粗着呢,以前姑母在的時候,他就沒少跪,早就鍛煉出來了,這麽一個時辰,算不了什麽!”想到四爺在朝陽殿外跪了那麽一個時辰,孫墨臨江城時被嗆的不爽心情,瞬間就恢複了不少。
“嗯,他開府出來,估計用銀子的地方多着呢,生意鋪子銀子這些,你得要多經手了。”
仕途不通,那就走商途,隻是,孫家世代詩書之家,他的心,唉,他可憐的墨兒,一肚子文章的墨兒……
“墨兒知道,不過,四爺賺錢的手段了得,四皇子府的銀子,怕是比相府的還多呢。”墨少冷哼。
看他不是大開豪宴,就是花天酒地,日子過得滋潤着呢,哪裏就缺錢了!“說缺錢的,怕是大皇子和三皇子還缺些,這段時間,這兩位爺天天向蘇國公府要銀子呢。”
“他們那不是做生意賺錢,那是搶錢,做不長久的,今天兩位還在未央宮打起來了。”
“打起來了。”孫墨不可置信。
“嗯,打起來了,爲了一隻鹦鹉。”相爺聲音很淡。
孫墨倒是雙眸熾熱起來,“打起來就好,打起來就好,那兩個,可都不是好相與的。”
蘇貴妃人蠢好妒,兩個兒子,像足了她!可,人家命好,就這樣,還獨寵後宮這麽多年,并且如果沒什麽意外的話,會一直獨寵下去。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必須先從内裏自殺自滅起來,才能一敗塗地!下月是貴妃的生辰。”孫相點到即止。
孫墨點了點頭。“坐山觀虎鬥”,“借劍殺人”,“引風吹火,”,“站幹岸兒”,“推倒油瓶不扶”,全挂子的武藝,得好生斟酌斟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