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夜宴搖頭，“從來沒有。”
“我媽去世，我和顧裏裏守靈的時候，她回來，我雖然看不見她，卻能聽見她的聲音，是你媽不想說話吧？”顧西琛問，“我聽你說過，你媽的照片隻有一張，其它的都被燒了，那張照片我也看到過，我很确定，裏裏從來沒看到過你媽的模樣。”
“我知道。”夜宴的心情沉甸甸的，“突然知道這個事，心裏那種感覺，真的說不清楚，又怕又怨又想她。”
顧西琛拍了拍他的肩頭，“怕和怨始終多不過想，我媽去世以後，我才明白，人沒了就什麽都沒了，過去的也都過去了，别讓自己留遺憾。”
短短十分鍾，夜宴度日如年，當看到顧裏裏回來的時候，他再也坐不住起身朝她走去。
“龍太太，我媽對你說什麽了？”
“夜先生不必着急，我坐下同你慢慢說。”
“好。”
他們兩人坐在并列，顧裏裏則坐在他們對面。
“夜先生，你母親剛才跟我交談後走了，我也不妨直接告訴你，我今晚一個人來這，就是來掙錢的。”她微微一笑，“老公再有錢也是老公的，我也不願意在家混吃等死，想要出來靠自己的能力掙錢，如果你願意給我一百萬，我可以做你和你母親之間的橋梁，并且等你母親安心之後給她做法事，讓她安心的走，你看如何？”
“一百萬？”夜宴爽快的答應了，“若你能讓我母親同我說說話，我給你兩百萬。”
有錢不賺是傻子，她原本隻想掙一百萬就行了，沒想到他倒是很大方。
“好。”她點頭，“顧西琛作證，就這麽成交了。”
“我媽到底說什麽了？”
顧裏裏把紙筆放在自己的膝蓋上，重新起草一份新的畫像，邊畫邊說，“你媽說，這麽多年她一直在你身邊看着你，她很内疚一時沖動上吊自殺，隻想着自己了，很自私，她死後沒有去投胎，因爲不放心你，所以一直都陪在你身邊，雖然你不知道，但看到你上進好學平安長大，她很欣慰，想繼續就這麽看着你，等你結婚生子她也就徹底的放心了，但現在明顯不行了，陰間的使者正在四處抓她，她不知道自己還能躲多久，有時候想同你說話又怕你害怕，又怕勾起你的傷心事，便不再說。”
音落，手上的筆也停了下來。
她擡眼，隻見夜宴眼睛赤紅一片，嘴唇緊抿着，隐忍着自己的情緒。
“給，這是你媽今晚真實的樣子，希望你看到别害怕。”
夜宴接過。
顧西琛瞄了一眼，立馬彈坐了起來，“媽呀！”
果斷的坐在了顧裏裏身邊，臉都白了。
“瞧你這點出息。”顧裏裏橫他一眼，“男子漢大豆腐。”
“你當然是不怕，你看習慣了，但我真的怕。”顧西琛心裏隻覺得膈應，隻發憷，他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等會你送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