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找茬

倒是姜衍和蔚栩,見出聲之人對蔚藍沒有半分尊敬,險些沒被氣炸。

尤其姜衍,蔚藍是他恨不得捧在手心裏的人,就連他都從來沒說過半句重話,這些人哪來的狗膽?真以爲背後有人撐腰就拿他們沒辦法了?他目光在那人和容光身上睃視了一圈,眼神跟刀子似的。

容光察覺到二人的視線,心下不由一凜。

好在姜衍如今坐在觀禮席上,又一早就言明今日隻是來觀禮的。既然是來觀禮的,現在想插手豈不是自打嘴巴?好歹是個王爺,不說一口唾沫一個釘,總不至于當着全體蔚家軍的面食言而肥吧?那跟放屁有什麽區别?

至于姜衍方才看他的那一眼,容光雖然忌憚,卻不至于被吓破了膽。俗話說強龍不壓地頭蛇,這二人不過初出茅廬,連西海軍的地皮子都還沒踩熱,就算真想對他下手,應該也沒那麽快。

再說了,他昨日才剛見過姜衍,姜衍雖然拒絕了他的示好,卻沒直接将話說死。誰知道他心裏到底是怎麽想的呢,皇室中人最是虛僞奸詐,沒準在心裏已經認同了他的提議,隻是目前還無法對他交付信任而已。要不昨日爲何沒幹脆拒絕他而是暧昧不明?

想想也是,蔚家軍這樣一個龐然大物,皇室從先帝時就有取而代之之心,姜衍怎麽可能會沒有半點想法?這還隻是其一,更重要的是,哪個有野心的男人會甘願被女人壓上一頭?

可姜衍如今式微,不過是個光頭王爺,毫不誇張的說,他在接下來的很長時間裏,都要依靠蔚家軍扶持。也因此,就算他真有什麽想法,也不能表現出來。

換言之,這事兒隻能從長計議。既是從長計議,那就必須要有切入點。而蔚藍新任蔚家軍統帥和睿王妃的雙重身份,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容光将自己放在姜衍的位置上細細忖度了一番,越發覺得自己的猜測沒什麽毛病——人不爲己天誅地滅,換作是他,他也會從蔚藍身上下手。

不過是個尚未及笄的小姑娘,就算有些身手又如何?正是情窦初開的年紀,哪個少女不懷春?就姜衍那張貌比潘安的臉,想讓姑娘對他死心塌地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遠的不說,就他昨日拒美的行爲,應該就十分讨蔚藍的歡心!

可話又說回來了,僅僅是姜衍一個人不開口,并不能确定接下來的計劃萬無一失。畢竟還有骁勇和杜權在,這二人對蔚藍執掌蔚家軍可是舉雙手雙腳贊成的。而蔚家軍中以二人馬首是瞻的将領又占了絕大多數,難保不會有人沉不住氣爲蔚藍發聲……

再說了,不是還有個蔚栩麽?這可是蔚池唯一的嫡子啊!雖然年齡還小,但卻不得不防,萬一半路出來個截胡的呢?

這麽一想,容光又皺了皺眉,下意識就往蔚栩和其他将領看去。視線所及,蔚家軍的其他将領正個個都臉紅脖子粗的,一看就氣得不輕,偏偏還全都忍着沒一個人吭聲!

容光眼珠子轉了轉,心下不禁了然幾分,又暗歎自己今日的安排是對的——蔚藍要執掌蔚家軍,就必然要通過萬千将士的考驗。

别看這些人看起來憤怒異常,焉知不是做做樣子?

軍營裏憑實力說話,他還不信這些人就真的沒有半點私心,會不想看清蔚藍的實力、稀裏糊塗就将統帥的位置交到個黃毛丫頭手裏!聰明人這時候就應該三緘其口看蔚藍的表現才是。

所以,這些老将多半不會替蔚藍解圍,沒準還會有人推波助瀾也不一定。

再一個,反對蔚藍的本來就不止一人,對蔚藍不客氣又怎樣?語氣不好又能怎樣?想赢得将士們的尊重,可不是說幾句好聽的話就行的!至于最先跳出來反對蔚藍的人下場會怎麽樣,容光壓根就不當一回事。

——俗話說法不責衆,等站出來反對蔚藍的人越來越多,她一個才剛進入軍營的小姑娘,難不成還能将反對她的人全都宰了?這明顯就不現實嘛,且先不論她是否有這樣的手段和勇氣,就是有,骁勇和杜權難道能眼睜睜看着她觸犯衆怒?

再次确定自己的計劃是對的後,容光的底氣又足了些,幹脆直接将重心落在蔚栩身上。因着旁邊還有其他人,蔚栩又與姜衍緊挨在一起的,容光的動作間便多了幾分小心翼翼。

誰料才剛撇過頭,就與蔚栩的視線對個正着——小孩子的眼睛澄澈幹淨,清透得似乎所有不堪和龌龊都無所遁形。但蔚栩的眼裏似乎還有些别的東西,他微擡着下巴,緊繃的臉上帶着冷意,甚至還有不屑和嘲諷,多看兩眼,自己在他眼裏就好像是個死人似的……

容光先是怔了怔,旋即飛快的耷下眼皮。但他才剛這麽做了,又覺得有些不妥。好歹是征戰沙場多年的老将了,他怎麽會在個乳臭未幹的小兒面前心虛露怯?

容光一點都不想承認,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那樣的眼神,怎麽會出現在個小兒眼中呢?他頓了頓再次看去,就見蔚栩正死死地盯着他,神色間沒有半分變化,幾息之後,甚至對他露出個笑臉……

容光心下覺得怪異,也不知蔚栩是有意還是無意。但有了上一次的經曆,無論如何,他都不能沒有表示,于是笑着朝蔚栩點了點頭。

蔚栩彎了彎唇,飛快的撇過頭。

容光的視線在他身上停留了片刻,面上沒什麽表情,心裏卻已經琢磨開了。

蔚栩就跟沒察覺到似的,小聲與姜衍嘟囔道:“氣死小爺我了!”

姜衍早就恢複平靜,聞言端起案幾上的茶杯淺啜了口,若無其事道:“有什麽好氣的,你這不是前功盡棄麽,養氣功夫還是不到家啊!”

“說得你好像不氣似的。”蔚栩鼓了鼓腮幫子,“也不知道是誰,剛才還跟要吃人似的。”

“那不一樣。”姜衍笑看了他一眼,挑眉道:“我是男人,保護自己的女人天經地義。你姐姐受了委屈我想爲她出頭,有什麽不對的?”

蔚栩聞言先是豎眉,頓了頓摩挲着下巴道:“好像有些道理,但又不全對。她是我姐,我是她弟,就算她七老八十了,我還是她弟。可你就不一樣了,你們如今還沒成親,就是成親了,不合适也還可以和離。”

“可知道謹言慎行這幾個字怎麽寫?”姜衍輕飄飄掃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你應該多向你姐姐看齊。”

蔚栩見好就收,一副虛心受教的模樣,“姐夫說得對。”說完正襟危坐,重新将注意力放在最先出聲的那人身上。

“不錯,孺子可教也。”姜衍贊許的點了點頭,同蔚栩一樣,很快鎖定最先出聲的那人。

這一系列的暗潮洶湧看起來時間很長,卻也不過瞬間。

因着蔚藍出言相激,演武場上此時已經是另外一番光景——蔚家軍軍紀嚴明,别管蔚藍是否有執掌蔚家軍的能力,就算沒有,那也是蔚家千金!

而蔚家人值得尊敬是所有蔚家軍将士都承認的!可蔚藍也沒說什麽過分的話呀,怎麽能出言不遜語帶侮辱呢?這與蔚家軍一貫的行事作風完全就背道而馳!這不是敗壞蔚家軍的形象,讓人指着蔚家軍的鼻子罵、戳蔚家軍的脊梁骨嗎?

說這話的人難不成是敵國奸細?

不少原本還覺得蔚藍小題大做的将士此時都有些羞愧,反應過來齊刷刷朝最先出聲的那人看去,想盡快将這樣的害群之馬找出來。即便隔着人山人海,有許多人并不能看清。

但離着那人近的,就沒有這種顧慮了,将士們紛紛露出指責懷疑的眼神。再加上蔚栩和姜衍,那人隻覺背上一寒,忙縮着脖子往後退。又不斷安慰自己,他隻是個打頭陣的,如今任務已經完成,隻要接下來老老實實,自然無所畏懼。

再說了,主動征詢意見的是蔚藍,他說說又怎麽了?按照那位的安排,這還隻是開胃小菜呢。

事實上也是如此,那人才剛退下,便有人大着膽子開口,“對啊,蔚大小姐說的倒是好聽,我們也承認蔚家對蔚家軍的貢獻不小,可那是以前的事了。一個時候說一個時候的話,難不成僅憑她幾句話,咱們就真的要将性命交到她手上,這會不會太草率了?”

得,一會是黃毛丫頭一會是蔚大小姐,擺明了要拿她的性别說事!蔚藍好脾氣的點了點頭,照例沒有吭聲。

底下的人就跟得到鼓舞似的,聲音比之前更加高昂,“不錯,戰場上手底下見真章,誰也不能拿身份說事!總不能因爲你是蔚家女兒,咱們就必須得聽你的。那不是靠着祖宗功勞爲所欲爲嗎,萬一你沒那個能力,咱們豈不是會被拖累死!”

“是啊是啊,咱們來投軍本來就九死一生,誰家裏沒個老母婆娘和娃娃,要是本來就不必死的,卻因貿然認了個小姑娘做主帥誤了性命豈不冤枉?”

因着有這幾人率先站出來,聲音又大,演武場上的嘈雜聲比起先前更甚。

蔚藍也覺得差不多了,揚了揚眉,抄着手厲喝道:“閉嘴!”用内力喊話和扯着嗓子幹吼自然是不一樣的,她聲音本就清脆,猛地這麽一吼,底下就跟按了暫停鍵似的。

但她這态度委實算不得好,别說正在叫嚣的那幾人了,就是原本偏向蔚藍的人也皺了皺眉——前一刻還是被讨伐的小可憐,孤零零站在台上半句話都說不出來,這忽然間怎麽就颠倒過來了?難道真的是被戳到痛腳惱羞成怒了?

蔚藍才不會管他們呢,别看她現在看起來面無表情,實際上高興着呢!進軍營果然是對的!特麽的,終于不用壓抑自己的本性了,與上京城相比,安平鎮簡直就是樂園啊!

趁着底下鬧哄哄的功夫,蔚藍握了握拳,揚聲道:“廢話少說,你們直接說不服想把我揍趴下不就完了!有膽的就上,繼續說下去我會懷疑你們成心找事隻會耍嘴皮子!”

說完指向最先出聲的那人,慢聲道:“你,上來!”

那人所在的位置距離高台少說也有三四十丈,原本還想裝傻充愣蒙混過去,聞言不禁心生怯意,立時就往後退。卻奈何他是最先跳出來的,蔚藍這手一指,周圍的将士立刻給他讓出一條道來,在他面前直接就形成了一片真空地帶。

有人察覺到他想要躲,心下不禁納悶,直接就嚷嚷出來了,“哎我說陳二牛,你是不是沒種啊,有機會了躲什麽躲啊?”

其他将士聞言紛紛附和,雖說蔚藍的前後行爲有些差異,但人家占着理呀!軍營裏實力爲尊,你既然不服,那就用拳頭說話,躲什麽躲啊!

陳二牛避無可避,咬牙站出來道:“我就是個小兵,你就是赢了我也勝之不武。我又不能代表其他人的水準,你要是真想證明自己,就應該找個高手來打!”說好了他隻是個耍嘴皮子的呢,幹什麽要上去挨揍?

這跟說好的不一樣啊!陳二牛雖不清楚蔚藍的實力,但能将内力運用自如的,再怎麽都不會太孬。他說完下意識往容光的方向看,希望容光能看在他率先出聲的份上爲他解圍。

容光自然看得分明,卻跟沒看到似的,直在心裏暗罵這人蠢貨。

蔚藍半眯着眼看他,似笑非笑道:“那你覺得我應該跟誰打?”

陳二牛順着杆子往上爬,“至少是應該像骁統領和杜将軍這樣的身手,要不如何能是一軍統帥?”

骁勇和杜權失笑,底下的将士一片嘩然。

這下不用蔚藍多說,大家也能确定這陳二牛就是惡意挑事兒的了——骁統領和杜将軍從軍多年,能有如今的地位全是憑實力拼殺出來的,身手自不必說。可蔚藍才剛多大?又進入軍營多久?這不是擺明了欺負人嗎!

“你倒聰明。”可就是太聰明了,聰明反被聰明誤。這心大得,不但想要搞事兒,還想搞個大的。讓她和骁勇杜權打,這是想要直接摁死她啊!

先不說衆目睽睽之下,骁勇和杜權不好放水,她赢面不大,就算真的拼盡全力赢了,也難保不會有人從中搗亂。到時候對方無論是沖她下手還是沖骁勇杜權下手,都是兩敗俱傷的結果。

若是他們三人中有任意一人重傷或是緻殘,豈不正好給某些人創造了機會?

蔚藍想了想,笑眯眯反駁道:“可你剛才不是說我隻是個黃毛丫頭嗎,你連個黃毛丫頭都怕?合着這話怎麽說都是你有理了?”

陳二牛被堵得說不出話,臉上青青白白的,不過須臾間,額頭上就冒出來一層冷汗。但他又實在是心虛害怕,他這還沒上去就成了衆矢之的,要是上去了還能善了?對戰中什麽都有可能發生,萬一蔚藍直接下狠手将他打死了呢?

周圍的将士們還在起哄,“上去,上去,上去!”連個小姑娘都怕,這不戰而敗的孬樣,簡直就是蔚家軍的恥辱啊,就更别說這人還居心不良了!

蔚藍對這樣的場景喜聞樂見,微微擡了擡手,演武場上頓時安靜下來。

旋即扭頭,準确找準容光的位置,笑盈盈道:“容參将,你覺得這樣的事情該如何處理?”

容光做夢都想不到蔚藍會點名問他,聞言不禁心下一沉。其他将領則面色各異。

演武場上不由得更加安靜了。

容光頓了頓遲疑道:“要接掌蔚家軍的是您,末将這貿然插手,恐怕不大合适吧?”

蔚藍笑了笑,看樣子容光就連如何稱呼她都成了難題——稱呼她爲蔚将軍吧,容光肯定會不甘心,但若稱呼她爲蔚大小姐或是郡主,其心思又昭然若揭。

啧啧,可真是爲難人呀!可她還真的就想爲難他了!

蔚藍搖搖頭,不贊同道:“容參将這話就見外了,在場的都是自家人,自然有說話的權利。”她說着看向台下,輕笑着感慨道:“看樣子容參将還是有些矜持啊!”

說完看向陳二牛,笑眯眯道:“還有這位陳二牛小兵,我也不是成心爲難你,要不這樣吧,公平起見,你到底要不要上來,咱們投票決定。”

容光和陳二牛都是懵的。

前者是沒想到蔚藍的話鋒會轉得那麽快,前一刻還盯上了他一定要讓他表态的架勢,下一刻就輕輕松松将他撇到一邊了。不僅話裏話外嘲諷他有異心,還用上了矜持這個詞!他一個糙老爺們,矜持能是什麽好話?

再說陳二牛,見蔚藍将容光都拉扯上了,這明顯就是不想給他活路啊!容光是什麽德行他還不知道麽,既然蔚藍已經注意到他,就算蔚藍今日不把他打死,他事後也讨不了好!

容光臉都黑了,陳二牛欲哭無淚,但底下的将士卻誰都不覺得蔚藍這話有什麽毛病。

不等二人說話,下面已經響起了震天的歡呼聲,“上去!上去!上去!”誰不想被認同、誰不追求公平,誰還沒點主人翁精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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