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可惜他不是啊!
姜衍說完後笑了笑,略帶審視的朝容光看去,那視線銳利得跟刀子似的。
容光似乎早就料到姜衍會有此一問,也沒在他視線中退縮,整了整面色拱手道:“王爺這話問的好,這也正是末将今日想說的。末将覺得王爺就很合适。”
姜衍擡手止住他,佯怒道:“容将軍這話是什麽意思,難不成是想陷本将軍于不義!”
“王爺嚴重了。”容光見姜衍沒發怒,也沒讓人驅逐自己,心裏便多了幾分把握,從容道:“王爺得這麽想,論身份,您是正兒八經的中宮嫡子,又是名正言順的西海郡之主。這西海郡還有誰能尊貴的過您去?論才能,您是三公高徒,用學富五車才高八鬥來形容都不爲過。論身手,四國高手排行榜上的名字王爺高居第三,且這還是前兩年統計的結果,若末将所料不錯的話,王爺如今應該是高居榜首才對。再說人脈,您是蔚家軍唯一的女婿,是少将軍将來的夫婿,還有誰比您更合适的?”
姜衍聽完後面露遲疑,沉吟了一瞬道:“容将軍這話倒是有幾分道理。”
容光聞言心下一喜,當即便決定再接再厲。
但還不等他說話,就聽姜衍道:“不過,本王還是覺得不妥。”
容光一愣,“王爺覺得還有哪裏不妥?”
姜衍皺了皺眉,似乎是有些遺憾道:“就算少将軍是本王日後的王妃,那也不能改變蔚家軍是蔚家軍,本王是本王的事實。容将軍可見過哪個出嫁女讓夫婿替自家管理内務的先例?就算是倒插門兒的,也不見得有這樣的好事。
眼下本王是什麽都還沒做,外面就有傳言說本王是吃軟飯的了。若本王真那麽做了,豈不是讓人懷疑本王居心叵測?本王确實是想讓西海郡變得更加安穩,可也不能拿自己的名聲去賭呀!”
他說到這别有深意的看了容光一眼,“容将軍是明白人,當知道衆口铄金積銷毀骨的道理,這名聲壞了,可就什麽都完了。”
容光了然,但他想的不就是讓姜衍的名聲壞了嗎?更何況還有他呢!
當即便不贊同道:“王爺怎麽會這麽想,那些亂七八糟的流言,都是吃飽了飯沒事幹撐着的人才會說的,真正看的清局勢又巴望着蔚家軍好的,誰會亂嚼舌頭根子?
再說了,就算有人說又怎麽樣,以王爺的身份,何懼區區流言?不過是些見不得光又立不住腳的。以王爺之才,隻要收攏了蔚家軍,那些個酸言臭語自然不是問題。
退一萬步說,就是真有問題,不是還有我們這些老将嗎?俗話說肥水不流外人田,王爺與少将軍本就夫妻一體,自然是能者居之,等真相大白,明白人自然能夠理解。”
至于會不會有明白人,哪些是明白人,可就不關他的事了。再說他也沒打算真的讓姜衍接掌蔚家軍。說白了,這事兒又不是他說了就能算的,但若是能通過此事,讓姜衍和蔚藍之間相互猜忌,尤其是讓姜衍對蔚家軍的兵權動心,那同樣是他的機會不是?
可姜衍是那麽好騙的嗎?别說他本來就沒動心了,就算動心,也不一定會看得上容光啊。容光想得倒好,是什麽給了他錯覺,讓他覺得自己和蔚藍之間非要分個高下?除非他腦子進水了,才非要棄蔚藍選容光。又何況,他本來就對蔚家軍沒什麽想法。
姜衍的面色比起先前來更加爲難了,聽完後好半響沒有出聲。
容光心下不由的暗暗着急。可他也知道,這事是急不來的。更何況他今日過來的目的,挑撥蔚藍和姜衍之間的關系隻是其一,拖延時間對他來說同樣重要——他不怕姜衍左思右想舉棋不定,就怕他一口回絕或是幹脆應下。
若一口回絕,那他的所作所爲沒準很快就會傳到蔚藍耳中。若幹脆應下,那隻能說明姜衍是個沒腦子的。沒腦子的人無疑是很可怕的,因爲這樣的人多半是爛泥糊不上牆的。
依照他對蔚池的了解,沒把握的事情他向來不屑去做——可若是連他都知道姜衍是不堪大用的,蔚池能看不清楚?他能舍得将自己的閨女嫁過去?沒準同樣打着踩着姜衍上位的心思呢。可無論如何,隻要姜衍猶豫不決,他就成功了。
見姜衍遲遲不表态,容光心中暗喜的同時決定再添一把火,當即便追問道:“王爺覺得如何?難不成您對自己沒信心?”
姜衍擡眸掃了他一眼,面上辨不清什麽情緒,頓了頓擺手道;“容将軍的一番好心本王知道了,這樣吧,畢竟是大事,你讓本王再想想。”
容光聞言松了口氣,點頭贊同道:“王爺說的是,那您慢慢想,什麽時候想好什麽時候與末将說,末将随時聽從王爺差遣。”
這話可就有些露骨了,姜衍笑了笑,“容将軍可真是用心良苦。”
容光聞言先是有些生氣,但很快又壓了下去,抱拳道:“王爺過獎了,這些都是末将應該做的。”被嘲諷兩句算什麽呀,隻要能達成目的,就是讓他裝孫子他也願意。
以往蔚池在的時候不吃他這一套,他也就不敢在他面前表露出來。可姜衍不同,據他知道的消息,這人很小就去了紫芝山,就算真是三公教出來的,本質上不還是個涉世未深,又從小沒經過正統皇室教育、被謝琳和姜澤打壓的頭都擡不起來的**憐嗎?
姜衍挑挑眉不置可否,隻上下打量着容光,好像要将他看穿似的。
容光察覺到上首的視線,也不介意,甚至還有些歡喜——不怕姜衍注意不到他,就怕姜衍對他不感興趣。他想了想,也跟着笑了下,随後一拍腦門兒道:“對了,末将今日還給王爺送了份禮物過來,還請王爺笑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