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衍點頭。
“那好吧，你讓我想想。”蔚藍點頭，頓了下一拍桌子道：“咳，我想起來了，咱們不是才剛叫了豆花兒嗎，就跟放了辣椒油的豆花兒差不多，紅紅白白的，啧，你能想象得到嗎？要是想不到的話，等聽雨送上來你看看就知道了！”
姜衍斜睨了她一眼，“阿藍對我可真好，講得這樣具體。”
蔚藍呲了呲牙，“那是，我不對你好還要對誰好，阿栩如今還關着呢，你就知足吧。”
“當然。”姜衍笑着點了點頭，“阿藍講的辛苦了，等下可要多吃點，不如将我那份讓給你如何？”說着将人拉到自己腿上，煞有介事道：“你看你這小身闆瘦的。”
“那怎麽行？”蔚藍一本正經，“你今日也辛苦了，咱們一起吃。萬一你半夜餓了怎麽辦，再說我一個人吃獨食算怎麽回事，你現在還在長身體呢。”
姜衍将下巴擱在她肩膀上，柔聲道：“阿藍很得意？”
“哪有，我這不是在跟你分享趣事嗎，你怎麽能這樣曲解我？”蔚藍捂着眼睛悶笑，跟個小倉鼠似的。她就知道，姜衍雖然膽子大不懼生死，但他有潔癖啊！
“也對，這麽有趣的事情合該說出來分享。”姜衍笑了笑，“其實我還知道些别的有趣的殺人方法，你想不想聽？”
蔚藍搖了搖頭，“還是算了吧。”她放下手，看着自己白嫩嫩的掌心，“你看看我現在這雙手，再想想我的年紀，我就是個嬌滴滴的小姑娘啊，你怎麽能跟我說這麽血腥的事？”
姜衍聞言目光微閃，捏着她的手認真道：“對，你現在還隻是個小姑娘呢。”至于蔚藍在來啓泰前已經二十六歲什麽的，他表示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誰讓蔚藍以往總時不時用看毛孩子的眼神看他呢，偏他那時候不明白個中緣由還以爲是自己的錯覺。如今知曉真相，他自然不會自己給自己挖坑，很快便岔開話題道：“你以前也是這樣的嗎？”
“差不多吧。”蔚藍并未察覺，想了想道：“有可能比現在還瘋一些，隻是瘋得不明顯，畢竟有紀律壓着。”
姜衍挑挑眉，“我知道了，敢情你一直都是這麽調皮的，怪不得咱們在沙棘縣的時候你那麽大膽。”
蔚藍眼皮子一跳，回過頭看他道：“你也很調皮，不僅調皮，還是個**愛。”
姜衍.**愛嘴角微抽，“嗯，我是**愛，你是小**愛。”
蔚藍敗北，揮爪子道：“信不信我揍你？”
姜衍縮了縮脖子，趁機将頭埋在她勃頸處悶聲道：“阿藍好兇，我好怕。”心中卻暗暗失笑，看吧，盡管的确是比他大，卻仍然是個小姑娘脾氣，稍微逗逗就現出原形。
蔚藍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這人是在吃豆腐吧......旋即溫柔的撫了撫他的長發，柔聲道：“别怕，隻要你乖乖聽我的話，以後就不兇你。”
姜衍悶笑出聲。
恰在此時，傳來笃笃笃的敲門聲，“主子，瓜子和豆花來了。”
二人身形一頓，面上的表情還沒來得及收起，聽雨已經端着托盤進來了。
蔚藍憋着笑輕咳了聲，若無其事的收回手道：“這麽快啊。”說完直接從他腿上下來，吸着鼻子道：“唔，真香！”
姜衍撣了撣袍子，好像什麽都沒發生過似的。
但怎麽可能真的什麽都沒發生過呢？聽雨如今雖然逐漸轉成後勤，可眼力見還是有的啊。她飛快的掃視了二人一眼，雙眼亮晶晶的，“哦，是今日宴席食材準備的多，奴婢去的時候竈上還熱着呢。”她剛才沒看錯吧，她家主子是在摸睿王的頭，摸睿王的頭啊......
“傻愣着幹什麽，趕緊端過來吧，我早就餓了。”蔚藍忍不住低斥了聲。
聽雨立即醒神，這才感覺到一道冷冰冰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不由得打了個激靈，麻溜的放下托盤退了出去。那速度，快得跟身後有鬼在追似的，但心裏卻瘋狂尖叫。
——哎呀呀，原來睿王私下裏是這個樣子的啊！她應該是第一個得見的吧，啧啧，她家主子這下有福了。可睿王剛才的眼神好冷，她會不會被滅口啊......
滅口倒是至于，但上上眼藥還是可以的。
姜衍看着面前的豆花淡淡出聲，“你這個侍女還需要調教調教。”
蔚藍憋着笑，“爲什麽，她也沒做錯什麽啊。”
“怎麽沒有，她剛才敲門後沒得到允許就進來了。”
“可平時也是這樣的啊。”
“平時是平時，現在是現在，你以後要接觸的政事會越來越多，不要輕易考驗人心。正所謂君不密則失臣，臣不密則失身，幾事不密則害成，尤其書房重地，規矩嚴些對你對她都好。”
這麽一聽，聽雨方才的行爲還真有些不妥。但規矩是她制定的，所以犯錯的并非聽雨本身。但這事兒姜衍能不知道嗎？蔚藍斂下神色點了點頭，“好，我知道了。”
說完又笑了笑，好整以暇道：“先吃東西吧。”
姜衍的目的達到了，挑挑眉勉強拿起調羹往嘴裏送。
聽雨還不知道自己被小心眼的睿王給黑了，一口氣跑回廚房，掐着腰無聲大笑。
鄖陽循着香味過來的時候剛好看見這幕，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道：“深更半夜的，你一個人傻笑什麽？”
聽雨吓了一跳，忙擺手道：“咳，沒什麽，我就吃飽了心情好。”說着裝模作樣的擦了擦嘴，招呼他道：“竈上還有，你吃完自己把碗洗了啊。”
鄖陽認真打量了她一眼，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沉默的點了點頭。
另一邊，因着離京時帶的人手十分充足，再加上有蔚池幹擾姜澤的視線，羅榮一行有驚無險的在菊山縣與朱定韬等人彙合。
經過連日奔波，一行人全都累得夠嗆，尤其是女眷。待得安置妥當，衆人紛紛松了口氣。但羅榮和羅柏卻并沒休息，才剛洗漱完朱定韬和**宵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