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十三聞言點了點頭,卻尴尬道:“鄧楊鄭三家的事情處理妥當後,屬下原是想等等白條和白貝的,但屬下這不是犯錯了麽,雷世子看屬下不順眼,當時屬下并不知道白條等人已經到了,還是雷世子那邊收到雷冰的傳信後,這才暫時留下來的。”
“雷冰一起去追了呀?”蔚藍笑眯眯的看着他,“你怕留下來被雷世子打死?”
蔚十三嘴角微抽,“雷世子還是很公允的。雷冰确實帶了小股人馬去追,卻比陳虎周未晚了一步。但尹卓帶的人本就不多,這一追之下,直接追出了七百多裏,直到臨近大夏邊境,尹卓的人隻剩下兩三成,這才帶人折回。
要屬下看,陳虎和周未這次也是鍛煉到了,果然是小主子帶出來的人,雖還欠缺些經驗,身手和本領卻比普通的蔚家軍将士強上幾分。”
蔚藍失笑,“别拍馬屁,尹卓可是有人接應?”她記得那塊地方也是有兵駐紮的,隻一時間想不起帶兵的是誰,想着不由看了眼姜衍。
姜衍淡淡搖頭,問道:“可有傷到尹卓?”
蔚十三聞言不由一樂,“傷倒是沒傷到,就是被累得有些慘,再加上耽擱了時間,尹卓被氣得不輕。”
蔚藍一笑,“這也正常,陳虎和周未已經是身手最好的,但二人聯手也不是尹卓的對手,也是他們膽子大。”
姜衍捏了捏她的手,“初生牛犢不怕虎,上了戰場能活命的,沖勁重要,狠勁也重要,尹卓不敢停下來真打。”
蔚十三深以爲然,繼續道:“等陳虎和周未回來的時候,鄧楊鄭三家的事情已經處理完了,當然,這次是屬下和雷世子威懾,白條和白貝親自出手。王爺和小主子是沒瞧見,鄧家家主瞧見白條和白貝的時候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他應該認不出來吧,淩家滅門的時候白條和白貝年歲還小,長大後樣貌早就變了。”
“三家的家主一開始确實沒認出來,但屬下覺得,在此之前,三家家主應該是見過二人的,隻是沒将他們的身份與淩家後人聯系到一起。”蔚十三說到着眉頭緊鎖,斟酌道:“至少三人清楚白條白貝在小主子跟前的身份。”
蔚藍和姜衍對視了一眼,姜衍道:“這兩年将軍閉門不出,你我身邊定然時時刻刻都有人盯着,要緊的幾人自然早挂上号,就是不知道對方是在什麽地方見到的。若我所料不錯,三家的家主應該親自到過上京城。”
蔚藍遺憾道:“隻可惜你我還沒見過三人。”又轉而道:“那這三家最後是如何解決的?”
蔚十三憋笑,“尹尚和騰沖一走,餘下的大夏兵猶如一盤散沙,再加上屬下提前做了些手腳,三家家主就跟見鬼了一樣,估計以後都不會再相信尹尚了。”
蔚十三讓人僞裝成尹尚的暗衛找鄭家和楊家收銀子,承諾将兩家帶去尼瑪城的事情蔚藍早就知曉,聞言笑着搖頭道:“與其說不再相信,不如說不敢相信。”
像尹尚和騰沖這樣,一遇到問題就馬上開溜的,是個人都不敢再随便相信好吧。當然,這全都是三家活該,所謂的風水輪流轉也就這麽回事了。
“小主子所言極是,這場大火後三家除了重要的主子和少量奴仆,其他的侍衛基本死個精光,尤其神行軍派人策應以後,三家家主沒了底氣,自然變得老老實實的。白條和白貝安置下來也快,因二人趕路準備的東西不夠充足,雷世子還幫了不少的忙。”
蔚藍呼出一口氣,“這便好。”隻要白條和白貝能立得住,餘下的完全可以慢慢收拾。且有陳虎和周未在,至少短時間内,是不必擔心尹尚打折多山的主意了。
轉念一想又道:“雷世子可曾派人在山上駐紮了?對了,還有騰沖。”
蔚十三自然明白蔚藍的意思,微微沉吟道:“屬下看雷世子似乎并沒插手折多山的意思。”說完看了蔚藍一眼,暗道你都派了兩千人過去了,雷世子再派人,未免有想與蔚家軍争地盤的意思,就那麽個破地方,一般的人也不稀罕呀!
“倒是騰沖,因他逃竄的方向是右側山林,屬下怕他跑到半路後逃往尼瑪城,派人追了一段,但半山積雪仍是很厚,又山高林密,追了一段後沒發現行蹤便沒追了。”
“也罷,騰沖帶走的人本就不少,對方比你們對周圍的地形更加熟悉,你追不到也正常,雷世子應該安排了人收尾吧?”再說她這次本也沒想直接殺了尹尚和騰沖,他還等着二人回到梵音城去攪局呢。
蔚十三點頭,蔚藍見了解的差不多了,這才揮手讓人退下。
等人走後道:“下一步,就該看大夏朝中的情況了,如今尹卓的下落已經明了,咱們手中的禮物,也應該還回去了。”
姜衍見她笑得狡黠,挑眉道:“不是說那禮物是送給我的麽?”
“這沒差别呀,我知道你在大夏的人比我多,先送給你,你再送給洪武帝還不是一樣的?啧啧,那木達可千萬别讓人失望呀!”
“放心,我會盡力爲之,操作的好了,骠騎營的兵權應該随手拈來。”尹尚和尹卓不是都想要骠騎營的兵權麽,二人雖然都有實力一争,但近段時間的表現卻全都差強人意,洪武帝想要平衡,自然會優先考慮那木達。
蔚藍撫掌,“想來你是早有成算的了,我這就傳信讓人将人送過來。”
姜衍想了想道:“讓姜澄和羅桢親自送吧,菊山縣的事情已成定局,蘭富強那邊再盯着已經沒什麽意義,等人一到咱們立即出發。”再說他最開始讓姜澄和羅桢留在麻城,盯着蘭富強是假,避禍才是真。
“不急,陳掌櫃已經将東西置辦齊全,讓他們跟周興旺的人一起便是。”姜澤派往西海郡的刺客可是還沒露面呢,讓幾人混迹在送磚瓦的隊伍中剛剛好,這些刺客眼睛再尖,總不可能盯着隊押貨的隊伍不放,再說幾人本來也不是他們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