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急怒攻心

姜澤現在唯一能想到的,就隻有蔚藍了。

西北镖局本就是蔚藍的産業,也隻有她安排西北镖局的人趁他與劉天和沒防備之前動手,又趁着賞梅宴提前離京,在坳谷先後與王起并尹尚交手,才能蒙蔽他的視線将證據抓在手中了!

猶記得賞梅宴上蔚藍墜入暗道,他雖面上着急,心下卻是高興的,甚至巴不得蔚藍能直接死在暗道中、最好能激得蔚池直接動手才好。可有曦和院大火蔚藍金蟬脫殼的例子在先,又有無數暗衛前往淩雲寺刺殺無果在後,姜澤那時候已經不敢小看蔚藍。

因而在謝詩意動手之前,他在明知暗道有巨蟒環境兇險的情況下,仍是讓莫沖往暗道投毒,爲的就是能以蔚藍爲突破口,能一舉将蔚池和姜衍全都牽扯進來。

隻可惜事與願違,蔚藍在明明已經中毒的情況下仍是逃出生天,逃出生天還不算,竟然再次在他眼皮子底下來了個故技重施,直接帶着蔚栩離京。

非但如此,蔚池和姜衍的反應同樣讓人大失所望。

當然了,這是最好的結果,姜澤并不曾抱有十分希望——計劃倉促,事情又是交給謝詩意去辦的,謝詩意美則美矣,卻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繡花枕頭。

可蔚藍不同,即便是有蔚池留下的暗衛在,她能果斷的做出決定帶蔚栩離京,無論心性膽量還是氣魄都比尋常女子要強上三分。這三分雖算不上多,卻足夠她在關鍵時候做出影響生死的決定。

可姜澤不曾抱有十分的希望,卻并不代表他願意接受這樣的結果。

等到蔚藍在坳谷出現的消息傳來,姜澤心裏的憤恨和遺憾可想而知。但他素來自傲,除了謝琳,其她的女子從不曾放在眼中。也因此,無論是出于現實還是自尊,他都沒在這事兒上深究。

或者這麽說吧,姜澤雖覺得蔚藍有幾分本事,卻并不認爲她能成爲自己的對手。他的對手至始至終都是蔚池和姜衍,而女子隻能依附男人而活,隻要這兩人倒下了,蔚藍算個什麽?

故而,事發後他雖然感到憤怒和遺憾,卻所有的憤怒與遺憾全都加在一起,也不如蔚池與姜衍的無動于衷帶給他的刺激更多——在姜衍即将離京就藩之際,他最想做的是什麽?

無非是削弱姜衍一方的實力。

這已經是沒有辦法的辦法,是他無數次嘗試着擊殺姜衍無果而不得已做出的退讓,反正蔚池也是他一開始就勵志要鏟除的。

自打姜衍有封地的事情浮出水面,他做夢都想将姜衍留在上京,因爲一旦放任他離開,便等于放開他的手腳任由他成長,而西海郡恰好是蔚家軍的封地,這不是白白的将機會送到姜衍和蔚池手上麽?

卻奈何無論姜衍還是蔚池,身邊都守的跟鐵桶一般,甚至就連前往淩雲寺爲雷氏守孝的蔚藍和蔚栩都讓他無數次失手;一而再再而三的折損和失敗,早就讓他失去了耐性。

恰逢蔚藍回京,恰逢姜衍即将就藩,謝詩意想出的這個方法雖算不上好,可在當時而言,卻是激怒蔚池和姜衍最好的方法了。

姜衍就不說了,自小離京,直到十年後才回來,那時候他已經登基爲帝,上京城已經成爲他的天下,而姜衍身邊除了與之有婚約的蔚藍、除了蔚家軍,可說沒有任何依仗。如此,便是他與蔚藍毫無感情,隻要他對蔚家軍還抱有想法,就絕對會支持蔚池的決定。

至于蔚池,上京城裏誰不知道他愛女如命,若蔚藍真的有個三長兩短,蔚池會怎麽做?最大的可能便是受不了打擊公然與朝廷對立,而蔚藍當時恰好是在宮裏出事的——他對鎮國将軍府是什麽态度,兩者之間關系到底如何,這在明眼人看來同樣一望便知。

如此,蔚池當時但凡有絲毫異動、便是他隻帶上二三十護衛進宮一起搜尋,他也能往他頭上直接扣個罪名,到時候姜衍想要利用蔚家軍繼續壯大的心思,便隻能徹底歇了!

沒了蔚池和蔚藍的支持,誰還願意聽他的呢?就算蔚栩還活着,不過是個黃口小兒,說出去的話誰信?

但想象很豐滿,現實卻骨感的讓人害怕,他最終還是大失所望。

其實若僅僅是這樣,也算不得什麽,勝敗本就是兵家常事,誰還能沒個失手的時候?尤其面對的是蔚池和姜衍這樣的對手,他權當吸取教訓便也罷了。

可壞就壞在,事情到此并沒結束——正是他一直沒看在眼中的黃毛丫頭,正是他素來瞧不上眼的女子,在關鍵時候給了他緻命一擊!若蔚藍手中不曾掌握這份證據,蔚池今日還能有恃無恐麽?他哪來的底氣,他憑什麽?!

姜澤一時間陷入深深的悔恨之中,面上神色近乎猙獰,再想想蔚池遞上這份證據的目的,想着他手中還握着他的親筆,滔天的怒焰與恨意幾乎将他整個人淹埋。

龍衛單膝跪地雙手抱拳,雙唇一張一合還在說些什麽,但姜澤已經完全聽不清楚,更沒心思去打斷,須臾後,一縷鮮紅直接順着他的唇角蜿蜒而下。

等龍衛将話說完,嗅到空氣中的血腥味,姜澤整個下巴上都是血迹,“主子!”龍衛見狀一驚,也顧不得尊卑體統了,忙上前點了姜澤背後的穴道,直接運氣輸入他體内。

姜澤昏昏沉沉,隻覺得頭痛欲裂,胸腔處像有把火在燃燒,龍衛的動作他全都清楚,卻隻來得及悶哼了聲,掀了下眼皮,直到一盞茶後那股灼人的熱浪慢慢散去,他才擡手将唇邊的血迹擦淨,淡淡出聲道:“行了,朕有事吩咐你。”

龍衛見他呼吸逐漸平穩,這才半低着頭抱拳應聲,“任憑主子吩咐!”

“之前的事朕可暫不追究,但蔚藍這賤人是不能留了,朕不管你用什麽方法,需要付出多大代價,總之将人殺了!”實則姜澤哪裏就聽清楚了呢?

可無論聽沒聽清楚,已經是既定的結果,再追究又有什麽意思,還不如讓這些人戴罪立功。說到底,以往是他自大,經此一事,說自大爲他帶來了毀滅性的打擊都不爲過。

若還不能吸取教訓,那他就不是單純的自大,而是十足的蠢貨了!

龍衛恭敬應聲,頓了頓又遲疑道:“那皇上是否要召謝大人回京?”在姜澤進密室之前,龍衛也是沒意識到問題嚴重性的。

都說有什麽樣的主子就有什麽樣的屬下,實在是怪不得他,龍衛雖然在績溪郡有人手,卻是作爲情報網存在的,且有乾部的暗衛在,績溪郡從來沒出過什麽岔子,再加上謝術昭親自前往,不過短短幾日不曾傳信,誰知道會發生變故?

當然了,姜澤現在并不十分确定績溪郡已經出了變故,但這并不妨礙他推測和想象——無關謝術昭的實力,也無關秦羨淵和尹卓姜衍,單憑蔚藍走一步算十步的這份功力,他就再不敢有半絲松懈。

想想看吧,骠騎營進入西海郡的時候,至少有長達幾日的功夫都在草原上活動,之後才能趕到塘壩縣和麻城,按蔚藍的反應來看,她也是早就收到消息的,可她爲什麽沒下令在半路就阻殺,而是等所有的大夏兵全都進入九曲河道?

九曲河道地形對蔚家軍有利隻是一方面,更大的可能性,還是因爲蔚家軍想借機在麻城屯兵,誰都知道菊山縣往上京城沒有駐軍這個事實,那蔚家軍在麻城屯兵意欲爲何?

姜澤想到此處,心下又是一陣氣血翻湧,臉色瞬間漲得通紅,龍衛正不錯眼的留意這他,見狀不由提醒道:“主子,您方才急怒攻心險些走火入魔,眼下不宜動怒。”

“噗……”姜澤直接噴出一口血來,接下來咳得撕心裂肺,臉色瞬間就變得慘白,卻沒好氣的瞪向龍衛道:“朕是聖人,是人,做不到沒有七情六欲,你讓朕如何不氣!”

說着擡手将案幾上的茶盞玉器全都掃落在地,喘着粗氣道:“你道朕何以如此生氣?”

說着一指被他扔掉的紫檀匣子,面色猙獰如惡鬼,“你讓朕如何不氣?”

“蔚家簡直欺人太甚,他們這不僅是霸着蔚家軍的兵權不想撒手,還想進一步占領麻城和菊山縣,直接在這兩處屯兵,更甚至往上京城推移。”蔚池送上這個把柄的目的雖不曾明說,但聯系到蘭富強沒有動作,塘壩縣縣令丁向已經接手菊山縣政務,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至于菊山縣所屬的茶坡郡郡守,不提也罷。

龍衛上前給姜澤把脈,察覺到他吐出了胸口的淤血才剛松了口氣,聞言面色不由一凝。

但還不等他說話,姜澤已經深吸了口氣繼續道:“若隻是麻城倒也罷了,麻城本就是西海郡領地,可菊山縣屬茶坡郡!有了這個開始,朕這堂堂天子日後還如何在朝中立足?

朕今日割城讓地了,便宜的到底是誰?方才在禦書房,朕欲請蔚池進宮商讨出兵一事沒準已經傳得人盡皆知,你讓朕的臉面往哪裏擱?”說到此處,姜澤渾身的戾氣直往腦門上沖,恨不能現在就把蔚藍和姜衍大卸八塊才好!

尤其是蔚藍,無論是他第一次針對蔚池失敗,還是姜衍回京後迅速在朝堂站穩腳跟又如願離京,這都與蔚藍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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