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退而結網

“倘蔚家軍上下都自顧不暇了,天上忽然掉下個驚材絕豔的睿王殿下,可不比平時好收攏許多?”

“别别别,陽哥你别打我,那秦羨淵怎麽就能肯定小姐不會出事?萬一小姐不曾離京,被謝琳和姜澤害了呢?”

這點鄖陽也曾想過,搖頭道:“人一旦有了目的,總會想方設法達成,又怎麽會允許出現意外。”時過境遷,鄖陽再回想當時的情景,幾乎可以肯定,就算蔚藍沒生出帶蔚栩離京的心思,也會有人想盡辦法促成。

陳氏和孔氏,不就是最好的推手麽,可楊嬷嬷真的是尹尚安插在肅南王府的人?

杜文濤暗暗咂舌,人心的複雜讓他歎爲觀止,也是第一次,他覺得自己的腦子有些不夠用,不由煩躁的撓了撓頭,“知道了,那秦羨漁呢?”

鄖陽收回心神,遙遙望向江面上依稀可見的漁船,聲音有些飄忽道:“你忘了,劉天和說,秦羨漁是兩年前才開始與秦家本支有生意上的往來。”

“對啊,時機怎麽會這麽巧!”杜文濤一拍大腿,微微搖曳的火光下,他一雙眼睛閃閃發亮,“我知道了,陽哥說的沒錯,當時聖元帝已經沒了,謝琳和姜澤雖然得了皇位,卻也失去了最大的依仗,秦羨淵和秦羨漁這是覺得時機到了,自發合作起來!”

“可以這麽說。”畢竟,謝琳和姜澤是二人共同的仇人。

對真正了解謝琳姜澤的人來說,他們的身份,地位、所有一切爲所欲爲的資本皆來源與聖元帝,說穿了,不過是狐假虎威罷了。實則并無多少才能,也并不可怕。

這不,聖元帝一死,二人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

杜文濤陷入沉思,沒再像之前那樣急吼吼的,半晌後望向鄖陽道:“那秦羨淵和秦羨漁之間也不是鐵闆一塊了。”

“自然,因利而聚,利散則分。如今秦羨淵不知所蹤,秦羨漁憑什麽幫他扛着?隻怕會求之不得。”鄖陽說着嗤笑了聲,“再說二人之間本就有仇,秦羨漁能壓下仇恨與秦羨淵合作,除了能利用秦家本支的力量對抗謝琳姜澤,也不影響他從秦家本支謀取好處不是?”

“子非魚,焉知魚之樂。”鄖陽不是秦羨漁,自然不清楚他對秦羨淵的仇恨有多深,但一個人能忍下仇恨十幾年,心智自然不一般。

倏爾,他勾了勾唇,“我現在倒是覺得秦羨漁的名字有些意思了,旁人是羨魚,他是羨漁。”再想想秦羨淵和秦羨鴻,怎麽都覺得諷刺,“這兄弟三人一個比一個有意思。”

“秦羨淵是秦家本支最出息的,羨淵羨淵,這是将他當成潛龍了呢。秦羨鴻不過是個混子,連燕雀都比不上,還妄想翺翔九天?也不知這名是誰取的,有意還是無意。”總歸一聽就野心不小。

鄖陽下意識眯了眯眼,直接就陰謀論了。

“雖然隐晦,但确實是這麽個意思。我琢磨着,要不是怕犯忌諱,估計會更直白些。”可當務之急,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杜文濤點了點頭,從旁邊的籃子裏拿出兩個餅來,先遞了個給鄖陽,見他搖頭,自己咬了口含糊道:“陽哥,那你說謝術昭接下來會怎麽做?”

“其實秦羨漁到底什麽想法,對咱們來說影響不大。反倒是謝術昭,若秦羨漁已經捏住了秦家的命脈,定然不願拱手相讓。”說着啧啧兩聲,幸災樂禍道:“怪不得劉天和幾次三番出言試探,謝術昭卻隻能嘴上叫嚣。”

鄖陽颔首,“你說的不錯,就看秦羨漁到底做到哪一步了。”又垂眸想了想道:“但無論如何,咱們之前全都沒查出端倪,足以證明這人隐藏的很深。”

杜文濤對此極爲認同,歪着頭道:“也是,想必他恨秦家至深,若不隐藏得深些,秦羨淵怎麽可能任他發展?不過話說回來了,我覺得他想收拾秦家,完全可以借助謝家的力量。若早走這步,沒準秦家早就被他收入囊中。”

“他沒與謝家沆瀣一氣豈不正好?”鄖陽搖了搖頭,“恰好能說明他還有底線,對謝家舊恨難消。也不是誰都能低下頭顱,在仇人面前卑躬屈膝的,就算是虛以委蛇也不行。

謝琳和姜澤難道沒想過對秦羨漁出手嗎?我覺得不大可能,其中很大部分原因應該與謝家有關。這恰好是謝琳和姜澤的弱勢,他們能用的人實在太少,若将秦羨漁趕盡殺絕,先不說謝正清是不是拉得下老臉,隻謝術昭謝術璋兄弟,應該就不會同意。”

“再有,便是聖元帝了。”鄖陽說着面上露出譏諷之色,“這些年謝琳和姜澤喪心病狂的事情可沒少做,聖元帝就是幫兇。但在對秦家和羅家的事情上,聖元帝和謝琳理虧,朝臣和百姓們雖然不敢在明面上說,私下裏卻沒少議論。

而聖元帝生平錯得罪離譜,吃相最難看的一件事,就是打壓定國侯府。倘謝琳和姜澤耐不住對秦羨漁出手,少不得會踩到聖元帝的痛腳。這母子二人所求無非是帝位,在塵埃落定之前,難免會多顧及幾分。”

杜文濤一面啃着餅子一面嘟囔道:“也不知道該說秦羨漁運氣差還是運氣好了。”

旋即咂了咂嘴,“不過,謝家人以謝老賊爲首,全都天生一副勢利眼,抛開對聖元帝的忌憚這點不提,謝琳和姜澤會不會太高看他們了?就算真出手了,這父子三人爲了權勢,大概也會隻當不知吧。”

“誰知道呢,這次不正好可以看看。”鄖陽挑眉,面色有些詭異,“隻怕謝術昭正抓緊時間查呢,咱們隻需盯緊了謝術昭和秦羨漁的人,坐等消息便是。”

反正他們到績溪郡的目的也不是單純爲了殺人,如今好戲才剛剛開始,單看狗咬狗的戲碼已經夠人樂呵一陣,再加上能拿的已經全都到手,杜文濤自然沒有意見。

“倒是秦羨淵那邊還需要下些功夫。”說着灌了口水皺眉道:“城中已經布下天羅地網,但凡他進來插翅難飛,我若是他,定然不會在城中落腳,但兵器坊那邊一直沒消息。”

“不急……”鄖陽考慮的比杜文濤更深一層,“秦羨淵現在與真信田沖在一起,你我不是對手。”真信田沖到底什麽身手,他算是親眼見識過的。

鄖陽還不知道另外幾個倭人已經去了上京,因此并不急着出手,“一步步來吧,别到時候反倒弄巧成拙。”也正好看看秦家内部到底是怎麽回事。

不過,消息還是要立即給蔚藍傳的。二人又商議了一番,将餘下的事情全都安排好,這才開始閉目養神。

謝術昭也的确爲難,他倒是并不懼怕與秦羨漁對上,也沒什麽狠不下心的,可關鍵是秦羨漁被秦家除族,已經與秦家本支沒有任何關系——想不到昔日的一樁壞事,現在反倒成全了秦羨漁。

若秦羨漁真的介入太深,甚至整個秦家都已經被他倒騰到自己手裏,那他以什麽理由出手?沒有名正言順的理由,那就隻能暗地裏行事。雖暗地裏行事也能達成目的,但秦羨漁既然敢這麽做,又隐藏得深,滑不溜秋的肯定留了後手,周期一長,他哪來的時間?

别等他費盡心思黃花菜都涼了,卻查不出個所以然來。

謝術昭的擔憂很快應驗,消耗了大半日,他派出去的十幾個暗衛一無所獲——若非秦羨漁主動放出風聲,隻怕他再查幾日,仍舊找不到線索。

這所謂的風聲也不是别的,正是秦羨淵抛出私鹽這個誘餌引謝術昭和蔚家軍上鈎一事。

秦羨漁收到消息時當即便低笑出聲,直接吩咐心腹道:“将消息散出去吧。”此時已經是第二日日落時分,秦羨漁一襲蒼色直裰,負手立在二樓茶肆的窗邊。

金色的夕陽斜斜照進窗棂,直接在他身上灑下一層金光。樓下便是熙熙攘攘的街道,行人來去匆匆,吆喝聲叫賣聲不絕于耳,就連路上的青石闆,似乎都多了溫度。

心腹接過消息一看,不由得瞪大了眼,“爺,咱們好不容易将東西弄到手,就這麽散出去豈不白忙活一場?”心腹有些舍不得,這可是私鹽啊!他家爺花了多少心思才拿下這金母雞,就這麽散了,來人又全都是得罪不起的,這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麽?

秦羨漁笑容溫和,也沒解釋,“讓你去就去,哪兒那麽多廢話。”

謝術昭會不會逼急了出昏招他不知道,但蔚藍的人可是早兩日就到了績溪郡,該查的已經全都查出來了,怎麽可能冒進不知道深淺。

秦羨漁可是對蔚藍寄予厚望的。

秦家家底子不薄,他爹雖是庶出,他的出身算不得富貴,但一個富字,卻是當得起的。被秦家除族之前他無知無畏樂得享受,也不知愁,一遭從雲端跌入泥潭,卻是等于重新開始。

那是正兒八經苦日子裏熬出來的,三教九流,他什麽樣的人沒接觸過?小人物也有大能耐,他從不輕看任何人。尤其蔚藍的身份還并不普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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