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解開心結

羅榮等人走後松了口氣,回頭瞪着羅柏道:“你倒是狠得下心,怎麽就不想想你娘?你娘跟着我擔驚受怕多年,你這脾氣就不能改改,好歹寬慰她幾句。”

“既是做戲,總不能連太醫都騙不過去吧?要不您說,兒子該怎麽做?”羅柏面無表情,“事難兩全。”說完似乎覺得不夠,又補充道:“再說是您讓我娘擔驚受怕多年,又不是我,爲什麽要我來哄?”

羅榮差點沒被噎死,壓着脾氣道:“你個不孝子,竟敢編排老子,你爹我固然有做的不對的地方,但你就做的對了?難道老子沒教過你!”

羅柏垂下眼眸,教麽,自然是教過的,可他性子已經養成,再扭轉過來哪裏那麽容易,他自己都控制不了,頓了頓道:“兒子知道了,隻是就事論事。”

羅榮很想抽他,卻被堵的說不出話,擺手道:“行了,我先将宮裏的事情給你說說,等下怎麽應對還看你自己。”

羅柏眨了眨眼,“莫非宮裏還有别的好戲?”他被擡回府裏的時候宮裏還沒散場呢,具體的事情自然不怎麽清楚。

“嗯。”羅榮收斂神色輕嗯了聲,遂将乾坤殿發生的事情一一道來,末了道:“誰知道秦甯馥會被人帶走,樸居的事情我不曾親眼目睹,你那邊可有别的發現?”

“沒有。”羅柏眉頭緊鎖,“蔚将軍不曾與您說出手的到底是誰?”“你覺得呢?”羅榮聞言微微擡了擡眉,有關秦甯馥消失的推測,蔚池雖與他說了,但他有心考驗羅柏,自然不會輕易吐口。

羅柏嘴角微抽,“還需要兒子明說嗎?若蔚将軍不曾送消息過來,您做什麽這副表情?”他雖不愛說話,可人又不傻,秦家落在姜澤手中,遠比落在秦羨淵或是真信田沖手中對羅蔚兩府更加有利。

若他爹真的半點線索也無,哪裏會像如今這般,嘴上說的嚴重,實際上四平八穩。不用想也知道,定是鎮國将軍府早有消息送來。

而他雖不清楚羅蔚兩府的合作已經到了哪一步,但有姜衍和蔚藍在,至少短時間内,兩府是絕對站在同一立場的,也因此,消息必然共享。

羅榮又是欣慰又是無奈,欣慰的是兒子聰明,看問題透徹敏銳,無奈的是,無論他做出多少努力,兒子都與他不親。

盡管面上恭敬,心裏有不少想法,卻從無與他認真溝通的時候。隻要他不問,他就不說,甚至他問起的時候,也三言兩語就能将他打發,甚至還要噎他幾句。

想着羅蒲與羅莯應該很快就要過來,不由輕歎了聲,“你分析的不錯,鎮國将軍府确實有消息傳過來。”說着将蔚池的猜測與他說了。

羅柏挑了挑眉,“蔚将軍想讓您怎麽做,您打算怎麽做?”不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定國侯府眼下還真的無法與鎮國将軍府相比——無論比實力還是比親疏。

比實力的話,鎮國将軍府還握着兵權,定國侯府隻是個光杆司令;論親疏的話,定國侯府是姜衍的親外祖家,鎮國将軍府是姜衍的嶽家,前者隻剩個空架子,後者卻手握重兵,相比起來孰輕孰重?

這簡直就沒法比啊,尤其皇家人向來親緣淡薄。而姜澤和姜衍遲早會決出勝負,在這場博弈中,定國侯府與鎮國将軍府全都無法避開。如此,爲了最大限度保存鎮國将軍府的實力,相對弱一些的定國侯府,必然會首當其沖。

他倒并不懷疑姜衍現在就把态度擺到明面上來,卻不得不考慮蔚池的态度,就跟沖鋒陷陣一樣,有現成的兵卒可用,誰會願意親自涉險一馬當先?

羅榮不料羅柏還有這種想法,“怎麽會這麽問?”

他面上難掩詫異,旋即很快回過神來,微微蹙眉道:“俗話說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你有防人之心乃是人之常情,但針對鎮國将軍府,這想法卻是錯誤的。”大敵當前,最忌内讧,這可不是什麽好事。

羅柏定定的看着他道:“難道不是?”

“當然不是。”羅榮斂下神色搖了搖頭,嚴肅道:“羅蔚兩家從祖上起就交好,要說疏遠,也是到先帝時才開始疏遠,至于斷絕往來,那是在你姑母生下阿衍之後。凡事不可光看表面,此番之事,不過是因爲你剛好在巡城衛任職,這才會交給你去辦。”

“您就這麽肯定?”羅蔚兩家早年的情分羅柏自然清楚,可誰還能沒個私心呢。

今日這出隻是開始,姜衍和姜澤之間早就明裏暗裏交手了無數次,而他作爲定國侯府的長子,遲早要挑起大梁。也因此,讓他親自帶兵前往樸居一事,無論是蔚池的意思,還是他爹單方面的決定,他都能理解,也不會心生怨言。

可他沒有怨言卻并不代表贊同,“時移世易,人心總會變的,若果真如父親所說,定國侯府當年落難的時候,鎮國将軍府何以沒伸出援手?兩年前蔚家出事的時候,父親不同樣沒伸出援手?事情到底如何,又不是隻說說就能一目了然。”

羅榮聞言喝了口茶,面色更加嚴肅了幾分,“我會這麽說,自然不會毫無根由。”

羅柏目露好奇,卻沒追問。

羅榮也不指望他忽然轉過彎來,放下茶盞認真道:“你姑母死的時候,定國侯府已經沒了兵權,家底被全部掏空,到你祖父死的時候,就連軍中的舊部也沒留下。爾後阿衍被逼前往紫芝山,定國侯府就隻剩下個空殼子。

當時謝琳母子風頭正盛,以那母子二人的心性,你認爲,若無鎮國将軍府暗中相幫,定國侯府還能存在?就連阿衍能順利到達紫芝山,也脫不開鎮國将軍府的庇護。而先帝本就存了将鎮國将軍府連根拔起的心思,很多事情隻能私下裏去做。

你隻說侯府落難的時候鎮國将軍府不曾援手,卻忘了鎮國将軍府的日子同樣并不好過。當時的情況,但凡鎮國将軍府流露出半點相幫的意思,隻會加快先帝鏟除兩府的步伐。”

羅柏還真沒聽過這事,聞言不禁抿了抿唇。

他小時候沒少聽老定國侯夫人說謝琳與聖元帝并鎮國将軍府的事情。在祖母口中,謝琳是禍國妖姬,聖元帝色令智昏,而鎮國将軍府,則成了趨利避害的小人。

有關謝琳和聖元帝的姑且不提,有關鎮國将軍府的,卻是截然不同。但祖母和父親一個在内院一個在朝堂,父親完全沒必要騙他,再想想當時的情形,祖母先是痛失愛女,緊接着祖父過世,祖母大受打擊,有很長一段時間神志不清,他自然更相信父親的話。

且這個說法也更加容易說通,當時聖元帝姜全部的火力集中在定國侯府,定國侯府一再衰敗,根本就無人可用,而聖元帝已經走火入魔,一心一意想給謝琳母子騰位置,沒準謝琳的枕頭風一吹,聖元帝真的會直接朝鎮國将軍府下手也不一定。

尤其蔚藍與姜衍還有婚約,他頓了頓道:“那阿衍當時離京,是他自己的主意,還是有祖父和蔚将軍的意思?”他相信,若是姜衍不曾離京,便是聖元帝不繼續對定國侯府出手,謝琳母子也不會善罷甘休。

那母子二人觊觎帝位,既然已經害了姑母,自然不會留下姜衍這個中宮嫡出的皇子。所謂斬草除根,姜衍留在上京,無疑是公然與謝琳母子叫闆,無論從哪個立場來看,他們都沒有對姜衍手下留情的理由。

羅榮聞言搖了搖頭,“這我就不知道了,阿衍從小早慧,倒是很難說這是他自己的意思,還是有人暗中提點。”說着微微挑了挑眉,“但我想,應該是他自己的主意。可話說回來,到底是誰的主意,又有什麽差異?”

羅柏想了想認真點頭,“不錯,阿衍離京之舉雖看起來是放棄了皇位,也着實狼狽,卻也間接的保全了他自己和定國侯府。”

若他不走,現在定然又是另外一番光景。常言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羅柏從前對姜衍和鎮國将軍府并不了解,可以說十分疏遠,也是到了此時,才對二者有了更深層次的認識,一時間心下不禁有些感慨。

“你能想通就好,在這件事情上,受益的是阿衍和定國侯府,滴水之恩湧泉相報,做人不能忘本,别管以後如何,以前的恩情總是在的。”這便是敲打羅柏了。

羅榮欣慰的颔首,正想誇他幾句,卻冷不防羅柏已經再次出聲。隻見他面露狐疑道:“可上次蔚将軍出事的時候,兒子并沒看到您出手啊。”

若鎮國将軍府當真對定國侯府有如此大恩,他爹袖手旁觀,豈非全然忘本?

“都說了凡事别看表面。”羅榮差點沒被噎死,下意識便提高了聲音,火氣瞬間就上來了,“你當你老子是什麽人?”說着狠狠瞪了他一眼,“你怎麽知道老子什麽都沒做,老子沒做姜澤會下旨讓阿衍回京?”

羅柏瞪大了眼,眼中隐含笑意。

羅榮正在氣頭上,渾然不覺道:“那母子二人巴不得阿衍能死在紫芝山才好,你以爲阿衍與先帝真的父子情深,姜澤一下旨就乖乖回來了?不過是你爹料敵先機,覺得情況沒對,這才會提前傳信。”

“這麽說,父親早知先帝大行後,謝琳母子會對立即出手?”

羅榮拂袖輕哼了聲,“不然呢?”

“可鎮國将軍府不還是出事了麽?”

羅榮真想打死他,可下一刻又有些洩氣,咬牙道:“你以爲老子想?誰知道那母子二人已經瘋了,老子的信才傳出去,蕭關就有消息傳來。”說到這個羅榮心頭萬分無奈,“定國将軍府什麽情形你又不是不知道。”

他骨子裏本來就不是個擅長隐忍的,不過是謝琳母子一直盯得緊沒辦法罷了。倘他手中有人,又何至于等到今時今日。

但事情的發生往往讓人始料未及,盡管他已經做了十足的準備,也提高了戒心,同時給姜衍和蔚池傳信,卻到底還是沒阻止事态發展,更沒想到,雷雨薇會直接丢了性命。

雷雨薇死後他想了很多辦法,卻是收效甚微。之後姜衍回京,那母子二人盯着定國侯府的目光更甚,而他當時完全收不到蔚池的消息,又察覺到姜澄和孔志高并蔚桓的動作,哪裏還敢輕舉妄動?再說了,就算他想動,也沒那個資本。

堂堂開國功勳落到這不田地,想想就讓人覺得憋屈無能,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再長的時間他都忍耐過了,又如何會在關鍵時候功虧一篑?

當然了,他也不是什麽都沒做,姜澤固然愛惜羽毛,可謝琳卻是個無所顧忌的,雷雨薇一死,再加上蔚池杳無音訊,蔚藍姐弟就跟失去的庇護的雛鳥一般。

若非他暗中施爲,又在輿論上狠下功夫,謝琳母子不會将雷雨薇的停靈時間延長,姜衍和蔚藍姐弟無法争取到足夠的緩沖時間。但這些與蔚池爲定國侯府做的相比,委實不值一提。

也因此,即便蔚藍姐弟最後活下來了,蔚池也順利回京,羅榮在面對蔚池的時候,仍覺心中有愧。眼下當着羅柏的面,他心裏的這些想法不好表露出來,更是覺得顔面無存。

但羅柏本就敏銳,哪裏還能不知?聞言不禁深深打量了他幾眼,就跟發現新大陸一般,片刻後開口道:“兒子知道了,日後定會好好回報過去。”頓了頓又道:“您還沒回答兒子方才的問題。”

羅榮聞言先是一怔,随即斂下心神搖了搖頭,“蔚将軍什麽也沒說,隻讓咱們靜觀其變。”說罷擡眸看了羅柏一眼,“如此,你心裏萬不可再存了疙瘩。”

“不會的。”羅柏搖頭,既然事情已經說清,他又不是不講理的人。相反,因着心思細膩,他比任何人都要理解羅榮的心情,當下好奇道:“那咱們就什麽也不做了?按照蔚家軍的猜測,若劫走秦甯馥的的确是真信田沖的人,對方必然還會有别的動作。”

這點很容易就能想通,對方既然能躲過禁衛軍和暗衛的監守悄無聲息将人帶走,又對秦羨淵手中的産業有所圖謀,自然要斷了秦家所有的退路,将秦羨淵牢牢抓在手中。

而要将秦羨淵完全掌控,還有什麽比救出秦老太君幾人更加讓人動容?

“這世上最不好還的就是人情債,倘真被真信田沖得手,豈不生生留下禍患?”

“我之前也是這麽想的。”羅榮目露贊賞,微微颔首道:“可你想沒想過,或許事情的關鍵并不在秦老太君幾人身上。”

羅柏想了想很快反應過來,“您的意思是,根源還在秦羨淵身上?”

“自然,”羅榮點頭,“秦家這代除了秦羨淵,并無出類拔萃之人,隻要能将秦羨淵解決了,秦家自然翻不起風浪,便是真信田沖将人救走,那又如何?”反倒是一直将目光放在秦老太君幾人身上,有些舍本逐末。

“難不成蔚将軍也是這個意思,這才讓咱們按兵不動?”羅柏皺了皺眉,“可今日之後,姜澤必然不肯善罷甘休,蔚家軍要派人前往績溪郡,恐會失了先機。”他從淩雲山下來的時候,已經察覺到城中的動靜。

按照姜澤的尿性,不把上京城翻個底兒朝天,是絕對不會罷手的。

“至于阿衍那邊,如今應該還沒收到消息。”等收到消息後再行動手,同樣會失了先機。别的事情他不清楚,但秦羨淵手中掌握着海貿這點,卻是心裏有數的。

而真信田沖恰好是倭人,他能偷偷潛入大陸留在尹卓身邊,怎麽可能沒有别的力量?别到時候讓人跑了才是。

羅榮若有所思,片刻後輕笑道:“你忘了,去西海郡的還有個人。”

“還有誰?”

“蔚藍。”羅榮笃定道。

“不過是個小丫頭,就算有些急智,畢竟年齡在那兒。”便是換成姜衍,也未必能十拿九穩,又如何能寄希望在個小姑娘身上?

羅柏看向羅榮,眸光微閃道:“難不成還有什麽是兒子不知道的?”

“你不知道的多了。”羅榮說着笑眯眯喝了口茶,他之前也沒将事情聯系到蔚藍身上,隻以爲是蔚池安排的人所爲,如今看蔚池的态度,卻是反應過來,“依我看,那丫頭可不是個簡單的。”

若事情真是蔚池吩咐的,績溪郡那邊的安排蔚池定然了然于心,甚至就連秦甯馥幾人被人救走的事情也會想到,又怎麽會在秦甯馥消失之後露出驚訝之色,更是猜測着到底是誰出手,又讓他按兵不動?

羅柏不知羅榮這話的依據何在,聞言懷疑更甚。

羅榮淡笑搖頭,“且看着吧。”盡管蔚池半點沒透露送秦老太君幾人到上京城的到底是誰,但陪同秦老太君進宮的那人他卻見過。比之羅柏,他對鎮國将軍府現有的關系網自然更加熟悉。

------題外話------

阿彌陀佛,終于全部理順,覺得腦容量都不夠了。今天的最新内容替換到了14—15章,14—15章,14—15章!重要的内容說三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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