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爽過之後

岑剛看到暗衛的時候面色就不對了,再見桂榮,頓時臉色鐵青,強忍着怒氣顫聲道:“是你家主子在這?”岑剛雖是文人,本身并不會武,但皇室暗衛的武功承自一脈。

而他已經曆經三朝,尤其是昭興帝時,每年都有機會随禦駕到山莊避暑,對這些暗衛的路數已經熟得不能再熟。他一雙眼死死盯着桂榮,若非練就一身喜怒不形于色的功夫,隻怕早就暴跳如雷。可饒是如此,岑剛還是廢了好大的力氣,才撐住不曾倒下。

桂榮也是老人,與岑剛相熟,心知他是個耿介忠直,最是看不慣這些,生怕他氣壞了,忙上前扶住道:“老大人,先進去說罷。”說着攙了岑剛就往裏走,不忘朝早就目瞪口呆的黃禦史幾人遞了個眼色。

黃禦史幾人從震驚中回神,忙收斂了異色跟上。

此時,圍觀者雖礙于暗衛的震懾從雅間裏退了出來,卻還沒離去,尤其見到岑剛出現,衆人更是熱情高漲,全都圍在三樓的過道上竊竊私語,“岑禦史啊,這下有樂子瞧了!”

“那個白面饅頭是誰?”

“白面饅頭?你說誰?我隻認識岑禦史旁邊那兩個,是黃禦史和周禦史。”

“小聲點,就是跟岑禦史打招呼的那個。”

“不認識,不過,岑禦史官職不低,能稱呼他爲老大人的,應當是熟識才對。”

“沒錯,你說這人将岑禦史請進去,莫不是爲了賄賂?”

“嘁,岑禦史是随随便便就能賄賂的嗎,一看你就是外鄉人。”

“這位仁兄,在下初到上京,還請仁兄提點一二!”

“客氣客氣,”這人拱了拱手,立即眉飛色舞起來,“咳,要說那白面饅頭啊,在下也不認識,可在下不認識他,卻認識岑禦史啊。”

有人不以爲意,這人不以爲忤,細細道:“要說這岑禦史,可是咱啓泰朝堂上出了名的頭一份。”這人說着豎起大拇指,“岑禦史參人講究證據,但凡參人之前,必然私下裏調查一番,取證後再開口,是以,他雖參人無數不留情面,卻有鐵口之稱。”

“如此說來,這岑禦史還是個剛直不阿的好官了,可也不至于是朝堂頭一份吧?”

“哎,話可不是這麽說,我跟你說啊,岑禦史參起人來那可是天王老子來了都不怕的,我家小兒常說,岑禦史練的是金鍾罩,修的是鐵頭功,能夠曆經三朝不倒,可不就是禦史中的第一人?”

旁邊有人點頭,“這位兄弟說的不錯,所以,岑禦史是絕對不會被賄賂的。”

又有人撫掌道:“哈哈,不錯不錯,就連岑禦史都出現了,甭管雅間裏這對苦命小鴛鴦是哪家的,總之,今兒這樂子大發了,咱們啊,就等着瞧熱鬧吧!”

眼見議論聲越來越大,被趕出來的巡城衛坐不住了,“再這麽下去不是辦法啊。”他們原就懷疑姜澤的身份,到岑剛出現的時候幾乎已經可以肯定。

因着這個大破天的真相,幾人先時還有些傻眼,根本就顧不得将過道上的人全都趕走。此時聽着這些議論聲,幾人額頭上不由冒出冷汗,這才後知後覺的感到怕了。

再想到他們方才的行爲,腳下不由有些發軟,幾人相互對視了一眼,爲彌補過失,忙兇神惡煞的開始攆人,衆人原還不願意走,卻是礙于巡城衛的刀光,不得不退回一樓。

待得将人群驅散,幾人見雅間的門緊閉,當真連半點動靜都聽不到,再加上羅柏遲遲未回,一時間全都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可着急也沒辦法,他們也不敢跑,隻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幹脆老老實實在門口守着大氣也不敢出。

卻到底還是滿心驚懼,又一面豎起耳朵聽裏面的動靜,一面思忖着等下要如何承受皇上的怒氣,

似乎過去了很久,又似乎隻是瞬間,之前被桂榮拍的差點一口氣上不來的那人用口型示意道:“兄弟們,我們方才沒看錯吧?”他唇角還挂着血迹,說這話的時候揉了揉眼睛,不可置信道:“我覺得我可能得癔症了。”

餘下幾人瞥了他一眼,有人翻白眼道:“你确實是得了癔症,不僅是你,咱們都得癔症了。”還不知道裏面要怎麽辦呢,不管看到了什麽,總之,隻要是有關那位的,他們若想活命,那便不是癔症都是癔症,要麽就是眼瞎!

都是出來混的,誰不知道其中厲害。這人話一說完,其餘人皆是點了點頭,還有人思索着道:“機會隻有一次,就看岑大人肯不肯幫忙了。”若是岑剛肯幫着他們說上幾句,應該還能保全性命。當然,保全性命的同時,差事是别想要了。

這話又是引得一陣附和,但幾人不敢說話,隻能以眼神示意。

又有人想到他們之所以會出來追采花大盜,是被賈志樽逼的,這人喃喃道:“這采花大盜出現的時間未免太過巧合,且還專程被人報到巡城衛來了。”

是啊,怎麽會這麽巧?幾人全在心裏打了個問号,“若非事關選秀,賈志樽又獨斷專橫罵罵咧咧,咱們也不會專程走上這遭,若等下情形不對,咱們……”

幾人點頭,這話還用說嗎?

“事情是怎麽樣,咱們就怎們說,也不必爲他遮掩。”他們本就不喜賈志樽,早就想弄死他已經很久了。隻可惜他們都是奉公守法的良民,這才沒有出手,不過,這并不妨礙他們讨厭他,在關鍵的時候拉他墊背。

說完又有人擔心道:“也不知副指揮使如何了,對方顯然是有備而來,若方才那些人全都是一夥的,以對方的身手,副指揮使恐怕兇多吉少。”

這次卻是沒人再吭聲了,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誰知道呢?

靜默中,有人忽然道:“完了,方才那麽大動靜,那位連吭都沒吭一聲,不會出什麽意外了吧?”這人面色發白,額頭上不停冒着冷汗,呐呐道:“這都多久了,完了完了,死定了!”

“噓!”仍是受傷的那人出聲道:“不想死就别胡說,若真有事,岑禦史和那白面饅頭不可能毫無動靜。”還要加上那些暗衛。

雖他們都不知道桂榮的身份,可方才那人形容的好啊,太監一般都是面白無須,可不就跟白面饅頭似的,再加上他方才離桂榮近,對方那說話的聲音,絕對是太監沒跑!

“難不成是方才太過投入了,累得脫力睡着了?”這話一出幾人同時噤聲,既是覺得害怕又覺啼笑皆非,尤其姜澤方才的醜态,便是累暈過去了,仍是……

男人多好美色,他們也愛,他們之前還是纨绔,幹過的混賬事兒也不少,可他們便是再如何混,也沒混到姜澤這種程度!

色啊,這不要臉又不要命的節奏,說是色中惡鬼都不爲過!都說後宮佳麗三千,雖說沒三千人,可姜澤的妃嫔全加在一起,怎麽也有二十幾個吧?竟然還滿足不了他!

思及此,幾人心下複雜,面上神色都不好看了——擔心姜澤是不是活着,自己會不會被牽累是一方面,怨怼是另一方面,而他們竟然有這樣一個皇帝,是最最重要的一方面!

與幾人有着相同想法的,還有岑剛和黃禦史幾人。

卻說岑剛與黃禦史幾人進入雅間後,姜澤與秦甯馥已經被人分開,卻仍是未醒。

原本雅間裏充斥着濃濃的那啥那啥氣息,可經過方才那麽一鬧,這氣味倒是淡了,可饒是如此,岑剛看到姜澤的時候,仍是滿臉怒意。

之前見姜澤一直不曾吭聲,他原還以爲姜澤出了什麽閃失,待得近前一看,隻見姜澤面頰紅潤,唇角似乎還帶着若有似無的笑意,那分明就是餍足享受之後的神色,岑剛那個暴脾氣,哪裏還忍得住,當即便拂袖怒道:“送主子回宮!”

桂榮面色爲難,看了眼暗衛,又看看岑剛和黃禦史幾人,擦着額角的冷汗道:“老大人且先息怒,并非奴才等人不願送主子回宮,實是今日這事兒太過巧合,眼下主子雖看着無恙,奴才卻是不敢妄動。”

岑剛微微眯了眯眼,視線轉向暗衛,暗衛頭領颔首道:“桂總管說的是,未免路上再出岔子,屬下已經傳信讓人接應,大人稍後片刻即可。”

岑剛真是一刻都不想多呆了,他本想問問桂榮到底是怎麽回事,礙于黃禦史幾人,又直接将話咽了回去——無論姜澤今日出宮的目的是什麽,現下都成了醜聞,沒什麽好說的,他也犯不着跟幾個下人說,問了是白問,說了也是白說。

隻想着狠狠閉了閉眼,須臾後與暗衛道:“派人往太傅府送個消息。”姜澤登基之後,最爲信重的,要數謝太傅了,别人不知道的事情,謝太傅肯定知曉,且姜澤應該也更願意與他商議。

暗衛頭領聞言抱了抱拳,“屬下這就安排。”說罷朝旁邊的暗衛點了點頭,又道:“去了太傅府後直接回宮。”信号彈雖能傳遞消息,又如何能與親自彙報相比?

暗衛點頭,明白這是讓他回去找莫沖商議對策的意思。

今日的這些人出現得蹊跷,方才是沒顧忌的上,現在是要清算舊賬了——至少在姜澤醒來之前,他們應該将上京城的局勢給控制住,否則姜澤能直接削死他們,真的是削死,縛上魚鱗網千刀萬剮那種!

岑剛見暗衛還算頂事,這才呼出一口濁氣,與桂榮道:“巡城衛那邊又是怎麽回事?怎麽好巧不巧的出現了采花大盜,之前皇上可收到消息?”

桂榮嘴角扯了扯,搖頭道:“不曾。”若是姜澤早就收到消息,提防戒備都來不及,哪裏會一門心思往外鑽,這下好了,爽是爽到了,卻惹了一身的腥。

桂榮心下暗自有些樂呵,但面上不好表現出來,隻得垂下頭幹巴巴道:“也是巧了。”

呵呵呵,是啊,真是巧了,蒼蠅不叮無縫的蛋,怎麽就這麽巧呢!若是姜澤潔身自好,誰還能綁着他來!

以黃禦史爲首的幾人噤若寒蟬,雖面上極爲贊同的點了點頭,心下卻已經想好了姜澤不弄死他們,他們歇過氣來要勸誡彈劾姜澤的一千種方法!

不彈劾不死谏不足以平息他們心中的怒氣,你說你好歹是有身份的人,後宮大小妻妾無數,且不久之後就要選秀了,這麽多人陪你在後宮玩耍還不夠,竟青天白日跑到茶肆裏來鬼混,傳出去這臉面還要不要了?

皇帝就是朝臣和百姓的臉面啊,這丢不丢人!好吧,你是皇帝你最大,可你出來鬼混,好歹也挑個地方啊,這是茶肆,是文人雅客消遣的地方,你就是去青樓也好啊!

那地方才是專門用來狎妓的,裏面什麽樣的沒有,環肥燕瘦,清高才女、妩媚花魁、素淨雅緻、火辣熱情……别說是狎妓了,就是小倌倌兒那也應有盡有!若真去那地方,就是真出了問題,别人隻當皇上是獵豔心起一時好奇!

可你在茶肆搞出這麽大動靜,後面還怎麽收場!

百姓們的唾沫淹不死皇帝,那就隻能沖着言官禦史了,誰讓他們沒督促勸解好皇上呢,居然讓皇上走上了歪路!他們拿的是朝廷俸祿,這是要砸他們飯碗毀他們名聲啊!他們對不起先帝,對不起百姓!

黃禦史幾人心中淚流成河,短暫的懼怕之後,胸中已經燃起了熊熊戰火。

當然了,他們是絕不會承認自己心裏不平衡的,憑什麽他們兢兢業業拿着微薄的俸祿卻要克己正身,而姜澤吃着山珍海味,卻吃一碗倒一碗還看着菜市場的……

這日子簡直是沒法過了!黃禦史瞥了眼閉着眼一言不發的岑剛,又看向靜立的桂榮和暗衛,斟酌着開口道:“桂公公,不知這姑娘是……”

來了來了,桂榮小眼一眯,皮笑肉不笑道:“這主子的事兒,哪有奴才置喙的餘地?黃禦史且先别急,有什麽事兒等主子醒了再說。”就連岑禦史都沒開口,你姓黃的裝什麽大頭蒜呢,呵,以爲岑禦史不說話,自己的機會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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