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安排

“見過主子!恭喜主子!”見姜衍出來,粟米面上露出笑容,他視線在姜衍被咬破的唇角停留了一瞬,遂低下頭去,肩膀微微聳動。

掃了他一眼,姜衍擡手撫上自己的唇畔,眸中有笑意劃過,又立即收正神色道:“人到哪兒了?”

粟米聞言愣了下,反應過來才知道姜衍說的是風雨樓,忙斂了神色道:“應該今日就能到牯牛山,主子可是有什麽安排?”

在到達牯牛山的第二日,他們便傳信與風雨樓,令風雨樓全部轉移到安平鎮,風雨樓兩日後收到消息,除了部分善後與在外執行任務的,其他成員都是當日出發,加上路上耽誤的時間,今日恰好可以到達牯牛山附近。

姜衍輕嗯了一聲,視線望向不遠處的雪峰,沉聲道:“讓他們先别趕路,直接從赤焰山切入草原,盡快追上隐魂衛。”

“主子……”粟米聞言有些詫異,韓棟幾人急急離開卧龍山莊的目的無需明說,尹卓會從沼澤與鹽湖潛伏的可能性雖然很大,但卻畢竟尚無定論,“蔚大小姐已經收到信了?”

風雨樓網絡天下消息雖然四國皆知,也接刺殺任務,但幕後主子到底是誰,知道的人卻屈指可數,主子如今還沒在西海郡站穩腳跟,就這麽貿貿然讓風雨樓出動,豈不是明晃晃告訴世人風雨樓背後之人是誰?

“麒麟衛與隐魂衛實力非凡,主子要不再等等?”粟米并不贊同姜衍過早暴露自己的實力,“不如等事情确定無疑,麒麟衛和隐魂衛又實在力有不逮,咱們再行出手?”

“不必了,你先照我說的去做。隐魂衛和麒麟衛都不是一般暗衛,兩隊人馬到現在還沒消息傳回,已經足以說明問題。西海郡雖交由蔚家軍駐守,卻同樣是咱們日後立足的根本,之前風雨樓的人沒到也便罷了,如今人到了,自然該出一份力。”

“再則,”他說到這頓了頓,目光淩厲的掃了粟米一眼,“風雨樓在南邊呆的太久,也該見見世面了。”還有些話姜衍沒說,當然,這話他也不需要說給粟米聽。

蔚藍既然不願他插手鎮國将軍府與秦家的事情,那他便在别的地方多盡些力,針對尹卓一事,她總無法推拒,因爲比之蔚家軍,他這個啓泰皇子更有立場。

粟米雖然不知道姜衍更深層次的意思,卻明白姜衍說的不錯,風雨樓的大部分兄弟都是主子從各處網羅來的高手,又經過後期訓練才會有今日成就,但這些人原先都是無拘無束慣了的,野路子是一方面,自視甚高這點也需要扼殺在萌芽裏。

再加上他們日後需要跟蔚家軍長期合作,提前安排下去,讓他們見識下麒麟衛和隐魂衛的實力,盡早進入磨合階段,也順帶見識下骠騎營的整體實力,無疑是有利無害的。

他點了點頭,鄭重道:“主子可還有别的安排?”

姜衍擡了擡手,粟米當即退了下去。片刻後,花廳的大門打開,聽濤捧着蔚藍的衣物出來,給姜衍行了個禮匆匆而去。

姜衍轉身邁過屏風,便見蔚藍斜靠在軟榻上,面上一副若有所思的神色。

“想什麽呢?”他上前握住蔚藍的手,面上已經恢複溫和無害的表情。

“你方才說點我穴道别有用意?”蔚藍擡眸看他,竟然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就仿佛她午歇後進入花廳,再到與姜衍起了争執,就像是上個世紀的事情,怎麽看怎麽有些不真實。

姜衍在軟榻上坐下,輕笑道:“真不知該說你傻還是聰明,聰明的時候丁點蛛絲馬迹都能被你翻出問題來,犯傻的時候怎麽就抓不住重點呢?”

居然說她傻,看來方才踩他的時候還是太客氣了,或許應該兩隻腳一起踩才對,蔚藍收回心神,“左顧右言而他,你是在提醒我現在應該與你清算舊賬?”

“好了好了,我現在就跟你說。”姜衍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一面把玩着她的手指,一面徐徐道:“你身上還有烏羽玉的毒素未解,這個你沒忘吧?”

蔚藍的手指雖然纖細白皙,但絕對算不上修長,隻委實非常小巧,掌心幹燥溫柔,掌心邊緣與虎口處結了層薄繭,摸起來微微有些膈人,這些都是平日裏習武留下的。

姜衍用指腹輕輕在薄繭上撫過,再伸出自己的手認真對比,一時間竟然玩的有些不亦悅乎,蔚藍垂眸看了他一眼,“和烏羽玉有關?”

“嗯,我不知道聽濤跟你說了多少,但烏羽玉的毒性很難拔除,其藥性很是特殊,若非如此,郁圃也不會紮針與運功相互結合,且需花費多日,才能将毒性全部拔除了。

在完全清除毒素之前,你不僅無法動用内力,劇烈運動也不可以,動作過大血液流動加速,尚未清楚的毒素定然反撲,再次進入筋脈後,對你的恢複沒有半點益處。”

既然是爲了她好,那便暫時不與他計較了吧,蔚藍輕咳了一聲,“我隻聽聽濤說過,這毒素已經讓我的筋脈拓寬一倍不止,上午郁圃紮針的時候也說過,雖然毒素漸漸清除,但筋脈卻沒有半點恢複的迹象,劇烈運動,倒是無人跟我提起。”

姜衍擡眸看她,面上笑意有些促狹,“這個倒是可以理解,尋常人傷成這樣,隻怕會躺上好幾日才會下床走動,誰知你傷成這樣還不老實?”

“如此說來,還要怪我自己了?”蔚藍挑了挑眉,話雖是這麽說,卻也不想真的跟他翻舊賬,轉而道:“你之前說已經讓人去查彩娟失蹤的事情了?”

姜衍颔首,把自己與粟米之前的猜測跟她說了一遍,末了道:“你先别急,績溪郡那邊,最遲兩日後就應該有消息傳來,到時候我再與你細說。”

“我并不着急。”蔚藍搖了搖頭,“紙包不住火,是誰做的就是誰做的,最後定然會露出馬腳,但上京城那邊是什麽動靜,我雖然問過聽濤了,知道的卻很是有限。”

“問上京城的動靜是假,想知道我有什麽安排才是真吧?阿藍,以後不用跟我客套,想問什麽直接問便是。”莫說蔚池還留在上京城了,隻蔚藍自己留在上京的暗線就有不少,又如何會不知道上京城的動靜?

姜衍捏了捏她的手掌,勾唇輕笑道:“我離開上京時,将鳴澗和鳴潭幾個留下了。如今姜澤已經收到鹿城的消息,曹奎給姜澤上了封密信,先是痛斥自己,說自己枉爲三軍統帥,卻沒發現北戎的陰暗野心,以緻于也誤導了皇上,讓皇上受了蒙蔽。

如今呼延長青的鐵騎軍來勢洶洶,明顯便是真打,北征軍雖能抵擋,時間長了,糧草方面卻難以維繼,還請皇上調撥糧草。

密信上,他并不遮掩曹芳霖籌措糧草送往鹿城的事情,隻道他前些日子就有所懷疑,卻一時之間難以肯定,在無法确定的情況下,不好讓皇上擔憂,這便傳信讓曹芳霖先送了糧草過來以備不時之需。

又說,若北戎按照約定行事,曹芳霖送來的糧草,便算作是曹國公府爲皇上分憂解難,若真打起來,也可解了燃眉之急,還請皇上不要怪罪。”

蔚藍還真沒拐着彎試探姜衍的意思,但她懶得解釋,又一心在姜澤身上,隻不置可否道:“曹奎倒是反應很快,姜澤什麽反應?”

“姜澤如何能真的怪罪?不管曹奎所說是真是假,北征軍和鐵騎營是否會打起來,總歸這批糧草被送到北征軍,已經充做北征軍的糧草,朝廷都可以省下很大一筆,姜澤隻有高興的分,如何還會怪罪?”

“可這個說法多少有些牽強,”蔚藍擰眉思索了一瞬,“不過,估計姜澤便是不信也沒辦法,他之前對北戎一事力持肯定,這本就很是反常。如今真打起來,明顯便是他意料之中,就是不知他是否會按照曹奎的請求,真的給北征軍調撥糧草了。”

姜澤點頭,唇角勾起抹嘲諷的幅度,“姜澤想不調撥糧草都難,曹奎除上了密信,也同時上了封明折,這封折子先到了兵部,再到左右相手中,左右相雖然政見不合,但邊關之戰乃是大事,這點大局觀還是有的。”

“所以說,姜澤這是騎虎難下,必定要調撥糧草過去了?”蔚藍揚了揚眉,“這也難怪,隻不過,我是真的無法理解他的想法。”

她說着看向姜衍,“你說姜澤圖的到底是什麽,鹿城打起來,蕭關也打起來,繁荼郡他還要多做提防,肅南王府這邊,他同樣不能放心,就這樣戰事四起的情況下,還能一心算計你我并削弱曹奎手中的兵權,這心也太大了。”

“咱們小看姜澤了。”姜衍笑着道:“我之前也跟你是一樣的想法。但後來想想又覺得不對,謝琳和姜澤的野心從來不加掩飾,那個位置他們還沒坐夠,又怎麽會舍得自毀長城?

我相信,謝琳和姜澤除了一心想要鏟除我與鎮國将軍府,還會有别的想法,而他們做出這個決定,也必然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俗話說的好,渾水好摸魚,事情雖是謝琳與姜澤挑起的,但這中間還夾雜着大夏與北戎的野心,可以說,謝琳與姜澤的野心,與大夏并北戎的野心缺一不可,而謝琳與姜澤,也正好利用了這點。

事實上,原本在姜澤登基之時,啓泰就應該會有一場内亂的,可惜我讓他們失望了。但姜澤并不失望,他既然深恨我與蔚将軍,又觊觎蔚家軍的兵權恨不得立即除之而後快,再利用大夏與北戎的野心,将矛頭對準我與蔚将軍,便也就不稀奇了。

這麽做雖然看起來非常冒險,但若是能順利除了我與蔚将軍,姜澤最耿耿于懷的心腹大患,便也算是除了。而大夏與北戎雖然來勢洶洶,兵力上比之啓泰卻多有不及,一時半會很難分出勝負。

如此,謝琳與姜澤此舉,不僅是志在鏟除我與鎮國将軍府,收攏蔚家軍的兵權,大約也還存了試探大夏與北戎實力的意思,再趁機削弱曹國公府的實力,可謂一舉多得。”

這個思路蔚藍以前不曾深想,聞言擰眉道:“所以說,姜澤并非單純犯蠢,而是有十足的自信,這場仗啓泰最終不會落敗。”她說到這聲音有些發寒,“可那些爲國而戰的将士又算什麽,在戰火中枉死的百姓又算什麽!?”

“所以我們必須速戰速決,謝琳與姜澤的算盤打得噼裏啪啦作響,咱們就讓他們看看,并不是所有事情,都是他們想怎麽樣就怎麽樣,是能絕對按着他們計劃來發展的。”姜衍沉聲說完,又道:“至少尹卓的事情,就斷不會如他所願。”

說到尹卓,蔚藍面上的神色嚴肅了不少,“也不知道韓棟他們如何了,蔚十七和杜文濤一直沒消息傳來。”她說着下意識往窗外看了一眼,雖是什麽都沒看到,但眉頭卻是緊鎖,“昨夜的大雪,想必會有不少百姓遭殃。”

她這話前言不搭後語,但姜衍卻是明白其中深意,握了握她的手寬慰道:“我正想與你說這個,韓棟的傳信杜将軍與骁統領必然收到,便是隐魂衛與麒麟衛都沒消息傳來,也沒什麽好擔心的,大雪能阻了蔚家軍前行,同樣也能阻了骠騎營。

我方才已經派人去追韓棟他們了,便是與骠騎營對上,應該也吃不了大虧。另外,百姓的事情,杜将軍與骁統領應該會有對策,咱們能想到的事情,兩位在蕭關駐紮多年,又如何能想不到?”

也隻能這麽想了,隻姜衍會派人接應隐魂衛和麒麟衛,這卻是有些讓蔚藍感到意外,這還是姜衍第一次在她面前表露自己的實力,“讓誰去的,朱定滔?”

“不是,是風雨樓。”姜衍含笑看着她,“你既是從不曾瞞我,西海郡又是我的封地,如何能讓蔚家軍孤軍作戰,有問題咱們一起解決。”

蔚藍笑了笑,“這麽說你前幾日就已經讓風雨樓的人過來了?”風雨樓到底有多少人,實力如何蔚藍并不清楚,“大概有多少人?”

“并不算多,兩百來人吧。”姜衍想了想,“實力雖不如隐魂衛,但與麒麟衛想必,應當是旗鼓相當的。”

“怎麽就沒讓坳谷的人手或是朱定滔前去?”蔚藍想了想,轉而道:“因爲蘭富強還是趙玺?”蘭富強手頭雖然沒什麽兵馬,但畢竟在麻城紮根多年,他又是拓跋珏的人,很難說沒留什麽後手。至于趙玺,防人之心不可無,提前做安排也在情理之中。

姜衍垂眸了一瞬,握住他的手輕輕揉捏,淡聲道:“兩者都不是,蘭富強先讓他在麻城多留些時日,等姜澤确定他的身份,咱們再安插自己的人。”

“你這是……”蔚藍聞言眉心一跳,但卻沒将話直接說明,“什麽時候開始準備的?”

姜衍不說,她還真沒想到,麻城是西海郡前往上京的第一大城鎮,也是第一關卡,直接往北是啓泰首府,往南一次是績溪郡,湄洲郡、繁荼郡與南疆,姜衍要在西海郡紮穩腳跟,麻城必然是要掌握在自己手中的。

姜衍心知她已經明白,含笑道:“三國盛宴之後。在三國盛宴之前,我并不知曉自己還有封地,既然知道了,如何能不利用起來?”

“我明白了。”蔚藍點了點頭,“這是好事。”當然是好事,能把麻城守住,往後于西海郡百利而無一害,且西北镖局與西北商行的根基在卧龍山莊,麻城是最大的聯絡點。

她以往覺得自己已經想得足夠深遠,做的也是不少,但姜衍的動作卻又更快,比她做的更多,如此,她也沒什麽好擔心的了。

兩人又說了一陣,蔚藍覺得沒什麽精神,便讓聽濤送了自己回房休息,隻她心中雖已經将蔚家軍與尹卓的事情放下,卻到底有些擔心蔚池,一時間在床上翻來覆去的。

蔚藍擔心蔚池,蔚池自然同樣擔心蔚藍。

蔚池收到蔚藍醒來的消息是在昨日晚間,孰料他才剛放心不少,翌日就收到尹卓可能會從沼澤與鹽湖調兵進入啓泰的消息。但他沉得住氣,面上倒是沒什麽情緒顯露出來。

年後初七,朝廷已經開衙,下午十分的曦和院安安靜靜,太陽斜斜挂在天際,蔚池才剛讓人傳信與季星雲,院外便傳來秦風的禀報聲,“将軍,二小姐過來了。”

蔚池眸色暗了暗,旋即露出一抹笑容,“請進來吧。”

蔚柚拎着食盒進來,面上笑盈盈的,“大伯今日身體可好些了,柚兒過來陪您下棋。”自打蔚藍與蔚栩離京後,蔚池對外放出自己病重的消息,蔚柚出入曦和院已是常事。

她平均兩日就會過來一趟,每次過來,手中都會拎着食盒,或是她自己做的點心,或是從外面買來的,反正次次都不落空。

蔚池好像也已經習慣了蔚柚的到來,也沒理會蔚柚是否得到蔚桓的許可,每次都樂呵呵的,“大伯身體很好,柚兒不必擔心,快過來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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