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彩娟失蹤

片刻後,郁圃收回手,先是看向姜衍,見他微微颔首,這才看向蔚藍道:“蔚大小姐身上的毒已經去了大半,剩下的,還需施幾日針,配合湯藥并運功逼毒,這才能完全根除。”

蔚藍将二人的互動收入眼中,一時間并未說話,姜衍與白貝幾個卻是狠狠松了口氣。

此番蔚藍中毒,怪醫鍾弋荀束手無策,郁圃能在短短幾日找到解毒方法,不得不說蔚藍是走了大運。當然,這不僅有郁圃的功勞,與姜衍和白貝的功勞也密不可分。

但眼下并不是說這個的時候,蔚藍能夠醒來,郁圃心下的大石終于落地,他又叮囑了幾句,這才提着藥箱一步三晃的離開。

有白貝與聽濤幾個在,且韓棟幾人過來了,姜衍估摸着蔚藍有話會交代幾人,且才剛醒來,大約是想洗漱一番,在郁圃走後,這便去了外間。

蔚藍等人全都走開,這才将三個淚眼婆娑的姑娘招到身邊,細細将自己的顧慮問了,卻是聽濤應承道:“主子放心,是屬下和聽雨幫您換的衣服,您的東西都收在櫃子裏了。”

一時說一時的話,蔚藍從不避諱自己對三人的期望與将來要走的路,西海郡的規矩也不如上京城森嚴,因此,在離京之後,三人不用再遮掩耳目,在面對蔚藍時的自稱也就起了相應的變化。

蔚藍聞言大松一口氣,當即讓聽濤将東西拿過來,又認真檢查了一遍,确定無誤後,這才看向三人,又安撫了幾句,期間見白貝雖是笑着,但笑容中卻多少帶出幾分苦澀,蔚藍心下不由一個咯噔。

張了張嘴,她從沒有哪一刻,如現今這般躊躇,就怕問出的結果,是自己不願看到的、也是白貝郁郁寡歡的原因。可白條對她忠心耿耿,又是因她才會受傷,她還真的無法當做若無其事,頓了頓,有些艱澀道:“白條如何了?”

她聲音很輕,輕到幾不可聞,但面前的三人卻聽的清楚,蔚藍話落,三人面上的神色都僵了僵,白貝就不用說了,與白條乃是一母同胞,而聽濤聽雨也與白條相處了近十年,白條重傷,她們怎麽可能氣憤難過?

隻幾人都清楚自己的身份,又全都是遊走在刀鋒血海中的,白條受傷的事情隻是個開始,又或者,從他們身份既定的那天開始,這就是他們的生活常态,受傷和意外時刻都有可能發生,終其一生都會反複出現,直至他們生命終結。

“主子别擔心。”白貝擡起頭,認真道:“白條隻是受傷了,并不緻命,現在由鍾大夫負責,他前天就已經醒過來了,隻是現如今還不能下床,所以不能過來。”

她話是這麽說,眼眶卻微微泛紅,眸種有厲色劃過,聽濤聽雨也點了點頭,可面色同樣很不自然。

這世上,還有什麽比生命更加珍貴?可人既然活着,三人卻在她面前口是心非,除了活的生不如死,蔚藍想不到别的,那麽,這是不是意味着白條已經廢了?是這幾日不能下床,還是以後都要在床上度過?

想到尹卓的變态程度,蔚藍心下沉了沉,皺眉道:“跟我說實話。”

“主子……”白貝張了張嘴,心下很是猶豫,白條的情況不好,可蔚藍的情況也沒好到哪裏去,且這毒蹊跷,有郁圃這個神醫傳人在,尚且沒能徹底清除。

聽濤看了白貝一眼,出聲道:“主子别擔心,白條确實受傷嚴重,眼下也不能起身。”

“隻這樣你們會露出這種神色,真當我三歲小孩?”蔚藍眯眼看着三人,目光有些生寒,“我隻是身體受傷了,腦子和心智沒什麽問題,你們現在不說,我遲早還是會知道。可從别人口中知道與從你們口中知道截然不同,你們知道其中的差距嗎?”

三人聞言一愣,随即有些慚愧,若是蔚藍連這點打擊都經受不起,也就不會讓他們忠心追随和臣服了。白貝吸了吸鼻子,點頭道:“主子說的不錯,是屬下想岔了。”

“白條的傷勢很重,但卻并不緻命,隻右手被挑斷了手筋,而郁圃與鍾大夫趕到卧龍山莊已經是兩日後,所以,雖然續接起來了,以後卻沒法再使用兵器。”

“隻是這樣?就不能更進一步?”蔚藍面色微變,旋即皺了皺眉,沉聲道:“我記得神醫谷有筋脈再續的能力,當初我爹便是被震斷了心脈,現如今不也能照常行走麽,且我爹當時的情況應該比白條嚴重才是,被趙群救出來的時候,雙腿肌肉已經嚴重萎縮。”

白貝點頭,“郁圃确實有這個能力,但白條的傷與将軍不同,将軍的筋脈是被人用内力震斷的,雖是斷了,但卻并未分離壞死,與白條被劍直接斬斷不同。”

蔚藍啞然,她之前還真的沒想到這層,“那左手和雙腿呢?”尹卓既然已經下手,怎麽可能隻挑斷白條的右手筋脈。

“尹卓原是準備下手的,幸虧隐魂衛及時趕到,這才險險保住一命。”所以,白條能活下來,隐魂衛功不可沒。

蔚藍籲了口氣,又道:“别的沒什麽問題了吧?”

“嗯,其它倒是還好,身上雖然有許多傷口,但卻并不嚴重,隻失血過多,需要靜養些時候。”白貝微微颔首,心裏也平靜下來,“您就好好養傷吧,别的事情暫時放放。”

蔚藍挑了挑眉,看了眼三人的神色,攸爾笑道:“我心裏有數,你們就别擔心了,冤有頭債有主,事情既然是尹卓做下的,日後自然能讨還回來。”她面上帶笑,但語氣中的冷意卻着實滲人,才剛恢複些力氣的雙手更是緊握成拳。

聽濤與聽雨聽了這話立即點頭,白貝也道:“主子說的不錯,便是沒有這次的事情,我淩家與尹卓也是不共戴天之仇。”

蔚藍聞言詫異的看了她一眼,白貝與白條的身世,在雷文瑾将人送到她身邊之前,可說是雷文瑾,乃至整個翡翠島都不知情的。而來到自己身邊之後,自己雖問出來一些,也告訴了雷文瑾,但卻僅限于雷文瑾,聽濤與聽雨自然毫不知情。

聽濤與聽雨早覺得白貝這幾日有些反常,聞言當即看向白貝,目光中既是震驚又是好奇,白貝見此面上露出一抹笑容,卻是什麽都沒解釋。

蔚藍暗暗挑眉,點頭道:“你能這麽想就對了,這也不僅僅是你淩家的事情,與鎮國将軍府同樣休戚相關。”說到這,她頓了下,旋即想起白貝的态度,心下暗忖,既然白貝已經無意隐瞞,那便是并不介意在聽濤聽雨面前坦露,想了想,又直言道:“不過,今兒怎麽會提起這茬?”

蔚藍相信,白貝絕不會無緣無故将自己的身世擺在明面上來,除非出了别的變故,白條受傷這事自然可以算入其中,但,對于武者來說,右手殘廢可說是莫大的打擊,白貝選擇在這個時候說出來,怎麽看都不是适當的時機,若是遇到個小氣的主子,沒準會懷疑她的用心了。

可她明白白貝不是,所以,那就是還有别的原因?這會是什麽原因?蔚藍眨了眨眼,認真看向白貝,不等白貝發話,又試探道:“可是因爲彩娟?”

她雖然昏迷了幾日,腦子卻沒鏽掉,相反,因着長時間的昏迷,大腦似乎得到了足夠的休息,醒來後思維比以往更加敏銳。當日在坳谷收到藍二的信時,她就已經有所懷疑。

可當時情況特殊,那念頭也隻一閃而過,也并不容她深想,且藍二在信中對彩娟與玉樹的對話語焉不詳,她就更加無法捕捉,但現在卻是不同。

彩娟是因爲滿門被滅,想要從玉樹口中得知自家滅門真相,這才會帶着僥幸與希冀心裏被對方威脅,而白條與白貝同樣滿門被滅,倘若他們原就是一家,倘若彩娟的真實身份,正是白貝一直在尋找的親妹妹淩菡呢?如此也就說得通了。

白貝不料蔚藍會這樣問,先是詫異了一瞬,這才颔首道:“原來主子早就想到了?早在坳谷的時候,屬下聽主子說了,心裏也有些懷疑,但當時無法求證。之後回到卧龍山莊,白條的情況并不好……”

她說到這頓了頓,面色複雜的看向蔚藍,歉然道:“屬下思及藍二在信中所言,便又問了她彩娟的長相,這才懷疑加深,爾後親自前往菊山縣求證。”

蔚藍颔首,她能理解白貝的心思,白條如今的情況,可算是已經廢了,就算身體完全恢複,也再不可能回到她身邊擔任護衛一職,無論明的暗的都不行,那麽,他就需要有别的出路,需要有别的事情來激勵他,也免他一蹶不振。

而彩娟出現的時機剛剛好,前面也說了,白貝并不确定彩娟的身份,隻是有所懷疑,可她卻在這緊要關頭,在沒得到蔚藍同意的情況下去了。

最後的結果,無論是否确定彩娟的身份,這件事都能激起白條身上的責任心,讓他知道自己還有需要承擔的責任,他還有個妹妹不曾尋回,他淩家的滿門血仇沒報,甚至,他身上擔負着重新振興淩家的責任。

如此一來,便是他醒來後知曉自己被廢的消息,也不至于從此消沉下去。當然,按照蔚藍的了解,白條并非經不起挫折的心性。隻但凡是人,在遇到重大變故時,難免會心生挫折,便是如白條這樣開朗堅韌的也不例外。

尤其白條是習武之人,又以武爲生,這話雖誰說的嚴重,但無法否認,在淩家滅門之後,白條與白貝之所以能在翡翠島立足,能走到如今這步,是因爲二人身上的習武天賦,也正是因爲這種天賦,讓他們來到了蔚藍身邊。

在腦中過了一遍,蔚藍淡淡颔首,又道:“後來呢,确認了嗎?”按照姜衍的說法,王家與蘭富強已經對上——作爲這場對峙中的小人物,卻又是關鍵人物,若是朱定滔沒及時出手,那彩娟的下場可想而知,要麽是已經被王家接走,要麽是被蘭富強控制起來了。

蔚藍想着,白貝之所以會迫不及待下山,也是因爲這個原因,隻不知白貝最終是不是确定了這點,彩娟又是否得救。

白貝聞言搖了搖頭,面上神色有些落寞,“屬下去得晚了一步,因着郁圃是兩日後才到的,頭兩日屬下一直不曾離開,等小姐與白條的情況安定下來,屬下趕到菊山縣的時候,彩娟已經不知蹤迹,就連跟在她身邊的丫鬟小桃也不見了。”

王家與蘭富強的動靜,白貝是在郁圃與姜澄幾人趕到的那日就已經知情的,但當時蔚藍和白條均未脫險,白貝就是想走都走不開,但關于彩娟的身世,她又隻是猜測,自然不可能與别的人說,于是隻能暫時忍耐。

蔚藍也想到這點,繼續問道:“所以最終還是無法确定?有沒有可能是朱定滔暗中插手了,我記得朱定滔曾說過,彩娟是春風樓的人,而春風樓是朱定滔手下的産業。”

盡管彩娟後來答應與玉樹合作,處處都透露出她的心思并不全在風雨樓,也不完全忠誠與朱定滔,可朱定滔與春風樓并彩娟的關系,白貝卻是早在前往坳谷時就已經知情的。

說到這個,白貝面色更加晦暗,深恨自己想問題思慮得不夠周全,若是她早上一步,或者早與朱定滔通氣,結果是不是會不同?

“朱爺的人也覺得奇怪,因爲彩娟的任務是臨時安排的,前一日朱爺的人還去過蘭富強的别院,彩娟與小桃的動靜一切如常,誰曾想第二日就失蹤了。屬下沒尋到彩娟所以無從知曉,之後專程去找了朱爺,問起彩娟的樣子,朱爺形容了一番,卻并不十分具體。

但彩娟畢竟是春風樓的頭牌,見過的人不少,隻不好四處打聽打草驚蛇,朱爺身邊又并無擅畫的人,要收到消息,估計還得多等幾日。不過話說回來,就算朱爺的人送上畫卷,屬下也未必敢認,從淩家滅門至今九年,淩菡當年不過五歲,現如今長什麽樣子,屬下也不清楚。更何況,這人是不是淩菡還不好說,萬一不是呢?”

期望越大失望越大,親自去了趟菊山縣後,白貝已經有了心理準備。盡管沒找到淩菡讓她失望,但她尋找淩菡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而是整整九年,所以這點承受力還是有的。

蔚藍有些懷疑彩娟和小桃失蹤的真相,但既然白貝沒說起其它的,就代表朱定滔和姜衍都沒插手,那兩個弱質芊芊的女流之輩,到底是如何避開王家、蘭富強并朱定滔的人消失的?

這幾人誰都不是省油的燈,換句話說,就算是她,想要在三方人馬的監視下脫身,還讓人尋不到蛛絲馬迹,也不是簡單的事。所以,這位彩娟姑娘到底是如何失蹤的?

蔚藍不知道該怎麽安慰白貝,沉默了一瞬,又略感郁卒。若彩娟真是淩菡,如今也不過十四歲,隻比她大上一歲而已。而兩年前與朱定滔初識,他就曾提到過彩娟,所以,如果淩菡就是彩娟的假設成立,那兩年前的彩娟也不過十二歲罷了,試問,這是一個怎樣操蛋的世界?

可白貝明顯是受了打擊的樣子,蔚藍不好再增加她的心裏負擔。更遑論,當下亟待解決的是白條的事情,并不是深究彩娟失蹤真相的最好時機。

無論如何,人是因爲她才負傷的,雖說在其位謀其職,但蔚藍沒有那種奴役下屬不顧下屬死活的思想,白條與白貝身上原就帶了滅門之仇,要他們把這段曆史抹滅忘記根本就不可能,所以,他們到底還是與聽濤聽雨等不同的。

“你先别着急,隻要淩菡還活着,總會有找到的一天。”蔚藍想了想出聲,又道:“白條那邊,你這幾日多看顧着些,也讓他不必灰心。我這話雖然有站着說話不腰疼的嫌疑,卻是發自肺腑,右手傷了,他還有左手,還有雙腿,還有聰明的頭腦,隻要人活着,有什麽事情是辦不到的?”

白貝起身抱了抱拳,“主子說得是,是屬下狹隘了,這話屬下稍後就與白條說,想必他一定聽的進去。”

“嗯。”蔚藍點了點頭,她心中還有些别的想法,卻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跟白貝說,白條又是不是會接受,會不會覺得她是嫌棄他,覺得他是廢人了,就想一腳踢開?

索性也不急在一時半刻,便閉了閉眼,叫白貝這幾日先顧着白條,隻聽濤聽雨留下,又叫了姜衍和韓棟進來,白貝确實擔心白條,聞言稍微推辭了一番,便施禮退下了。

聽濤和聽雨先前一直沉浸在白條白貝身世曝光的震驚中不曾說話,如今聽蔚藍如此一說,回過神先是看了眼蔚藍,複又看了看白貝,面上神色都有些複雜。

在不知白條與白貝的身世之前,二人對白貝在白條受傷後于蔚藍表現出來的不走心行爲,原是還有些微詞的,現在卻說不出别的話來了。又見蔚藍神色真摯,當事人白貝也毫無所覺,二人心下暗暗搖頭,主子雖然對敵人睚眦必報,但對自己人卻極盡寬厚,也許,真的是她們想多了吧。

------題外話------

馬上要過年了,沒有存稿好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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