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又是一場大火

蔚池略微沉吟,“尹尚且先不管。”這點韓棟在信中隻一筆帶過,并沒能說得很清楚,倒是尹卓,“既然尹卓迫不及待的跳出來,讓骁勇與杜權不必留手。”

兩軍對壘,死傷各負并不涉及私仇,以往蔚池并不是沒機會直接将尹卓斬草除根,但卻因爲尹卓龜縮不出,一直沒對他下死手。可這兩年,尹卓的小動作卻是越來越多了。

之前蔚池遇襲,就有線索表明其中有尹卓的手筆,再加上這次,他若再是留手,那他就不是蔚池了。龍有逆鱗觸之必死,蔚池的逆鱗無疑是蔚藍與蔚栩。

秦風也明白這點,雖說睿王應該能破了伏擊陣,卻到底不知自家小姐如今情形如何,讓鍾弋荀與郁圃去也是有備無患,“屬下知道了。”

他颔首應下,“孔志高那邊,屬下會讓人盯緊些。”

“嗯,睿王府也盯着些,别讓人有機可趁。”若是他沒料錯,姜衍安排的後手,應當很快就會啓動,可秦家祖孫卻是還滞留睿王府。不過,姜衍會放心離京,想是已經安排妥當。蔚池摩挲着手中的暖爐若有所思,“去吧。”

秦風點點頭,原是想寬慰蔚池幾句,但見蔚池面上并無過多情緒,也不知道該如何說,頓了頓,隻能抱拳出來,将接下來的事情一一安排下去。

姜衍離京雖是倉促,卻是實打實将睿王府中一幹事宜全都安排好了的,甚至連羅桢與姜澄離京的事情,也一并算計在内。

秦老太君對姜衍離京的事情毫無所知,秦甯馥與秦甯馧别着苗頭,且前兩日才被姜衍打擊了一通,秦甯馥這兩日閉門不出,沉浸在姜衍的不留情面與冷臉中,完全就回不過神來。

秦甯馨雖是察覺到事情有異,卻在姜衍到過松鶴堂之後,敏銳的察覺到苗頭不對,當下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觸角全都收了起來,再不敢做别的動作,以防被發現端倪。

鳴雨裝扮成姜衍的樣子留在玄墨閣中養傷,有鳴澗在外間守着,府中無訪客到訪,姜澤也不曾召見,倒也安穩無虞。但二人卻并不能真正放心,因爲姜衍離京的時候,身邊隻跟着粟米一人,且從離京之後,就一直沒有消息傳來。

是夜,三更的梆子過後,二人明顯察覺到玄墨閣外有人潛入,鳴雨挑眉,給鳴澗使了個眼色,“出去看看。”能被鳴潭幾個放進來的,應該是熟面孔才對,但到底是誰,卻又另當别論了。

“還真是拿着雞毛當令箭,别以爲你扮成主子的樣子,就真的是主子了。”鳴澗聞言白了他一眼,這才冷着臉轉身出去。

鳴雨壓根就不以爲意,隻笑了笑翹着腿斜躺在錦榻上,面上神色悠哉悠哉的,片刻後,鳴澗回來,面上神色并不好看。

“怎麽了?”鳴雨起身。

來人正是鄒宇,鳴澗沉聲道:“是蔚将軍的人,許是王爺和蔚大小姐出事了,讓郁圃馬上去卧龍山莊,同行的還有怪醫鍾弋荀。”

鳴雨瞬間精神一震,“這麽說,蔚将軍是先咱們一步收到消息了,那主子可是有恙?”

鳴澗搖頭,“主子無事,出事的應該是蔚大小姐,我聽隐魂衛的人提到伏擊陣。”

“伏擊陣啊?”鳴雨眸子微閃,與鳴澗見對視了一眼,心領神會道:“這麽巧?”頓了頓,他沉吟道:“那主子應該沒事,蔚大小姐想來也不會有大礙,你先去通知郁圃,我去通知表少爺和甯王殿下。”

鳴澗點點頭,“小心着些,别玩脫了。”

鳴雨挑眉,等鳴澗離開,這才翻身從窗口躍了出去,心中卻暗暗罵娘,姜澤安排在睿王府外的人也太多了,如今想要傳個信,還非得親自出馬,否則便要有信息被攔截的覺悟。

二人分頭行事,小半個時辰後,鍾弋荀與郁圃分别被靳叢與鳴澗送出城門。姜澄也收到消息,當下包袱款款的趕去莊子上與羅桢彙合,再一個時辰,二人隻帶着四五個侍從,快馬加鞭的往蕭關趕去。

姜澄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離京,心中如何高興自不必提,羅桢見他面上躍躍欲試,不由鄙夷道:“花孔雀,你這麽高興幹嘛?就不怕府上被一鍋端了?”

寒風呼嘯而過,月色霜華涼意襲人,姜澄聞言挑眉道:“你都不怕小爺怕什麽怕?我府中一窮二白,可謂一人吃飽全家不餓,不過一棟破宅子罷了,就是燒了也不稀罕。”

反正短時間内,他是不打算回去了。此一去,再回來還不知道是個什麽光景呢。思及此,他回頭看了羅桢一眼,别有深意道:“倒是你,就不擔心?要不要回去看看?”

他與羅桢是不同的,定國侯府家大業大,如今隻羅桢一人離開,便是有三哥與鎮國将軍府周全,姜澤知曉後,仍是少不得拿定國侯府開刀,具體還不知會做到哪一步呢。

羅桢聞言抿唇沉默下來,再沒心思與姜澄打嘴仗,隻一夾馬腹,速度更快了些。姜澄心知他不好受,搖搖頭策馬跟上,主動岔開話題道:“咱們速度快些,沒準能追上郁圃呢。”

之前郁圃不曾随姜衍離開,一則是爲了留下掩人耳目,一則是,姜衍離開的倉促且行蹤隐秘,不願橫生枝節,可眼下卻是顧不得了。郁圃離京之事,姜澄已經聽鳴雨說過,自然清楚這點。

羅桢沒說話,二人一路疾馳,果然隻小半個時辰,就追上郁圃,路上也超過了鍾弋荀乘坐的馬車。鍾弋荀一把老骨頭了,迷迷糊糊的被靳叢點了睡穴,如今尚不知曉,自己已經在前往蕭關的路上,若是知曉,大約少不得要耽誤些時間了。

上京城外如此大的動靜,姜澤的人自然收到消息,但有劉金滿與劉銀滿及時出手,同時從京郊四周離開上京城的隊伍,少說也有十來隊,姜澤一時間倒也拿不準這演的到底是哪一出。

除此之外,姜澄也留了一手,這就讓姜澤更加摸不着頭腦了。

卯時過後,估摸着姜澄已經行出百裏之外,姜澄留下的侍衛直接圍着甯王府淋了一圈火油,毫不可惜的點燃。火勢趁着疾風,隻片刻就熊熊燃燒照亮整個皇城。

甯王府雖不壯闊,周圍卻皆是高官權貴府邸,眼見火勢蔓延,侍衛敲着銅羅扯着嗓子高喊,帶将周圍的人全都驚動,這才閃身進入旁邊的小巷,打馬飛速離開。

因着這兩日封筆,姜澤好不容易睡了個懶覺,卻不想才剛起身,就被城中的動靜驚得一個趔趄,他臉色鐵青的疾步往外,問桂榮道:“怎麽回事?”姜澄!好個姜澄!他還沒對姜澄出手,就不信姜澄自己還能把自己給燒死了!

可甯王府的大火從何而來?姜澤現在是遇火就怕,兩年前鎮國将軍府走水,他險些背了黑鍋,雖然最後證實與他無關,可他最後仍然吃了個大虧。所以,這次是姜澄自己幹的?還是姜衍幹的,目的是想讓他被黑鍋?

桂榮支支吾吾答不上來,擦了擦額角的冷汗,小心翼翼道:“回皇上,奴才,奴才不知,這消息莫統領才剛送進宮,奴才估摸着,沒準是年節下有人燃放煙花爆竹點着的也不一定。”沒影的事情,怎麽敢胡亂說呢?

更何況,看姜澤的樣子,很明顯就将事情定性爲陰謀了,未免被遷怒,他也隻能往意外上說了。

“會這麽巧?”姜澤聞言鷹眸微眯,隻稍微頓了下,腳下步子便再次邁得飛快,一面往皇宮地勢最高的摘星樓而去,一面吩咐道:“具體緣由姑且不論,先讓巡城衛救火,别讓火勢蔓延禍及鄰裏。”

他記得甯王府周圍多是文官府邸,還住了好幾個禦史,别到時候燃起來,他還要與那幫酸儒打嘴仗。姜澄是死是活他不在乎,但桂榮說得不錯,如今正是年節,若是在這歡歡喜喜的關頭釀成大禍,他這個皇帝難免會被質疑。

這樣的舊例并非無迹可尋,但凡有災禍發生,如洪澇幹旱、蝗災地動之類,朝臣最喜歡往帝王的德行上靠。總之,許是因爲做皇帝的平日裏高高在上,能有機會看皇帝的笑話大家都很樂意,每到此時朝中大臣無不搖唇鼓舌,嚴重的時候,甚至脅迫皇帝下罪己诏,也不是什麽稀奇事。

這樣的事情,他在聖元帝時,就經曆了好幾起,最後都是很艱難的鎮壓下去。

如今麽,甯王府周圍住了禦史,這些人本就刻闆迂腐不如武将爽直幹脆,再加上窮酸得厲害,若真的将府邸燒了,到時候爲了從他這個皇帝身上撈好處,少不得會拿言語脅迫他。

最關鍵的是,如今蔚藍姐弟逃遁追殺尚且無果,蕭關與鹿城戰事将起,他不允許朝堂上出現任何質疑的聲音。姜澤思及此,面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腳下步子邁得更快。

桂榮應下,先是讓人傳旨,這才垂着頭回來寬慰道:“皇上不必太過擔憂,眼下已是卯中了,奴才覺得,沒準真是意外所緻,若是有人刻意縱火,當不選在天明時分才對。”

殊不知這本就是套路。姜澄縱火,原就是有樣學樣,跟着蔚藍學的,之所以選在卯時過後,不願禍及鄰裏隻是一方面,更多的,則是想讓姜澤拿不準到底是意外還是陰謀。

對上京城來說,這無疑是個出人意料又熱鬧非凡的早晨。大約除了知道姜澄已經離京的蔚池與鳴澗幾個,其他人皆是不知緣由。

待大火撲滅,甯王府隻剩下個空架子,巡城衛的人從主屋與廚下找出已經燒焦的屍體,關于甯王府爲何走水,甯王又何去何從,上京城中一時間衆說紛纭,瞬間就挂上了八卦榜頭條。

有人将懷疑的目光對準姜澤,覺得這是姜澄與姜衍走得太近,姜澤拿姜衍沒辦法,這才會退而求其次,拿無權無勢的姜澄開刀,借此削弱姜衍的實力。

當然也有人将視線投向姜衍,覺得這是姜衍在離京前還想坑姜澤一把,用姜澄的死來陷害姜澤。

更是有人将視線放在探花府上,覺得這是因爲姜澄遲遲不娶孔欣瑜,孔大小姐這是等不下去了因愛生恨,幹脆将甯王府一把火燒個精光,而姜澄則是爲了不娶孔欣瑜逃之夭夭了……

總之,各種說法層出不窮,有的發人深省,有的讓人啼笑皆非。不過,這些,都不影響已經離京的姜澄與羅桢,也不影響遠在西北的蔚藍與姜衍等人。

姜衍與韓棟一行人趕到西北商行落腳點時,梁曉已從藍二與齊休口中得知近幾日發生的事情,又将二人從王家搜刮來的金銀玉器與銀票裝箱搬上馬車,準備出發去卧龍山莊。

梁曉見到姜衍幾人雖有些意外,卻又覺得全在意料之中。索性他早就吩咐陳掌櫃準備了馬車炭盆等物,而姜衍擔心蔚藍的身體,也不願再麻城久呆,幾人隻稍微寒暄了幾句,交代清楚前因後果,便坐上馬車趁夜出城。

至于齊休與藍二得知蔚藍受傷後是個什麽反應,卻是沒人能顧得上了。

藍二眼淚汪汪的,但有姜衍在,她連看上蔚藍一眼都不曾,隻好跟白貝一同上了馬車照顧白條,待白貝檢查完白條的傷勢,這才擔憂道:“白貝姐姐,主子傷勢到底如何?”

“主子後背中箭,箭頭上有毒,幸得睿王爺及時趕到,如今雖暫時穩住了,但想要解毒,隻怕不易。”她說着看了眼藍二,輕歎道:“不過,你也不必太過擔心,郁圃與鍾弋荀已經在路上了,最遲明日晚間便能趕到牯牛山莊,郁圃與鍾弋荀是四國首屈一指的名醫……”

白貝說着垂下頭,再多的話卻是說不出來了,直接将視線定在白條受傷的右手上。她之前并不知曉白條除了皮肉傷,且還傷了筋脈。眼見白條就這麽無聲無息的躺着,還不知能不能醒來,她心中的難過可想而知。

藍二也知道白條與白貝的關系,她認真看了眼白貝的臉色,也知道不宜多問,當下悶聲不吭,之前因洗劫完王家帶來的開懷蕩然無存。

韓棟一路上與梁曉低低交談,在臨近城門時棄馬,翻身上了姜衍與蔚藍的馬車,沉聲道:“麻城的事情睿王爺可有安排?”

齊休爲何沒在蔚藍身邊,藍二又是爲何出現在麻城的,這也是與梁曉彙合後,韓棟才盡數知情。眼下見姜衍不聲不響的,韓棟也拿不準姜衍到底是個什麽意思了。

論理說,蔚藍能不顧自身安危讓齊休從坳谷折回麻城與藍二聯手行動,該做的基本上已經做完,并不适宜再多插手,但他并不确定姜衍是否會有别的動作,是否會破壞蔚藍的計劃,是以才會有此一問。

姜衍将蔚藍圈在懷中,小心翼翼的固定在軟榻上,聞言隻搖了搖頭,“本王并無安排。”眼下再沒有什麽,能比馬上給蔚藍解毒更加重要。

頓了頓,見韓棟不曾出聲,又擡眸道:“你們想做什麽,不必問我。”隐魂衛有自己的渠道與行事手段,蔚藍受傷的事情就是個導火索,韓棟等人又怎麽可能無動于衷?

姜衍到此時方才反應過來,從他趕到,無論是他喧賓奪主也好,還是他強權霸道也罷,在接應蔚藍一事上,隐魂衛壓根就沒來的及發揮自己的實力,這些人傲骨铮铮,又怎麽可能咽的下這口氣?且說到底,他雖然了解蔚藍,也與蔚藍親近,卻不好凡事越俎代庖。

“屬下清楚了。”韓棟微微挑眉,面色複雜的退了出去,随後吩咐楊小白與趙群道:“你二人暫時留在麻城,盡量把姜澤的視線往蘭家與王家身上引。”

按照陳掌櫃的說法,姜澤的人接連受挫後,動作比西北商隊落後一步進入麻城,而彼時蔚藍與蔚栩已經分開行動,也因此,姜澤的人暫時失去蔚藍與蔚栩的蹤迹。

可姜澤的人并不甘心,再加上這兩日麻城大小動靜不斷,姜澤的人一時拿不準蔚藍與蔚栩到底去了何處,便幹脆将人分成三撥。

一撥直接往蕭關去了,一撥留在麻城,一撥循着痕迹去了坳谷。這點韓棟之前并不知情,也沒料到,如今知曉,心中不由慨歎。所爲無巧不成書,之前蔚藍安排蔚栩去卧龍山莊,自己前往坳谷,看樣子是分明沒把姜澤的人算計其中的。

但其結果卻是陰差陽錯的把姜澤手下之人徹底打散了。姜澤的人原就不足爲慮,如今分散,就更加不值一提。

但他可以對尹尚和尹卓的遁逃視而不見,卻不能對姜澤的人視若無睹——且不提姜澤緊追不舍想要殺了蔚藍姐弟的決心有多強烈,隻尹尚與尹卓在大戰前夕還不忘到麻城插上一腳,就顯然是跟王家與蘭富強脫不開關系的。

蘭富強很可能是拓跋珏的人,而齊休與藍二收獲頗豐,顯然是已經得手。眼下蔚藍昏迷不醒,但按照她的思路,應該是想要尹尚與尹卓的算計落空,至少要讓尹尚算計落空、甚至是再加上一個拓跋珏的。

既然前面的九十九步蔚藍已經走了,這最後一步,自然該由隐魂衛來,他并不介意讓姜澤加入其中,使得局面更混亂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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