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痛打落水狗

張敬德的身手雖然不錯,但與玉樹比妥妥的落于下風,邊上雖然也有人幫忙,但張敬德的胸前被玉樹劃了一劍之後正汩汩流血,卻礙于形勢,沒當即退下來。

六子也知道不是多話的時候,點點頭迎了上去。

蔚藍見形勢逆轉,這才退後幾步,忍着痛咔哒一聲将自己脫臼的手臂推了上去。因着這具身體以往并不曾出現過脫臼的情況,蔚藍當下疼得出了一身冷汗。

尹尚雖是無法靠近蔚藍,但卻并未錯漏蔚藍的動作,見蔚藍眼都不眨的将手臂接上,不由勾了勾唇,右手揮劍的同時,左手三枚六芒星脫手而出,竟是上中下三路,直沖蔚藍而去。

蔚藍分神間,六芒星已經到了近前,她眸色一寒,立即側身讓過,卻是狠狠撞在了馬車上,忍不住疼得又是一聲輕嘶。

尹尚見此面上笑意更濃,但當下卻沒打算久呆,既然前方的人已經重新聚攏過來,就證明他派出來打頭陣的人已經失去戰鬥能力,要麽傷,要麽死。

而白條與白貝那邊,此時也已經扭轉形勢,兩名黑衣人手中的油桶在商隊與張敬德手下人的聯手攻擊下,全都灑在了地上。

眼見蔚藍這方氣勢洶洶,轉瞬間就占了上風,尹尚擡了擡手,扭身快速往右側的山林掠去,飄出老遠後朗聲笑道:“蔚大小姐,今日事不湊巧,咱們改日再聚!”

事已至此,他尹尚也不是輸不起的人。

看蔚藍的動靜,很明顯是想往蕭關而去的,既是如此,他并不擔心會找不到機會對蔚藍下手。倒是前方的情況,他并不确定蔚藍是否真的有隐魂衛或是麒麟衛做援手,是以當下不願意多呆,也不願再損耗人手。

他要完好無損的回到尼瑪城,身邊至少要留兩人策應。

蔚藍見此并不意外,唇角勾起一抹笑容,“中原王的好身手,原是這樣練成的!”什麽是痛打落水狗,這就是了!

也不知尹尚到底聽沒聽清蔚藍的奚落之語,總之沒入山林後,再沒有半點動靜,而玉樹與兩名黑衣人雖是被蔚藍的話氣得咬牙,卻也知道形勢所迫,由不得他們戀戰。

當下急急的撤出戰圈,雖然動作間有些勉強,但身形卻并不太過狼狽。六子和白條白貝見三人想溜,提氣就要追上去,卻被蔚藍叫住,“窮寇莫追。”

尹尚已然敗走,再追沒什麽意義。再加上尹尚等人方才的出場方式,蔚藍心中還有别的思量,并不願意白條和白貝将體力耗盡。再則說,她就算是想将尹尚趕盡殺絕,也不會是在此時。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鎮國将軍府與尹尚的較量,也并非一朝一夕就可勝敗立現,她娘的死因一日沒鎖定罪魁禍首,尹尚就還有活着的價值。

又更何況,尹尚雖然賊心不死,于大局卻還有用——大夏與啓泰很快開戰,若是尹尚死了,誰知道姜澤與謝琳會不會在這個關頭重新出幺蛾子?

隻要姜澤在位一天,就可以光明正大的頒下聖旨做任何事,姜衍能得到離京的機會,不得不說,是與大夏同啓泰的戰事有關。

而蔚家軍早就想收拾尹卓了,若是尹尚身死,被尹尚鼓動的尹卓,還會義無反顧的堅持開戰嗎?尹卓不開戰,蔚家軍就決不能主動挑起戰事!

隻有等尹卓動手了,蔚家軍才能名正言順的狠狠打壓過去,趁機将尹卓往死裏打,也好徹底了了尹卓與老爹之間的恩怨。

六子和白條白貝雖是不解,卻同時止步。

“郡主,咱們就這樣輕易放過他們?”張敬德捂住還在流血的傷口,面上神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幾個時辰前,與他朝夕相處了十幾載的兄弟,才從索橋上墜下來,四十幾人,生還者不過十之一二。眼下正是天時地利的大好時機,他又怎麽甘心錯過?

尹尚四人再如何厲害,也經不起四百來人的車輪戰!

蔚藍完全能理解他的心情,笑着看了他一眼,出言道:“先别着急,朱爺已經在前面等着他們,你先處理好傷口。”她有些不知道如何稱呼張敬德,想稱呼兄弟吧,張敬德比她大了一輪不止,換别的稱呼也不合适,因爲他們如今還披着“地痞惡霸”的皮。

倒是朱定滔,蔚藍早就将人安排到十裏外埋伏。尹尚林跑路前還拼死一搏,她怎麽能不好好招待他?眼下尹尚身邊的幾人,加上他自己在内,該消耗的已經消耗了個七七八八,朱定滔手下的一百多人,就算不能生擒了尹尚,也夠他好好喝上一壺。

張敬德聞言眼睛一亮,這才想起下山之前,蔚藍吩咐了朱定滔去做别的,但當時蔚藍是悄聲吩咐朱定滔的,是以其中内情他并不知曉。

如今麽,張敬德憨厚硬朗的臉上露出笑容來,“郡主小小年紀思慮周全,屬下佩服!”

蔚藍被誇得不好意思,擺擺手道:“哪裏哪裏。”這幹巴巴的語氣,聽得周圍的人發出善意的笑聲。蔚藍這才将視線落在白條與六子身上,揚眉道:“前面的都已經收拾好了?”

六子點頭,抱了抱拳,“清點後是二十八具屍體,一個不少。”

衆人面上笑意更濃,這是打了個實實在在的大勝仗。誰都清楚尹尚手下的這些人身手不凡,如今雖是沒拿下尹尚,但能剪除他的羽翼也是好的。

蔚藍颔首,“先将受傷的兄弟整合起來,收拾收拾再行出發。”

六子與白條領命而去,沒受傷的人也主動上前幫忙。白貝先前挨了一掌,此時氣息有些不穩,見蔚藍坐下,行至旁邊低聲道:“主子,咱們要與商隊一起?”

蔚藍搖頭,“阿栩會擔心我,咱們休息休息就走。”話落,她看向一邊正包紮傷口的張敬德,“朱爺那邊我已經安排好,此次就算捉不住尹尚,也會盡全力将他身邊的人留下。”

張敬德之前聽朱定滔說了,蔚藍原是跟着西北商隊一起往蕭關的,路上先是派了人送蔚池的嫡子蔚栩先走,如今想是擔心蔚栩的安危,想要盡快趕上去,不由點頭道:“屬下明白,郡主可是需要屬下讓人送您?”

蔚藍垂眸想了想,若無意外,鄖陽現在應該已經将人送到,自己若是不曾按時回到卧龍山莊,季星雲和周旺财必然會派接應,再加上有藍二等人,應該不會有什麽意外才對,當下便搖了搖頭,“不用了,此處距離塘壩縣并不算遠。”

張敬德心知蔚藍是個有成算的,聞言也不勉強,隻笑着點了點頭。

不多時,六子與白條返回,白條抱拳道:“回主子,已經安排好了。”

“嗯,”蔚藍輕輕應了聲,目光在白條染了血的右臂上停留了一瞬,皺眉道:“受傷了?”她方才怎麽就沒發現呢?想着又看向六子,六子身上倒是幹幹淨淨,蔚藍見他腰腹間鼓鼓囊囊的,嘴角詭異的抽搐了下,“六子,你身上藏的什麽?莫不是從尹尚的人身上搜出來的?”

離得近的幾人聞言瞬時看向六子,六子面上有些不自在,幹咳了兩聲,“郡主好眼力!”咳咳咳,他已經很久沒幹過這事,這好不容易才伸一回手,沒曾想會被蔚藍看出來。

蔚藍揚了揚眉,“收獲如何?”六子的事情她可沒少聽說。

便是如今兩年過去,六子從最初的瘦弱少年變成了劉少東,某些習慣卻還是沒能改掉。就比如喜歡撿漏這一點,據說但凡是六子帶頭壓的镖,路上若是遇到劫镖的,在打敗對方之後,六子通常會将對方搜刮幹淨。

六子被周圍人的視線看得臉頰微微泛紅,伸手從懷中摸出一疊銀票外加兩塊玉佩和金葉子若幹,呐呐道:“還好,大夏出金銀鐵礦,這些人身上小有薄資。”

他說着将銀票捧到蔚藍跟前,“屬下點了,有四百多兩銀票,金葉子有三十來枚,兌換開夠所有兄弟好酒好肉吃上一頓了。”

蔚藍憋着笑,“不錯。”從他手中接過銀票,又将金葉子和玉佩還給他,蔚藍從懷裏另掏出三千兩銀票,加上從六子手中拿過的銀票,遞給張敬德道:“此次的事情是我思慮不周,這才會累了衆多兄弟,這些銀子煩請交給朱爺,用做兄弟們的湯藥費以及……”

安葬費三個字蔚藍怎麽都說不出口,隻得換了個說法,“兄弟們還有家小需要贍養,這是我的一點心意。”蔚藍是真的内疚,其實這次的事情,若是她再嚴謹些,完全是能夠避免的。

當時她心中有所懷疑,但因爲事情還沒露出苗頭,她又一門心思都在王起和蘭富強身上,便也就此忽略過去了。誰想隻是一念之間,就釀成了無法挽回的結局。

見到這一幕的人神色各異,但凡戰争,總會有人傷亡,按說他們已經習慣了生離死别,但蔚藍這樣說起,衆人還是免不了心情沉重。

原本還因爲小勝一場心情開懷的衆人,思及先前傷亡的兄弟,頓時又沉寂下來。但他們不知蔚藍心中所想,張敬德也不清楚,他聞言很是詫異。

雖然蔚藍别的什麽也沒多說,但她臉色卻清清楚楚寫着内疚。他們都是姜衍的人,這些年在菊山縣一直過得很好,論說,朱定滔手下經營着賭坊與青樓,并不缺這點錢,但,難能可貴的是蔚藍的心意。

張敬德一時間有些發懵,也沒伸手去接,忙推拒道:“郡主不必如此,兄弟們現在雖混迹市井,但薪饷卻是按月領取的,家小也是有人照顧的。”

蔚藍笃信姜衍會善待這些人,但姜衍給的,與自己給的意義完全不同。墜下索橋殒命的,總共有三十人左右,三千多兩看起來不少,均攤下來,一人也不過百兩左右,不說蔚藍在後世接受的教育,讓她在對待犧牲的将士時心中自有一杆秤,人命本身就是無價的。

她搖搖頭,“這不一樣,薪饷是你們原就該得的,這些……”她将銀票塞進張敬德懷裏,“總之妥善安排兄弟們的家眷才是要緊。”

話落,也不容張敬德分辨,她起身道:“我這便走了,這次多謝你和朱爺幫忙,想來朱爺用不了多久就回來。”

張敬德受傷後行動遲緩了些,等他起身,蔚藍已經翻身上馬,低頭與六子交代餘下的事情,見此,他挑了挑眉,倒是也不好多說,隻得将銀票收入懷中,決定回去之後交給趙高勳。

之前從索橋上掉下來的兄弟,絕大部分都是趙高勳手下的,之後趙高勳的狀态就一直有些不對,朱定滔生怕他怒極之下,會不管不顧的沖上去找尹尚報仇,便也隻好時刻将人拘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可是都清楚了?”蔚藍将事情與六子說清楚,輕輕夾了夾馬腹。這半日的功夫,她的注意力全都在尹尚身上,倒是忽略許多細節,尹尚既然能準确掌握她的行蹤,就斷然不會漏了蔚栩的。

可尹尚半句也沒提,藍二最新送來的消息也沒别的進展,蔚藍如今是既擔心蔚栩,也擔心杜文佩。蔚栩随鄖陽路過麻城之後,雖是安全了許多,但姜澤就是個瘋狗,萬一自己的動作,全都在姜澤與尹尚的算計之中呢?

别說什麽不可能,尹尚很可能是提前到坳谷踩點的,可他最後卻空手而歸,這是不是有些反常?且不說蔚栩鎮國将軍府嫡子這層身份,隻蔚栩是她唯一的弟弟,她就容不得蔚栩出半點意外——若蔚栩有任何閃失,她自己都過不了自己這關。

心裏思忖着,蔚藍從商隊征用了兩匹快馬,與白條白貝并梅朵安平一路往牯牛山趕。三人在路過朱定滔等人埋伏的山坳時,還能依稀聽到從左側山嶺傳出來的喊殺聲。

估摸着尹尚正被纏得脫不開身,蔚藍稍作停頓後揚了揚唇,心情極好的夾了夾馬腹,馬兒如離弦的箭般疾馳而去。

尹尚并不曾想過,會在距離坳谷與塢城山索橋斷裂的山谷十裏外遭到伏擊。這樣的意外險些将他給氣笑了,但更多的,卻是讓他開始反思起來。

會有這樣的結果,無外乎是他小看了蔚藍。西北商隊本就人多勢衆,朱定滔手下的人與府兵打得不可開交也是在夜間,而天明後,他又一門心思與蔚藍較勁。

因此,倒是真的忽略了所有人手的安排。這樣的結果,對他來說有些意外,卻又似乎全在情理之中,畢竟,蔚藍是蔚池的親女,不僅聰慧異常還絕對老練,算是個能讓他看的上眼的對手,至少比謝琳與姜澤要強。

“繞道吧。”甩開重新撲上來的追兵,尹尚輕輕擰了擰眉,有些嫌棄的看了眼自己已經褶皺的袍子。

“主上?”玉樹猶疑的看了他一眼。

“本王不想與他們浪費時間。”他也看成不蔚藍暫時還不想要他的命,可就這樣被人追着,是非常消耗體力與耐心的好不好?

雖說他身邊的另外三人都是高手中的高手,可蔚藍既然已經逃脫,依照她的心性,定然會将他已經到了西北的消息傳回蔚家軍,若他再按照原路返回,隻怕會被一路追殺。

與其如此,還不如改道紫芝山往西南腹地而行,爾後入泊宜,再借道稻壩草原,直接與四驸馬騰沖彙合。

玉樹與另外兩人見尹尚已經定下,當下也不多話。主上難得被人追得如此狼狽,他們要再多話,那就是找死了!

但,玉樹頓了頓,猛地想起另外一茬,“主上,就這樣走了,王家那邊怎麽辦?”

尹尚眯了眯眼,“無礙,你既已将話帶到,彩娟若不想死,就會按照你的說法去做。再加上王起此番吃了大虧,便是沒有彩娟從中破壞,王家與蘭府,也再難恢複往昔和睦。”

這點尹尚到是不曾說錯,王起原是隻找了兩個府兵護送自己回麻城,但因着逃命的府兵不少,越往後,這隊伍卻是越來越壯大了。

王起也知道自己的分量,知道王府在蘭富強面前的分量,思忖着日後還要翻盤,當下便将這些府兵收攏起來,打算等回府與王老爺子商量過後,再從長計議。

按照蔚藍的吩咐,朱定滔等人原就是做做樣子,或者說是想要給尹尚一個教訓,并沒想直接将他給咔嚓了,因此,待察覺到尹尚遁逃,朱定滔也沒讓人窮追猛打,隻又追了一段,等老金确定了尹尚的行蹤後,便退回山谷與張敬德彙合,帶着人返回菊山縣。

而六子等人送走朱定滔與張敬德,明白此行最大的障礙皆已掃清,當下也松了口氣,一行人又重新打起精神趕路。

糧草得以保全,形勢可說是一片大好。

杜文佩與聽濤三人,也在正午時分與韓棟幾人在九曲河道遇個正着。待聽說了蔚藍留下的意圖,韓棟幾人直覺事情不妙,略交代了聽濤聽雨幾句便要出發。杜文佩原是還想與韓棟等人返回坳谷,卻被韓棟籃下,當下恹恹的與聽濤聽雨先行回了卧龍山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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