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跳崖

該來的還是來了,蔚藍眸光一寒,瞬間将自己的後背交給了白貝,開始專心應敵。

按理說,蔚藍的身手當可跻身時下二流水準,但她還有一項優勢,那便是前世的近身搏鬥,卻奈何對方都是身懷内力之人,且實力不弱,是以蔚藍完全就發揮不出所長;再加上是幾人同時一擁而上,蔚藍一時間不由得手忙腳亂。

但好歹是身經百戰之人,蔚藍也不發憷,巧妙的走位,手中動作絲毫不曾停頓,察覺到對方雖是前赴後繼的咬緊不松,卻并未下死手,蔚藍的眸光閃了閃,手中得動作越發大開大合不留餘地。

白貝心中大震,蔚藍能聽到的動靜,她自然也能察覺到。但彼時隻有她在蔚藍身邊,聽濤與杜文佩并聽雨隔着他們還有些距離,爲了拖住四周的府兵,她不得不暫時讓蔚藍單打獨鬥,隻手中的動作卻是越發兇殘,但凡有上前的府兵,皆是被割中脖頸一刀斃命。

這些府兵見有黑衣人飛馳而來,原以爲是己方後援,早就被打得節節後退心氣銳減的精神頭頓時又高漲起來,但在白貝毫不留情的收割下,又頓時生出懼意,再不敢一股勁的直往前沖。

白貝也趁着這個機會開始回援,杜文佩和聽濤三人察覺到蔚藍這邊的動靜,也是心下沉了沉,迅速殺開一條血路,直接往蔚藍這邊而來。

從與這些府兵開戰到黑衣人出現,總共也不過一刻鍾的時間,這時間并不太長,但全身心的緊張殺戮,消耗的心神與内力皆是不少,蔚藍被黑衣人纏鬥得脫不開身,便是多了個白貝,還是覺得體力在快速流失,而黑衣人卻配合默契,完全就是遊刃有餘。

就在此時,杜文佩與聽濤三人也加入戰圈,白貝這才密音與蔚藍道:“主子和杜小姐先走。”白貝原先就有些不安,但當時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況,如今心中的不安成爲現實,倒也沒多少慌亂,隻是覺得不能再耽誤下去。

蔚藍也知道這樣下去自己讨不了好,對方很顯然是有所顧忌,才會沒對她下死手,等她氣力消耗殆盡,到時候再想脫身就難了。

尤其對方目前雖隻出現了幾人,但卻不知還有沒有其他人手,而杜文佩的實力遠不如自己和白貝等人,對方既然是針對自己,那便不可能不清楚自己的底細。

杜權如今是蔚家軍副将,若是杜文佩也落到這些人手中,那就真的壞菜了。不說杜權會因爲杜文佩而投鼠忌器,但影響計劃,讓蔚家軍中上下心思浮動,卻是完全可能的。

再有,這些人最根本的目的還是自己,朱定滔手下之人雖實力不弱,但與專業的暗衛還是懸殊巨大,她皺了皺,自己有個什麽好歹也就罷了,拖累他人,卻萬萬不是她的作風。

當即應了白貝一聲,蔚藍也不矯情,巧妙避過眼前的長劍,腳下步伐一拐,迅速靠近杜文佩,低聲道:“跟我走。”

杜文佩沒有與黑衣人交手的實力,隻将長劍對準撲上來的府兵,堪堪能保證沒人能傷到自己,聽到蔚藍的話,她手中動作一頓,“好。”話落,她快速掃向四周,與蔚藍并肩往一側殺去。

黑衣人雖是察覺到蔚藍與杜文佩的意圖,但礙着白貝與聽雨聽濤實力不弱,再加上有府兵在周圍礙手礙腳,一時間倒也拿蔚藍無法。

黑暗中,留在高地上的年輕男子見此眸光閃了閃,吩咐旁邊的随從道:“你去。”

随從應了聲,“主上小心,屬下這就去。”

“廢話少說。”那男子擺了擺手,對這随從的關切不以爲意。

随從也知道自己的賣好又打了水漂,當下也不啰嗦,閃身就往蔚藍幾人所在的方向撲了過去。

其人來勢洶洶,白貝幾人眼中大駭,看了眼這随從出現的方向,眸中更加戒備。

蔚藍嘴角微抽,一把拽住杜文佩,“走。”果然是還有後手麽,再呆下去,她就成了甕中之鼈了,啊呸呸呸,她隻做漏網之魚!腳下輕點,蔚藍提氣攬着杜文佩的腰,當即就往索橋方向飛去。

杜文佩來不及反應,但卻沒掙紮,“咱們去哪?”

“别問,隻要信得過我就好。”蔚藍說完,二人已經到達索橋邊上。

那随從見蔚藍與杜文佩開溜,當下把輕功運用到極緻,但他本就更爲擅長外加功夫,與蔚藍修習的拂雲訣壓根就不能比,便是拼勁了全力,也與蔚藍二人至少隔着十來丈的距離。

倒是高地上的男子,見此眸中劃過一抹意外,當即一揮袖袍,身形如風的竄了出去。

蔚藍五感敏銳,察覺到身後的獵獵風聲,當下也不多言,隻對杜文佩道:“抱緊我。”

杜文佩反手抱住蔚藍的腰身,蔚藍回頭看了一眼,眼見黑影越來越近,唇邊露出一抹心知肚明又好整以暇的笑意,緊接着足下輕點,徑直帶着杜文佩往懸崖一躍而下。

失重的感覺瞬間傳來,杜文佩死死抱住蔚藍的腰身,閉上眼吓得驚呼出聲,但也隻是瞬間就反應過來。岩壁上算不得是光秃秃的,稀稀拉拉長着些灌木,二人免不了被樹枝刮得生疼,索性冬季穿得厚實,并沒有大的妨礙。

蔚藍在下墜了十來丈後,猛地從袖中揮出一物,隻聽叮的一聲,兩人下墜的速度瞬間減緩,幾息之後晃晃悠悠停下來。

“抱緊了!”她穩住身形,一手用刹雪紮進岩壁,完了擡手用巧勁将禁锢在岩壁上的索鈎收回,之後雙腳微微觸及岩壁,一手在岩壁上四處摸索,随後深深吐出一口氣,借力踩在岩壁的一處凸起上。

杜文佩随着蔚藍的力道站定,這才放開她輕聲道:“吓死我了!”腳下隻是方寸之地,她拍拍胸口往懸崖下看,黑暗中樹影憧憧完全就看不到底,“咱們算不算臨陣脫逃?”

“不算,”蔚藍笑了笑,“識時務者爲俊傑,打不過當然要跑,我這不是怕你被人抓去當壓寨夫人嗎?”說着,摸索着往前方探了探,回頭道:“現在怕不怕?”

“我比你大好不好,别一副我随時需要你保護的樣子。”杜文佩聞言翻了個白眼,“還壓寨夫人,别說你不知道對方的身份,不知道你會帶着我跑的這麽快?”

杜文佩也不傻,會一心想要把這批糧草弄到手的,統共也就那麽幾個,如今睿王與鎮國将軍府并姜澤拓跋珏已經牽扯其中,方才出手的是誰也不言而喻。

今日這出,比她前面十幾年都要過得精彩,是以,她站定後并不覺得害怕,反倒是些興奮,“接下來我們怎麽辦?”

“我還以爲你不會問呢,跟我來吧。”蔚藍輕輕回了她一聲,抓住她的手靠着岩壁小心翼翼挪動,大約前進了五丈左右,在一塊共兩人并排站立的石頭上停下道:“咱們先在這呆會,等會再上山。”

“怎麽說?”杜文佩挑了挑眉,“白貝她們會不會有危險?”

蔚藍搖搖頭,“不會,頂多是受些輕傷。”對方的目的在她,她突破重圍之後,這些人壓根就不會與白貝等人多作周旋,“白貝幾個身手不弱,對方想要将人殺了并不容易,方才咱們下來時,朱定滔與張敬德羅易應該也要收工了。”

等幾人彙合,對方礙于人多勢衆,也會快速撤退。

“那咱們等會上山幹嘛?”杜文佩眨眨眼。

“上山逗他們玩。”蔚藍眯了眯眼,有些話她不好與杜文佩明說。她雖還不知道方才出手的隻尹尚,還是尹卓也在其中。但看對方人數,很明顯不會太多。

如此,對方雖是打着爲糧草而來的旗号,但實際上卻不完全爲了糧草,最根本的目的,應該還是爲了刹雪。可刹雪的事關肅南王府九族生死,就連姜衍都不知曉,她又怎麽會跟杜文佩說?

這兩年尹尚陸續有派人到上京,無論是綠茵閣還是淩雲寺,都不見得消停,這次應該是打着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主意,所以,尹尚的人既然來了,就斷然不會輕易離開。

杜文佩垂眸想了想,“你我跳崖之後,對方最先做的,應該是到谷底尋找,半個時辰後上山,他們的人應該在谷底,而朱爺和白貝等人應該無法将這些府兵殺光,所以,山上會有府兵潰逃,你我稍後再加入其中,對方若是想要循着蹤迹找到你我,便難上加難了。”

“不錯,果然還是我看中的人,阿佩姐姐真聰明!”蔚藍笑眯眯看了她一眼,“但想要爬上去可不容易。”

“别貧,耍寶也不看看這是什麽時候。”杜文佩撇嘴,頓了頓,還是沒忍住好奇道:“你是如何知道這斷崖下還有地方可以落腳的?”說着又伸手往蔚藍的腕間探去,“你方才用的索鈎好像與我平日見過的并不一樣?”

“我說是三刻鍾前讓白貝下來看的你信不信?”蔚藍面上笑意不改,說來這也是職業習慣,以往要埋伏作戰,每到一處總要摸清當地的地形,她初時對那晃晃悠悠的索橋并不放心,這才會讓白貝下來查探一二,沒曾想卻是派上了用場。

至于她手上的索鈎,蔚藍也沒阻止她的動作,大大方方拿給她看,“這是天蠶絲和玄鐵做的,頂端的鐵鈎稍微改進了下,改成了半月形的弧形勾,爬牆的時候可能不大好用,但在野外,卻比尋常索鈎好用。”

這索鈎前端的半月也不大,小小的一個,隻有五寸左右,平時綁在身上并不顯眼,也比較貼合。而天蠶絲雖是細細的一條,卻足夠堅韌火燒刀劈不斷,承重力強,用起來正好——最重要的是,這索鈎被改進後,無論在樹木或者岩石上都能固定。

杜文佩聞言皺了皺眉,摸索着哀嚎道:“我怎麽不知道你還有這玩意,方才還以爲咱們會直接落到谷底摔成肉餅呢!”索鈎一端的底部用寬約三寸的牛皮底子做裏,錦緞做面,平時綁在手腕行并不顯眼,如今也仍是固定在蔚藍的手腕上。

“以後送你一個吧。”蔚藍摸了摸下巴,沒告訴杜文佩,她身上還有很多武器。比如兩把刹雪,一把三棱刺,還有綢缪……蔚藍思忖着覺得自己有些好笑,她好像比以前更怕死了,咳咳!

杜文佩滿意了,當下也不敢亂動,側耳傾聽了一瞬,發現崖上還有打鬥聲不斷傳來,低語道:“你說他們下山了沒?”

“應該下了。”天色太黑,周遭完全就看不見,蔚藍隻能聽動靜判斷。倒是朱定滔那邊,對面山腰還有火光傳來,朱定滔顯然已經快要收工,也知道自己已經墜崖的消息。

因着岩壁上的落腳點很小,二人也無法落坐,隻能緊貼着岩壁生生站着,蔚藍說完擡眸望了望懸崖上方道:“你身上有匕首吧?”

“有。”杜文佩點頭,也順着蔚藍的動作往上看了看,忍不住嘴角微抽道:“我得休息會,不然等會沒力氣。”蔚藍的意思,很明顯是等會要順着岩壁爬上去,她以往可沒這個經驗,加上方才消耗了大半力氣,自然是要抓緊時間休息會的。

蔚藍也有些累,點點頭不再說話。

且不說蔚藍與杜文佩如何,半山上又是另外一番光景。

山上的府兵已經潰散大半,白貝在最初見蔚藍與杜文佩跳崖時心神劇顫,但随之就反應過來,緊跟着渾身氣息暴漲高喝道:“何方小賊,竟敢背後下黑手,老娘跟你們拼了!”

白貝的聲音灌注了内力,這無疑是中訊号,不獨聽濤與聽雨将這話聽得一清二楚,朱定滔手下的衆人也聽得明明白白。

聽濤與聽雨原本見蔚藍和杜文佩跳崖是萬分着急的,但二人與白貝搭檔多年,見白貝吼出這一句後,面上雖憤怒驚懼擔憂,但手中的動作卻不曾停。

而蔚藍之前讓白貝下山查探動靜的事情她們一清二楚,再加上蔚藍行事向來穩妥,又沒到山窮水盡的地步卻是跳崖了……這并不正常,也不是蔚藍的行事作風,是以,二人隻稍微晃神,便遵從了白貝的号令,手中動作越發狠辣起來。

黑衣人除了追至懸崖邊上的兩人,其他人雖然身手不低,但想一時半會卻無法将白貝三人全都撇開,再加上有部分朱定滔手下的人親眼瞧見蔚藍與杜文佩跳崖,衆人又心知蔚藍的身份,當下便心神大震,自然不會讓白貝幾人單獨作戰。這也導緻了幾名黑衣人在越來越多的人圍上來之後,一時之間無法脫身。

樹林中風聲獵獵,夾雜着慘叫聲與嘶殺聲,站在懸崖邊上的一黑一藍兩道身影皆是有些怔忪,二人先時雖用盡了全力追着蔚藍與杜文佩到達懸崖邊上,不過晚了兩息時間,卻連對方的人影都沒看到,直到白貝暴喝出聲,二人這才回神。

藍衣男子也不理會白貝的叫罵,看了看黑漆漆的崖底,勾唇露出個好看的笑容,玩味道:“這麽烈!倒是小瞧了她。”他話落勾了勾唇,身上的袍子被山風鼓動着翩然欲飛,渾身上下卻透露着毀天滅地的森然殺氣。

“給我追,她既是不想活了,那便生死不論!”他苦心忍了兩年,又豈容蔚藍輕易逃脫!此行原是想抓住蔚藍與杜文佩好控制蔚池與杜權,如今看來卻是不用了,蔚藍不僅狡詐,似乎,還看穿了他的意圖!

與蔚家軍遲早會有一戰,也遲早都是你死我活,他殺的人已經不少,又何需手下留情?

站在他身前的黑衣男子揮劍殺退湧上來的幾人,聞言忍不住背脊一僵,踟蹰道:“主子,咱們是從小道下山,還是就從此處下去?”

他心中有些忐忑。别問他爲什麽忐忑,原本籌謀多日,想要捉住蔚藍與杜文佩是十拿九穩的事,可誰能想到,蔚藍會帶着人跳崖?

到嘴的鴨子就這樣飛了,換做他估計隻會更加生氣。可怪來怪去,隻怪他們輕看了蔚藍,若是他們從一開始就将蔚藍圍住,下手稍微狠一些,蔚藍又哪來的機會逃脫?

而主上之所以現在沒直言叱責他,估計是覺得事情還有轉圜的餘地。坳谷的地形,他幾日前就已經摸清,這處斷崖雖隻有幾十丈高,周圍的山林卻極是茂密,人一旦脫離視線,想要再找回來就難了,尤其山林裏四通八達,逃脫的府兵不少,到處都是慘叫聲與奔跑聲,他們應該往哪方追?

蔚藍輕功不俗,他可不信蔚藍跳崖是玉石俱焚的手段,想來是爲了逃生,如今人既是已經跳崖了,那就應當有所準備,可他們眼下根本就無法分身,總不能讓主上一個人去追吧,他又怎麽能不忐忑?

藍衣男子瞧了瞧懸崖對面,遊刃有餘的揮動着長劍,令想要圍攏上來的人壓根就沒法近身,頓了頓,半眯着眼斬斷兩米開外的索橋,冷冷道:“走小路!”他雖不打算放過蔚藍,卻沒興趣像猴子一樣在山崖上爬來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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