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夜襲

當然,熱血沸騰和心思複雜的隻是鄖陽和聽濤幾個,幾人一方面覺得蔚藍所說的太過驚世駭俗不知羞臊,一方面又覺得蔚藍所說的太過美好,這世上誰不期盼自由自在肆意飛揚的生活?這簡直就是每個人夢寐以求的好不好?

至于齊休,他對蔚藍話中的深意和憧憬并不太懂,隻老老實實将蔚藍所說的話完全記下,尋思着等落腳的時候傳給自家主子,蔚大小姐誇主子好看,又提到生娃,主子還不知道會如何高興呢!

商隊的人對于蔚藍的決定稍微有些意外,但也隻是意外了那麽一瞬,便按照吩咐往龜背山趕,一路上将馬車趕得飛快。

而在冰天雪地的安平鎮,韓棟幾人也收到了蔚池的傳信。

“棟哥,咱們這就出發?”楊小白面上露出喜色,“終于輪到咱們有事情做了!”

“你這是嫌日子太好過了?”韓棟輕飄飄看了他一眼,因爲這兩年沒怎麽出任務,一直都在加緊時間培養新的人手,韓棟身上的冷漠與嗜血之氣也褪了一些。

楊小白打了個寒顫,笑嘻嘻道:“哪能呀,我隻不是高興的嗎?”

韓棟挑眉,“去将饒峰和谷楠幾個全都叫來。”

“這就去這就去。”楊小白心下歡喜,話落忙閃身往訓練場去。

韓棟暗自估算着接到蔚藍之後在路上會耽誤得時間,原地站了會,稍微思忖後,又轉身去了趟軍營。

骁勇和杜權并康二妞正圍着沙盤議事,見韓棟進來并不怎麽意外,但骁勇還是象征性問了句,“怎麽有空過來?”說着精明的狐狸眼在韓棟身上掃視了一圈。

韓棟面無表情,微微抱了抱拳,“将軍傳信,屬下暫且要離開安平鎮一些時日,未知幾位将軍可收到消息?”

三人笑着點頭,尹卓與尹尚的動靜他們是最先知曉的。這些日子大夏骠騎營一直蠢蠢欲動,之前他們還因爲沒收到蔚池的指示而心焦了一陣,如今收到消息,又見韓棟過來,心下已經有了成算,杜權大喇喇道:“天黑十分才收到消息,韓統領也知道了?”

“嗯。”韓棟應了聲,“在下稍後便出發去麻城。”

“聽說劉天和已經将押送糧草的事情交給西北商隊了?”骁勇揚了揚眉,别人不清楚西北商隊的底細,但他與杜權曾親自參與到退役将士選拔,這些人最後都輸送到了西北镖局與淩雲山莊,其中内情不可能不清楚。

韓棟在這個時間點過來,且說明是要去麻城,到底是去幹什麽也就不言而喻。這很顯然是要去接應糧草啊,三人面上同時露出喜色,但卻沒将話挑明。

韓棟心知幾人還不清楚蔚藍與蔚栩已經出發到蕭關的事情,聞言挑了挑眉,也沒點破,“确實如此,此行來回大約需要十日,但具體情況如何還需看了才更清楚,到時候若有需要,在下會傳信回來。”

他雖自信,卻不會盲目自信。隐魂衛在兩年前受到重創,剩下的不過三分之一,當初在積雲坡失蹤的八人,經過反複查探,至今杳無音訊,很可能已經全部遇害。

後來往隐魂衛增添的人手,全都是從麒麟衛和伏虎營選拔的好苗子,可這苗子再好,卻畢竟隻訓練了兩年,身手與原先的隐魂衛還是差了一截。這還是他第一次帶衆人出任務。而去麻城接應蔚藍與蔚栩,雖說隻是接人,但沒準還真會與糧草扯上關系。

韓棟想得清楚,謝琳與姜澤既然敢堂而皇之的讓人從西海郡運糧,顯然是打定了主意,多少是有些把握的,很難說會不會留有後手。

凡事總有意外,便是隐魂衛的人手不曾折損,也難保不會出現什麽岔子,提前與伏虎營并麒麟衛事先商定好,到時候也能留條後路。

三人聞言皆是心中有數,骁勇與康二妞對視了一眼,骁勇當即道:“放心,有什麽事情及時傳信。謝琳與姜澤想過安平鎮,還要看咱們願不願意。”

康二妞與杜權也點了點頭,杜權上前拍了拍韓棟的肩膀,豪氣幹雲道:“有哥哥在,你放心去做,十五萬石糧食雖少,但也是咱們半個月的糧草了。”

說到這他嘿嘿兩聲,“送上門的好處哪有不要的道理,這蚊子腿再小也是肉對不?咱們就等着你的好消息了。”

“好。”韓棟眸中隐隐有笑意劃過,點點頭轉身出去。

骁勇三人對他的冷漠寡言習以爲常,也沒放在心上。

這邊楊小白将人手召齊,很快便回了隐居。韓棟照例不曾明說,隻安排了谷楠留下繼續訓練新人,自己帶上十人的隊伍便趁夜出發。

蔚藍一行人到達龜背山的時候,已經過了晚上戌時,幾乎與第一次離京選擇了相同的地方作爲落腳點,營地的搭建也是三角互犄的方式。

因着蔚藍面上氣定神閑,衆人便是明知身後有人跟随,心下卻并不擔憂,人人面上皆是若無其事,照例該幹什麽還是幹什麽。

一行人分工明确的搭建帳篷拾掇柴禾,簌月甚至好心情的加了兩個菜,以确保大家能吃好喝好,等打起來的時候能精神滿滿。

鄖陽趁着大家吃吃喝喝的功夫,又專程跑了一趟山下,親自查探對方的動靜,片刻後回來道:“主子,大約有四十來人,眼下都在山腳,距離咱們這不過六七裏地,看樣子都是暗衛。”

“姜澤這是下血本了?”蔚藍聞言挑眉,“據說姜澤手中的暗衛原先有三百來人,這一次就派出四十來人,再加上這兩年在淩雲山折損的,怎麽也消耗了百十來人吧,你說除了聖元帝留下的,姜澤是不是還有别的人手?”

蔚藍可不相信姜澤隻派了這一批人,她說着摸了摸下巴,面上神色若有所思。

“屬下不知。”鄖陽搖頭,“不過,按照已經收到的消息來看,并非沒有可能,興許隻是咱們之前不曾發現罷了。”事實上也确實如此,“這兩年姜澤可沒少從曹芳霖手裏撈錢,他原本就有心豢養私兵,再訓練些死士出來也沒什麽稀奇的。”

“那等下便好好發揮,看看這些人到底有多少能耐吧。”蔚藍與皇室暗衛已經打過不少交道,這些人實力到底如何她心中有數,所以後面跟随的四十人,是騾子是馬,隻要牽出來遛遛也就清楚了。

杜文佩與蔚栩幾個圍坐在一邊,面上皆是有些興奮,蔚藍又叮囑了幾句,幾人也知道不能掉以輕心,遂點點頭應下。

夜半時分,營地的火光忽明忽暗,隻聽得到穿林而過的獵獵風聲。伴随着短兵相接發出的铿锵之聲,林中飛鳥被驚得撲棱棱飛起,沉寂多時的龜背山忽然開始熱鬧起來,

這仿佛是一種訊号,以鄖陽和西北商隊陳掌櫃爲首的兩隊人馬,當先做出反擊,刀光劍影閃閃爍爍,銀白的雪地中人影快速騰挪移動,讓黑衣人有些措手不及。

爲首的黑衣人正是暗衛副統領苗栗,見西北商隊的人所有人都開始行動起來,他面上神色沉了沉,厲聲喝道:“分開行動,盡快找到目标。”

這是他們始料未及的。在苗栗帶領人馬出發的時候,姜澤和莫沖并不清楚西北商隊會與鎮國将軍府有關,派出四十人,已經是他們在預估過蔚藍一行人的實力之後,能夠派出的足夠碾壓蔚藍一行人的雙倍人手。

卻不曾想,西北商隊的人個個皆是身懷武藝,雖說這些人都算不得一流高手,但相互之間的配合卻是天衣無縫。

“别讓他們紮堆!”苗栗的身手僅次于莫沖,也不是個善茬,他一面與鄖陽交手,一面留意着旁邊的動靜,見西北商隊的人幾乎都是三人合作,當下就意識到不妙,不由得暗咒一聲,直覺自己是被莫沖給坑了。這些人行動間大開大合,一看就是出身軍營,哪裏是什麽尋常無名小卒!

鄖陽冷笑,腳下動作絲毫不停,手中軟劍放佛有生命般,直接朝着苗栗面門而去,口中冷冷道:“什麽時候皇室暗衛也開始幹殺人放火的勾當了,姜澤也是出息!”這口氣他想出很久了,也不在乎直呼姜澤的名諱有什麽不對,當即就點破了事實。

苗栗心中大恨,“放肆!不知天高地厚,皇上的名諱豈是你能随便叫出口的!”

鄖陽冷笑一聲,“喲,小爺不過詐你一詐,這就承認了?”當真是愚不可及,就算雙方明知道對方是誰,也沒這麽沉不住氣一下子就露了底的!

苗栗反應過來更是怒不可遏,“卑鄙小人!”這完全就是他的下意識反應,他頭上還有個莫沖,多年來一直被壓得出不了頭,對姜澤可算是有着骨子裏的敬重和服從,又如何能容忍鄖陽對姜澤不敬?便是他意識到不妥,一不小心還是中了圈套!

蔚藍與杜文佩并蔚栩幾個在馬車裏聽到動靜,不由覺得有些好笑,杜文佩一手握着長劍,一手搭在馬車簾子上欲欲躍試,聽到二人的對話,當即噗嗤一聲笑出來,“皇上的人還真是跟皇上一樣。”都是沉不住氣的。

“如今本來就沒什麽好遮掩的,就算這些人全都死在這,他也可以将自己撇幹淨。”蔚藍挑眉,“隻要姜澤不承認,誰也拿他沒辦法。”聽着動靜越來越近,往馬車而來的人越來越多,蔚藍掂了掂手中的綢缪,看向幾人道:“咱們可以出去了,都小心些。”

幾人點頭,蔚藍跳下馬車後,對一直守在馬車旁的幾人道:“逐浪擎浪護好阿栩和大小熊,簌月銀杏忍冬跟阿佩在一起。”

逐浪幾個分工明确,聞言自然沒有二話。聽濤聽雨早在苗栗一行人出現的時候就加入了戰圈,蔚藍話落當即便輕輕躍起沖了出去。

老實說,姜澤派來的人并不算慫,錯就錯在姜澤錯誤估計了西北商隊的實力,而姜澤在得知西北商隊有異之後,他雖是第一時間交代莫沖給苗栗傳信,但消息卻并未順利傳到苗栗手中。

如今就算是苗栗,也不由得懷疑這是莫沖想要坑他,畢竟,暗衛統領隻能有一個。而莫沖已經擔任多年,莫沖的胞弟莫冭又身在坤部,且前些日子早就引得謝琳和姜澤不滿,沒準這是莫沖覺得自己地位不穩,想要斬斷他的後路一枝獨秀呢!

西北商隊此次前往西海郡的馬車一共有二十來輛,随行的人加上蔚藍蔚栩主仆,全部人手有八十來人,僅僅商隊本身,就有六十來人,發揮出來的實力自然不弱。

蔚藍與蔚栩幾人的馬車幾乎被圍在最中間,便是苗栗率先發覺不對,将人手重新分布,但八十來人對四十來人,還是穩居上風,尤其是西北商隊的人,三人一組,幾乎纏得暗衛脫不開身,再加鄖陽和齊休實力超群,暗衛這一方就算單獨派出十來人的小隊直接往包圍圈裏沖,卻始終沖不破防線。

到蔚藍與蔚栩幾個露面,形勢更是急轉而下。

經過兩年的磨砺,蔚藍的身手已經恢複了個七七八八。能擔任一隊狙擊手,本就實力不凡,尤其是特技特戰隊的狙擊手,身上的技能在海陸軍三個軍種中,都是佼佼者中的佼佼者,上一世的身底子加上這一世的古武,蔚藍的身手可想而知。

興許與鄖陽韓棟這樣的高手對上,蔚藍的實力要打個折扣,但對上皇室暗衛,單打獨鬥,這些暗衛已經完全不是蔚藍的對手。

她身姿輕盈動作敏捷,甫一殺入人群,給暗衛對造成的影響,雖不如餓狼沖入羊群的差異,但加上擎浪與逐浪等人,再加上聽濤聽雨掠陣,這情況也差不多了。

拂雲訣本就以輕靈迅捷見長,衆人隻看到蔚藍的身影在戰圈中左突右閃,不時有鞭子帶着内勁抽打在人身上的清脆聲響起,這樣的重創,雖不至于一時間要人性命,但樹林中的血腥味還是越來越濃。

蔚藍打得興起,片刻後,察覺到這些人就像不知道疼痛般,仍是不依不撓的沖上來,不免覺得有些遺憾,想了想,幹脆收了綢缪,将腰間的三棱刺抽了出來。

苗栗在看到蔚藍出來的時候,眸中神色就起了變化,見蔚藍實力非凡,不由得瞳孔猛的一縮,但如此分神,他雖還能勉力應對鄖陽,動作間卻是頻頻出錯。

要知道在戰場上,稍微分神,随時會帶來緻命的結果。索性鄖陽并沒想要下死手,才能讓他還有蹦跶的可能。

鄖陽最先注意到蔚藍換了兵器,眼看着玄鐵打造的三菱刺直接送入對方暗衛的身體,鄖陽嘴角抽了抽,手上的動作也下意識慢了些,主子想要大開殺戒洩憤,作爲貼心好下屬,他怎麽能不成全?

不時有暗衛在蔚藍手裏吃虧,蔚藍雖沒下死手直接刺入對方的心髒,但腰腹四肢也是大忌,尤其三棱刺是放血利器,這樣做最直接的後果,便是有不少暗衛在被蔚藍反複刺中之後,暫時失去了反抗能力,重重的跌了下去。

這也讓杜文佩與蔚栩大小熊三個幾乎完全沒有用武之地,四人在外圍蹦跶了一圈,覺得搭不上手,幹脆退而求其次,招呼擎浪和逐浪拿來繩索,親自卸了重傷暗衛的下巴,全都綁了起來。

苗栗見狀,恨不得嘔出一口血來,也知道大勢已去,當即沉喝一聲,“撤!”總不能因爲一次任務,明知不敵,他還要讓手下的人全都送死。

“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哪裏那麽容易!”眼見苗栗閃身後退,鄖陽唇角浮現一抹譏诮,“既然來了,那就全都留下!”至于是死是活,鄖陽并不在乎。

這語氣雖然氣人,但時不待我,苗栗無暇分身,也沒心思再與鄖陽多費口舌,還有什麽比得上性命重要?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天大地大,性命最大,隻有沖出去了,一切才有可能。

可此刻的形勢明顯就不再可控。

暗衛原先的四十人,到現在至少有二十來人倒下,還有戰鬥力的,身上也不同程度負傷,想要全身而退,又怎麽可能?

蔚藍也不說話,隻用行動來表示,西北商隊的人雖然也有人受傷,但卻沒什麽大礙,見蔚藍不曾吩咐停手,手下自然毫不容情。

這些年謝琳母子對蔚家軍極近打壓,再加上蔚池遇襲,雷雨薇身死,如今還想狙殺他們的小主子,新仇舊恨加在一起,暗衛完全就被纏地沒辦法。

苗栗能做到莫沖之下,本身實力自然不弱,他迅速閃身,轉眼間就退出十丈開外,但鄖陽也不是吃素的,提氣緊跟而上,那架勢完全就是遊刃有餘。

苗栗應付得吃力,一時間既無法脫身,也無法有效反擊,後背上冷不丁浸出一層冷汗,尤其見到蔚栩将人全都綁了起來,心中更是隐隐不安——作爲暗衛,他們并不怕死,可他們怕生不如死,更怕的是,他們的身份被昭告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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