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變故

蔚藍灌了口水,覺得舒服了些,這才将手遞給郁圃,完了笑眯眯道:“郁圃,好久不見,你還是這麽俊。”

郁圃聞言嘴角微抽,“還有心思開玩笑,看來蔚大小姐一切都好。”說話間,他準确搭上蔚藍的皓腕,清隽明亮的丹鳳眼中有些無奈。

說來也是郁圃最初出場的方式不對,蔚藍一直對他與朱定滔在菊山縣自導自演的那出戲記憶猶新,雖說後來真相大白,郁圃是姜衍的人,但他最開始欺騙蔚藍總是事實。

蔚藍不怎麽找姜衍的麻煩,但時不時調侃郁圃幾句,卻已經成了家常便飯,這也就導緻了郁圃現在的命運。

“我覺得不太好,感覺丹田裏的内息已經蕩然無存。”她說着撇撇嘴,這才看向一直沒出聲的鳴雨與鳴潭,這二人她以往并不曾見過,但從身上的穿着與氣息可以判斷,應該是姜衍的人。

鳴雨鳴潭此時炯炯有神,他們雖然早就知道蔚藍不簡單,但具體道什麽程度卻不曾親眼見證,眼下見謝詩意被梅朵追得歇斯底裏的跑掉,旁邊還橫着一條渾身殘破的蟒蛇屍體,而這溶洞中并無二人,想也知道是誰幹的,這又怎能不讓二人驚訝!

察覺到蔚藍的視線,二人這才心思回轉上前見禮,“屬下鳴雨、鳴潭見過主母。”

蔚藍擺手,“行了,你們這稱呼也是一天一變,外面什麽情況?”她說着挑眉看向鄒宇和鄖陽,方才腳步聲明明不下十人,如今卻隻來了四個?

鄒宇與鄖陽聽得蔚藍說内息蕩然無存時,心下便猛地一沉,愣了下才由鄖陽開口道:“小姐别擔心,還有些人把住洞口準備接應,眼下一切都好,将軍和睿王殿下已經進宮,暗道應該還要等會才能打開。”

“這是我爹和睿王安排的?”蔚藍聞言若有所思,按照她的想法,她能想到的事情,老爹與姜衍也能想到,洞悉謝琳與姜澤的目的不過是遲早的事情。

隻鄖陽說暗道會遲些時候再打開,這顯然是卡準了時間的,看樣子老爹與姜衍已經有了應對之策,甚至在此基礎上打算順勢而爲了,隻不知具體計劃如何。

思及此,她半眯着眼看向鳴雨鳴潭,眸中有暗色劃過。

鄖陽跟在蔚藍身邊的時間最久,當下抿了抿唇,抱拳道:“将軍的意思是,讓屬下見到小姐後,立即送您與少爺離京。”這話鄖陽委實說的艱難,蔚藍到底什麽脾性,他再了解不過,在蔚池不走的情況下,想要說服蔚藍離開,并不是什麽容易的事情。

果然,蔚藍沉默了一瞬,近乎肯定的道:“去哪兒,西海郡?”

鄖陽點點頭,“将軍的原話是,狗急了還要跳牆,眼下謝琳與姜澤已經分寸大亂,接下來還不知道會如何瘋狂,小姐與少爺已經沒有留在上京的必要了。”

“還有别的嗎?”蔚藍面色平靜,放在一旁的手卻是下意識握緊。在見到鳴雨與鳴潭的時候,她就已經有所預料。事實上,若是将她換在蔚池的立場上,也會做出相同的決定。

初回上京之時,蔚池雖是答應了讓她與蔚栩留下,但誰也沒料到謝琳與姜澤會如此迫不及待,而她此次會落入暗道,既可以說是謝琳與姜澤的試探,也可說是逼迫之舉。

這試探,自然是試探自己在老爹與姜衍心中的地位,若是自己分量夠重,這計劃立馬就便成了逼迫——逼迫老爹與姜衍出手。

而老爹與姜衍的根基皆不在上京城,眼下動手幾乎毫無赢面,會做主将自己與蔚栩送走,便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情了。

見蔚藍不曾當即反駁,鄖陽意外的同時心下稍定,頓了頓搖頭道:“暫時沒有。”

“那阿栩呢?”謝琳與姜澤都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人,這次能拿自己開刀充當突破口,就代表他們的計劃已經加快,甚至幹脆放棄了從鎮國将軍府後宅入手的打算。

凡事有一就有二,一旦開了先例,謝琳與姜澤隻怕會變本加厲,尤其在此次事敗之後,興許會更加瘋狂。而眼下維系君臣關系的那根紐帶幾乎被盡數斬斷,蔚藍已經不報希望與謝琳母子再周旋下去了。

她向來懂得審時度勢,又太清楚自己的斤兩,自然不會強行留下給蔚池添麻煩。更何況,以上京城今時今日的局面,與其留下當活靶子,成爲謝琳母子攻擊老爹與姜衍的軟肋,還真不如去西海郡,興許能做的更多。

“少爺那邊已經交給靳叢,小姐可以放心。”鄖陽聽得蔚藍如此一說,心裏頓時松了口氣。

片刻後,郁圃給蔚藍把完脈,他皺着眉松開手,回頭看了鄖陽幾人一眼,複又看向蔚藍道:“倒是沒什麽大礙,但今晚走卻是不妥。”

蔚藍挑眉,“有話直說。”

“内息消失,是因爲您體内有毒。”郁圃從荷包裏摸出顆解毒丸給蔚藍,這才徐徐道:“按照您的說法,您之前遇到的蝙蝠群,應該是啃噬過中毒的屍體,這毒名爲蜜引,蜜引的毒性綿軟霸道,蝙蝠在啃噬過這些屍體之後,加上自身原有的毒素,會釋放出有毒氣息。

這種氣息并不會給身體造成太大損傷,也不會緻命,但卻會讓正常人體虛乏力,讓習武之人内息耗盡,甚至是四肢麻痹,尤其是在擅動真氣之後,内息隻會流失更快,以您現在的狀态,并不适合騎馬。”

鄖陽與鳴雨幾個早就對事情有猜測,是以并不意外。

倒是蔚藍,聞言有些怔忪,“說的具體些。”她說着接過藥丸吞下,眸中劃過一抹寒光——郁圃的話,無疑是印證了她之前的猜測。

謝琳與姜澤算計她落入暗道,确實不曾一下子就要了她的性命,但卻選擇了最爲折磨人的方法。若她落入暗道之後摔傷不曾尋找出路,那最大的可能是虛耗身體,到最後餓得半死或是渴死。

若她會武,必然尋找出路,那遇到蝙蝠群中毒也就順理成章,再遇到蟒蛇,中毒之後沒有反抗之力,要麽是直接被蟒蛇絞殺,要麽僥幸活命,但也奄奄一息。

但無論是以上哪種結局,無論老爹與姜衍用了多長時間找到自己,自己最後都沒什麽好下場,而謝琳與姜澤卻完全可以撇得一幹二淨。因爲無論是摔傷摔死,還是中毒被蟒蛇吞了,這些都不是人爲,認真說來,與謝琳母子又有什麽幹系?

在這洞中,甚至連絲毫人爲打鬥的痕迹都找不到!老爹與姜衍就算懷疑,隻要找不出證據就無法奈他們如何。

若硬說他們诓騙自己落入暗道,那也找不到證據,因爲最初出手的是謝詩意,與自己一同落入暗道的,也是謝詩意,謝琳與姜澤又何曾真的親自出手?到現在爲止,蔚藍甚至懷疑謝詩意的動作,也被謝琳與姜澤算計其中。

幾人不知蔚藍心中所想,郁圃将身上的荷包系好,一面給蔚藍查看腿上的傷口,一面道:“您現在可有覺得腿腳麻痹?這毒并不會要人性命,但卻仍是不可小觑,屬下方才給您的解毒丸雖能暫時壓制,卻并不能馬上解毒。中了此毒最好是靜養爲宜,而騎馬颠婆,隻會讓毒素糾纏在血液裏無法拔出。”

蔚藍恍然,“原來如此。”謝琳母子既然逼迫老爹與姜衍動手,那就應該已經做足了準備。在她與謝詩意落入暗道之後,不用想上京城也已經戒嚴,更甚至,這方圓百裏之内的動靜,都處在姜澤的嚴密監視之下。

而他們要悄無聲息的離開,自然是動靜越小越快才是上上策,坐馬車雖能靜養,但目标太大,很可能會讓老爹與姜衍的計劃前功盡棄,那剩下的便隻能是騎馬了,可騎馬又無法解毒……蔚藍微微沉吟道:“若是不能馬上解毒會如何?”

這話一出,鄖陽與鄒宇幾人同時皺眉。

郁圃手上動作不停,就着蔚藍手上的水囊清洗傷口,又将傷口周圍擦幹灑上藥粉重新包紮,“并不會有太大的妨礙,但想完全恢複,卻是需要多耗些時日了。”

他說着聲音微頓,認真道:“少則十日,多則一月,這還是樂觀的估計。”

這還真是兩難,鄖陽和鄒宇幾個聽了沒吭聲,目光齊齊看向蔚藍。于他們而言,蔚藍向來極有主見,倘若她不願離開,他們大約說再多也是多餘。

蔚藍當下并未出聲,想了想看向鄒宇道:“你那邊現在可還安全?”隐魂衛在上京城還有據點,既是不宜馬上動身,那便在上京城多呆兩日也未嘗不可。

倘若強撐着身體今日就走,也不過是個毫無抵抗之力的包袱,萬一遇到危險,完全是拖後腿的份,如此反倒不美。

再說,這件事的後續到底如何,她也好奇。

鄒宇自是明白蔚藍的意思,愣了下道:“應該沒什麽問題。”但任何事情都有風險,在對待蔚藍的問題上,他并不好将話說得太滿,也免得影響蔚藍的判斷。

“那便先去你那邊。”蔚藍并不遲疑,說完看向鳴雨二人,“你們還有什麽要說的,沒意見的話就這麽定了。”

二人搖頭,主子讓一切聽從蔚大小姐的吩咐,他們敢有什麽意見?再說了,蔚大小姐是因爲身體不适才延後行程,若立即就走,身體出個好歹,他們還真不好與主子交代。

“那就這麽定了。”傷口已經處理好,蔚藍說着側耳傾聽遠處的動靜,發現已經聽不到謝詩意的鬼哭狼嚎,曲指吹了個口哨召喚梅朵回來。

鄖陽見狀看了眼蔚藍被重新包紮好的傷腿,又望向鄒宇三人,微微蹙眉道:“小姐,您現下感覺如何,可還能行走?”若蔚藍真的無法行走,事情倒還真的有些難辦了。

并非他迂腐古闆,而是當下時情如此,在場的都是男子,若蔚藍真的無法行走,那就隻能背出去了,可這明顯于理不合,但不背也不像話,因爲蔚藍是主子,哪有主子受傷行動不便,屬下冷眼旁觀的道理?

在場幾人,就他跟蔚藍最爲熟悉,倘若真的無法行走,這個擔子多半得落到他身上了。鄖陽心中暗忖,早知如此,他應該從淩雲山莊帶回來的人中挑選兩名女子一同前來才對。

蔚藍倒是沒想那麽多,稍微活動了雙腿起身道:“沒事,我自己能走。”以往在部隊,她受過的傷大大小小無數,眼下這個隻能算是毛毛雨。再者說了,郁圃的傷藥極爲好用,除了沒有内息,她現如今也不過是感覺右腿有些麻痹罷了。

鄖陽聞言松了口氣,正欲說話,就聽郁圃不滿道:“你們當我是擺設?怎麽就不問問我這個神醫的意見?”

話落,見幾人同時看過來,他挑了挑眉,略顯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睥睨之色,大有爾等凡人太過愚蠢的意思,“穩妥起見,還是背着走更爲周全,這溶洞中本就地勢不平,下地行走隻會讓毒素更加活躍。”

“這樣啊。”怪不得自從遇到過蝙蝠群後,她就覺得胸悶氣短,想了想看向鄖陽,她眼下正是又冷又累,還外加饑腸辘辘,似乎有人背也挺好,“那鄖陽你背我吧。”

鄖陽有些欲哭無淚,他好怕睿王殿下秋後算賬怎麽辦?别人不清楚姜衍對蔚藍的緊張程度,他這個貼身暗衛卻是心知肚明的。但蔚藍已經發話,又豈容他推脫?

見鄖陽苦巴巴的在蔚藍跟前蹲下,鄒宇幾人覺得有些好笑,但卻沒多說什麽,倒是想起蔚藍方才的口哨聲,鄒宇頓了頓道:“小姐,可要屬下去看看謝詩意的情況?”

蔚藍笑着搖頭,“不必了,她活着會比死了更有價值。梅朵不會殺人,我隻是讓梅朵吓吓她,這暗道既是很快就能打開,想必能留她一命。就讓她給我做個見證人吧。”

謝詩意離開之前與蔚藍的對話,鄒宇幾人聽的分明,眼下留着謝詩意,想來是打算利用她的話來迷惑謝琳與姜澤了,也虧得蔚藍想的出來,但這招在曦和院走水之時,蔚藍已經用過一次,鄒宇不放心道:“謝琳與姜澤能信?”

------題外話------

晚上十點半之前應該還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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