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兩年

遊園會結束後,上京城尤爲熱鬧,大夏四公主與上京城第一美人、太傅府嫡孫女在遊園會上失了清白顔面盡失的事情,不過一日便傳得風風雨雨,上至高門權貴,下至販夫走卒,可謂是人盡皆知。

百姓們慣愛熱鬧,又尤愛有關風月與才子佳人的熱鬧,平日裏,便是哪家纨绔與某家跋扈爲争奪花魁娘子大打出手,都要熱議好些天,又何況尹娜與謝詩意,一個是名滿京城的太傅府嫡出小姐,一個是千嬌百媚的和親公主?

流言以勢不可擋的速度飛速傳開,其火熱程度遠遠超過前幾日發生的一系列事件:比如鎮國将軍府的小姐少爺死而複生,比如蔚大小姐是被匪徒擄劫而去的、比如當朝睿王殿下原來還有封地、又比如,淡出朝堂沉寂多年的樓褚兩家似乎意欲返京。

俗話說,外行看熱鬧内行看門道,百姓們興許并不知道其中深淺,可孰知朝中局勢的人卻明白,遊園會上的刺殺與謝詩意尹娜落水,不過是個訊号罷了。

這是個睿王與鎮國将軍府結成同盟後,同謝琳母子第一回合交手,而謝琳母子技不如人以慘敗收場,雙方人馬擺明了車馬開始厮殺的訊号;同時,這也是啓泰朝内亂将起的訊号。

這訊号讓定力不足的朝臣們開始翹首觀望,也讓早就有心的人,立馬變得蠢蠢欲動起來,但這樣的交鋒,不到最後永遠都是藏在暗處較量。

誰也不知這場對峙會在什麽時候徹底爆發,鹿死誰手更是尤未可知。

聖元二十三年冬。

十二月十一日,謝太後頒下懿旨讓睿王姜衍留京,睿王前往封地時間待定。

十二月十四日,南疆攝政王趙玺與北戎皇帝拓跋珏辭别啓泰新帝,帶着各自的使臣隊伍離開啓泰上京。

十二月十五日,鎮國将軍府大小姐蔚藍帶着幼弟蔚栩前往淩雲山爲母守孝。

十二月二十日,大夏二皇子尹尚帶着四公主尹娜返回大夏。

十二月二十七日,太傅府嫡出小姐謝詩意因病前往青州郡休養。

翌年五月,新帝姜澤改年号聖元爲天啓,傳承百年的啓泰國正式翻開新的一頁,而天啓帝,也成爲啓泰曆史上在位時間最短的皇帝。

時光荏苒,兩年時間匆匆而過。

七百個日日夜夜,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有些事情可能會毫無變化,有些事卻可能變化萬千——至少兩年前還是個小矮子的蔚藍,如今就拔高了許多,在同齡的閨秀中高出很大一截,開始有了少女的體态。

一場酣暢淋漓的打鬥,讓蔚藍面頰上帶着些許薄紅,她随手将軟劍扔給一旁的白貝,搖搖頭洩氣道:“看來我還是老老實實練鞭法比較好,這劍一到我手裏就變得不聽話了。”

白貝擡手将劍接住,忍不住嘴角抽抽道:“小姐,您的兵器是短匕和鞭子,若是兩個月就将軟劍練得跟奴婢一樣,您覺得這合适嗎?奴婢練了十餘年才有如今的身手!”

這兩年的日子過得水深火熱,也讓白貝對蔚藍有了更深刻的認識,這簡直就是個瘋子,平日裏除了要拉體能,還要練拂雲訣與格鬥,閑下來的時間,還專門研究各種兵器。

除了慣常使用的短匕與鞭子,蔚藍的箭法也已經達到百步穿楊的變态程度,餘下大刀,飛刀、長劍、長槍也能随時上手,甚至到淩雲山一個月後,還專程讓白條定做了兩柄造型奇特,名爲三棱刺的玩意兒,殺人放血更是一絕。

可她自己這樣拼命也就算了,手底下每個人都是如此要求,現如今淩雲山莊子上的一百二十來人,幾乎人人都能精通幾種兵器。

如此高壓之下,她與白條幾個原就有武功底子的便也罷了,胡良帶回來的姑娘小子,最開始的兩個月裏,誰不是被操練得哭天抹淚?

蔚藍笑看了她一眼,擦着額角的汗珠道:“沒辦法,我是天才,旁人是嫉妒不來的。”

這臉皮厚的讓白貝甘拜下風,“是,您是天才,天才的您還是趕緊回屋洗漱吧,等會杜家小姐可是要過來呢,别等人到了您一副邋裏邋遢的樣子。”

蔚藍哈哈大笑,一面往院中走去,一面點頭道:“是了是了,今日阿佩還要過來,可知她幾點到?”蔚藍會這樣問,倒也不是她不在乎杜文佩,而是天生心大。

這兩年上京城的局勢越發水深火熱,杜文佩便一直在邊關不曾回來,但作爲第一個被蔚藍承認的好友,在西北镖局開始正式走镖之後,二人基本保持着一月一封信的頻率,期間從不曾中斷,感情自然也越發深厚,到如今幾乎是無話不說。

說到這個白貝有些無奈,“奴婢昨日已經跟您說了一次,現在是申時,杜小姐一早出發的話,現下應該馬上到了。”

“她還沒來過這兒呢,”蔚藍摩挲着下巴,“爲表示鄭重,你去莊子門口幫我迎迎。”

白貝點頭應下,又煞有介事道:“可需要奴婢伺候您洗漱更衣?”

蔚藍連連擺手,“不用,不用,我自己來就可以。”她絕不會承認她是因爲開始發育了,有些小别扭。

以往她雖然也讓白貝與聽濤三個偶爾幫忙搓搓背,但那都是在她連個砂糖橘都沒有的情況下,如今砂糖橘開始變成小籠包,雖是同性,可光溜溜的被人看,還是怎麽想怎麽不自在。

白貝扳回一城,憋着笑轉身出去。

蔚藍看了眼青灰色的天際,一溜煙往暖閣裏跑。

值得一提的是,聽濤與聽雨如今各自分管着六十人的隊伍,自然是不能再随伺蔚藍,而随着蔚栩年齡漸大,蔚藍又有意培養他的獨立動手能力,便隻在他身邊留下簌月與大小熊,銀杏與忍冬則在一年前調到蔚藍身邊。

二人見蔚藍回來,一個準備衣物,一個準備熱水,不過片刻,盥洗室就開始熱氣氤氲起來。

想到馬上就能見到杜文佩,蔚藍不免有些雀躍,隻匆忙洗了個戰鬥澡就出來,又稍微捯饬了下,便忙不疊吩咐銀杏和忍冬準備茶水點心。

點心和茶水自然是早就準備好的,但二人難得見蔚藍這歡歡喜喜還急吼吼的模樣,當下也不點破,隻銀杏應了聲出去準備,忍冬則道:“小姐,今兒的晚膳可有安排?”

忍冬今年也有十四歲了,比之前兩年更加俏麗沉穩,再加上學了些拳腳,身姿更加筆挺,氣息也更加内斂,“您要招待杜大小姐,光是三菜一湯恐怕不行。”

淩雲山莊子上的日子雖不見得清苦,可也絕非錦衣玉食。

蔚藍愣了下,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還沒安排膳食,想了想又道:“把白條他們上午獵的狍子拿來烤了,餘下的等人來了再說。”既然是待客,肯定要按照客人的喜好來辦。

忍冬點點頭出去安排。

不一會銀杏将茶水點心準備妥當,蔚藍正抄着手來回踱步,就聽門外傳來清脆響亮的歡呼聲,“阿藍,阿藍,我來啦!快出來迎接我!”

蔚藍笑着開門,幾乎才将門打開,就聞得一陣香風撲面而來,緊接着被抱了個滿懷。

“可想死我了。”杜文佩緊緊将蔚藍抱住,旋即退開兩步,上下打量她,眼睛熠熠生輝道:“阿藍,你長高了,變漂亮了!都跟我一樣高了!”

蔚藍同樣拉着她笑眯眯打量,認真道:“你也不錯,比兩年前漂亮了。”

杜文佩摸摸自己的臉頰,不大相信道:“真的真的?可我祖母說我變黑了!”

“黑是健康美,我巴不得能黑些。”蔚藍說的實話,她以往就喜歡小麥色的肌膚,但她這副身體,不管怎麽曬都曬不黑,再加上五官柔和清麗,如今又正在抽條,身材偏消瘦,于是怎麽看怎麽都是個病美人的模樣,這并不符合她的期望。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我還擔心我嫁不出去呢。”杜文佩面上笑容明媚。

“怎麽會嫁不出去?”蔚藍拉着杜文佩在旁邊坐下,給她斟了杯茶,挑眉道:“我說你怎麽現在回來呢,難不成是要嫁人了?”

杜文佩擺手,“嫁人還早。”她接過蔚藍遞來的熱茶,喝了口道:“不過,聽我祖母的意思,倒是真的有這個打算,你知道的,我現在已經十五歲了,應該要相看人家了。”

“有合适的人選麽?”荀老夫人是個精明的,按照上京城如今的局勢,若是沒有合适的人家,應該斷然不會讓杜文佩回來冒險。

杜文佩臉頰微紅,低下頭道:“應該有吧,我有次聽大伯與祖母談話,好像看中的是白家嫡孫。”

蔚藍皺了皺眉,“白家?可是理國公府?”這麽說,杜權應該早就問過老爹了才對。

杜文佩點頭,“應該是吧,但具體如何,還要等我娘跟我說過才能知道,畢竟是偷聽的,并不一定能做得了準。”

她說着擡起頭,看向蔚藍道:“我打算在你這住上幾天,會不會給你帶來麻煩?”

“怎麽會。”蔚藍自然是不會反對的,除了姜衍,杜文佩算得上是淩雲山莊這兩年接待的第一個客人,在此之前,就連姜固都沒來過。

她既是敢放心讓杜文佩來,自然是覺得杜文佩人品可靠能信得過,“我倒是無所謂,隻要你不嫌棄,想住多久住多久,前提是你娘不會收拾你。”

又問道:“你今日過來,你娘可是知道?”

“知道的,你就放心吧。”杜文佩點了點頭,再次擡眸時,眼中全是豔羨,“我真羨慕你,想做什麽就做什麽,我就不行了,好比這次的婚事,我并不是很安心,總覺的少了些什麽。”

“少了些什麽?”蔚藍眉眼含笑,似乎想到什麽,問得很是直白。

杜文佩皺眉,“說不清楚,就好像我還有什麽事情沒做,怎麽轉眼間就要出嫁了?”

“我不也什麽都沒做嗎?你這兩年在安平鎮不是過得很好,閑暇時還可以去草原上跑馬,武藝也沒落下。”她說着用手指了指外面,“此處雖然清淨,但比之安平,卻總有幾分施展不開。”

“我明白的,可總有那麽些不甘,論理說我一直被護在父母與祖母大伯的羽翼之下,還有哥哥照拂,與你相比,真的是幸福多了。”杜文佩看眼外面,握住蔚藍的手道:“倒是你,這兩年過得兇險之極,将軍在上京城裏也無暇分身。”

她說着輕歎,“那兩位現如今還時常派人來嗎?”

那兩位自然是指謝琳與姜澤,自打蔚藍到了淩雲山,謝琳與姜澤前後派出的人可是不少,好在姜衍這兩年留在上京城,又一心護着蔚藍,在蔚藍才到莊子上的時候,就準備了兩個替身安排到淩雲寺,蔚藍這兩年來這才少了許多麻煩。

可饒是如此,那兩名替身還是數次被刺殺,有兩次受傷幾乎沒挺過來。

蔚藍聞言搖了搖頭,“這些都不算什麽,人賤自有天收,總要在合适的時機出手才好,眼下先讓他們猖狂一下也無妨,等猖狂夠了,自然也就輪到我們了。”

她說着心下一轉,挑眉道:“你覺得不甘,可是還有什麽願望沒能達成?”

在第二次遇到杜文佩的時候,蔚藍就已經生出招攬之心,但彼時她雖意動,卻到底對杜文佩不夠了解,如今兩年已過,無論是杜權還是杜威,立場一直不曾改變。

便是在謝琳與姜澤連續對杜威出手,杜威被打壓得毫無還手之力時,這種立場仍然不曾改變,再加上一月一封的通信,怎麽都夠蔚藍對杜文佩有更深刻的了解。

杜文佩聞言眉頭微蹙,下意識點頭,“我确實是這麽想的。你既然問我,我也不瞞你,眼下你年齡還小,可能還不明白我的心思,我總覺得,要嫁給一個素不相識的人共度餘生,是件很荒唐的事情。這想法有些離經叛道,我一直不敢對祖母與娘親說。再加上我想像哥哥與大伯一樣策馬疆場,想起來就更加不甘心了。”

好家夥,蔚藍聞言心下一喜,但随即又覺得啼笑皆非,她比杜文佩大出不知多少,怎麽可能不明白要與個素不相識的人共度餘生會是什麽心情?這種感覺想想都讓人頭皮發麻好吧!

------題外話------

今天時間太趕,我沒來的及修改錯别字什麽的,明天會改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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