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大局

謝琳今日單獨召了尹娜公主進宮,二人在禦花園裏大大方方逛園子,待到日暮十分,尹娜回到驿館的同時,上京城的好些閨秀都收到了陪同尹娜公主遊園的懿旨,當然,這其中也少不了家世相當人品出衆的世家公子,甚至連拓跋珏與趙玺等人也在其中。

蔚藍和姜衍也同樣收到懿旨,樓向陽與褚航自然也不列外。

謝琳此舉,蔚藍與姜衍心知肚明,在大部分人都認爲謝琳這是在變相爲尹娜公主擇婿提供機會時,蔚藍已經摩拳擦掌準備大幹一場。

而能促成尹娜與姜衍的方式,無非就是那麽幾種,要麽是走柔情路線尹娜主動勾引,要麽是栽贓陷害直接讓姜衍與伊娜滾床單;亦或者幹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對自己下手,但無論是哪種,反正謝琳母子與伊娜是不肯罷休就對了。

蔚藍思忖着,她雖然沒親眼見過,但沒吃過豬肉,難不成還沒見過豬跑?無論是電視小說還是話本不都這麽演的麽,因想着這茬,蔚藍在決定将綢缪與刹雪帶上的同時,又特地吩咐聽濤專門走了一趟浣紗林後面的荷風苑。

荷風苑暫時是郁圃的住所,因着這兩日事情理順,而郁圃平時要制藥,又喜歡相對安靜的環境,蔚池大手一揮,直接就将荷風苑布置出來,讓郁圃搬了進去。

蔚藍也沒要别的,隻是爲了防範于未然,讓聽濤找郁圃要了些能提神醒腦的藥丸,順便要了些無色無味的催情要,畢竟,能夠防備着是一回事,事到臨頭能不能反擊又是另外一回事——在見到尹娜之前,蔚藍對她并無惡感,但在見過之後,蔚藍隻想一巴掌拍死她。

也因此,郁圃在當日晚間不僅接待了聽濤,也迎來了他的舊日主子睿王殿下,看着姜衍施施然的走出荷風苑,郁圃隻感歎同人不同命,無他,因爲姜衍此行的目的,是爲了叮囑他多給蔚藍準備些藥丸防身的,除此之外,甚至還多準備了幾分毒藥,比聽濤要的,齊全得不是一點半點。

姜衍離開荷風苑之後,也沒再去梧桐苑,不是他不想去,實在是他上午才剛來過,且好像惹得蔚藍有些不快,他沒那麽厚的臉皮,是以,隻能有些遺憾的回了竹溪山。

翌日仍是晴天,蔚藍按照昨日的計劃,用完早飯後便去了泰王府和杜府,因着身份上的詫異,蔚藍先造訪的泰王府。

泰王府同樣位于城北,距離鎮國将軍府并不算遠,許是因爲泰王妃心知蔚藍的來意,又特意與泰王說了,泰王也難得的留在了府中。

蔚藍随着領路的嬷嬷進入花廳時,這夫婦二人正樂呵呵的在花廳裏喝茶,除此之外,泰王長女姜固也在,蔚藍對姜固有些印象,至少在離開上京城之前,從簌月口中就聽說過姜固的名字與大緻性情——據說姜固的性子随了泰王,最是不拘小節又性烈如火。

她笑着上前見禮,姜固也不等泰王與泰王妃發話便上前拉住她,笑嘻嘻道:“阿藍妹妹,你可終于來了,自那日在映月宮見過你,我便一直想再見你一面。”

說來姜固也真的是個直爽脾氣,因着泰王隻是個閑散王爺,并不參與朝政,且還是個時常傳出些個眠花宿柳爲花魁争風吃醋的流言,是以,無論是聖元帝時,還是如今姜澤登基,泰王府在上京城中的名聲并不好聽,再加上她看不慣那些嬌矯揉造作的閨秀,便也就沒幾個能談得來的。

蔚藍聞言有些發懵,但想到自己怒怼謝詩意和孔欣瑜的事情,随即便也明白過來,想是當日姜固與泰王妃都在場,且将事情經過看了個明明白白,姜固這才會表現得如此熱絡。

感情她是對了姜固的胃口?蔚藍也不矯情,姜固在了解她的基礎上,能當着泰王與泰王妃的面與她親近,這俨然是泰王府的态度。

她先是朝泰王和泰王妃福了福,這才笑着對姜固道:“往日裏我也曾聽說過固姐姐,固姐姐快言快語,我也一直想見你一面,今日能見,倒是一見如故了。”

“不過,”她說着頓了頓,摸摸鼻子道:“咱們這稱謂好像還有些問題,離京前我曾與泰王爺見了一面,彼時泰王爺讓稱呼他爲爺爺,如今麽……”便是蔚藍對上京城和皇室的各種姻親關系有所了解,還是隻想說句,貴圈真的很亂!

且當初泰王以爺爺自居的時候,她隻想着感念泰王幫忙,又不知蔚池是否活着,要抱個粗大腿,是以也沒反對,但如今再這麽稱呼,可就不合适了。

泰王妃與姜固并不知道這茬,聞言有些詫異,緊接着泰王妃便斜睨了泰王一眼,皺眉道:“王爺,可是真有此事?您又不是不知道三兒和藍丫頭的婚事,三兒是你侄兒,藍丫頭以後是侄兒媳婦,您這不是胡來麽?”

泰王當日也是見到蔚藍心喜,覺得很對她胃口,又思及肅南王妃,這才會讓蔚藍稱呼他爲爺爺,不想卻是忽略了姜衍這頭,他面色有些尴尬,“本王當日是看藍丫頭和栩小子可愛,也就那麽一說,哪裏就用上綱上線了。”見泰王妃還在瞪他,生怕泰王妃翻舊賬,忙擺手道:“罷了罷了,是本王錯了還不行嗎?”

姜固聽了這話大松一口氣,虛拍着胸口道:“還好還好,我還以爲真多了個侄女,等下被三哥哥聽了,指不定怎麽生氣呢。”

泰王妃聞言也是笑開,搖搖頭無奈道:“看看你這做的都是什麽糊塗事兒。”說完又招呼蔚藍坐下,柔聲道:“你泰王叔就是個糊塗的,你可千萬别放在心上。”言罷又吩咐丫鬟上茶。

“怎麽會。”蔚藍向來喜歡直爽的人,泰王雖然在外的名聲并不好,可看眼下的氛圍卻是極爲溫馨,她又看了眼在一邊笑盈盈的姜固,暗忖姜固的性子果然與簌月所說一般無二,便從善如流道:“泰王叔與泰王嬸都是慈愛人,我很喜歡,固姐姐也是。”

且不說泰王與泰王妃聽了這話心裏如何作想,姜固卻是滿臉欣喜,她拉着蔚藍到一邊坐下,又将丫鬟端上的茶點推到蔚藍面前,笑着道:“這是八珍糕,用茯苓,白扁豆、蓮子肉、薏米、淮山藥、芡實加江米與綿白糖做的,你嘗嘗可是喜歡。”

蔚藍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大約是這些日子操練得狠了,消化系統比剛離開上京城那些日子好了許多,很容易就會餓,聞言便也不客氣,伸手拿了一塊小口小口的吃起來,末了點頭道:“謝謝固姐姐,這很好吃。”

當然很好吃了,華夏曆史上不就有個奢靡浪費外加風流成性的皇帝老兒喜好這口嗎,不過,這配方還多少有些差異,據說八珍糕還分爲男八珍與女八珍,沒準彼八珍與此八珍還有些傳承關系呢。

“你喜歡就好,等會我給你裝些帶回去。”姜固見蔚藍果然不同尋常閨秀那般扭扭捏捏,面上的笑意又真成了幾分,直道:“這茶也好喝,是三哥哥帶回來的,你試試。”

蔚藍笑着點頭,掀開杯蓋聞了聞,發現比姜衍昨日送到府上的稍淡了些,心下對姜衍的性格又多了些認識。

泰王與泰王妃李氏看着二人,面上皆是笑盈盈的。待得蔚藍将茶盞放下,泰王見蔚藍始終沒道明來意,這才輕咳了聲,笑眯眯道:“慢慢吃,慢慢喝,别着急,王叔府上什麽都有。不過,藍丫頭啊,你專程下帖子過來,可是有什麽要緊事兒與王叔說?”

蔚藍聞言哭笑不得,泰王這分明就是在沒話找話,大概是想問她是不是來兌現諾言了吧?看樣子果然是饞酒饞的。

思及綠茵閣的動靜大概也給他帶來了不少麻煩,蔚藍搖搖頭笑道:“要緊事兒倒是沒有,臣女今日過來是給泰王叔泰王嬸送土儀的,此次爹爹回京,專程從安平鎮帶了好些燒刀子與皮貨回來,臣女想着泰王叔估計還惦記着美酒,這就送過來了。”

話落,她又吩咐白貝與聽濤帶人将十來壇燒刀子與皮貨扛進來。

泰王見了果真大喜,也不管泰王妃是什麽臉色了,當下便開了其中一壇,細細嗅了嗅,滿足的直道好酒,白貝與聽濤又将皮貨交給泰王妃身邊的管事嬷嬷,幾人這才坐下來寒暄。

因爲惦記着還要去杜府,蔚藍并未在泰王府久呆,卻是走的時候與姜固聊了幾句,這才得知姜固也在謝琳與尹娜安排的遊園會受邀之列。

将蔚藍送到側門,姜固道:“你可是知道這遊園會在哪裏舉辦?”

“不是在東邊的暢怡園嗎?”蔚藍是沒去過,但卻是看了堪輿圖,暢怡園是皇家園林,緊鄰東郊皇城駐軍,兩地之間相隔不過十來裏路。

姜固有心提點蔚藍,笑道:“你知道就好,明日多帶件厚實的披風,暢怡園裏最好的風景是碧水湖,這碧水湖呢,夏季荷葉連連,又有粉荷綻放,倒是極美,不過此時去應當也看不到什麽了,就是不知道他們會不會興起乘船泛湖,總歸你多帶些衣裳,冬日本就天冷,湖上應該會更冷。”

蔚藍聞言颔首應下,回到馬車上才想明白姜固的用意,大約姜固是怕明日在暢怡園出什麽事吧,既然姜固都在受邀之列,那謝詩意與孔欣瑜應當也在。

這人多的地方挨挨擠擠原就容易發生意外,再加上尹娜與謝詩意孔欣瑜,發生意外的幾率就更高了,而暢怡園又恰好有碧水湖,這天寒地凍的,若是掉到湖中……蔚藍思忖着不禁搖搖頭,心裏倒也并不過多擔憂。

從泰王府出來後,蔚藍便直接去了杜府,杜威不在,杜威的妻子張氏接待蔚藍,蔚藍與張氏是第一次見面,因着杜權在蔚家軍中的地位,蔚藍也沒久呆,隻将禮物送上,又與張氏大略說了下荀老夫人與杜文螺杜文佩在安平鎮的情形,便起身告辭。

張氏也是個通透的,并不多做挽留,但卻是将近日朝堂上發生的事與杜威的猜測拐着彎的與蔚藍說了些,蔚藍也知道這大概是杜威的意思,回府之後便與蔚池說了。

蔚池笑着與蔚藍道:“爹爹都知道了,就你愛操心,難得清閑,你且去玩罷,明日之後,爹爹便着人送你去淩雲山,借口爹爹都跟你想好了。”

蔚藍滿臉詫異,瞪大眼道:“還需要什麽借口?之前不是說好去淩雲寺爲娘親守孝祈福麽?”

“如今可再加上一條。”蔚池好整以暇的看她,“你昨日不是才揍了蔚皓與蔚晖麽,現成的借口剛好能用。”實際上蔚池對于蔚藍習慣性動手這點并無意見,他是領兵之人,動拳頭的時候比動腦的時候更多,但既然要将蔚藍蔚栩去淩雲山的事情變得更加順理成章,這個借口倒是正好。

但蔚藍卻知道肯定還有什麽别的原因,她挑眉道:“莫非是二房今日有什麽動作?”她用完早飯就出門了,那時候不過剛過辰時,現在已經将近午時,中間空出來大段時間,二房的人如果要上門找茬,應該早就來了,“可是是蔚桓醒了?”

蔚池點頭,“方才過來了一趟,對這一成家産極爲不滿,揚言說要告到族裏去,請族中長輩做主。”

“他這是病得糊塗打算破罐子破摔了?”族中長輩根本就不怎麽管事,蔚藍皺眉,面色有些古怪,“爹爹怎麽跟他說的?難不成是孔氏沒與他說明緣由?”但這也不大可能,孔氏爲了避免激怒老爹被直接戳穿私昧銀錢的事情,在虧空補齊之前,應該會盡可能的杜絕蔚桓到西院來才是。

所以,蔚桓在醒來的第一時間,就應該知道隻分得這一成家産明面上的緣由了,再則說,蔚桓與孔氏自己都做過什麽事情,他自己還能不知情?瞎扯淡呢!

蔚池面上帶笑,“不過是黔驢技窮,心有不甘想拿你揍人的事情再勉力一搏而已。他知道我不會将他怎麽樣,索性沒臉沒皮的再争取一番,若是能争取到,這自然是好,若是争取不到,反正他在我面前也沒什麽臉面可言,再丢臉些也沒什麽大不了。”

“所以說,他這是完全不要節操了。”蔚藍摸了摸下巴,很難想象蔚桓端着儒雅俊逸的謙謙君子風範,實則耍着無奈行徑上門要錢,“那爹爹跟他說什麽了?”蔚藍實在好奇蔚池到底是如何打發他的。

蔚池摸了摸蔚藍的腦袋,慈愛道:“我隻是跟他提了提尹尚,告訴他尹尚現在處境堪憂,他自己就走了。”

蔚藍眨眨眼,果真是腹黑啊,“老爹威武!”

蔚桓之所以敢找上門來,不過是仗着老爹回京之後還不曾動他,他自覺才剛擢升,又性命無憂,但老爹提到尹尚,所能包含的意思就多了。

蔚桓如今正是心緒不甯,老爹這話無疑是在他頭上澆上一盆冷水,就算蔚桓現在腦子昏得徹底,也足夠讓他清醒過來。

這一來尹尚是一國皇子,且謀略實力遠在蔚桓之上,但如今卻落得個腹背受敵的下場,他蔚桓又憑什麽?憑的不過是姜澤現在的擡舉,可姜澤是真的擡舉他嗎?不過是十足的利用罷了,說穿了就是個炮灰,炮灰的下場不可能好得了,相信這點蔚桓非常清楚。

二來嘛,尹尚雖然之前與姜澤合作過,但現在已經結仇,這天下熙熙皆爲利來,誰又能說得準現如今的尹尚到底在想些什麽,通過鎮國将軍府與睿王府的結盟,沒準尹尚瞅着風向不對,幹脆将他和姜澤徹底賣了,轉頭倒向蔚池呢?

尹尚倒向蔚池,與蔚桓的關系雖然不大,但蔚桓現在是仗着姜澤才能有機會活命,才能有繼續與蔚池抗衡的資本,若是他激怒了蔚池,讓蔚池暫時放下與尹尚的仇怨,集中火力對準他與姜澤,讓大夏與啓泰聯姻這步棋徹底廢了,姜澤曉得了,又如何能饒得了他!

蔚桓是個識時務的人,這事兒倒真是他能幹得出來的,蔚藍想了想道:“爹爹決定暫時不動尹尚了?”

蔚池點頭,“這一來你娘的死因還沒弄明白,二來,留着尹尚比殺了會更有用。囡囡當是知道,大夏一直是啓泰的心腹大患,而尹尚是個有野心的人,留着他,大夏至少在五年之内處于水深火熱之中,如此,邊關也能安穩些。”

他說到這目光溫和的看了蔚藍一眼,“再有便是,要将謝琳與姜澤逼入絕境,尹尚活着至關重要。”

蔚藍點點頭,“留着尹尚,便等于拿住了謝琳與姜澤通敵叛國伐害功臣的證據,隻要尹尚活着一天,謝琳與姜澤就會如芒在背。等到爹爹遇襲失蹤的真相水落石出,以此昭告天下,謝琳與姜澤便是萬民共棄,徹底失了民心。”

蔚藍對此并無意見,她相信老爹對尹尚的恨意隻會比自己更加濃烈,但凡事講究時機,隻有符合大局,能夠給己方赢得更多利益的做法,才是更爲适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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