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暴力團子

但蔚藍自來是個不服輸的,她用眼角餘光快速掃了眼劉嬷嬷與金桂,毫無預兆的上前兩步,直接就将蔚皓按倒在地,也不管是否美觀,也不在意是否有損她美少女的形象,揚起巴掌就朝蔚皓屁股上拍去,且力道比方才揍蔚晖用得更足。

蔚皓措手不及,踉跄之下撲倒在地吃了一鼻子灰,更兼之工匠們正修葺圍牆,在院中堆了不少磚石,這一撞之下,鼻子裏就有溫熱的液體緩緩流出,但不等他多想,緊接着,屁股上就傳來火辣辣的痛感。

吃痛之下,蔚皓禁不住悶哼出聲,心中既羞又憤——他長到十歲,就連蔚桓和孔氏都沒動過他半個手指頭,不曾想今日竟被個與自己差不多大的黃毛丫頭當着下人的面給揍了!這滋味,身體上的痛倒是其次,心理上的陰影面積就大了,這讓蔚皓畢生難忘。

劉嬷嬷與金桂滿眼不可置信,也不知是驚訝于蔚藍的粗暴,還是驚訝于蔚皓竟然會被蔚藍撲倒,二人半低着頭狠狠皺眉,劉嬷嬷張了張嘴欲言又止,但她四下打量了一番,最終還是選擇閉口不言。

蔚柚也是雙眸圓睜,不知不覺間,她對蔚藍的佩服已經變成崇拜,這種感覺讓她有些莫名興奮,許是蔚藍做了她一直以來想做卻不敢做的;也許是因爲,蔚藍身上的張揚肆意,總之,這讓她心底的某些情緒幾欲沖破禁锢,變得開始蠢蠢欲動起來。

蔚藍并不打得太過,隻扇了蔚皓二十來個巴掌就停下手來,她起身俯視着蔚皓道:“行了,你們都回去吧。”

她說着看了眼雙眼發直的蔚柚,揚唇笑道:“快将你大哥哥和兩個弟弟帶回去,等下記得将湯藥錢送來,今日這事便算完了,日後可千萬别再這樣。”

且不提蔚皓滿心屈辱,蔚柚醒過神來,忙與劉嬷嬷和金桂上前将蔚皓扶住,鄖陽與白貝聞言,也同時解了蔚晖蔚昭,三兄弟如今雖然衣衫完好,但面上神色卻一個比一個凄慘,就像是被人狠狠蹂躏了一番似的,尤其是年齡最大的蔚皓,此時還挂了兩管鼻血。

盡管事實上,三兄弟也怎的是被蔚藍狠狠蹂躏了。

蔚皓死死抿着嘴唇,臉色紅的幾乎能滴出血來,“勞大姐姐費心,今日弟弟受教!”蔚皓也沒想到自己習了六年武藝,竟然會在蔚藍手裏毫無反抗之力。

他原以爲蔚藍所說的小懲大誡,是要讓人請家法,畢竟他與蔚晖不同,他已經十歲,是個半大少年了,而蔚晖才七歲,說出去被蔚藍打了屁股也不太丢人。

孰料蔚藍會直接将他撲倒,用對待蔚晖的方法來對待他!這事兒若是傳了出去,他日後在學堂還要如何做人?可他居然掙脫不開蔚藍,沒人知道他此刻的震驚與憤怒!

别人不清楚,可他卻是清楚的,論理說,就連蔚藍撲倒他這樣的事情都不該發生,要知道,他所習武功偏硬路子,這是蔚桓爲了他日後進入軍營而做的準備,就連武師都說他下盤最穩,卻不曾想,蔚藍瘦瘦弱弱的,竟能将他撲倒!

好吧,撲倒也就算了,之後他還試圖掙紮過,但他竟然掙脫不開蔚藍的鉗制!總之,這事兒無論是不是巧合,都證明蔚藍的速度比他更快,或許身手也比他更好,這又怎麽能讓他不震驚!他對蔚藍防備忌憚的同時,複又掃視了一眼四周,這一眼目光中全是冷意,與他的年齡同樣極不相符。

蔚藍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似乎知道他心中所想,不以爲意的笑了笑,落落大方道:“都是自家兄弟姐妹,大弟這話就見外了,今日之事且權當玩樂吧,若是你們日後還想再玩,我随時奉陪,隻記住一條,别将無辜之人牽扯其中就行。”

她說完這話,見蔚皓垂着頭沒吭聲,又揚眉将目光投向蔚晖與蔚昭,蔚晖見蔚藍連蔚皓都敢打,早就沒了方才的嚣張氣焰,隻半邊身子藏在金桂身後,兇狠戒備的看着蔚藍。

蔚昭年齡最小,也最爲害怕,甫一被白貝解開穴道,他便躲進了劉嬷嬷懷裏,也不敢哭出聲來,隻眼淚嘩嘩的流。

蔚藍絲毫沒有欺負小孩子的自覺,笑盈盈的睨了二房幾個下人一眼,最後将目光定在蔚晖身上,俏皮道:“小二呀,你日後若是想到西院來玩,大姐姐很歡迎,随時都歡迎你哦!”

她是真的心情愉悅,此時笑得眉眼彎彎,烏黑的鳳眸幾乎彎成月牙形狀,許是因爲方才揍人花了好一番力氣,面頰上還帶着薄紅,但蔚晖瞧着卻是冷不丁打了個寒顫,隻覺得蔚藍這笑充滿惡意。

他并不笨,隻是被孔氏嬌寵得有些過頭罷了。此時冷靜下來,也知道蔚藍所說的歡迎,是歡迎他上門找事兒的意思,而蔚藍會很樂意他過來,且會像今日這般對他!

如此想着,蔚晖又往金桂身後躲了躲,并不敢再撩撥蔚藍,甚至在蔚藍的注視下低下頭去。

蔚皓深吸了口氣,心知蔚藍已将此事定性成小兒之間的玩鬧,而蔚藍敢如此對他們,分明是有恃無恐,他們便是再呆下去,也隻能是自取其辱讨不到半分好處,眼下他隻想盡快離開曦和院,離開這個讓他覺得屈辱的地方,“多謝大姐姐好意,若是大姐姐沒有别的吩咐,弟弟們就先回去了。”

“去吧。”蔚藍略微颔首,對此并無意見,總歸目的已經達成,經此一遭,若是蔚晖還敢輕易到西院撒野,那就要看他的皮到底是有多厚了。就算蔚晖不知輕重,蔚皓也必然會多加勸阻,蔚藍說完這話,下意識眯了眯眼。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蔚皓強忍着屁股上火辣辣的疼痛點了點頭,也不等蔚藍再多說什麽,隻冷冷掃了眼劉嬷嬷與蔚柚等人,當先邁步朝院外走去。劉嬷嬷等人不敢耽擱,蔚柚朝蔚藍福了一禮,也急忙跟上。

曦和院重新恢複安靜,一場以小兒鬧事作爲開端的紛争,最終在蔚藍的暴力手段之下,以衆人完全不曾料到的方式結束。

眼見一群人急惶惶消失在門口,蔚藍這才甩了甩有些發麻的胳膊,扭頭安撫了瞠目結舌的劉二柱等人幾句,又吩咐鄖陽重新加強對曦和院的巡守,這才帶着白貝三個回了梧桐院。

“小姐,奴婢怎麽瞧着這事兒有些玄乎,蔚柚說是奴婢挑唆的,您可是相信?”回到院中,聽濤聽雨打了熱水給蔚藍淨手,白貝沏了熱茶過來輕聲細問。

蔚藍點頭,“信,怎麽不信,曆來都是樹倒猢狲散,二房如今雖然還沒散,但别有用心的人肯定會有,孔氏本就不是好性兒的,平時應該得罪了不少人。”

白貝揚眉,“小姐有懷疑的人。”

“應該是琉璃。”蔚藍喝了口茶,思忖道:“若是沒有意外的話,孔氏也隻是順勢而爲,現如今孔氏的境況最難,她既想保住自己的地位,又不想在蔚桓面前露出馬腳,那就隻能另辟蹊徑了,而有人挑唆蔚皓三個到西院來鬧,正好可以轉移蔚桓的注意力。”

“可蔚桓不是還沒醒嗎?小姐如何會懷疑琉璃?”問話的是聽雨,她面色有些狐疑。

白貝看了蔚藍一眼,若有所思道:“小姐的意思是,咱們回到上京城第一日,孔氏因着讓琉璃幾個丫鬟打扮得花枝招展到西院來,結果小姐放了她們回去,孔氏如今是遭到反噬了?”

“嗯。”原本琉璃幾個當日到梧桐院,蔚藍便下意識在其中引導了一番,“想來那琉璃也是個不安分的,否則孔氏也不會因爲疑心于她,将她安排到西院來了。”

“孔氏既疑心于她,又安排她到西院受辱,她必然對孔氏生怨。如今大房與二房分家,她在孔氏身邊也熬不出頭來,可不得要多爲自己打算?眼下正好,分家的事情孔氏沒能達成蔚桓所願,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蔚桓醒來後都不會對孔氏有好臉色,而她既然恨着孔氏,起了取代孔氏的心思,也恨我當日掃了她的面子,想鬧暗中作怪也在情理之中。”

“真有這麽複雜?”聽雨瞠目。

“當然。”聽雨想不明白的事情,聽濤和白貝卻是瞬間就轉過彎來,聽濤道:“當日孔氏安排幾個丫鬟到咱們西院本就不安好心,小姐打發幾人的時候,又陳清了其中利弊,那琉璃若是個有野心的,回去之後定然會尋着機會報複。眼下二房的境況不好,可說很大部分原因是孔氏造成的,蔚桓與孔氏離心,孔氏處境堪憂,正是她上位的大好時機。”

“今日之事,乍看隻是幾個孩子不懂事胡鬧,可若是惹出人命官司來呢?這一來,孔氏在原先的罪名上就得再加上一條治家不嚴,二來麽,蔚皓三個是孔氏親生的,若是孔氏除了治家不嚴,連孩子都教養不好,你說蔚桓會不會對她更加厭惡?三來,蔚皓三個若真的捅出簍子,誰敢保證蔚桓在厭棄孔氏的同時不會厭棄蔚皓三個?再有嘛,這事兒若鬧得大了,同樣會給咱們西院帶來麻煩,想必琉璃本人也知道此事對西院來說隻是不痛不癢,可凡事總有例外,要是惹出人命,将軍如今被許多人盯着,結果那就不好說了。”

聽雨聽到這兒還是有些不可置信,眉頭皺得死緊,“可孔氏怎麽會被琉璃牽着鼻子走,她能有這樣的能耐?”

“沒什麽不可能的。”蔚藍敲了敲案幾,“琉璃在孔氏身邊多年,她既了解孔氏的爲人,又做了好幾年的一等丫鬟,手上應該還是有些籌碼的。”

說到這頓了頓,看向三人道:“總歸這事兒如今還沒個準數,想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等下問問鄖陽就知道了。上京城不比翡翠島,日後這樣的事情應該還有許多,内宅之事我也不擅長,但内宅裹亂,最關鍵還是在這些小人物身上,人字一張口,在内宅行走,很多時候就壞在一句話上,你們都别小看了去。”

三人點點頭,聽雨想了想又道:“所以,孔氏今日之所以沒在小姐揍蔚皓與蔚晖的時候出面,很可能是她私心作祟,并不是中了琉璃的圈套?”

蔚藍笑了笑,“不錯,開竅了。若真與我們設想一樣,那孔氏的目的,應該是爲了牽制住蔚桓的注意力。畢竟蔚皓三個在西院鬧得越兇,蔚桓醒來後會分心于西院與蔚皓三個的可能性就越大,進而追究孔氏先頭過失的精力越少,而孔氏隻有五日的時間來補齊虧空,琉璃在這時候挑事,正好如了孔氏的願。孔氏向來分得清輕重,蔚皓三個便是被我揍上一頓,卻不會傷筋動骨,這與被蔚桓發現她私昧銀錢,動辄被休棄或是關進家廟孰輕孰重一目了然。”

“這也就能解釋劉嬷嬷今日爲何一句話也不說了。”白貝挑了挑眉,“而陳氏向來都是個沒主見的,她身邊的丫鬟跟她是差不多的性子。要按照往日裏劉嬷嬷在孔氏身邊的張狂勁兒,是斷然容不得小姐動蔚皓與蔚晖的。”

聽雨打了個寒顫,“原來如此,竟是連親生兒子都能利用,那小姐,這琉璃,咱們要不要……”她說着比了個殺雞抹脖子的動作。

白貝與聽濤聞言皆是面上含笑,一緻将視線投向蔚藍。

蔚藍笑了笑,“這有什麽,小不忍則亂大謀,蔚皓蔚晖挨頓揍與徹底失了孔氏庇護相比,自然是挨打更爲劃算,至于琉璃,惡人自有惡人磨,她是二房的人,咱們無需多管。”

話說到這個份上,聽雨也明白過來,蔚藍見她若有所思,遂不再多言,轉而與白貝道:“你去趟清風院,跟爹爹報備一聲,看爹爹可有别的交代。”

蔚藍雖然知道這事兒定然已經傳到清風院,卻不清楚蔚池是否有别的安排,畢竟她今日沒控制住暴力因子又揍人了,但蔚晖那樣的臭嘴巴,不揍她心裏又不痛快。

白貝應下,轉身便出了房間。

此時陳氏和孔氏也已經知道蔚皓蔚晖被揍的事情了,但二人所想各有不同。

陳氏原就心思淺,加上昨日受了驚吓,便一直精神萎靡不振。孔氏的用意她并不明白,稍微猜測了一番,隻以爲孔氏是在憋着什麽大招,是以她雖然派了金桂過去,卻隻讓金桂看劉嬷嬷的眼色行事,金桂才會在蔚皓挨揍的時候并沒阻止。

而孔氏,确如蔚藍主仆所猜測的那樣,是真的刻意爲之。但饒是如此,在得知蔚皓與蔚晖被蔚藍揍了之後,孔氏還是心疼得不行。原本按照她的猜測,蔚藍頂多是将幾人訓斥一頓的,畢竟現如今的蔚藍跟以前不同,想激怒她惹得她跑到東院來鬧事,那是不大可能,卻不曾想,蔚藍還真的下得了手,還是以這樣的方式。

但正因如此,孔氏心中又暗暗松了口氣。隻有這樣,蔚桓的恨意與怒意,才能最大程度的轉嫁到西院頭上,她一面面沉如水的吩咐下人給蔚皓蔚晖上藥,又一面吩咐心腹抓緊時間辦事,琢磨着蔚桓醒來以後,她應該如何面對蔚桓,是先承認自己的錯誤好,還是加油添醋的一股腦将事情推到蔚池身上,突出蔚池的強勢不講道理,又或者,應該先将蔚皓蔚晖挨揍的事情告訴蔚桓,以期獲得更多周旋時間。

琉璃同樣在第一時間得知蔚皓蔚晖挨揍的消息,事情完全在她意料之中,但卻似乎又在情理之外,琉璃有些狐疑,但一時之間并不能參透其中關竅,隻能暗處留心,在孔氏面前更加小心謹慎。

孔氏冷眼看着琉璃的反應,若無其事的斜倚在軟榻上瞧了昏迷不醒的蔚桓一眼,繼而雲淡風輕的捋着耳邊碎發笑了,暗忖琉璃想沾染蔚桓也不看看自己的斤兩,等虧空的事情抹平,她再将琉璃的動作“查”出來,到時候看你還有命沒命作妖!畢竟,這兩日蔚桓昏迷,她無心家事疏于管家,那也是有可能的。

倒是蔚柚回到斂心院後,将在曦和院發生的事情仔仔細細與孫姨娘說了一遍,孫姨娘摸着她的腦袋沉默了半晌,良久才輕歎道:“柚兒長大了,日後有機會,可與你大姐姐走得近些,也别刻意,隻要能讓你大姐姐不厭棄你就好。”

孫姨娘是蔚桓身邊的老人,蔚桓對蔚池那點心思和執着,孫姨娘心知肚明;而二房如今頹勢已顯,按照蔚桓與孔氏的脾性,隻怕會往作死的道路上一去不回頭,她人微言輕,不說巴結好大房,總要結個善緣,便是日後真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也好多份生機。

蔚柚乖乖應了,隻讓孫姨娘放心。

且不提鎮國将軍府裏到底是怎樣的光景,外人又是否知情,上京城的魑魅魍魉卻好像是鎮妖塔被開了封印,一時間全都跑出來了。

------題外話------

更新時間真的真的恢複到早上9:30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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