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池聞言還沒說話,蔚藍卻是皺了皺眉。
姜澤擢升蔚桓的用意,在場除了蠢笨如豬的,誰又不是心知肚明?蔚桓這話暗指老爹擁兵自重,臣強主弱脅迫皇室,用意不可謂不惡毒,她眸帶厲色的看向四周,見聽到這話的仆從低下頭去,這才收回目光。
蔚池察覺到閨女的反應,有些好笑的看了她一眼,面色如常的對蔚桓道:“你真的這樣以爲?”
這樣的嘴臉,他在以往的數十載中已經見過無數次,又有什麽可氣惱的?便是此次姜澤的旨意令人有些意外,可蔚桓的反應,卻仍在他意料之中。
蔚桓此舉,不過是因爲重新得到姜澤的器重,自以爲免除了成爲棄子的命運,又眼見着要與大房分家,這才會不管不顧的隐射他手握重兵連皇室都要忌憚,并以此來奚落他。
蔚桓的用意确實如此,他說完這話便一直盯着蔚池的表情看,但見蔚池面上并未如他所料般出現怒容或者隐忍,就好似他方才的話不過是清風過耳,連半絲水花都不曾激起,他心中更加不甘,笑容微僵道:“那是自然。”
蔚池笑容漸濃,颔首道:“那你便好好守着住份庇護吧。”好好守住姜澤的庇護,看姜澤到底能庇護你到幾時。
他說罷揮揮手,讓鄖陽推着離開,行了又幾步頓住,回頭道:“阿桓,你自小學棋,可認清一個道理?”
蔚桓精明,又如何能不明白蔚池的意思?他在蔚池話落的時候就已經面色微變,見蔚池回頭,且如小時候那般叫他,不由愣了愣,皺眉道:“大哥可是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當。”蔚池勾唇,“這話我一般不說給别人聽,但你我好歹兄弟一場,你今日擢升又是喜事,我便說與你聽聽,待得來日,也免得世人說我沒盡到做兄長的責任。”
蔚桓雖知道蔚池定然說不出什麽好話,可蔚池連兄長的架子都擺出來了,又當着滿府下人的面,他倒也不好拒絕,隻得得拱手道:“大哥請說,愚弟定然牢記在心,也好不辜負大哥這些年的照拂之恩。”
“那你且記好。”蔚池點頭,頓了頓,略顯清瘦的面容上笑容如常道:“棋子便是棋子,是活棋還是死棋,永遠都掌握在執棋之人手中。”
他這話說的輕飄飄的,可一字一句卻是震耳發聩,蔚桓被戳中心思,不由得瞬間僵立原地,臉色變得鐵青。
似乎從來都是這樣,從小到大都是這樣,無論他說什麽怎麽做,無論他怎樣折騰,蔚池似乎隻雲淡風輕的一句話,就能将他渾身的驕傲與尊嚴從雲端打落深淵,讓他覺得自己像個十足的跳梁小醜!
可憑什麽!他深吸了一口氣,握緊的雙拳青筋暴露,就連蔚池一行人什麽時候走的都沒注意到,直到孔明椅摩擦地面的聲響漸漸不聞,他才壓下心中的火氣,有些狼狽的疾步往祠堂方向而去。
陳氏與孔氏親眼目睹正常交鋒,雖然未必就明白蔚池話中的深意,可見蔚桓面色鐵青,當下卻是無一人敢多言,連忙低眉斂目的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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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抱歉,因爲肩頸筋膜炎,就跟睡落枕了一樣,我脖子僵硬,頭也是昏的,所以出現了連載以來更新最少的一章,但後面會努力補上,另外,昨天的那章很不盡人意,我今天又倒回去改了,已經訂閱過的親貌似還是可以回頭看的,謝謝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