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被坑的姜澄

姜衍看着姜澄,不由嘴角微抽。

他隻是嘗試着與他像别的兄弟那樣握個手稍作安撫,怎麽就引來這樣一個熊抱?除了小時候被母後抱過,略大後被羅桢拉過手,姜澄是第一個抱他的人,居然敢抱他!他難道不知他們如今已是成年男子!

鳴澗離得近,聽到姜澄的話臉色有些扭曲,這撒嬌的作态是正常爺們兒該幹的事兒嗎?已經出了一個表少爺羅桢,難不成還要來個甯王?自家主子又不是天仙美女!何況主子和甯王并無私交好不好?

鳴溪和鳴潭離得稍遠,并未聽到姜澄的話,卻不約而同的腦洞大開,難道甯王是個分桃斷袖的?主子被非禮了……

姜澄心裏高興,挨了訓斥也不以爲意,撇撇嘴松開姜衍道:“抱下怎麽了?别人想我抱我還不抱呢!三哥,你可是答應了以後要帶着我!男子漢大丈夫一言九鼎,可别到時候不認賬!”

當初三哥的無心之舉救了母妃一命,也間接救了自己。雖說是無心之舉,但卻也是除母妃之外,自己在這時刻充滿殺機的皇宮感受到的唯一溫暖,自己這些年在謝琳和姜澤眼皮子底下裝瘋賣傻苦熬,不就是等待這樣一個契機?

姜衍看他似有耍賴之舉,微微搖頭後,嘴角又輕輕揚起,眉目帶有淡淡笑意,“真要跟着我?這可不是什麽好事。”

蘇昭儀最終死在謝琳手裏,姜澄和謝琳母子自然不可能交好,但姜澄就真的絲毫不爲自己打算?

姜澄明白姜衍的言下之意,謝琳和姜澤将三哥視作眼中釘肉中刺,這次留京一看就是殺局,明眼人都不會在這個時候靠上來。

自己與三哥過往全無交集,這時候投誠确實引人猜忌,三哥若是起疑,大可不必如此暗示,但他能輕輕點到,卻也體現了對自己的幾分真情。

“三哥看我是怕事的人嗎?”姜澄很光棍的撇了撇嘴。

“那倒不是,你該清楚我的處境。”姜衍端起茶杯垂眸,輕輕吹了吹茶水,杯子剛好擋住他的半張臉,叫人看不清他的面容。

他當然知道姜澄不是怕事的人,否則前些日子又怎麽會動作連連。

見姜衍不爲所動,姜澄不由有些心急,神色愈發堅定道:“三哥,我是認真的。”

他說的信誓旦旦,就差沒指天發誓了。

姜衍聞言,沉默了一瞬,“爲什麽是我?”

他雖然早早離了皇宮,也少有與除師父和下屬之外的人接觸,但自小早慧,該知道的都還是知道的。

所謂的救命之恩一說,在真正的耿介單純之人眼中或許重逾自己的性命,但在大多數人眼中,都是需要權衡利弊區别對待的,有的時候甚至一文不值,而恰好自己中宮嫡出的身份,不僅一文不值,還意味着風險和殺機。

姜澄微微一愣,這個問題他還真的沒仔細想過,今日之舉也全憑本能而爲,姜澄皺眉思索了一陣,他收起笑臉,正色道:“大約因爲三哥是個内心良善的人吧。”

姜衍聞言不由失笑,他還是第一次聽人說自己良善,自己内心有多少堅冰多少黑暗,怕是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别人又如何清楚?

“三哥,這并不可笑,”姜澄搖頭,起身扶住欄杆,望着夜空歎息道:“這些年我身處皇宮,看到的,聽過的,親身經曆的龌蹉還少嗎?依照三哥和母後當年的處境,若三哥不是存了善意,又怎麽會對一個素不相識的宮女施以援手?換作姜澤或者後宮的任何妃嫔,不落進下石已是萬幸,更别說救人了。”

“可如今十年已過,”姜衍神色平靜,當初會出手救下蘇昭儀,緣于蘇昭儀當時的處境令他心有戚戚,他歎息道:“老四,三哥已非昨日。”

大約也是蘇昭儀當時的模樣太過狼狽,他居然也沒能認出來,倒是陰差陽錯做了件好事。後宮之中被謝琳想辦法折騰死的低位妃嫔不少,姜衍隻知道蘇昭儀出身普通耕讀之家,與父皇的關系向來冷淡,再多的就不知道了。

畢竟那時候他年歲尚小,當時知道詳情的大約就隻有皇祖母和母後以及他們身邊的人,大人之間的事,她們又怎麽會毫無避諱的在小孩子面前提起?

可就是這樣一個并沒有什麽威脅的女子,竟然隻因父皇醉酒在晚晴殿宿了一夜,就慘遭謝琳毒手,可見謝琳到底是有多心狠容不得人。

姜澄擺擺手坐下:“三哥,這些我都知道,我們早已不是當年的孩童,但人這一生,能值得珍惜的東西實在少的可憐。且不說救命之恩吧,就隻謝琳對我母妃的所作所爲,也足夠我與三哥站在同一立場,更何況,姜澤已經開始動作,我可不想稀裏糊塗的與三哥你成了敵人。”

這倒是實話,姜衍笑了笑,“這麽說,你是有打算了?”

姜澄點點頭,喝了口茶苦着臉道:“三哥能不能先賞我口飯吃?我估摸着你下衙就過來了,又因爲姜澤倒黴,我在府裏興奮了一個下午,也顧不得吃飯,這會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了!飯後再與三哥細說。”

姜衍笑着颔首,吩咐鳴澗先去安排人擺飯,“那就一起吧,我也沒吃。”

鳴澗略微遲疑的看了姜衍一眼,旋即又想到主子的實力,暗道自己犯蠢,忙應聲去了。

姜澄發現鳴澗的異樣,卻并不介意,反而笑嘻嘻道:“三哥,你這冰疙瘩還真是貼心!”又看向思聰,沒好氣道:“不像這木頭,愣頭愣腦的!”

已經走遠的鳴澗聽着這一聲冰疙瘩,唇角抿緊加快了步伐。

思聰委屈的看了一眼自家主子,什麽話也不敢說,自己哪裏就是木頭了,主子自己說風是風說雨是雨,還好意思怪自己愚笨,換個人來早就被主子玩壞了好吧!

姜衍掃了眼苦哈哈的思聰,搖頭淡笑,“我看很不錯,沒被你這一驚一乍的給折騰壞了,很不容易。”

思聰下意識點頭,睿王爺說得不錯,主子這人來瘋的毛病着實讓人惱火。

姜澄心神放松,攤手攤腳的靠在椅子上,搖頭歎息道:“三哥有所不知,我要是不瘋癫,日子還怎麽過?”

姜衍沉默一刻,這個話題稍顯沉重。

蘇昭儀死的時候姜澄不過十二歲,要勢單力薄的在謝琳和姜澤手底下讨生活必定艱難,依照謝琳的秉性,姜澄若是表現得稍微出色,都不可能活到今日。自己僥幸有王叔和舅舅照拂,可以遠避紫芝山,而姜澄卻是外家無人,避無可避,除了僞裝别無他法。

“你試試這茶,紫芝春芽,采春分時節的嫩芽鋪以紫芝汁液揉撚炒制而成,工序頗爲繁雜,有強身健體之效。”姜衍不接話,隻慢條斯理的拿起風铞上的紅泥壺給姜澄斟了杯茶。

姜澄見姜衍回避,又自覺自己和姜衍都是難兄難弟,早就受夠了謝琳的磋磨,自然而然打住話頭。

端起茶杯聞香,觀色,在舌尖細細轉圜品味,片刻後驚喜的看向姜衍,“三哥,用的可是紫芝山陰面山價值千金的紫芝汁?這茶可有多的?”

“沒有,每年隻做幾斤,”姜衍挑眉,“你若是喜歡,等會帶些回去。”

姜澄一臉遺憾的搖搖頭,“一些怎麽夠,三哥,明年可能多做些?”

“你當紫芝是大白菜呢?”姜衍沒好氣的瞥他一眼,紫芝山陰面山上的野生紫芝,每年也不過出産二十來斤。

“當然不是!紫芝延年益壽,又大補元氣,若是能在上京售賣,必定大有可爲!”姜澄搖頭打了個響指,目光晶亮。

“你就這麽缺銀子?這茶沒有,陰面山的其它茶倒是有。”這茶他自己有在售賣,隻不過上京城分子不多,統共隻有五斤,還是定點供給。

“當然很缺!三哥,我跟你說!”姜澄幹脆坐到姜衍身側,神秘兮兮低聲道:“三哥知道皇後的娘家曹國公府?曹奎那老家夥不但手握北方三十萬北征軍,他兒子還開了家鑫源票号,遍布上京城和北方,我早就查到了,這票号有姜澤的分子。”

姜衍揚眉,“你想做什麽?”

他當然知道曹奎的勢力範圍,鑫源票号明面上是曹國公府在經營,實際上卻如同姜澤的私産,恐怕連謝琳都不知道。

“三哥,曹國公府是姜澤最有力的臂膀,鑫源票号大部分出息都被姜澤用來擴充軍備豢養私兵了,你說,我要是斬斷姜澤的經濟命脈,結果如何?”姜澄雙目晶亮熠熠生輝。

“老四,蔚将軍遇襲失蹤之事可是與你有關?”這話姜衍早就想問了。

姜澄如此愛财,難道前些日子頻頻與蔚桓和孔家接觸是爲了蔚家大房的私庫?姜衍忽而放下手中的青玉茶杯,側頭看向姜澄。

“三哥何出此言?”姜澄被問得一愣,心下更是顫了顫,這話題也轉換得太快,怎麽忽然就說到蔚池了?

姜澄有些心虛,三哥畢竟與蔚池之女有過婚約,雖然如今蔚藍已死,蔚池也杳無音信,但姜澄還是拿不準姜衍若是知道自己曾打算對蔚池下手,會不會動怒,見姜衍神色嚴肅,姜澄也沒膽子撒謊,想了想抿唇道:“我曾經想讓思容給蔚池下夢逍遙。”

“是會讓人持續昏睡三個月的夢逍遙?”姜衍并未忽略姜澄話中的曾想二字,聞言微微擰眉,“可還做了别的?”

百年前江湖上出了個有名的制毒高手加采花大盜無羯晁,這兩種藥都是無羯晁爲了便宜四處犯案而研制出來的,兩者功效略有不同,服用夢逍遙之後就算是沒有解藥,三個月後人還可以絲毫無損的清醒,但服用美人醉則不同,三日後沒有解藥就隻能沉睡至死。

據說無羯晁長相醜陋,他有個世人皆知的癖好,就是喜歡扮成遊方郎中,專門盯着高門大戶的閨閣小姐。對待這些嬌滴滴的千金小姐他自有一套原則,初時見到他長相不加以輕蔑嘲笑的,就下夢逍遙,而對他态度惡劣鄙夷的,就直接下美人醉。

江湖上他的傳聞曾盛極一時,當時四國内的大姑娘小媳婦對他唯恐避之不及,後來無羯晁被大夏皇室招攬,才漸漸淡出衆人視線,這些都是姜衍從紫芝山存放的前朝野志中看到的。

姜澄搖頭,“沒有,我讓思容下夢逍遙,原是想着蔚将軍回京休養,姜澤必定分心西北,可趁機分化姜澤在上京城的勢力,誰知時機不湊巧,思容趕到的蕭關的時候,蔚将軍恰好提前去巡防,還被大夏狗給伏擊了。”

“夢逍遙可還在你手中?”蔚池遇襲之事與姜澤脫不了關系,這其中原本就有姜澄的影子,姜衍曾一度懷疑這是姜澄趁着姜澤對鎮國将軍府下手渾水摸魚,蔚桓和孔志高也是得了姜澄授意,但如今看來卻并非如此,姜澄縱然有心,卻并未真的想要對蔚池下殺手。

姜衍淡淡的看向姜澄,這一眼暗含審視,若姜澄并未說謊,那蔚池遇襲失蹤之事應當與姜澄無關。可蔚桓與尹尚在蔚池遇襲之前又何以頻繁接觸?

姜衍并不認爲姜澄有說謊的必要,這事兒遲早都能水落石出,假的無論如何都真不了。那唯一的可能就是蔚桓和孔志高實際上都是姜澤的人。

姜澄點點頭,見姜衍并未發怒,心中松了口氣,可随即又是滿臉疑惑,“三哥怎麽會忽然問到這個?我看起來像是謀害功臣的人麽?”

難道蔚池失蹤之事三哥懷疑是自己做的?蔚池麾下的蔚家軍對啓泰來說意味着什麽他心中清楚,他就算是再混不吝,也不至于真的把蔚池怎麽樣。

姜衍見他全然一副懵懂,想必并不清楚蔚桓與尹尚之事,不禁有些狐疑,“夢逍遙是誰給你的?”

“是孔志高給的。”姜澄見姜衍神色鄭重,心下不禁有些不安,忙問道:“三哥,可是有什麽不對?”

“你可知道夢逍遙原本出自哪裏?”居然是孔志高,姜衍心下一歎。

姜澄在謝琳母子手中掙紮求生已是不易,想必也沒有更多機會和精力讓他強大自身,如今遇到這樣的嶽家,會輕忽草率,被人蒙蔽還不自知,又如何能怪得了他?他若真當他是兄長,那他往後便護着他吧。

姜澄并不知他心中所想,理所當然道:“不是出自幽谷麽?”

姜衍起身負手看向天際,聲音冷了幾分,“夢逍遙出自大夏——百年前,大夏皇室與南疆、北戎同時攻打前朝,前朝覆滅後大夏與南疆北戎因瓜分土地不均而陷入混戰,最後被姜氏先祖驅逐出關内。戰事持續了十年,大夏損失慘重,部落分化人口凋敝,爲了壯大人口,大夏最大的部落尹霍部落成立了一支從關内到大夏專門從事人口交易的商隊,買賣内地妙齡女子到大夏繁衍生子。夢逍遙和美人醉,都是專門用在這些年輕女子身上的。後來大夏複國,夢逍遙和美人醉也就成了大夏皇室的秘藥。”

姜澄頓了頓才反應過來,蹭的一下起身,神情驚愕道,“三哥是說蔚桓和孔志高與大夏皇室有牽扯?他們原本想算計我對蔚将軍出手?”

“還不算太笨,”姜衍輕飄飄的看了他一眼,“蔚桓半年前就與大夏二皇子尹尚有接觸,而蔚桓背後站着的人是孔志高,孔志高背後站着的人一直是你。”

姜澄一臉的懵逼,“可是三哥,我并不知道蔚桓與大夏狗有接觸,孔志高那裏也沒查到異常,會不會是誤會?”

“若是誤會,孔志高又如何會給你夢逍遙?”姜衍一看他的神色,就知道他大約是被人當槍使了,至于給姜澄挖坑的人到底是尹尚還是姜澤暫時有待商榷。

人心難測,真真假假分不清,姜衍并不排除蔚桓和孔志高有叛國通敵的可能,但依照二人目前在朝中的權勢來看,通敵叛國對他們來說并沒有什麽好處,且一經查實就是抄家滅族的大罪,而蔚池失蹤一事明顯就由姜澤主導,這二人難道還敢在姜澤眼皮子底下暗度陳倉?

是以姜衍更傾向于蔚桓和孔志高是得了姜澤授意,姜澤大概是打着一石二鳥的主意,既可将蔚家軍的兵符收入囊中,又可順便除了姜澄。

隻不知爲何出現了變故,等思容趕到蕭關的時候,蔚池恰好提前出去巡防,而對方大概是覺得機會難得,這才不等思容給蔚池下藥就提前動手,姜澄也因此逃過一劫。

姜澄雖然學識不比姜衍,但人又不笨,隻稍微一想就明白其中的深意,面色陡然變得陰沉,惱怒道:“三哥,蔚将軍遇襲失蹤是不是與姜澤有關?”

姜衍點點頭,看向姜澄的目光不由多了幾分複雜。雖然這件事的主謀是姜澤,但具體實施的卻是蔚桓和孔志高,這孩子,被自己的未來嶽丈和姑丈聯手坑了還不自知,也是真的可憐。不過,這也并不稀奇,就連身爲血緣兄弟的姜澤都下得去手,又何況是并無血緣關系的蔚桓和孔志高?

姜澄一拳砸在桌子上,恨恨道:“我就知道他一直沒安好心,卻不想他竟然如此不擇手段,簡直就是喪心病狂!”

姜澄原先就懷疑蔚池遇襲失蹤一事是姜澤所爲,卻苦于一直沒有證據。卻不曾想颠來倒去這黑鍋還差點落到自己頭上,若是思容給蔚池下夢逍遙成功,那自己豈不成了千古罪人?他雖沒什麽熱血衷腸,但身爲姜氏子弟,最基本的大局觀和是非觀還有。想到姜澤的那些龌蹉伎倆,姜澄心中不由得怒火中燒,可轉念又想到更重要的事。

“三哥,既然尹尚與姜澤已經狼狽爲奸,那曦和院走水和蔚藍姐弟之死也是姜澤幹的?”

這個麽,姜衍輕咳一聲,“這個還有待查證,岑剛不是已經遞了折子說與蔚桓有關?”

總不能讓他說這是蔚藍幹的,小團子如今的行蹤需要完全保密,就算是萬分信任的人也不可輕易告知。更何況這幾日雷文瑾的人在上京城四處給姜澤找亂子,好不容易才讓姜澤将從曦和院走水一事上移開視線。

“三哥你信?”姜澄瞪大眼,“姜澤怎麽可能會舍得處罰蔚桓?難道他想自斷臂膀?還是打算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鎮國将軍府給一鍋端?”

姜衍重新坐下喝了口茶,淡淡道:“未必。”

姜澤若是真有心廢了蔚桓,就不會交由京兆尹來查了。不過這又有什麽關系,即便姜澤舍不得動蔚桓,蔚桓以後的日子也不會太好過,依照小團子的脾性,若不是急着去蕭關尋找蔚池,蔚家二房隻怕早就被她想辦法料理了,等她殺回京城,這筆帳遲早要清算。

姜澄沒得到預料之中的答案也不以爲意,精緻漂亮的眉眼皺成一團,轉而道:“三哥,你說孔志高和蔚桓到底圖什麽?蔚桓是蔚将軍的親弟弟,卻偏要幫着外人來謀害自己的哥哥,難道他與蔚将軍好好相處,日子還能過得差了?蔚将軍又不是薄情寡義的人,蔚桓這些年若不是沾了蔚将軍的光,又如何能在朝中有今日的地位?

孔志高就更不用說了,難道一個皇子妃的名頭還滿足不了他的胃口?他就算覺得我無權無勢不堪托付終身,也犯不着幫着姜澤來殺了我啊,這豈不是想讓孔欣瑜下半輩子守活寡?”

不獨啓泰國,當下在四國之内,對于被指婚給皇家的閨秀都有明文規定,爲了維護皇室的尊嚴和聲譽,被指婚給皇家的女子在未婚夫死後,婚約是不能解除的,這女子要麽按規制以冥婚的方式嫁入皇家守節,要麽在娘家辟出一處清淨的院子單獨居住,隻留二三伺候,終身足不出戶,俗稱小寡婦,與嫁人後死了丈夫的寡婦還有所不同。但無論如何,被指婚的女子若是死了未婚夫,必定是終身不能再嫁。

姜衍聽罷挑了挑眉,“興許正是因爲如此,你才能逃過一劫。”但也不排除孔志高和姜澤早就達成了某些協議,不過一女子的命運罷了,在貪戀權勢的眼中,實在不值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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